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的一生實實在在,好心收養了個兒子,卻被兒子出賣了

獸醫的一生實實在在,好心收養了個兒子,卻被兒子出賣了

要說包獸醫這個人,的確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年輕時候走南闖北的做驢馬生意的時候,就也別的熱心實誠。買人家的牲口從來不找茬砍價,賣給人家的騾馬也從來都是貨真價實。那些收回來卻得了病的牲口,他都憑著自己的獸醫的本領,調理好了再賣,病重治不好的,他也都照顧到死,然後挖深坑埋了。

包獸醫一輩子沒娶,只有白勝利這唯一的乾兒子。要不是當初他把白勝利撿回來,這白勝利早被凍死在大街上了。這些年包獸醫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白勝利拉扯大,卻沒想到運動一來,白勝利立即翻臉,跟包獸醫劃清界限,並帶頭把養他成人的包獸醫拉到街上批鬥,並打斷了他一條腿。

可聽奶奶這麼一說, 包獸醫再一次拖著他那條殘腿,掙扎著試圖給奶奶下跪。奶奶趕緊攙扶住他說:

“有才大哥,你們家勝利的病能治,可是……”

“六妹子 ,不管咋整,我包有才都豁的出去,只要三太奶能饒恕我們家勝利,只要不讓勝利遭罪,讓我咋的都行, 就算要了我這條老命……”包獸醫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奶奶攙扶包獸醫坐在炕邊上,

“有才大哥,彆著急,三太奶跟我說了,要治勝利的臉容易,可勝利這孩子造孽太多,將來會有大難。”奶奶說。

“只要先只好我們家勝利的臉,別讓他遭罪,等他病好了,我好好管教他,讓她學好,讓他學好, 給自己積德……”包獸醫又顫抖著站起來, 被奶奶攔住。

奶奶起身來到炕稍,打開那個紅漆的木箱,伸手從木箱裡拿出一個紅布小包。

這個紅布包像一根苞米棒子那麼大,奶奶把它放在炕上,解開捆綁它的繩子。布包被纏了好幾層,最後展開,裡邊是一塊兩三寸長的白色的蛇皮。

要說這蛇皮,在東北的農村很常見。蛇是冷血動物, 蛇皮並不會隨著蛇身長大,所以一條蛇從蛇蛋裡孵化出來, 每一兩個月,就要脫掉一層皮。

中醫裡管蛇皮叫龍衣,是一味藥材,據說能解毒清火、治療驚風抽筋。但奶奶布包裡的這塊蛇皮,是白色的。白色的蛇本來就少見,所以這白色的蛇皮,就更加難得。

奶奶找來剪子,把蛇皮剪下來一寸來長的一塊,重新把布包包好,連同拜鼓和腰玲一起放回紅漆木箱。然後轉身在廚房找來一盒火柴,並拿來一把菜刀。

此刻的白勝利,還直挺挺的躺在炕上, 也說不好到底是清醒還是在昏迷。奶奶端起放在他腦袋邊上的那碗酒,喝了一口,鼓起腮幫,噗的一聲,酒霧從奶奶的嘴裡噴出,噴到了白勝利的臉上和胸膛上。

白勝利“嗷”的慘叫了一聲,想必是白酒噴進了他臉上的傷口裡, 他抬起手在臉上亂抓。

左面的臉上長滿了鱗片一樣的硬皮 ,鱗片的縫隙裡,流著膿血。被他這樣一抓,頓時鮮血直流。

“六妹子……這……”包獸醫心疼的手足無措, 趕緊問奶奶。

奶奶也不答話,拿起火柴, 點燃了碗裡剩下的半碗白酒。藍色的火苗在酒碗上跳動,奶奶慢慢的拿起剛才剪下來的那塊蛇皮,用手捏著,在酒碗上方的火苗裡來回的炙烤。

乾燥的蛇皮在火苗的灼燒下,發出啪啪的響聲,不一會,冒起了白煙,忽的一下燃燒起來。

奶奶用兩個手機捏著找著火苗的蛇皮,繞著白勝利的頭左三圈,右三圈,嘴裡唸唸有詞。聲音特別的小,完全聽不出來奶奶叨唸的是什麼。

蛇皮繼續燃燒,奶奶把蛇皮扔進酒碗,蛇皮上的火焰和酒碗裡的淡藍色的火苗瞬間融為一體。火光一閃,蛇皮最後的一個角落,也變成了灰燼。

奶奶拿起菜刀, 刀刃衝上,刀背衝下,在白勝利的額頭頭上輕輕敲了三下,又在他的胸口敲了三下。小聲的唸到:

大仙賜我砍山刀

賞善除惡見分毫

三刀斬斷前世孽

三刀砍掉惡根苗

……

奶奶念著咒語拿著菜刀在白勝利身上一比劃,白勝利卻一下安靜下來, 剛才抓臉的手慢慢放下,依舊雙目緊閉,像剛才一樣直挺挺的躺下,任憑奶奶在他身上來回的比劃。不一會,白勝利呼呼的睡著了,很快打起呼嚕來。

奶奶放下菜刀, 把剛才那晚泡了蛇皮灰燼的碗端起來遞給包獸醫,

“有才大哥,你把這碗酒端回去,你從你們家往西三家,往東四家,要一共七家的井水各一碗。連同這碗酒一起,放在泥盆裡,泡上五穀雜糧一斤七兩,然後明天早上雞叫之前,用這泡了五穀糧的水給勝利洗臉,洗七遍,然後把這五穀糧和水都倒進你們家井裡, 泥盆扣在你們家大門口,三天之內別拿回來。”

包獸醫連忙點頭,兩隻手在身上來回搓了幾下,努力的止住顫抖,接過這碗酒。

“天黑了,你這就回去準備井水吧 ,勝利一會睡醒了 ,就會自己回去的。”奶奶說。

“不過有才大哥,回去的路上 ,要是有人喊你的,你可千萬別回頭 ,也別搭理他,千萬要記住了……”

……

包獸醫千恩萬謝的辭別了奶奶,端起那半碗酒,一步步的往外走。他的右腿瘸了 ,走起路來自然是顛簸不平,他走的萬分小心。唯恐撒了一滴,降低了效果。

包獸醫走出我們家大門的時候, 白勝利還躺在炕上呼嚕嚕的打著呼嚕大睡,奶奶看了他一眼,轉身喊坐在炕頭抽菸的爺爺,讓爺爺去趙村長家接回大伯和爸爸。

爺爺用勁的吸了一口,菸頭閃出耀眼的紅光。站起身,把菸頭扔在地上踩滅,真身出屋 ,順手在門口的窗臺上拿起那把大鐮刀。揹著手,向趙村長家走去。

趙村長家住在上隊的東面數第三家,離我們家也就一里多地。平日沒事吃完晚飯的時候, 爺爺也經常去趙村長家串串門,喝點茶水,抽抽菸,嘮嘮嗑啥的。儘管村裡的那條小路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但走的久了 ,哪裡路平坦,哪裡有石頭幾乎都一清二楚,就算閉上眼睛 ,也摔不著跟頭。

從我們家出門往東,第四家是劉老七家,劉老七就是當初我們家剛到劉家鎮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我們入戶的。他性格特別的犟,儘管我們家在趙村長的幫助下,已經落戶了好幾年 ,根原本反對我們家的一些村民也漸漸的相處的不錯,但劉老七到現在,還不跟我們家人說話。

劉老七為人勤快,幹起活來是一把好手,他們家門口堆著一個特別大的柴火垛,都是平時他上山打來的柴火。

爺爺正揹著手往前走,突然聽見有人說話:

“老頭……老頭……你看我長得像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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