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公伐楚,管仲為什麼只指責楚國“包茅不入”和“昭王南巡不返”,而不指責楚國僭越稱王?

尋樹人


齊桓公尊王攘夷,主要目的是自己的霸業。當時楚國實力與齊國不相上下,不認齊桓公這個霸主,齊桓公討伐楚國的目的一是讓楚國低頭、承認霸主;另外是他回爐改造的老婆被楚成王拐跑了,想要回來。

齊國要達到目的,但又不想與楚國最終攤牌,這樣弄不好兩敗俱傷,幾十年的爭霸事業付諸東流。只能找一些雙方都能接受的臺階下。

僭越稱王是楚國的核心利益,如果強硬要求改的話,只能兵戎相見。

貢獻茅草是小事,楚國樂於承認,也願意改正,齊國也長了臉。這就像我們當今老是批評領導工作太努力,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是一個道理。

至於楚昭王南巡不反,沒有證據證明是楚國謀殺的,楚國完全可以推個一乾二淨。


歡樂說歷史


公元前656年,齊桓公伐楚,要重點強調的一點,就是齊國並沒有得到周王室授權。

首先,齊桓公稱霸前期,雖然與周王室合作甚多,但隨著周僖王去世,周惠王上臺,齊國與周王室的關係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周惠王被弟弟姬頹聯合五大夫及衛國、蘇國推翻下臺後,齊桓公對此卻不聞不問、冷眼旁觀,這使得周惠王與齊桓公之間產生了隔閡。後來,周惠王曾經主動賜命齊桓公,讓他伐衛以示懲戒,但是整個過程更像是在做戲:齊、衛兩國稍一接觸,衛軍就潰敗了。所以,周惠王對於齊桓公並不是太滿意,當然也就不可能授予齊桓公專伐之權了。

其次,齊桓公伐楚原本是臨時起意,準備並不充分。這次伐楚的起因,是齊桓公與老婆蔡姬鬧矛盾,氣頭上的齊桓公將蔡姬趕回了蔡國。蔡侯覺得嫁出去的女兒被人遣送回孃家太丟人,便將蔡姬改嫁他人。齊桓公原本就很喜歡蔡姬,聽聞蔡姬改嫁,一怒之下就召集諸侯前往伐蔡。弱小的蔡國哪裡經得起諸侯大軍攻打?很快就潰敗了。此時,據說是管仲為防止齊桓公為一己之私動用公器的名聲傳揚,才勸說齊桓公率領諸侯大軍前往伐楚。因此,雖然齊桓公早就在策劃伐楚,但這次伐楚卻準備極為倉促。齊桓公原本就對楚國極為忌憚,多年來數次與諸侯商議伐楚都未能成行,這次倉促之間伐楚,勝算能有多大,可想而知。


齊桓公伐楚,既然沒能得到周王室授權,又沒有必勝把握,所以楚人才會那麼囂張,面對諸侯大軍公然責問:“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

楚國的問題很簡單,但回答起來卻頗費周章。


齊桓公伐楚,真正原因是為了爭霸,安撫那些長期遭受楚國欺凌的諸侯國,如鄭國等等。作為中原諸侯的帶頭大哥,連中原的小弟都不能保護,那齊國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就難以維持長久了。但是,這項罪名卻不能公開提出來。因為周王室東遷以來,諸侯之間互相侵伐的事情多了去了,憑什麼楚國人就有罪?就在這次伐楚前,齊桓公率領中原諸侯伐蔡,就不是那麼光明正大。所以提這項罪名,萬一被楚國拿齊桓公伐蔡來反駁,齊桓公反倒是自取其辱。


其次,按《東周列國志》所說,楚國之罪,僭號為大,但是楚國僭越稱王的罪名也不能提。楚國擅自稱王從楚武王開始算,已經三代人了。讓楚國去王號,楚成王能否答應還是個未知數。這樣雙方談判就會陷入僵局,矛盾一下子就激化了。倉促之間拉起來的隊伍,在楚國地盤與楚軍開戰,齊桓公還不敢保證必勝。貿然開戰的風險實在太大,齊桓公不敢提楚國僭越稱王也就可以理解了。


基於以上各方面,齊桓公在數落楚國罪名之時,就必須考慮這一關鍵因素:不能讓楚國沒辦法下臺,導致雙方沒有協商空間,只能徹底走向戰爭。

這麼來看管仲所提出的“包茅不入”和“昭王南巡不返”兩大罪名,就很容易理解了。

“包茅不入”是輕罪,可以讓楚國有臺階可下;另一方面,楚國答應了向周王室進貢,事實上就已經承認了周王室的正統地位,一個名不符實的僭越王號還那麼重要嗎?

“昭王南巡不返”是重罪,是向楚國施壓的必要。但是“昭王南巡不返”是兩三百年前的舊事,過中是非曲直,當時周王室都沒追究,現在的齊桓公又如何能理出個清白?

所以,這兩大罪名一重一輕,輕罪是談判的底限,重罪是談判的籌碼。底限必須達成,籌碼隨時可放棄。至於戰爭,無論是對齊桓公還是楚成王,都是談判破裂以後的最後選擇。

綜合以上,所以在伐楚之時,齊桓公才提出了“包茅不入”和“昭王南巡不返”,而不敢提楚國“僭越稱王”的罪名。


欲雲談史論今


其實這個問題,司馬遷《史記·楚世家》中已經記載地非常明確了。其文雲:

熊渠生子三年。當周夷王之時,王室微,諸侯或不朝,相伐。熊渠甚得江漢閒民和,乃興兵伐庸﹑至於鄂。熊渠曰:「我蠻夷也,不與中國之號謚。」乃立其長子康為句亶王,中子紅為鄂王,少子執疵為越章王,皆在江上楚蠻之地。三十五年,楚伐隨。隨曰:「我無罪。」楚曰:「我蠻夷也。今諸侯皆為叛相侵,或相殺。我有敝甲,欲以觀中國之政,請王室尊吾號。」隨人為之周,請尊楚,王室不聽,還報楚。三十七年,楚熊通怒曰:「吾先鬻熊,文王之師也,蚤終。
成王舉我先公,乃以子男田令居楚,蠻夷皆率服,而王不加位,我自尊耳。」乃自立為武王,與隨人盟而去。於是始開濮地而有之。

楚人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是蠻夷,所以不和中原那些國家有相同的諡號,自然也就不尊周王的王號而自立稱王了。但其實楚國的分封是有據可循的,楚國在周初時被封為子爵,雖然楚人僭越稱王,但是在中原國家的眼裡,楚人不僅是蠻夷,同時也不過是子爵而已,比如《春秋》和《左傳》中作者提到楚國國君時,必稱“楚子”,就暗含了《春秋》和《左傳》作者對楚國稱王的批判。

另外,管仲的這次責問見載於《左傳》僖公四年(公園前656年):

楚子使與師言曰:「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對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大公曰:『五侯九伯,女實徵之,以夾輔周室!』賜我先君履,東至於海,西至於河,南至於穆陵,北至於無棣。爾貢苞茅不入,王祭不共,無以縮酒,寡人是徵。昭王南征而不復,寡人是問。」對曰:「貢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給﹖昭王之不復,君其問諸水濱!」師進,次於陘。

管仲對楚國的指責,主要有兩點,一是“苞茅不入”。楚國這個地方盛產苞茅,這種東西可以用來在祭祀時過濾酒渣,因此楚國人專門進貢此種物品。二是昭王南征,死於漢水,言下之意就是,楚人對昭王的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楚人相當狡猾,他說:“苞茅貢品沒進貢,是我的罪過。但是昭王南征未歸,這你就要問問南方的河流了。”沒有進貢罪過小,所以楚王承認了;而導致周王死亡罪過甚大,楚王堅決予以否認。這樣管仲也拿他沒有辦法了。


識小錄


因為很費勁。如果指責楚國僭越,那麼齊國必須伐楚。看看他們的距離



很費勁是不是?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伐楚?因為僭越是大罪,而齊國又是盟主,他齊桓公不去誰去?

所以管仲只好扯點有的沒的,這樣鬧不起來,雙方撤兵,豈不美哉。


飛鷹走馬大誰何


在出土的楚國文物裡,楚國王族自稱奶姓酓氏,酓早期的研究裡被認為就是代表包茅縮酒,現在也傾認為是指主持祭祀者,表示尊貴,比如所謂大酓包羲,雖然和史書裡所通用的羋姓熊氏(熋,可能類似燔柴之禮,也是重要祭祀儀式,還暗示了火正)不同,但應該不衝突,估計就是別的國家不想用酓去稱呼楚國,用祝融火來代指,當然也可能是楚國人自加尊號,別人不承認。具體如何先不說,至少可以作參考,如此而言,則酓氏不貢包茅之罪過可能就真不能算小,管仲的回覆極有水平,透過文章我們也能看到,左傳在記錄這一場景時同樣飽含感情。


晝冕


因為楚國自認蠻夷,既是蠻夷,稱王也無可厚非,已與華夏無關了。像楚國前邊的徐偃王,同時的各種戎王,蠻王等,當時華夏各國也是稱它們為王的,不覺得它們稱王有什麼不對。那些說楚國稱王譖越的,是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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