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的故事94」:皇帝加尔巴,夕阳红最后的疯狂

皇帝加尔巴

公元68年6月9日,尼禄被罗马人民和罗马元老院拉进了黑名单,尼禄想在希腊再开个小号,可惜没钱续费,只能删号自杀。元老院物色了一个新的管理员,西班牙总督,也就是这集的主人公皇帝加尔巴。无论是什么样的政治结构,被统治的一方都考核统治一方的三项标准,“正当性”,“权威”,“力量”。正当性只要元老院与人民的认可,权威指的是奥古斯都的血脉,力量是提供安全和粮食。前两个和东方国家应该反一反,比如汉王朝,正当性是血缘,权威是大臣的认可。尼禄自杀的消息在不久就传到了加尔巴这里,老年人腿脚不灵便,去罗马城12天的路程硬是消耗了100天,罗马出现了3个月的权力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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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年加尔巴出身于罗马名门望族,曾祖父加尔巴是刺杀凯撒的14人之一,后被奥古斯都的妻子莉薇娅收为养子,所以也有传说,奥古斯都曾经激励他成为帝国最高统治者。在36岁时担任执政官,之后平步青云,担任过帝国多处行省的总督。卡利古拉遇刺时,他就被士兵教唆称帝,但当时还年轻的加尔巴一腔热血为罗马,断然拒绝,皇帝克劳狄乌斯对他另眼相看。在尼禄时代,他基本已经退出政治事业,开始隐居生活。但剧本没有那么简单,公元60年,又被推举为西班牙行省总督,清新的政治头脑让他看出尼禄是个昏君,于是在西班牙他做了很多晚节不保的事情,就是为了让尼禄不重视他,他也逃过了晚年尼禄对军队司令的清洗运动。

公元68年,高卢行省总督率先反叛尼禄,尼禄一狠心,宁愿错杀,不愿放过,加尔巴也在死亡名单上。于是他被迫是支持高卢人盖乌斯·尤里乌斯·温德克斯的反叛,但还没赶往现场,反叛就已经结束,这让加尔巴离死亡仅一步之遥。命运再一次反转,正当加尔巴绝望想要自杀的时候,他被元老院和罗马人民推举为新的罗马皇帝,面对一个三流编剧编出来的历史剧本,老戏骨加尔巴硬着头皮演了下去,接受了“凯撒”的称号,带着他的亲信部队进入罗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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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维乌斯·苏尔皮基乌斯·加尔巴高估了自己的正当性,认为只要元老院支持,他就是皇帝,此时他已经72岁高龄,看起来他的反应也是相当迟缓。加尔巴出生于行省,是个贵族,30岁被提比略提拔做行省长官,后被卡利古拉任命担任莱茵河的指挥官,再之后到过迦太基做总督,在短暂的元老院生涯后,60岁起就开始担任西班牙总督至今,这亮闪闪的履历,放眼罗马只有他最有资格做皇帝。西班牙根本不算罗马的“最前线”,所以加尔巴就是蒙古海军总司令,平时根本就不用打仗,所以没有军功支撑也成为了他倒台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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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手

再强的领袖也很少有一手包办所有的,所以副手这个位置格外关键,特别是对于加尔巴这个保险公司不给保的年龄,他的副手随时就要做好填补皇帝的位置。加尔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马尔库斯·塞尔维乌斯·奥托,这个人是之前提过,就是尼禄皇帝的酒肉朋友,还被带绿帽子的那位。奥托现年36岁,也属于元老院阶级,在被尼禄支开到西班牙后业绩广受好评,几乎年年都被评为罗马帝国最优秀公务员。基于以上那么多原因,加尔巴就把副手的位置交给了奥托~~的同事,维尼乌斯,一个受到加尔巴喜爱的军团长。结果一出,奥托失望,军人失望,元老院失望,平民失望,这皇帝操纵盘口的嫌疑也太明显了。

之后的加尔巴又昏招頻出,首先他要求平民归还尼禄给平民的赏赐,然后解除了之前平叛高卢有功的莱茵河军团长鲁弗斯,派上维特里乌斯接替职务,这个亲手送上去的维特里乌斯不久便成为了二五仔。公元69年1月1日,加尔巴和小男友维尼乌斯手拉手宣布就任执政官,就在此时,维特里乌斯所在的莱茵河军团拒绝效忠皇帝加尔巴。

维特里乌斯称帝

虽然条条大路通罗马,罗马拥有当时最最先进的交通网络,但信息的传递还是受到物理条件的限制,莱茵河军团反叛的消息在10天后传到了罗马,这条消息不但把加尔巴从人格到逼格给否定了,连同支持他的元老院一并也给否了。帝国最强の莱茵河军团在公开反叛后又有一点小慌张,在第二天给自己的行为打上了一个补丁:元老院可以放过,加尔巴必须死,新皇帝是维特里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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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去年还是马仔的维特里乌斯一跃成为了新皇帝的人选,此时他是低地日耳曼的总司令,士兵们对他的了解仅仅是他是皇帝提比略提拔上来的,被皇帝克劳狄乌斯所重用,最重要的是:养老部门西班牙军团都能推举皇帝,为啥最苦最累最强的莱茵河军团不行,明显他们更应该先上市啊。所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还有下半句,猴子称大王,山中不太平,罗马内战的爆发概率为100%。

加尔巴遇害

加尔巴本人没有子嗣,当上皇帝后必须指定一个养子作为继承人,这是罗马的传位潜规则,这个不幸的龟儿子叫皮索,他是反尼禄“皮索的阴谋”中的同族,也是贵族,指定他为养子明显是讨好以贵族为核心的元老院,也就是加尔巴得到了元老院的支持。

莱茵河军团叛乱的消息和补丁包消息几乎同时到达罗马,这个时候加尔巴还是有机会避免内战,比如他可以推举莱茵河的原司令官鲁弗斯为皇帝。以上都是上帝视角,现实中哪有自以为拿着一副好牌的人直接投子认负的。元老院也得知了加尔巴的处境,所以属于元老院的奥拓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位被尼禄带绿帽的青年做了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已知皇帝加尔巴72岁,养子皮索30岁,叛军首领维特里乌斯54岁,求解,自己支持哪一边才能让37岁的自己做皇帝?正确答案是你不要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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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巴是个只会打打太极拳的老人,和平时积极参与近卫军团建的奥托相比,一点都没有群众基础,加上元老院历来在罗马内战中都是摆设,民众也更喜欢年轻人,所以刺杀皇帝的计划可以说是自然形成。公元69年1月15日,在罗马中心,古罗马广场,加尔巴被人从轿子里拖出来杀死,副手维尼乌斯和只做了15天干儿子的皮索同时被杀。消息传到罗马郊外的近卫军团军营,奥托此时被士兵们高呼为皇帝,元老院对事实不做任何反驳,承认奥托为罗马“第一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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