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道20號」民國時的包頭,“老司機”都咋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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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平綏鐵路通到包頭後,包頭的汽車運輸業也隨之發展起來。老包頭城內不但出現了私家車,還誕生了專營客貨運輸的車行。僅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包頭就成為了西北汽車運輸業較為發達的城市。

「烏蘭道20號」民國時的包頭,“老司機”都咋開車?

民國輪胎廣告

最早的汽車司機都是無證駕駛

包頭人楊茂曾是一位木工,會製作安裝舊式汽車使用的輪胎、輪轂(鋼圈、木輻柱),據他回憶,早在民國十四年(1925年),包頭就出現了第一輛私家車,所有者為日盛鹽店(舊址在東河區人民電影院西側)。這是一輛美國產的道奇牌轎車,因載重量是七百五十公斤,俗稱“三角道奇”。當時包頭的城防司令滿泰,也有一輛該品牌轎車。

日盛鹽店在五原設有分店,屬於“包鹽商”(專賣),購買汽車是為運鹽,捎帶從事營運。

民國十六年(1927年),包頭誕生了第一輛汽車行——保商汽車行。但這家汽車行只有一輛三角道奇轎車,由包連成、劉清彥、李三間合夥購買。之後,還先後誕生了仁記車行、利通車行、夜增車行、永達車行等,但這些車行,最多也僅有三輛轎車。這些車行多兼營客運和貨運,當時乘坐汽車從包頭到五原,一位乘客要收四圓大洋,但因為有淡旺季,且無管理部門,所以價格總會波動,最低時一位乘客只收八角銀元。貨物運輸,主要承運郵局的郵包,內裝雜貨、信件袋等。汽車將貨物拉運到五原後,再以馬車、駱駝等往山西、寧夏、甘肅等地分送。從包頭到五原,道路並非像現在這麼暢通,所以乘車當日難以到達。

那時,一位汽車司機的月薪可達八十圓大洋,跟車的學徒沒有工資,只賺些乘客的坐前座(駕駛室)賞錢,或替人捎東西賺些零花錢。

大約在1929年前後,包頭成立了汽車公會,管理一般行車事宜。沒輛汽車都發有牌照,但是司機沒有駕駛證,更不用說參加考試。直到日寇侵佔包頭後,司機才要經過有關部門組織的考試,擁有駕駛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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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開始批量生產的福特T型車

換條輪胎最多要花費七十大洋

在“七七事變”之前,包頭已出現了多家經營汽車用油的商戶,如魅記油行、義利油行,不但銷售汽車所用各種油料,還兼賣煤油。那時,一種叫大華牌的汽油,兩桶為一箱,每桶五加侖,一箱售價為四圓大洋。

但是當時包頭並沒有經銷汽車配件的商戶,一旦需要維修,就得去北京購買配件,價格非常昂貴,一條汽車輪胎就要花六十至七十圓大洋。

民國十四年(1925年),馮玉祥部隊進駐包頭,修建了包頭至河套地區的汽車路,頗受百姓稱讚。此後,國民黨當局在包頭設置了包烏汽車路管理局,管理修公路事宜,並徵收車輛養路費。據《綏遠通志稿》記載:“民國十八年包烏路告成,省建設局設包烏公路管理局,辦理車輛的收捐和稽查。至二十一年底撤銷,招商包辦,組成包烏汽車促進社,由促進社收路捐為該部開支及修補橋路之用,每月繳省建設廳辦公費50元……”

公路的興起不但帶動了私家車、私營車行的發展,也使長途客運得到了發展。到1930年左右,包頭已經有鴻豐、信昌、恆興西等六家長途汽車行,主要營運包烏線客貨往來,盈利頗豐。到抗戰爆發之前,包頭已經成為西北運輸業較為發達的城市,綏遠省商運汽車有80%集中在包頭。

民國二十二年(1933年),孫殿英被任命為青海省督辦,兼四十一軍軍長,過境包頭時,把太同汽車公司由太原遷到包頭。該公司擁有汽車近三十輛,牌子有雪佛蘭、道奇、飛德樂等,但這些車都歸孫部使用。

「烏蘭道20號」民國時的包頭,“老司機”都咋開車?

抗戰前夕在國內最熱銷的福特V8家用汽車

最慢長途車與馬車同速常拋錨

日寇佔領包頭期間,全市所有汽車統由當時的“包頭汽車公會”會長張振之(恆興西汽車行經理)帶領西去,不料抵達寧夏時,被寧夏主席馬鴻逵扣留充公。這期間,包頭的私家車漸漸增多,新品牌也不斷湧現,包括同和、福特等,但載重噸位都比較小。

1946年,綏遠省公路局在包頭成立汽車運輸站。儘管是官方牽頭成立,但省公路局並未投入一輛汽車,實為私營汽車行聯運。所有汽車按編號排隊,輪班放車,由運輸站派人專門承攬貨物及售票等事宜,完全是自負盈虧。當時,包頭還成立了汽車運輸合作社,跟運輸站分庭抗禮。

當時的汽車班車,客貨湊夠一車時才能放行,一般每車坐35-40人即為滿員。旺季時,一天能發三五個班次,淡季時幾天才發一次。因為是客貨混裝,車上必須裝“底貨”(馬槽內裝貨),上面再坐客人。因為汽油匱乏,當時還出現了一種改裝的“木炭爐子車”,開車前須由一人手搖,時速只有20公里左右,還經常發生故障,有時發動不了,就需要乘客推車。當時包頭流傳著這樣的順口溜;“一去兩三里,拋錨四五回,停車六七次,八九十人推。”將當時汽車運輸業的落後,形容得淋漓盡致。如果乘木炭爐子車去陝壩,最長得四天才能到。

當時能坐前座的都是官紳巨賈,算是一種乘車特權,而且前座的車票比普通車票要貴一倍,這個公開的油水歸司機所有,車主不得抽取。

儘管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利用汽車出行或運貨,是一種昂貴的消費,但工業革命確實改變了當時包頭人出行的窘境,也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經濟的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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