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了個錯難道有問題嗎?
我覺得沒問題
文|鴿子
我最近太愛宋佳了。
起因大概就是看了她參加阿雅的新節目《奇遇人生》的那一期。
看得我又哭又笑,看完還跟朋友們瘋狂安利,她們後來的反饋都是——
她太招人喜歡了。
在微博裡搜宋佳,把相關的微博一路翻下去,你會發現出現率最高的一個主題就是:
宋佳也太酷了吧,好想自己也能活成她這個樣子啊!
據說這是對一個人最高的評價,不僅是喜歡她,還想成為她。
1
能對自己狠的女孩
過得不會太差
《奇遇人生》那一期,宋佳和阿雅一起去了澳門,陪中國唯一現役職業拳擊世界冠軍蔡宗菊和自己的師哥進行了一場模擬比賽。
蔡宗菊今年27歲,已經擁有了IBF和IBO兩條金腰帶,見到她之前,宋佳和阿雅聊到她,還幻想著她在特別講究的拳館裡訓練,溫度和溼度都有專人調節,有著特別好的條件。
沒想到拳館是在一個居民區裡,而且很多器材都是她82歲的師傅自己做的。
到了她的宿舍,阿雅更是沒忍住感嘆:感覺世界冠軍住得很拮据。
宋佳也跟了一句: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但蔡宗菊的觀點是,她不是沒有條件去找更好的房子,過更好的生活,可她心裡知道,那樣對她不好,她會鬆開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而在這個像學生宿舍一樣的地方,她會時刻握緊拳頭,心裡想著:我要奮鬥。
作為一個演員,宋佳也一次次把自己拋入不太舒服的境遇裡,所以她和蔡宗菊在節目裡迅速成了好朋友。
宋佳覺得,“永遠讓自己舒適”,是件特別“沒進步”的事兒。
甚至哪天演戲演得順了,她還在心裡犯嘀咕,“哎?今天這戲怎麼演得這麼順啊?一定有問題”。
“我肯定是在演我自己,要不然我怎麼會這麼舒服,我演別人,要不舒服才對”。
在舒服裡待著太容易了,可宋佳不願意。
她看蔡宗菊一遍遍地訓練、跑步,逼迫自己處於拮据和孤獨的狀態裡只為保持良好的職業狀態,忍不住和大家分享了一個她的人生經驗——
“我覺得對自己狠的女人不會太差。”
比如她自己。
她人長得漂亮大氣,身材也好,從上戲畢業之後,接到了不少漂漂亮亮談戀愛的戲,她那時候還處於懵懂的狀態,大部分都稀裡糊塗接了演了,直到她遇到《好奇害死貓》。
《好奇害死貓》
她說演了那麼多角色,直到這個戲,才覺得自己碰到了“一個人”。
一個有層次有慾望的活生生的人。
很多人通過這部戲認識了她,跟她合作的胡軍也對她讚賞有加,向自己的公司極力推薦她。
這部戲把她點燃了。
舒服是不對的,“虐”和“擰巴”才是一個好角色該帶給一個演員的體驗。
她愛上了那種跟自己較勁的感覺。
“當一個角色來臨之前,你的那些期待、你的那些緊張、你的那些困惑,你的那些焦慮失眠,然後你為它去做一系列的準備,這是個很享受的事情。”
她覺得演員都是受虐狂。
越是難,越是有挑戰,她越是享受那種氛圍,越有存在感,“我就覺得特別過癮,特high,那種感覺是讓我著迷的”。
為了找到這種快感,她常常對自己下狠手。
接到《闖關東》的時候,她特別興奮,覺得這就是老師當年在課堂上所講的“好角色”,沉穩、厚重、跌宕起伏,她太喜歡了。
其實這個劇本也給不少其他藝人看過,可他們一看是農村戲,覺得太苦了,就都拒絕了。
苦是真苦。
大冬天的東北,連攝影機都罷工了。
劇組一拍就是半年,有場落水戲,拍之前工作人員建議宋佳喝杯咖啡暖和暖和,這個東北姑娘的做法是,直接喝二鍋頭,喝完就二話沒說跳進刺骨的冷水裡。
《闖關東》
實在拍得苦了,她心裡也委屈,劇組裡全是大男人,就她一個女的,每天灰頭土臉,凍得跟什麼似的,圖什麼呢?可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轉頭就忘了,她心裡始終記著的是,要做一個有作品的、受人尊重的好演員。
拍《西藏往事》,因為上廁所不太方便,她就每天少喝水,忍著,結果有天后腰疼得不行,一查得了急性腎結石。
同事拉著她去拉薩醫院的路上,她疼得哇哇哭,可一針止疼針打下去,她覺得自己沒事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她調侃自己。
還有五天她的戲份就殺青了,可是醫院建議她立即轉院去北京治療,可她覺得不行,愣是打著止痛針,完成了後面幾天的拍攝。
《西藏往事》
後來讓她拿了不少獎的《懸崖》也是在哈爾濱拍的,回頭看自己拍的這些戲,宋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挨凍”的命。
可調侃歸調侃,儘管被各種各樣的艱苦條件虐了個遍,可宋佳心裡清楚得很,她不是沒有選擇另外一條路的條件和機會,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太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了,她也清楚地知道,想要到達那裡,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而她所經歷的這些擰巴和痛苦,都向她證明,她正走在自己想要走的那條路上。
2
你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
你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宋佳這些年越來越清楚自己想幹嘛。
她自尊心特強,所以她的理想是:要做一個受人尊重的女演員。
她覺得別人喜歡你,誇你漂亮,誇你怎麼樣,都不重要,她希望有一天人們談論她的時候會說:“哎這個姑娘,這個女演員,我很尊重她。”
她知道大家想看什麼,知道什麼能讓人們炸開鍋,可她就不,就要和大家不一樣,她要靠自己的角色和作品贏得尊重。
2013年憑藉《蕭紅》獲29屆金雞獎“最佳女主角”
她不怕被人叫角色的名字,在小區裡碰到有阿姨拉著她的手叫“鮮兒”,她特別高興。她覺得一個陌生人,能因為你的角色跟你產生這樣的聯結,是一件特別值得驕傲的事情。
不怕被角色框住嗎?
“沒關係,我還有下一部戲。”
讓觀眾不斷髮現”沒想到宋佳還能演這樣的角色”是一件特別讓她得意的事兒。
有記者問她:“會被這個圈子裡的一些風氣影響嗎?”
她承認這個圈子有很多誘惑,但她希望自己能純粹一點,永遠記得自己的初衷是什麼。
“別想那麼多,你就做你這攤事兒。我覺得是不是熱愛這件事特別重要,甚至你覺得你熱愛到有點痴迷。你要儘早想清楚這件事,然後你就踏踏實實地做就行了。
世界上沒有捷徑,沒有抄近道,抄近道的都得繞過去重走。”
她不信被逼無奈、被環境裹挾那一套,她覺得一切依照的都是你個人的選擇。
“你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你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就演員來說,我就選擇這麼吭哧吭哧一個角色一個角色地拍,其實是會被觀眾看到的。你和我素不相識,你選擇我的角色作為和我的開場白,我覺得我還挺驕傲的,我覺得我的堅持沒錯。”
她進學校第一天老師就跟她說:宋佳,你現在是一個職業演員,你從事的是一門專業,這些東西你要有特別客觀和理性的審美。
老師教會了她什麼叫審美,她會有自己的判斷,知道什麼東西是好是壞,因為她學的是一門專業,不講熱鬧,不講熱度,而是講長度和寬度。
所以這麼多年來她都不斷提醒自己,她要提供好的表演和好的作品,提供高品質的作品、有藝術格調的作品,這是她的職責。
她覺得在他的表演老師李志輿那裡學到的東西里面,演員這個行當就沒有娛樂別人的職責。
在被問到在現在這個大環境下,會不會有焦慮和緊迫感?
她的回答是:“做演員是一輩子的事兒,日子還長著呢。”
3
勇於嘗試和冒險
珍惜自己“不安分的心”
有次採訪中,宋佳被問到生命當中最看重的三樣東西。
除了表演和柳琴,她還看重的是——“一顆不安分的心”。
在她的觀念裡,作為一個演員,是不能太乖的。
她的老師也偏愛頑皮的學生,覺得太規矩的人不適合做演員。
宋佳覺得演戲這事兒本身就是一種冒險,她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能做一點兒“不一樣的、有意義的、好玩兒的事兒”,不一定要在乎結果怎麼樣,她希望“每個角色落地有聲、有它的一個位置,而且那個位置不是演員的、不是我的,是我的角色的。”
她從不在意觀眾是不是記住了她那張臉,“我就要你記住我的角色”。
她八月份發的一條微博上寫著:頑皮無害。
除了演戲,她還唱歌,算是“迴歸老本行“。
考上戲的時候因為沒什麼基礎,前面的都是湊合事兒湊合過去的,直到三試的時候,現場放了一首歌,一下就擊中了她,毫無表演經驗的她在臺上哭的不行,演完自己都詫異:我怎麼演這麼好?
就這麼成了演員。
回過頭來,她感謝媽媽把她按在凳子上學柳琴的十年時光,那賦予她敏感和感受力,成為她演員生涯的一把利器。
她和謝天笑、萬曉利合作,出專輯,參加音樂類的節目,因為她覺得音樂是特別自由和隨性的東西。
“我要唱什麼,可能我彈起琴就唱了。”
她愛這個感覺。
她喜歡挑戰自己,但挑戰就要冒險,冒險意味著不安全,意味著有可能面臨失敗,可她不在乎。
“失敗又怎麼樣呢?你做一件事情不一定是要奔著成功去的。
失敗了你擁有這個過程難道不足夠嗎?對你的人生而言,你有這樣一段經歷,你犯了個錯難道有問題嗎?我覺得沒問題。”
所以放到演戲上,她每次遇到新的角色,都是希望那個挑戰對她來說,
能夠再提高一點。4
不管多要強
也別忘記自己是個女孩兒
“該對自己狠的時候要狠,但該哭也要哭。”
這是宋佳在《奇遇人生》裡對蔡宗菊說的話,也像是說給她自己的。
她在工作上有多較勁、多擰巴,在生活裡就有多隨性。
平時看著有多明媚,提到父母的時候就有多愛哭。
這些年她越發感受到陪伴的重要性,有次回家沒告訴媽媽,在門口給她發了個信息:媽媽開門。
後來她媽媽回憶說,我有一條信息永遠不會刪,就是這一條。
她特別怕聊到家人的話題,一聊起來,那個堅強獨立、敞亮明媚的小宋佳就不見了,在節目裡哭到拿襪子擦眼淚。
她說有時候覺得自己挺自私的,為了自己熱愛的東西,沒辦法像別的小孩一樣陪在父母身邊。
可就像阿雅說的,她能意識到這一點,就已經是個好女兒了啊。
她從不刻意樹立和塑造自己,高興和不高興全寫在臉上,對人對戲全都掏心掏肺。
她說自己為自己這樣的言行找了一個非常無恥的理由——
好演員就是這樣,不圓滑,該哭哭該笑笑。
清醒、透徹、感性、率真,對人寬容、對戲認真。
不佯裝堅強,不刻意痛苦,抹一把眼淚,再握緊拳頭。
這樣的宋佳也太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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