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回顾—穷凶极恶之“张君”落网伏法纪实(二十二)

大案回顾—穷凶极恶之“张君”落网伏法纪实(二十二)

情妇救“主”黑店开门

几个人步行走了一段路后,张君又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他掏出手枪要司机下车。司机张师傅动作稍慢了一点,张君开枪便打,张师傅被击中颈部重伤。张君率众匪上车继续逃窜,众匪脱下面套、假发等伪装,连同沉甸甸的两小布袋黄金首饰一起交给张君,塞进一只旅行袋内。车过天安大酒店后,张君要李泽军和赵正洪空手下车,半个小时后与他在天安大酒店大门口碰面,然后他驾车到江汉北路渣家路口附近,叫陈世清下车,要他绕道回到常德去,自己会尽快来常德。 张君打发众匪下车后,不久也弃车步行。他提着一只大旅行袋,很有些打眼,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地人。更糟的是,由于秦直碧的火锅店离武汉广场太近,以致张君走到路口时,发现警车穿梭,处处都有警察在盘问行人。张君赶忙折向一条小巷,从黑暗中向火锅店摸去。快到店门口时,张君潜身躲在一个暗角窥视动静,这时只见秦直碧拿了一个编织袋向自己走来,知道她是接应自己的,不禁大喜,待秦直碧走近时,他低低叫了一声:“大姐!” 秦直碧吓了一跳,待张君闪身出来,她忙打开编织袋,叫张君把旅行袋塞进去,然后两人一人一只手合提着编织袋进了火锅店,还对旁人说是和“弟弟买的火锅材料。”

事后,张君对秦直碧在危难关头主动接应,思虑周全大加赞赏,分配赃款时,给了她最高的一份:11.5万元! 张君进店后,马上吩咐杨明燕去武汉广场看热闹,然后再在天安大酒店门口和赵正洪、李泽军碰头,取回枪支,并转交路费,让他们绕道潜回湖南。 杨明燕走到武汉广场时,这里已全被武汉警方封锁,围观的群众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武汉警方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附近所有交通路口,全副武装的公安特警在商场内和附近搜寻,刑侦专家和武汉市有关领导纷纷赶赴现场,侦破工作紧张有序地展开了。

1月11日,武汉市公安局通过武汉各家传媒,向社会发出《侦缉1·4持枪抢劫案案犯公告》,将4名案犯的特征和部分作案工具向市民公开,希望广大群众提供线索,协助破案。公告决定,凡提供重大线索,为破案作出重大贡献的,奖励人民币20万元。此举,为建国以来武汉市悬赏破案金额最高的一次。

而此时,魔头张君蛰伏在火锅店内,一连多日不敢露面。此次抢劫,4袋赃物除1袋放在第一辆出租车后车厢未能取出外,其余三袋仍合计有黄金首饰20余公斤,价值320多万元。张君叫秦直碧、杨明燕把作案时用过的衣服、面罩等东西剪碎处理后,待风声稍缓,由秦直碧携带作案用的枪支弹药,杨明燕携带抢得的黄金首饰,悄悄潜回重庆。黑店“重庆正宗老火锅”店也低价赔钱卖出,匪徒关门开溜。 半个月后,张君潜回湖南常德,和陈世清、李泽军、赵正洪在某宾馆会面,分给陈世清赃款8万元,分两次给李泽军和赵正洪6万元。其中赵匪本可得10万元,但张君责怪他掉了一支手枪,扣掉4万元。

武广抢劫,是魔头张君率团伙抢劫金额最大的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让他吓破了胆,和警方发生了枪战的一次。此后,他大把花着抢劫得来的赃款,花天酒地,在湖南常德、重庆、云南等地大肆玩弄女人,建立据点,采购枪支和“养精蓄锐”。陈乐、李金生等人,就是此段被拉下水上了贼船的。

2000年6月,张君在重庆踩点,发现重庆市渝中区陕西路商业银行运钞车接送上存在破绽,当即决定抢劫该行运钞车,并连续多次勘察逃跑路线。

6月12日,张君在常德带领陈世清和李泽军开车来到鼎城区万金公墓山上的密林里,进行实弹射击训练,为模拟现场情景,张君特意叫李泽军买了4套相近的衣服,用衣架挂在树枝上当“目标靶”。爆豆般的120发子弹响后,衣服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枪眼。张君说:“这样既是练胆量,也是熟悉搞事的环境。”

6月17日,李泽军和陈世清二人乘船抵达重庆市朝天门码头,旋即乘出租车在某宾馆门口和行踪诡谲的张君会了面。 此时的张君身穿梦特娇名牌T恤衫,腋下夹着黑色公文包,一副大款派头。他带着李、陈二人到附近一家快餐店吃一顿后,把他们安顿在××宾馆。

6月18日一大早,张君再次来到宾馆,亲自带着李泽军和陈世清到预定作案地点,向二匪介绍情况,进行分工,然后在周围两里之内,反复转悠,要李、陈二人牢记环境特点和逃窜路线。晚上9点多钟,他提着一个帆布包来到宾馆,取出两支手枪,四个压满子弹的弹匣,用薄膜袋装着的60发子弹,两双白手套和藏放枪支的腰包,对陈世清和李泽军说:“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出房门一步,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要搞事。”临出门他又返回来交待说:“如果有人来查房,就开枪打,先下手为强!” 陈世清、李泽军见张君恶狠狠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充满了作案前的刺激、紧张感……

枪惊山城神话破灭

2000年6月19日清晨,张君电话指令,李泽军、陈世清7时30分赶到陕西路一个公厕内化装等候。 李、陈赶到后,刚刚弄好走出公厕,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开过来,张君从副驾驶座上钻了出来。他冲蹲在路边的李、陈二人无声地举起右手,做了一个捏拳的动作。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暗号。

8时50分左右,渝中区重庆商业银行陕西支行两名女出纳在两名男经警的护送下从运钞车上下来,沿着一级级石梯朝银行走去。 蹲在路边的李泽军见他们走近,轻咳了一声,猛地站起来朝经警覃正佳奔过去,一枪击中他的胸部,陈世清随即将扶着覃正佳躲避的另一名经警击伤。两名女出纳突遇武装劫匪,一边大声呼救,一边保护着公款向前跑去。陈世清飞步跑上前向携款的女出纳张劲连开4枪。这位勇敢的女出纳至死都还紧紧攥着装有公款的黄色帆布袋。陈世清夺下包后,向张君所在出租车跑去。 出租车司机罗运洪听见枪响,情知不妙,正要呼救报警,没料装成乘客的魔头张君掏出手枪抵着他头部连开两枪,罗运洪没来得及哼叫一声,便头顶着地、呈跪姿饮恨身亡。

张君跨上车,载着陈世清、李泽军一路狂奔,来到一条小巷旁边,他们弃车步行,飞快钻过一条仅容一人走过的台阶,转眼消失了。 按张君事先的安排,陈世清和李泽军返回宾馆退房,然后坐船到涪陵,转乘长途汽车逃回湖南。他自己则提着赃款和作案工具,开着自己的桑塔纳汽车返回涪陵家中。 这次抢劫,打死打伤各2人,抢得现款11万元人民币。

落网后,公安人员讯问张君为何多次选择重庆作案,这个魔头大言不惭地说:“在这里作案有利条件多。” “有哪些有利条件?” 张君张口就说:“一是重庆有众多情妇作掩护,有藏身的窝点;二是这里地形独特,坡坡坎坎、小巷子多,适合打城市游击战;三是重庆城区人口密集,外来人口多,好藏身,难发现;四是重庆吃的东西很好,很合口味。还有一个原因,”张君说到这里厚颜无耻地说,“重庆的小姐漂亮,这是一个实际原因。”

2001年2月上旬,湖南常德专案组在重庆提审时,还专门问到张君为何要在家乡常德连连作案。 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在一阵沉默之后,竟有些无奈地说:“我也不想在家乡作案,李泽军、陈世清他们也都反对,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太近了容易暴露。我就讲,如果去上海或昆明搞,转移枪支,来来往往的吃住路费没几万元下不来,你们每人能交一万元钱做路费吗?结果一问把他们都问哑巴了,我也没有钱了,只好选在常德搞。” 说完,张君觉得言犹未尽,补充说:“我们搞这种事本来就是冒险,别人问我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打麻将,我觉得这是一种大赌博,赢输只好听天由命。加上自己太自信,总觉得自己想得蛮细致了,不会有问题。”

多年来多次作案得手,对于赃款的处理,张君交待说:“虽然搞了不少钱,但我的家人享用得非常少,其中80%、90%我都用来培养‘人才’了,买枪支弹药了。不管多贵的枪,我都买,我还特别想弄几支微冲,甚至包括机关枪。” 说到这里,张君再次坦言了自己对枪械的迷恋。

同时,他也多次提出,有一个久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一直在困扰他,这便是警方如何侦破他的行踪的。他好奇地问道:“你们能否告诉我,让我输也输个明白,反正我是不可能出去了,你们告诉我究竟是谁出卖了我?” 执迷不悟的他此时还不明白,多行不义必遭失败的道理,当公安人员告诉他,他最机密的识别标志:脚底的绿豆痣是陈乐供出来时,这个刚愎自用,狂妄自大的一代枭雄终于发出了绝望的悲言: “我这一生归根结底,是彻底失败的一生,一切都是失败的!

从交友来讲,我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从成家来讲,第一个老婆和我离了婚,现在的老婆又在情感上背叛了我;从立业上讲,我没有一个正当职业,没有给儿女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给他们一个好环境。” “我承认我有野心,我想创造一个‘张君神话’,在全国各地都建立起我的据点,发展我的团伙,只要我一声令下,全国到处都会响起枪声,我跺一跺脚,全国都要抖三抖!可是现在,我的‘张君神话’破灭了,一个疯子带着一帮笨蛋,毁灭是迟早的事!”

不难看出,心灵早已变态、人性早已扭曲的魔头反社会,反人性的本来面目是狰狞可怕的,但在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痛击下,他束手就擒,不得不发出了惨败的呜呼。 等待他的,将是正义和法律神圣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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