改革開放40年，成就了很多肯於付出智慧和辛苦的人，其中就包括當年以反潮流著名的“白卷英雄”張鐵生，在商海中實現了從監獄囚徒到億萬富翁的華麗轉身。

跳窗入室寫“白卷”

1950年，張鐵生出生在遼寧省興城縣。“文革”中的1968年，城市居民紛紛響應號召“我們也有兩隻手，不在城裡吃閒飯”，本應作為下鄉知青的他，跟隨母親回到老家興城縣白塔公社栆山大隊插隊。1970年在村裡當了倉庫保管員。不久，被推選為白塔公社棗山大隊第四生產隊隊長。

“文革”期間，工農兵上大學開始兩年完全依靠組織推薦。經歷了“9.13事件”的反思，國家意識到文化斷裂的危害，在《關於高等學校1973年招生工作的意見》中，對兩年前開始實行的採取推薦和選拔工農兵上大學的規定進行了修訂，增加了“文化考試”的內容，試圖恢復用知識選拔人才的制度。這一年，高等學校招生除需經過評議推薦及審查、複查外，還要採取開卷考試的形式進行語文、數學、理化三科的書面文化考查。

棗山大隊推薦了張鐵生，他在公社填寫“考生登記表”時，“本人志願”一欄裡寫了獸醫和農田水利兩個專業。6月28日，張鐵生回到他的母校匆忙上陣考試。由於沒有時間複習功課，他答的比較勉強。第一科考語文，第二天上午考數學。下午考理化，他遲到20分鐘，情急之下跳窗進入考場，由於母校監考老師認識他，沒說什麼，給他照常發了考卷。可是對於理化考試，即使讓他開卷考也起不到什麼幫助。看著管理鬆懈的考場、翻書找答案的考生，思維敏捷的張鐵生意識到，所謂的“文化考查”只是一個形式，並不起主要作用。於是他做了3道題以後就翻過考卷，在背面揮揮灑灑地寫了《給尊敬領導的一封信》。

在信中，張鐵生寫到：每天近十八個小時的繁重勞動和工作，不允許我搞業務複習。我的時間只在二十七號接到通知後，在考試期間忙碌地翻讀了一遍數學教材，對於幾何題和今天此捲上的理化題眼瞪著，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不願沒有書本根據的胡答一氣，免得領導判卷費時間。所以自己願意遵守紀律，堅持始終，老老實實地退場。說實話，對於那些多年來不務正業、逍遙浪蕩的書呆子們，我是不服氣的，而有著極大的反感，考試被他們這群大學迷給壟斷了。在這夏鋤生產的當務之急，我不忍心放棄生產而不顧，為著自己鑽到小屋子裡面去，那是過於利己了吧。如果那樣，將受到自己與貧下中農的革命事業心和自我革命的良心所譴責。有一點我可以自我安慰，我沒有為此而耽誤集體的工作，我在隊裡是負全面、完全責任的。喜降春雨，人們實在忙，在這個人與集體利益直接矛盾的情況下，這是一場鬥爭。我所苦悶的是，幾小時的書面考試，可能將把我的入學資格取消。我也不再談些什麼，總覺得實在有說不出的感覺，我自幼的理想將全然被自己的工作所排斥了、代替了，這是我唯一強調的理由。

張鐵生的考試結果是語文38分、數學61分、物理化學6分。與上大學基本無緣。

捲進歷史風雲

然而，事情峰迴路轉，張鐵生在試卷背面寫的信被層層上報，到了省革委會分管文教和宣傳工作的副主任毛遠新桌上。毛遠新認為這是反擊“舊教育”回潮的一件利器，親手刪去了張鐵生信中要求上大學的字眼，加了編者按，指示《遼寧日報》發表。7月19日，《遼寧日報》頭版頭條以《一份發人深省的答卷》為題，刊登了張鐵生的信。之後，8月10日《人民日報》轉載了張鐵生的信，另加編者按語：“這封信提出了教育戰線上兩條路線、兩種思想鬥爭的一個重要問題，確實發人深思。”隨後，《紅旗》雜誌轉載時發表評論，說搞文化考試是“舊高考制度的復辟”，“資產階級向無產階級反撲”。張春橋說這是“反攻倒算”。“四人幫”一夥對張鐵生交“白卷”的行為讚不絕口，江青稱讚張鐵生“真了不起，是個英雄，他敢反潮流”。各地報刊紛紛轉載那封給“尊敬的領導”的信，張鐵生一夜之間成了名噪全國的勇於交“白卷”的反潮流英雄。從毛遠新發現他的信開始，張鐵生的命運發生巨大轉變。

最終，經過高層領導的決策，他被鐵嶺農學院畜牧獸醫系錄取，並在大學被髮展為黨員。這起“白卷事件”被刻上了時代的烙印。

1973年的“高考”，是“文革”十年動亂中唯一的一次。這次考試中，“白卷英雄”張鐵生的出現影響了當年大學招生的路線，導致學生考分越高越是沒有學校敢要，被錄取者多是成績平平甚或中下者。無數知識青年的“大學夢”在瞬間變得支離破碎，一切又跌入階級鬥爭的深淵……

1975年1月，第四屆全國人大召開，張鐵生當選為人大常委並受到江青接見，江青稱他是一塊“有稜有角的石頭”，並說“我要用這塊石頭打人了”。8月，上級黨委決定調整鐵嶺農學院的領導，成立了老中青三結合的新班子，張鐵生又被選拔為黨委副書記，11月29日，當教育界大刮右傾翻案風時，張鐵生再一次以“反潮流精神”揮筆上陣，《遼寧青年》發表了他的文章，指出：當前教育革命要繼續澄清路線是非；黨和工人階級在學校的領導必須鞏固和加強；必須抓緊教育革命的薄弱環節；必須有大寨精神辦教育；我們學校培養出來的人還有成為新的精神貴族的危險。這篇文章被人們稱為張鐵生的“新答卷”，後來又被刊登在人民日報》上。張鐵生已然被綁在“四人幫”的戰車上，再也無法左右自己。

1976年10月，“四人幫”被粉碎，《山西日報》11月18日刊登的《二月裡的反革命噪音》，揭露了張鐵生1976年2月在山西追隨“四人幫”的煽動性言行，拉開了對他揭批的序幕.

隨後，張鐵生被學院撤銷黨內外職務、開除學籍，並遭逮捕羈押。1983年3月23日，錦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組成合議庭公審張鐵生反革命案件。在案件審理中，張鐵生沒有委託律師辯護，他拒絕法院為他指定辯護人。在法庭辯論時，他說自己只是一個不明真相的“小將”，在複雜的路線鬥爭中，犯了該寬容和諒解的“錯誤”。最終，法院以“反革命宣傳煽動罪”、“陰謀顛覆政府罪”等罪狀，判處他有期徒刑15年、剝奪政治權利3年。在凌源監獄，學過獸醫的張鐵生擔任了監獄衛生所醫生兼護士，為全監獄犯人提供醫護服務，工作中從未出過差錯。

窘迫夾雜著希望

1991年10月16日，張鐵生刑滿獲釋，接他出獄的是他在鐵嶺農學院的老同學董禮平，此時她已是瀋陽農業大學的一名講師。董禮平和張鐵生第一次見面是在1973年9月，當時張鐵生到鐵嶺農學院報到，見到的董禮平臉挺黑，牙齒很白，一眼便知是從大田裡走進課堂的知青，他問：“你是哪個班的？”董禮平爽朗地說：“咱倆一個班，我昨天晚上就到了。”“你二十幾歲？屬什麼的？”張鐵生又問。“二十三歲。屬虎。”“我也屬虎，咱倆同歲。”這以後，他們同窗學習了三年，是很要好的朋友。畢業時全班只有董禮平一人留校工作。所以，1976年12月，張鐵生被押送回母校批鬥後帶走時，也只有董禮平一人默默相送。張鐵生入獄後，董禮平一直苦等了他15年，從26歲等到41歲。見到剛剛走出監獄的張鐵生，董禮平以妻子的口吻說：“走吧，咱們回家。”

11月4日那天，昔日好友為他舉行了一個小型的生日晚會，專門訂做的生日蛋糕上寫著：祝鐵生41歲生日快樂！世事輪迴，滄海桑田。從一個“白卷先生”、“反潮流英雄”到階下囚，終又做回了一介平民，歷經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後，張鐵生一心想做個普通人。張鐵生出獄後，董禮平對他精心照顧，他很快就覺得離不開她了。他倆本想悄悄結婚，一如他們悄悄地相愛，可是家裡人反對，說董等了他這麼多年，悄無聲息地娶進門可不行。於是，張鐵生出獄後的第78天。1991年12月22日，張鐵生的婚禮在他弟弟承包的天鵝飯店舉行，婚禮只有雙方家人、親戚和幾位同學參加。張鐵生曾經服刑的地方——凌源勞改分局二支隊的政委、大隊長一行5人，千里迢迢從凌源趕到興城，還帶來一條毛毯做賀禮。他們特意都穿了便衣，政委解釋說：“我們是作為朋友來祝賀的。”

婚後，張鐵生面臨著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找一份什麼樣的工作？出獄後的他有一種自卑感，不願意讓人們知道他是誰，更不願意見熟人。因此，在工作問題上，他一直寄希望於葫蘆島市政府給他安排一個崗位。那段時間，他幾乎很少出門，每天就呆在家裡，戴一副墨鏡，誰也不見，就等當地政府的安排。然而，當地政府覺得給張鐵生安排工作的事挺敏感，且他們擔心張鐵生無法適應新的工作環境，便把這事當作難題，向上一級一級彙報，但一直沒得到回應。1992年初，張鐵生來到瀋陽農業大學探望妻子董禮平，得知妻子懷孕了，張鐵生決定走出去自己創業，發誓當一名好父親。1992年11月，張鐵生的女兒出生了，由於胎兒太大，是剖腹產。當張鐵生聽到自己8斤8兩的女兒的第一聲啼哭的時候，這個42歲的中年人異常激動，他抱著小女兒，心中父愛升騰，足足有一個小時，沒有放下。孩子給他們的家庭帶來了無限的生機。他和董禮平商量，一定要努力工作，一是為自己養老積累財產，因為自己老的時候，孩子還沒大，不能靠她；

在妻子董禮平的介紹下，張鐵生認識了董禮平的學生金衛東。金衛東畢業後下海在正大康地（深圳）有限公司做預混劑（畜牧飼料）銷售，1992年又受聘於北京康地公司擔任東北地區經理。當時，北京康地公司正在拓展東北市場，金衛東想要通過張鐵生的名人效應給公司帶來效益。而張鐵生一聽說要他讓他進入北京康地公司給外國人打工，便一口回絕了。因為他的思想還停留在六七十年代，認為中國人應該把自己的才華貢獻給自己的國家。

金衛東只好將張鐵生介紹到鞍山市遼河飼料公司。這是當時全省最大的一家飼料公司，老闆黃經理是金衛東的朋友。見面後，公司老闆發現張鐵生是一個爽快而辦事幹練的人，便答應讓他先在公司下屬的一個工廠辦公室當一名小職員，主要任務是幹一些雜事。有了工作後，張鐵生的性格變了，他不再自卑，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高了。儘管他只是一個跑跑腿的小職員，可仍然十分投入。很快，他的能力讓公司的老闆刮目相看。

1992年秋天，遼河飼料公司為了開拓瀋陽市場，決定派張鐵生到瀋陽創建辦事處，並擔任辦事處主任。接下來，張鐵生到書店買來一些市場營銷方面的書，一有時間就埋頭苦讀。他一邊學，一邊將所學的知識運用到實踐中，果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半年後，瀋陽辦事處的業績從最開始的零銷售迅速上升為幾十萬噸的銷量。張鐵生也從中認識到了知識的力量。有一次，張鐵生帶著一位員工到瀋陽一家大型國有養雞場推銷飼料。找到養雞場的負責人後，他直接掏出隨身攜帶的樣品，請那位負責人過目。不想，那位負責人手一擺，說：“我們不需要這個。”張鐵生十分納悶，心想養雞場怎麼不需要飼料呢？最後，他才弄明白讓那位負責人生氣的原因是他沒有自我介紹。其實，張鐵生那時最怕在別人面前介紹自己，害怕別人笑話他幹這一行。回到辦事處後，張鐵生給自己設計了名片，第一次將“張鐵生”這三個字亮了出去。果然，有了名片後，許多事情好辦多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黃經理認為張鐵生帶領的一幫人都是瀋陽農業大學的人，怕瀋陽的業務做大了，局勢不好控制，便從公司總部派了一名經理來接管瀋陽辦事處的事務。張鐵生知道此事後，十分生氣，認為公司老總不信任他了。

自主創業成富翁

1993年4月，張鐵生找到在北京康地飼料公司做高管的金衛東，希望和他一起創辦自己的飼料公司。剛好金衛東正有此意，他又邀請康地公司另一位同事丁雲峰一起參加。很快，由金衛東、張鐵生、汪洋和丁雲峰四人控股的天地飼料公司在瀋陽農業科學院附近正式成立。開始，公司的總經理由金衛東擔任，丁雲峰主要負責飼料的配方，而張鐵生和汪洋則負責市場銷售。然而，這時已認識到知識重要性的張鐵生不甘心只做一名推銷員，他想自己既然在做飼料生意，就必須懂得飼料的配方。為了完全搞懂飼料的配方，張鐵生沒事幹的時候就跟著金衛東和丁雲峰學習。虛心學習的勁頭就像一個小學生，有時弄得這兩位年紀比他小的合夥人都不好意思，細心地飼料配方的技術教給他。

半年後，張鐵生不僅弄懂了電腦的系統操作，而且對飼料的配方也精通了。 1993年底，就在張鐵生準備大幹一場時，北京康地公司為了留住人才，決定提升金衛東為東亞地區的銷售部經理。於是，金衛東和丁雲峰先後退出天地飼料廠，留下張鐵生和汪洋繼續打拼。張鐵生得知這一消息後，心頭非常沉重。金衛東、丁雲峰是天地飼料公司的兩杆大旗，他們走了，張鐵生面臨缺錢、缺技術以及沒有廠房、產品和市場的困難境地。但困難並沒有壓垮張鐵生，他通過借款、租廠房挺了過來。那時，張鐵生手頭最缺的是錢，資金不足令這個剛剛起航的小公司生存十分困難。就在張鐵生四處求款無門的時候，他的一個老客戶，瀋陽遼河養雞廠的廠長汪文平給張鐵生預付了10萬元貨款，希望訂購一批飼料。但汪文平需要的那種飼料十分緊缺，一時根本沒辦法弄到，張鐵生向汪文平說明情況後，正準備將貨款打回遼河養雞廠。汪文平說：“貨款就先存在你那裡吧，什麼時候有貨了，你就什麼時候給我發貨。”於是，張鐵生便用這筆錢在郊外租了一個廠房，併到瀋陽市第三糧庫進了兩噸糧食。那時，他請不起飼料配製的技術人員，便自己試著用電腦配製。由於這是第一次操作，他害怕配不好，會砸了“天地”的牌子。於是，他親自跑到北京，向先前的合夥人丁雲峰請教配制飼料的技巧。很快，張鐵生的天地牌飼料上市了。

1994年7月的一天，張鐵生正在工廠的生產車間檢查剛剛生產出來的飼料。突然，工廠的保安衝進來說外面有幾個農民在鬧事。張鐵生走出工廠大門一看，原來是那些農民家裡飼養的小雛雞因為吃了天地牌飼料，不但沒有長大，反而一隻只地癱了。得知詳細情況後，張鐵生馬上趕到事發地，將癱在地上的小雛雞拿回檢驗。結果，他發現他們剛剛生產出來的飼料因生產質量把關不嚴，氟的含量超標了。張鐵生賠給遭受損失的農民共6萬多元現金。消息傳出後，一時間，許多供銷商紛紛要求退貨。為了穩住市場，張鐵生立即停止飼料的生產，將自己關在家裡，全心研究新的飼料配方。一個星期後，他終於又配製了一種新飼料配方。有了新的配方，張鐵生便開始重新讓自己的天地飼料進入市場。然而，由於發生了上次的事件，推銷飼料的難度就更大了。加上當時國際知名品牌飼料——臺灣大成飼料已進入瀋陽市場。張鐵生非常清楚，在這個時候，如果跟它競爭，顯然是雞蛋碰石頭。於是，他採取了一種“跟進”的戰略，即將天地飼料的價格定位於比大成的價格低50元，而大成銷售到哪裡，張鐵生就跟到哪裡。一年後，張鐵生讓天地牌飼料很快在瀋陽站穩了腳跟，並在瀋陽的飼料市場中佔據了大部分份額。經歷了前期失敗後，張鐵生開發出適銷對路的飼料產品，並依靠靈活的市場策略，打敗競爭對手。

因為業績出色，金衛東後來分管華中片區。在打工這條道路上，金衛東的職務和薪水越來越高，但內心始終有自主創業的衝動，之前與張鐵生合夥搞公司相當於搞副業。到了1995年左右，他決心徹底創業。1995年春天，金衛東、王鳳久等人確定一起創業。4月1日，金衛東從武漢飛回瀋陽，張鐵生開著一部躍進牌雙排座貨車去瀋陽機場接機，還專門送了一臺卡西歐中文電子詞典給金衛東，後來這成為金一直攜帶在身邊的重要物品。張鐵生激動地問金衛東：“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1995年6月18日，金衛東等人在瀋陽正式註冊成立禾豐牧業股份有限公司。1998年初，天地飼料公司正式併入禾豐公司，張鐵生和合夥人汪洋以參股10%的形式，進入禾豐公司的管理層。金衛東認為，張鐵生為禾豐牧業貢獻了很多，他理應得到大家的肯定和尊重，特別是天地飼料和禾豐牧業合併，為禾豐帶來了資金和市場，他是當之無愧的、稱職的禾豐創始人、好股東。金衛東任命張鐵生為集團執行總裁，負責集團日常管理工作。2002年，金衛東與張鐵生溝通後，決定由王鳳久擔任集團總裁，金衛東擔任董事長，張鐵生為監事長兼商政總監，還兼任監事會主席一職，這個職務並不是虛職，他需要對公司分佈在各個省市的分公司進行監督，並承擔使分公司更好融入總公司的管理和文化的重任。2000年開始，禾豐牧業的擴張規模越來越大，從上游飼料行業延伸到飼料貿易、養殖業等下游板塊。禾豐牧業採取與他人合資或兼併收購的方式組建分公司，拓展公司所在地市場。

2001年12月8日，這是一個週六休息日。張鐵生帶著技術部經理和農大禾豐總經理到凌源的禾豐公司檢查工作。500公里風雪路，張鐵生趕到的時候已經下午5點了。他沒吃一粒米、沒喝一口水，直接聽取彙報，然後到車間、庫房等生產基地一一考察核實

2006年，國際飼料巨頭荷蘭德赫斯集團決定參股禾豐牧業，他們聘請世界第二大律師事務所美國貝克?麥堅石公司和普華永道會計師事務所對禾豐牧業進行審計。兩大機構用四十多天時間，對禾豐牧業進行了嚴苛的審計，最後得出結論，“禾豐是中國難得一見的乾乾淨淨的公司，保持十餘年健康高速成長並極具發展潛力。財富來源合法，財產真實可靠，公司結構合理，邏輯嚴密，企業管理的正規化程度超過了很多外資企業”。當年5月30日，荷蘭德赫斯集團全資子公司德赫斯（中國）與禾豐牧業正式簽署了《股份認購協議》，德赫斯分兩次認購公司新增股份。

億萬富豪的情懷

2008年，58歲的張鐵生卸任禾豐牧業監事會主席一職。在禾豐牧業官方網站上，張鐵生的職務是名譽副總裁，這是一個象徵性的職位，他已退出禾豐牧業的日常管理工作，變成一個純粹的股東。退休後，張鐵生作為中國籍人士海外賦閒，移居新西蘭並取得永久居留權。他感慨：“我已花甲之年，總有不久人世的蒼涼和緊迫感。好在大家還年輕，有時間點評闖王李自成，有理由笑談八旗敗家子兒。”張鐵生曾向老朋友提及今後的打算，他有意將自己的財富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留給他很疼愛的女兒，一部分成立一個基金，“回饋社會”。2012年證監會官方網站發佈10家企業招股說明書禾豐牧業位居其中，張鐵生為公司第五大自然人股東，持有3200多萬股份。2011年，禾豐牧業每股收益為0.57元，按主板平均20倍的發行市盈率預測，禾豐牧業的發行價在10元左右，張鐵生所持股票將為他帶來3.2億市值的財富。考慮到禾豐牧業未來良好的成長性，張鐵生長期持有手裡的股票，有可能未來的身價會更高。從階下囚到億萬富翁，張鐵生再度走進公眾視野。在網絡流傳的關於其減持計劃的說明稱，張鐵生的減持所得將用於三方面：一是個人疾病治療、買房、裝修及女兒多次赴美治療，累計費用約2500萬元。其次是用於改善兄弟姐妹生活，約1000萬元。據悉，張鐵生兄弟姐妹十人，大多生活拮据。此外，資金大部分將用於公益事業，包括：在興城設立教育基金、扶貧基金；在葫蘆島興建和平友誼公園，促進中日關係；修葺張作霖墓地；設立禾豐青年人才成長公益基金。一時間，昔日的風雲人物“白卷先生”再次走進公眾視野，重新成為焦點。當人們對“白卷英雄”變“億萬富翁”的傳奇議論紛紛時，張鐵生說：“

閱讀更多 大河看法 的文章

關鍵字: 語文 大學 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