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ICU病房是观察人性的地方?

用户65146090


在我还是以住院医生的身份在血液科轮转时,一个周四的上午,我管的病床上新收入了一名患者,18岁的男孩子,一个农村家庭的独苗,那年刚刚考上大学,父亲在外地打工,母亲在家务农,送他来医院的是他们学校的辅导员和几个同班的同学,告诉我他的父母正分别往医院赶来。

尽管疾病让露出痛苦的面容,但他依然对我这个接待他的小医生非常礼貌,认真地回答着我的每一个问题,看得出来,这小伙子一定从小就非常懂事儿和争气。从他的病史特点和在校医院的检查结果来看,多半怀疑是急性白血病,当天上午我就给他做了骨髓穿刺,小伙子很坚强,一声都没坑。拜托了血液病理的老师进行骨穿涂片的快速读图,大致可以明确是急性髓细胞白血病,具体的分子分型还需等待进一步的染色。

就在当天中午,还不来不及等我们进一步去评估他的其他身体指标,他就出现了明显的呼吸困难,监护显示血氧饱和度骤降,为他做床旁X线胸片显示满肺的白细胞浸润。上级医生告诉我,这种情况在普通病房处理不了了,他很快就会出现呼吸衰竭,需要请ICU会诊,那边的高级生命支持设备才有可能帮他挺过去。

那是我临床轮转第一次请ICU会诊,ICU医生过来之前小伙子的爸妈也赶到了医院。ICU医生看过小伙子的情况以后,把我和家属一起喊到了医生办公室,对小伙子的爸妈说到:“他的情况很不好,这种状况我们见过不少,即便是送进ICU,你们所面对的状况基本上是九死一生!ICU的费用很高,你们也需要结合你们的实际情况考虑,一天至少一万以上,最终可能是人财两空!所以你们考虑一下,如果想要搏一把就把他转过来吧。”说实话,那一刻,我根本来不及去观察小伙子父母的表情,因为我自己的脑子里就一直回荡着那两个关键词:“九死一生,人财两空……”最终,在小伙子父母的决定下,我把转送进ICU病房。

在第二周的周一,我一大清早来到办公室时,看到我的桌上放着的是那位小伙子的死亡记录,打开厚厚的病历夹,我看到的第一页纸是小伙子父亲签署的“拒绝继续治疗,要求自行出院”的知情同意书。

我的上级医生后来告诉我,小伙子家里条件艰苦,好不容易凑了几万块钱,礼拜天就已经全部花光,他的病情也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最终他的父母决定带他回家,在医院外租了一辆可以放病床的“小黑车”打算把他带回老家去,谁知道在ICU里刚刚撤下呼吸机,还没来得及转床他就走了。


家有好医


父亲前段时间生病,住了4天ICU。ICU(Intensive Care Unit),你可以叫它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重症监护室、深切治疗部,在我老家的医院,原来ICU每天2个时段可以探视,但最近变得日益严格,每天仅下午10分钟探视时间,而且是隔着玻璃远远的看,想接触到病人,基本不可能。

ICU的费用是比较高的,少则几千,多则上万,而且报销比例低。所以被很多人成为拿钱换命的地方。这不像你得个感冒,有很多方式去治疗,甚至可以选择自愈。但ICU都是大病,急病,家属没有选择权。三线城市的人收入本就不高,几天ICU住下来,费用像一座大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有些人真的砸锅卖铁到处借,也要挽救家人的生命,有些人在心理反复的权衡,浑身上下透着纠结,有些人则干脆选择了放弃,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我曾经见过一个大男人在ICU外面哭泣,于是内心感慨,医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ICU还是一个和医生讨价还价的地方,初期住了几天,病人病情稳定了,家属就希望转普通病房,但医生建议再观察几天,这可都是钱啊,家属就反复劝说医生,能不能别住了,扛不住。住ICU前,往往要交一笔押金,但很多时候,你在医院的费用,和押金相当,于是不少人嘀咕,是不是医生看你交了多少押金,变着法把钱花完。我也曾在医院里听人说,要是我得了绝症,就车轱辘底下一钻,不连累家人。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变相给家人听的,目的又是什么。

虽然现在有了新农合、城乡居民医疗保险,但很多家庭,在面对大病时,还是非常脆弱的。这个过程,就可以见众生,见人性。那些选择放弃的人们,不能简单的指责,说他们没有人性,背后的故事,你又了解多少呢?

以前没有车险的时候,两车剐蹭,司机上来就扭打,因为输了的人,大概率要赔偿,现在人们在剐蹭后,和和气气等交警来,如果我国的医保能做到人们得了大病,决定生死的,只是病情,而不是钱,那该多好啊。

你说一条人命值多少钱?10万?100万?在农村,也许2万就够了。。。。


脸上褶子很迷人


因为张大夫有一年ICU工作的经历,今天张大夫来说说这个话题。很不愿意提起,因为这段回忆不开心。

2008年我曾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ICU)工作一段时间,记得那年的初夏,急诊科送过来一个16岁的少女,当时急诊科提前打电话汇报女孩病情说是女孩服毒自杀未果。接完电话我就想,是什么原因让一个花季女孩服毒自杀。半小时后急诊科就把女孩送到了重症病房。女孩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虽然脸色煞白,但是难掩美丽。

就诊后我就开始询问患者病情,护士们开始给女孩脱衣服为进一步治疗做准备。女孩告诉我说因为爸爸老是酒后打妈妈,女孩长期不开心。因为中考以后女孩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当地重点中学,爸爸多喝了一点酒,酒后又打了妈妈。女孩很自责,觉得是自己给妈妈带来了痛苦。为了吓唬爸爸让他以后不再打妈妈,女孩服用了自家的农药——百草枯!因为百草枯这种农药并没有像敌敌畏那样表明剧毒,孩子只是想吓唬一下爸爸。当我听到她说她喝的是百草枯的时候,我的脚心就发凉,心里咯噔一下子!没错,百草枯是毒性最为剧烈的农药,通俗的讲服用后最终会导致人体肺脏变得不透气而窒息(学术上叫做肺间质纤维化),服用者九死一生,几乎没有幸存者。

女孩入院后第一天病情还没有明显恶化,她在这一天跟我说了她的很多理想,比如说报考清华大学,比如说以后让她的爸爸妈妈哥哥过上幸福生活。听了她的话之后,我的心里当时那个难受啊!可以说是无比难过,心如刀绞!随后的日子里,女孩的病情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女孩离世前的那一天拉着我的手不断的说:哥哥,我不想死,救救我。那一天我一天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的眼泪和鼻涕全部流到我的口罩里,那一天我的口罩一直是湿的。最后,女孩离世后家人接走女孩遗体的时候我都没有走出医生办公室,因为太难过了。这个女孩的案例是存在我内心最不想提起的一个病例,因为泛起心底的尘沙总是让人再次陷入悲伤。

最后用一句话与大家共勉:人生已有很多无常,善待身边亲人朋友,珍惜已有美好生活!


张之瀛大夫


说几个我在轮转的时候遇见的故事。

故事一

一个老婆婆,脑梗死,基底尖梗死,病人和植物人没有什么两样,而且恢复的可能性极低,就是没有,一个儿子,乡下人,老实本分。带教老师觉得这样住着也很费钱,告诉她要不算了吧,意义不大,病人儿子坚持了大半个月,最后,回家了

故事二

一个50岁左右的病人,已经截瘫20年,因为重症感染住在icu,父母年纪大,弟弟在照顾他,他弟弟跟我们说医生,一定想办法治,钱我会出的,然而故事的结局还是悲剧,最终败给了感染

故事三

一个离休干部,在icu住了一年多,生命需要各种管子的支持,然而只要他活着就可以,医疗费用不需要自己付,还有工资拿

故事四

一个小孩,家属放弃了治疗,小朋友走之前和我们道别,说再见,我们知道再也见不到了



每个家庭都有他的故事,放弃治疗不一定就是坏人,可能已经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积极治疗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可能也有其他的利益相关。我不想带有感情色彩,站在高点评价他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我们尊重生命,但也需要尊重个人选择。生命本身就是多样化,多元化的。


爱跑步的小医生


医院是各种社会现象及社会矛盾的集中爆发地,尤其是ICU,动人心魄、啼笑皆非的各种悲喜剧天天在医院演绎,有灯光下爱心的眉眼如画;有黑暗中人性的斑驳陆离。

对于ICU的医生来说,目睹逝者之惨状,耳闻生者之悲声,无人能将自己置身于疾病之外,每当成功抢救一个病人,医护也会感受到一次劫后余生,他们最质朴的愿望,最大限度的挽救每一条生命。

而ICU的门外,是家属的焦灼等待,我相信大多数家属满怀善意,祈祷亲人痊愈。

但是,表象之下,有暗流浮动,当知道病人已经回天乏术时,家属们除了准备后事,也开始了对利益的精打细算。

讲一个故事吧。

我的一个病人,76岁的大爷,膀胱癌晚期。

大爷住在泌尿外科病房时,起初他的3个子女经常来看他,慢慢地,来的次数少了,印证了一句话:久病无孝子。

有一天下午,大爷上厕所时出现了意外,摔了一跤,头部与地面重重撞击,CT提示,蛛网膜下腔出血,很快大爷出现昏迷,请神经外科医生会诊,手术风险太大,死在手术台的风险是一半对一半,权衡利弊的结果,先送ICU。

送进ICU后,大爷的子女悉数到齐,他们忧心如焚的问医生:有没有清醒过来?

忧心如焚的原因,是大爷在成都旧城区有一套300多平方的老屋,面临拆迁,光是拆迁费,高达2000多万人民币。

大爷摔跤的第二天深夜,呼吸、心跳停止死亡。

作为大爷曾经的主管医生,ICU医生告知了我大爷死亡的消息,恰好是我值夜班,我赶去ICU,送大爷一程。

到了ICU,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大爷的小儿子抓住大爷余温尚存的手指,溅上红色印泥,在一份遗嘱上按手印。

我摇摇头,满怀痛惜的离开。

金钱并不像平常所说的那样,是一切邪恶的根源,唯有对金钱的贪欲,即对金钱过分的、自私的、贪婪的追求,才是一切邪恶的根源。

这是大爷的小儿子在法律层面的铤而走险,原谅我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选择了沉默是金。

后来子女们经历了怎样的闹剧,我不care,据说另外两个子女不承认这份遗嘱的偏心和荒诞,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打官司。

我们有谁看到从别人处所受的恩惠有比子女从父母处所受的恩惠更多呢?没有。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亲情变得一钱不值!


成都下水道


作为一个重症医学科(ICU)医生,这个话题我想发表意见。ICU医生一般很少被病人认识,因为他总是帽子口罩封得严严实实,而且家属也不能进入ICU病房,所以双方接触较少。有人说ICU是水月宫,也有说是移花宫,反正是各种宫。


ICU的病人是全院最重的,包括各种重症肺炎、呼吸衰竭、心力衰竭、严重创伤术后、急性肾衰竭等,任何一个疾病都是能短期要命的,稍有不慎,就阴阳两隔。工作那么久以来,见过很多病例、病人、家属,见过能救没钱不救的,见过能救砸锅卖铁去救最终转危为安的,见过不能救但竭尽全力最终人财两空的,也见过医生要病人活家属却希望病人走的,也见过几个兄弟姐妹大打出手的......


这个病例,一辈子无法忘怀。


一个重症肺炎、呼吸衰竭老太太,几个儿女都放弃了,剩下最小的女儿不放弃,说医疗费用如果其他兄弟姐妹不出,她就自己出,一定要全力救治。其实市医保老太太只出10%左右的费用,一万块就自己给1000,压力小很多,但几个星期下来还是要几万块,加上自费药,普通人也还是吃不消的。


后面老太太病情加重,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更是冷嘲热讽,探望时都是一个语调:差不多得了,都那么大年纪了(72岁),没就没了。大概就这个意思。都是亲生的儿女。但小女儿一如既往的决心,每次探视都会说一句话:医生,目前的医疗费用我还能支撑,请你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第二天一看老太太的住院总费用,都没欠账了。


我不清楚为什么几个儿女对抢救老太太的态度会差这么远。但每次小女儿探视时,拿起对讲机喊一声妈的时候,我都会被感动到。老太太最初是昏迷的,后面终于有好转了。住院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终于脱离了呼吸机拔掉了气管插管,小女儿申请进入ICU探视,我们同意了。当小女儿握着老太太枯瘦如柴的双手时,老太太泪流满面。母女俩人又开心,又悲伤,百感交集。


老太太是顽强的,她小女儿的坚持,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转出ICU后2个月随诊,老太太恢复不错。


另外一个病例,40岁男性,脑出血,脑疝,昏迷,医生说不行了,老婆和母亲跪在地上,求医生一定要救救他,孩子才7岁。多少钱都愿意出,砸锅卖铁也愿意。后来还是做了手术,手术后入ICU,但不到2天病人就死亡了。


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家属这个噩耗,但作为医生,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当我宣告死亡那一刻,我自己也是痛苦的。本来还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丢下老婆孩子,丢下老母亲,自己一个人先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但这个病进展异常迅速,而且非常严重,我们无能为力。


有时候不是说有钱,能出钱就能把病人救回来的。说这个故事,是想要大家警惕高血压这个病,不要不当回事,以为平时没症状就不治疗,但一旦中风就悔之晚矣。


熊猫医馆


我是康骏朋,ICU医生,上班这么多年,见了很多家庭的悲欢离合。有感动,有无可奈何,有愤怒……

1、善哉?恶哉?

故事1

在搜寻素材时,无意间看到了2年前的这个图片,我跟家属谈话以后,家属在病情告知书上签下了如下几行字,“呼吸机、吸氧、打针、水、饭 放弃,以上放弃,不出院”。

一位老者被送进了ICU,因为病情严重,而且复杂,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患者病情逐渐趋于稳定,但是,后续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康复,而家属,两个儿子,在商量以后,签下了下面的字。


而我作为医生,当时很想扇他们耳光,不仅不治疗,还不许给吃的,不许给喝的!畜生!

后来花了2个小时平复情绪,再找他们谈话,谈了将近2个小时,最后,两个家属终于同意继续治疗。后来,我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原想揍他,最后还是被他感动了》

做出那样的选择,一定有苦衷。

如果,我们完全遵家属的意思,那我们也参与了谋杀。

所以,冷静的对待患者和家属,需要更多的耐心。

人性有弱点,但是更多的还是闪光点,就看我们是帮他们灭了那盏灯,还是帮他们重新点亮!

有时,‘恶人’心中的善的明灯,往往是被我们善人吹灭的……


2、什么是真爱?

故事2

一位70岁的老年男性,因为呼吸衰竭住进ICU,后来经过检查,发现是AIDS,追问患者病史,发现患者有几个姑娘,没有儿子,而大家都知道患者HIV感染病史。

经过几天的抢救后,患者病情依然危重,但趋于稳定,后来每天来探视时就见不到他爱人和女儿。

只有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来探视,每次探视结束时,总是依依不舍。有一次,趁护士不注意,这个男子不停的亲吻这个口里插着管的老者……什么是“真爱”?

故事3

还有一个大学生,很帅很有才,很开朗,但是很不幸感染了HIV,并因为呼吸衰竭住进了我们ICU,每天患者父母探视结束后,一个漂亮的姑娘来探视……直到最后病情好转,转出了ICU。

故事4

还有一位38岁小伙子,因为结核性脑膜炎昏迷住院,后来因为呼吸抑制,到icu插管用呼吸机辅助通气,这种疾病结果因人而异,但是致残率高。

我们在充分的向患者爱人介绍病情后,患者爱人坚持要积极抢救,要求一直坚持到最后,坚持到无能为力为止。

患者爱人每天探视时间都要来看看患者,不停的和患者讲话,鼓励患者快快好转,还把小孩的唱歌,祝福等录成视频来反复的给患者播放。

还时不时的邀请患者的好朋友,同事来和他说话,鼓励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患者病情依然没有起色,患者自己的父母开始劝患者爱人,是不是可以放弃一些治疗,如果结局无可避免,要不就放弃,让患者安然离开。

但是患者爱人说:才治了一个月,虽然没有起色,但是也没有任何更坏的情况发生,我要坚持,不放弃,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妈,也不能没有爸爸。

坚持不放弃!

3、什么是父母亲情?

故事5

一位19岁的小伙子,因为在网吧晕倒被人送到医院,后来发现是结核病,转到我们ICU,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初步诊断是肺结核,结核性脑膜炎,向患者父母告知病情以后,母亲掩面而泣,从此再也没有来探视了。

父亲隔几天来一次,每次来了就到床边,指着昏迷的患者破口大骂一顿,直到探视结束……费用也是能欠就欠,能拖就拖,最后,好像到现在都没有来结账。

故事6

还有一位常年在外打工的38岁小伙子,因为肺结核,乏力,回家休养。经父母反复劝导最终同意到医院看病,但是病情已经发展到非常严重的状态,双肺有2/3的肺部是可见的大块病变,人也很快进入浅昏迷状态,没几天,就发展到了呼吸衰竭需要呼吸机的地步。

转到我们ICU时,因为结核慢性长期的消耗,肌肉基本萎缩,皮下脂肪基本消耗光,身体的任何地方,随手一摸都是骨头,一张脸就剩下两只大大的眼睛,眼睛虽可以睁开,却没有任何交流。

后来经过2周的抗结核治疗,患者意识部分恢复,就停用了呼吸机。

每天老两口来探视,父亲帮患者活动关节,按摩肌肉,母亲就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饭,虽然每口要等很久,也依然一口一口的耐心喂。

最后在icu住了3个月后,回家继续康复治疗。

最近还坐着轮椅来复查。

4、什么是不要脸?

故事7

又一次值班,半夜收到一个车祸伤患者,年轻男性,26岁,身上没有任何信息,没有身份证,只有一个手机,手机通讯录只有几个电话,还是炮友,微信也只有几个好友,也是炮友……警察调查后,查到了一些信息,孤儿,表兄弟联系不上……

这里特别强调一下,医院经常收到这些没有任何信息的人员,不管有没有人交钱,医院收到这种人,一般是经过绿色通道办理入院,积极抢救,而且所有的签字什么的手续,统统不需要。

但是,值班医生一定要及时上报科室主任和医务科,医务科会启动相关程序展开救助救治。

所以,任何人,请放心,在医院外晕倒,医院一定会积极抢救。

前提是,有人敢把你送到医院!

这个小伙子,在医院里,交警全程参与了抢救,但是抢救无效,法医和医生共同宣告了临床死亡。

过了很久,有两个中年男子来科室,声称是经过警察介绍,来办理这个小伙子的住院结账,接着指责医院没有积极抢救,然后说你们为什么不让肇事者缴费,为什么不留下肇事者电话,等等……

后来大家议论,抢救时,电话联系他们,希望他们来认人,结果还说不认识。现在有肇事者赔偿了,就有人来了,还指责医院没有尽力抢救!

5、什么是80后的无可奈何?

故事8

上图是夫妻俩儿同时感染流感,呼吸衰竭住院,下图是网络发布的,左边母亲,右边父亲。

80后多半是独生子女,将来面对双亲同时出现健康问题时,没有几个人能抗住。

如何应对这样的压力?大家细细体会!

6、到底有没有大爱?

故事9

一个22岁的小伙子,因为咯血,经过武汉市120送到我们咯血中心,发现不是结核性咯血,但是患者呼吸机气道出血不止,呼吸机不能维持氧合,值班医生请示主任,主任请示医务科,医务科请示院长,院长一声令下,不管有钱无钱,全力抢救。

最后使用了人工肺(VV-ECMO),经过ECMO+呼吸机+CRRT维持一周后,撤下了ECMO,陆续撤下了呼吸机,最终患者康复出院。出院时,还欠着医院15万的费用。

关于这个故事,可见我的头条文章:《如果蒙难,能得到谁的帮助?》

故事10

2017年1月11日,我们收到一个求助电话,兄弟医院有一个严重呼吸衰竭患者,病因不明,怀疑人感染H7N9禽流感,需要我们会诊。

随即我们专家从餐桌上急赴会诊,并协调120将该患者转到我们icu隔离病房,从此拉开了我们2017年的禽流感疫情战役序幕。下面视频是我们这次战役的一个缩影。大概需要2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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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骏朋医生


今天作为双重身份来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是双重呢,因为自己曾经看着身边的人进去过,在外面作为家属,苦等过一周。

当时是姨姨家的表弟,因为重症肺炎血氧持续降低,呼吸科转入ICU的,当时的我还没有进过临床,ICU对我来说,既陌生又熟悉,作为家属,在外面租着一张床,经历着一分一秒,一天仅能探望20分钟,其余唯一能听到的信息就是“xxx家属,你们的费用不够了,你们取一下缴费单,下去交一下费”整整7天,平均每天费用8000多,万幸经过治疗,表弟病情平稳,转入普通病房。


不是ICU病房,而是疾病,是观察人性的东西。

在等待表弟期间,和周围人也都熟悉了,听到很多悲伤的故事,这里印象最深的一件,说给大家听:

外面等待的是患者的丈夫,结婚不到3年,还没有生育孩子,女子查出了胃肠道恶性肿瘤,经过手术,现在持续化疗之中,因为此次化疗,骨髓抑制反应明显,给予对症治疗后,仍不见改善,甚至持续出现白细胞和血小板的降低,转入ICU进一步治疗,本来结婚礼金等就已经把男方家里掏空了,现在又遇上这样的噩耗,男方的父母因为也整天怨声载道,刚开始时候,女方家里还会时不时垫治疗费,后来到第3次化疗过程时,女方家里再没出现人,现在媳妇进了ICU,联系女方家里,女方父母回复说“自己也实在无能为力了”男方父母更不愿意管,只有男子在这里等待着一个未知数,不知道女子在ICU里听到这样的消息,该是有多么悲伤,会不会带着恨意最后离开这个世界,后面的故事也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觉得,观察人性的不是ICU病房,而是疾病。

还有很多让人感触的事情,以后在慢慢给大家说,


惑許妳不懂


以下内容来自医生本人:

ICU病房里的患者的生命都是脆弱的,这个地方经常上演着生离死别,再加上ICU昂贵的观察费、仪器费、药物费,能支撑下去需要很大的心理和财力上的支持。

我见过,因车祸而躺在ICU的妻子,容貌已毁,失血过多,下肢可能终身瘫痪,丈夫在了解大体病情后就失去了联系,我们只能联系女方的家人,她的家人远在贵州,年迈的父亲千里迢迢北上得知女儿此时的情况也只能是独自哀愁,家里经济并不富裕,那几天,我经常见他蹲在ICU的门外,一蹲就是几个小时,后来因为经济问题,在脱离生命危险后带着女儿出院了,其实后面还有很多治疗需要进行,出院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敢多想。

我还见过,因心梗在ICU观察治疗的老奶奶,看病历知道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孩子一次都没有来过,只有相伴多年的老伴每天过来探望,比起疾病的折磨,可能情感上的伤痛更令她绝望。

当然,我也见过刚做完大手术的老爷爷,生命体征很弱,但他的几个孩子全都在医院陪伴,每天都有一个孩子24小时在门外守着,他们说起来都是:父亲一个人把我们扶养长大,就是倾家荡产我们也要坚持。

我还见过,羊水栓塞术后的产妇,丈夫每天都会在手机里录很多音频,让护士放给妻子听,鼓励妻子一定要坚持,五天的危险期,丈夫的头发白了近一半。

怎么说呢,医院的墙大概比教堂听到了更多的祈祷,在这里,一切人性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春雨医生


ICU(Intensive Care Unit),即重症监护病房,是对各种危重病患者,运用各种先进的医疗技术与现代化的监护和抢救设备,对患者采取集中的加强治疗和护理,以最大限度确保病人的生存及随后的生命质量。

北京急救中心的救护车早在1985年就装备了包括除颤器、呼吸机等各种先进的监护和抢救设备,被称为“流动的ICU”,专门负责抢救各种急性危重症。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这辆车上工作,直至退休。

记得20多年前一个夏天的上午,我奉命到广安门附近的白菜湾的一个农贸市场去抢救一个病人。

一路警报长鸣,蓝灯闪烁。到了农贸市场,只见围了一大群人,人们见我们到来,立刻闪出一条路,我和护士提着诊箱、心电图机、除颤器等,快步走进人群,只见一个40多岁的男子在地上躺在抽搐,双侧眼球上调,面色、嘴唇青紫,随即抽搐停止,全身瘫软。

旁边一个妇女蹲在地上,晃动着病人,一边带着哭腔的喊着:“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我脑子里立刻闪现出几个字:“阿斯综合征”,随即打开除颤器,直接把两个除颤电极板放在病人的胸部——果然是室颤!

室颤,是心脏骤停的心电图!护士一见马上跪在地上进行胸外心脏按压。同时,我转动除颤器的充电旋钮指向200焦耳,并在电极板上涂抹导电膏,数秒钟后充电已满,我毫不犹豫地把两个电极板放在患者胸部,果断放电,只见患者身体抖动了一下,再看心电监护,屏幕显示窦性心律,除颤成功!整个过程也就用了10几秒钟。

患者随即清醒,抬头张望,我忙说:“别动,躺下!”

这时,不知谁带的头儿,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人们议论着:“急救中心的大夫真棒!”

我顾不得其他,马上告诉护士建立静脉通道。我为患者做心电图,心电图显示“急性广泛前壁心肌梗死”。我马上向在场的家属交代了病情,并说明我们会全力抢救,但也让她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

几个小伙子帮着把患者抬上救护车。上车后发现心电监护显示出现“室性早搏”,室性早搏随时可能恶化为室性心动过速,而室性心动过速就是室颤的前奏。

我马上对护士说:“静脉直接推100毫克利多卡因。”我又往液体里加了1000毫克利多卡因,利多卡因是救治室性早搏和室性心动过速的有效药物,以防止室颤的发生。

说是迟、那时快,心电监护又突然显示了室性心动过速,这又是要命的节奏哇!我再次抄起电极板,充电50焦耳,按下“同步”按键。

放电!再次转复为窦性心律,化险为夷。

于是,我决定马上为患者进行溶栓治疗,向家属陈明溶栓的好处与风险,并排除了禁忌症后,家属表示同意溶栓,并签了字。我们把尿激酶150万单位滴入了患者的静脉内,过了大约30分钟,只见心电图发生了令人兴奋的变化:原来抬高的S-T降低了,患者胸痛、胸闷的症状迅速消失了,通了,通了!我和护士高兴得相互击掌,家属也高兴得留下了眼泪。

围观的人们得知这一消息,再次一起鼓掌,又有人带头喊起:“感谢急救中心!感谢大夫、护士!”

这时,我特意下车向人们抱拳致谢。救护车开动了,人们还在朝着我们鼓掌、招手......

救护车载着生命的希望,安全、迅速地到了急救中心,我们直接把患者送入了CCU(冠心病监护病房),继续对病人继续更加科学、完善的救治。

后来,这位患者安全地出院了,继续他的生活......

其实,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并不稀奇,我和我的同事们每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工作......

另外,我还想说,这位患者是十分幸运的,几乎当我们已经到达他的身边了,他才发生心脏骤停,被我们及时地挽救了宝贵的生命。然而,还有更多的患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没能等到救护车到来就已经心脏骤停了。当心脏骤停的时间超过4-6分钟,组织则发生不可逆的损害;心脏骤停的时间超过了10分钟,发生脑死亡而无可挽救。而救护车恰恰不能在10分钟内到达患者身边,失去了获救的机会。因此,我再次呼吁,开展全民学习急救知识,大力推广AED(自动体外除颤器)的使用,才能大幅度提高我国的心肺复苏成功率。

当您和您的亲人、朋友、同事一旦发生意外,请您在抢救患者的同时,不要忘记拨打急救电话——120。

120——永远是您生命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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