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網大是投機者的危機，但也是實幹者的機會”。
首發 | 讀娛
文 | 第二阿累
大潮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這句話用在曾經的網絡大電影（以下簡稱網大）上，再恰當不過了!
1、網大推銷員李浩
“老闆，想拍網大嗎？我這裡就有一部現成的！”穿著西服繫著有些褶皺的領帶，“用心”打扮的李浩在百子灣一間咖啡廳見到自己約的投資人，立馬就上前去推銷。
對，是推銷，在見了五十多位有意向網大的投資人後，李浩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上去就先給人普及網大的前景，然後再說手上的項目有多麼多麼的好。用他的話說：“最快速度的單刀直入，投資人可能會覺得我更靠譜、信任，而我的網大或許就能有一線生機。”
在2017年6月之前，32歲的李浩還是一家傳統影視公司中的一名網劇製片主任。在看了2017年《鬥戰勝佛》和《降龍大師》兩部網大相繼成功之後，他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當時我並不是一拍腦門頭腦發熱，我是覺得在影視圈積累的五年經驗已經足夠了。而且，網大在經歷三年洗牌之後，2017年是最好的時機。”李浩對讀娛君說起當時的動因。
網大從2014年到2017年6月，歷經了發展、泡沫、死亡和監管，那些抱著玩的心態者煤老闆、房地產商等都漸漸被淘汰了出去。市場上的內容也逐漸從蹭IP、軟色情、低俗暴力……逐漸變少了。而能看到這些，也說明李浩對這一行是有準備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李浩拿出了自己積攢的35萬，然後開始串項目。因為在過去工作的原因，他認識了一些編劇，最後與一名叫小溪的編劇達成了合作，準備開發一個西遊類的玄幻網大。
對於選擇西遊，李浩有自己的考慮：“西遊IP熱、容易火，你看春節檔的賀歲片西遊系列都大賺特賺，同樣，網大市場的西遊題材也都是賺錢多虧損少。最主要的是版權還免費，觀眾都容易接受一些。”而且，他心目中已經有了所屬的演員人選：“由陳浩民來演孫悟空，收益絕對有保證。但有個前提，是要能拉到投資人，拉到錢。”
然而，拿著一份很好看的項目PPT和劇本卻沒能如願拉到自己理想中的600萬，最終靠著以前的關係，通過上家公司的老闆介紹，找到了一個大老闆，拉到235萬的資金，這其中還包括他的35萬。不過，這老闆也是個人精，人家有個前提，錢要分三筆打，前期40%，中期30%，製作的時候再付30%。
“當時我也沒細想太多，看著這個老闆好爽，當天就轉了先期款，索性我就立馬找人組局了。”從前期劇本修改，分鏡、看景，包括找演員、導演等等，李浩前期就花了一個多月。
加上找資金和前期時間，這部網大終於於10月份在橫店開機了。對於這速度，李浩是不滿意的，原計劃他是想8月初開拍，用15天拍完，然後一個半月剪輯製作，10月上線。
沒趕上曾經的拍攝計劃，同時，李浩還遭遇到了新的意外。
“拍到中期，眼看要沒錢的時候，我給老闆打電話，他竟然TM的消失了。然後我去他公司找他，也找不到人。”那時候的李浩覺得天都要塌了，但橫店還有個劇組都等著他帶錢回去，所以他自己給自己打氣，不能就這麼輸了。
在北京苦等三天無果，李浩最後只有向父母親戚朋友借了三十萬，帶回了橫店。之後，他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和節衣縮食。
這期間，他用盡各種辦法、各種拖，也給一些主創談了話，“我沒錢了，我只能做承諾，用後期片子的收益來給他們做結算。”還好，李浩說通了這些人，也拖著把片子拍完了。
不過，片子是拍完了，他卻沒有了後期製作、宣發的錢，又開始回到最初的狀態，從新拉投資人，期望拉一筆錢能把後期和宣發的錢找到——只不過，即使李浩承諾30%的版權收益，都沒人接盤。而且運氣實在太黴，碰到年底，也遇到了開年後的經濟不景氣，一直都沒找到有意願的投資人。
期間，他找過視頻平臺，因為片子連初剪都沒有，所以無法被愛奇藝、優酷所接受。“騰訊視頻我也找過，但他們需要前期立項就介入，一旦談好，就要投資80%。我這個網大都拍完了，他們就拒絕了這樣的方式合作。”李浩無奈說道。
而後，他開始忙碌著各種找投資人，也就出現了前文所言的推銷。
2、要做典型者的阿華
比起李浩的坎坷之路，程序員出身的阿華則要比他有優勢多了。
阿華因為技術出身所以早年賺了一些錢，後來投資了一個影視公司，專門給愛奇藝等視頻平臺拍劇及其做一些項目。而在網大興起的時候，他也抓住了機會，在2014年底進軍了網大。
阿華的公司第一部網大拍的是懸疑片，投資成本大概在60萬左右，最終受益約160萬。嚐到甜頭後，他和合夥人開始發力，並邀請了張勇一起成立了新的影視公司，專注於網大的開發。
“找張勇一起合作，是因為他在這個圈子裡面混的比較熟，宣發也在行。”阿華說道。
的確，自從張勇加入了新公司後，阿華的公司正式起航且加速運轉。在2015年、2016年網大最熱鬧也是最浮躁的時期，公司開發出7部網大、兩部超級網劇，其中除了一部虧損，兩部持平意外，四部網大都是賺錢的，網劇也因為有平臺購買版權也小有營收。
在當時，阿華、張勇等人，以及公司都快速的成為了行業中的新貴，且很多人開始稱呼阿華為華爺。
“看著一大筆的收益，我和合夥人以及張勇三人都膽子大了起來。還找到了此前的老領導合作，以及找到了個投資公司做靠山。”阿華說道。
在2017年年初，阿華三人的公司與中國最大的一家傳媒公司進行了戰略合作，還召開了發佈會。之後，更是與一家基金公司，合資成立了新的影視公司。
有基金公司的資金作保障，阿華三人甩開膀子就開幹，立馬就立項了一部此前寫好的劇本，準備拍一部魔幻+動作古裝題材的精品影片。
“選魔幻動作類型，是基於我們對市場和用戶的判斷。”阿華說道此處時，張勇也做了補充：“2015年、2016年的時候，網大大多都是懸疑為主。而經過市場淘汰後，2017年網大市場的類型已經開始多元化了。而且，網大的主要受眾是小鎮青年，他們喜歡網大的原因有兩方面，一是打發時間，二是獵奇。故此，題材相當重要。這也是我們選擇魔幻+動作古裝題材的原因。”
根據數據顯示，2018年上半年網大共上線651部網大，不再是過往的懸疑題材為主，其中動作片160部，佔比最大，為24.5%。其中除了騰訊視頻以懸疑為主之外，愛奇藝與優酷均以動作作為頭部類型片，分別上線了105、41部。按數據來看，阿華和張勇的策略是遵循了市場的發展軌跡的。
對此，優酷內容開放平臺總經理梁潔（天戈）也告訴讀娛君：“網大的主要用戶群還是小鎮青年和農民工群體，起初這類人群的剛需是懸疑類型片。但因為市場內容過多、氾濫，導致用戶審美疲勞。而如今的拐點則是新類型的突破和成功。明年，網大主題將是類型化和精品化。”
阿華、張勇二人的佈局是符合網大行業走勢的，一是類型化，二是精品化。只不過，這次投資比以往200萬、400萬的投資都要大，而且還一次性連續拍兩部，投資成本在2000萬左右，也就是說單部片子在1000萬左右。
要知道，2014年《道士出山》才28萬，即使2016年上線的2461部，2017年的1892部作品，甚至2018年，也少有投資成本會出現單部千萬的。
“按2018年的標準，350萬成本是小體量，500萬是中體量，而1000萬已經算是大體量的投資了。不過那時，我們想的是品質和錢是成正比的。而且我們的目標就是做大做典型者，做兩部系列網大，然後在愛奇藝或者優酷的電影頻道連續兩月霸屏。”
這是典型的想上位的心理，每個行業都會有如此之人，讀娛君也非常理解。
只是，這兩千萬投資進去之後，前期票房走勢是慘淡的。今年三、四月，兩部影片分別在愛奇藝、優酷先後上線，最終，投資與收益未達預期。
“還是步子邁得太大，一下扯著蛋了。”在2018年11月21日晚上，阿華回想起2017年的擴張，如此給我說道。
“其實後期這兩部的票房也漲起來了，目前來看也沒有虧，只不過是分賬的回款週期變長了。以前三個月，現在都六月了。而且，原本承諾基金公司的預期，也未達到，哎……”阿華一陣唏噓。
確實，如阿華所言，2018年網大分賬有了一些調整和新的變化。
1、優酷網絡院線採取會員有效觀看時長分賬模式，由會員觀看有效時長、有效播放量（VV）對應單價決定。同時，優酷對前5名有會員拉新獎勵，分別為100萬、50萬、30萬、20萬、10萬。
2、愛奇藝網絡大電影合作分成模式分為：內容分成、營銷分成、廣告分成三大類。
3、騰訊則是採取了標準付費播放總收益及會員拉新激勵收益。（以前是觀看“六分鐘以上”才算一次點擊，而今只要是付費用戶的點擊，都記為一次“標準的付費播放”。）
4、10月10日，芒果TV也高調宣佈進軍網大市場，成為又一個進軍網大的巨頭平臺——芒果TV的網絡大電影分賬收益，其由保底+分成兩部分構成，即成本保底加有效付費點播分成收益。合作方分賬收入等於保底+有效付費點播量*分成單價，芒果TV也基於網絡電影評級標準的不同，不同級別影片的合作方式和保底比例也不同：B級以上影片均有保底，最高保底比例100%；超S級項目買斷合作。
加上芒果TV，四家平臺分別針對性的做了服務升級、分賬升級、營銷升級。
暫不說分賬內容的好壞，以前阿華是自己的公司，如今新公司是由基金公司投資，合資企業，雖說有資金保障，但也有一定的掣肘，什麼樣的資金投入就要有匹配的收益體現——自這兩部失利之後，再加上影視行業稅改，行業的整體下行，投資公司覺得風險太大，開始撤退。
公司逐漸清退了員工，阿華及張勇三人在那時也有些心灰意冷。“想不到，一炮就把我們打趴下了。”
其實，與阿華相似，甚至比他更慘的人、公司還有很多，用阿華的話說，這個行業還是2、8定律，2中的10%賺錢，10%持平，剩下的80%都在裸泳，而這80%中的人大多是抱著投機、試一試的心態入水，最終慘不忍睹。
其實，推銷員李浩又何嘗不是試水心態呢！
不過，對於網大的發展，在經歷過半年旁人視角觀望之後，阿華三人還是比較看好的：“平臺規則越來標準，內容質量越來越高，很多沒有實力的公司都被淘汰了，網大的未來也會發展的越來越好，越來越規範化。所以，今年我們就先穩一下。2019年再戰江湖吧！”阿華信誓旦旦道。
3、李果的新生涯
不管是李浩的磨難，還是阿華的不如意，網大確實經過前四年的泡沫、沉澱之後，正在迴歸理性。
這裡先看四組數據：
1、網大數量正逐年縮減，從2014年的450部暴增至2016年的2461部，2017下降為1892部；2018年上半年全網共上線網大更是刷新了最低記錄，651部，這主要取決於政策驅動和平臺的有效控制；
2、截止10月31日，優酷愛奇藝已公佈的網大票房數據來看，已有25部超過千萬，這在2015年全年才僅1部，2016年全年為11部，2017年全年為18部。同時，更有五部網大票房超過了去年的冠軍《鬥戰勝佛》的26554311元票房；
3、前文所言的，動作等類型化題材正在加大，這將豐富用戶和網大的內容庫。
4、前文所言的分賬模式、數據，雖然除了優酷，其他平臺的週期都變成了六個月，間接拉高了行業的門檻，但更多的還是平臺的扶持政策加大了，對網大公司是利大於弊的。
而綜合來看，這些都表明，網大行業正逆風翻盤、向陽而生。尤其優愛騰芒果TV等平臺的競爭刺激，未來將是一片嶄新。
李果就是網大新發展下成長起來的一名編劇、導演——她原來是阿華公司中的一名在職編劇、導演，在阿華公司撤退時，她就第一個跳了出來。
出來後與自己的老公成立了一個編劇小工作室，她的老公應聘了一家傳統影視公司上班，所以這個工作室還是以她為主，外加兩名編劇小助理。
因為此前在阿華公司有過網大的案例，也結交了一些行業朋友，所以李果創辦工作室後，立馬就有一個朋友下了一單，“接了一個財神方面的網大劇本，這個網大在2018年6月拍完，我擔當的編劇、監製，9月份片子剪輯完成，也被愛奇藝評了A級，目前正準備排期上線。”
除了行業朋友照顧，李果覺得今年網大行業確實沒有以前那麼浮躁了：“以往找我約本子的大多都是行業外人士，有一次，一個幹小貸金融的老闆找到我，先付了一萬，讓我出個大綱、好看點兒的項目書，然後就拿去圈錢。最後，錢圈到了，片子也拍出來了，只不過質量被平臺卡住了，品質不行，評不了級，也推不了。”
“而今這種騷操作已經不行了，也沒人來接盤。大多都是一些以前生存下來的有實力的網大公司或者是轉型的傳統影視公司。其中傳統影視公司更多一些，他們日子不好過，之前拍的電視劇積壓嚴重，也不好上，上了也沒多少用戶看，所以就都下沉到網大了。”
今年在橫店拍財神的時候，作為看客的李果，最大的心得就是這個行業有些明朗了：“因為80%的公司都在拍網大，而且都是叫得上名的公司，很少有新的。最主要的是，專業的人和公司製作出來的東西，平臺都會給予大力支持，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要和上千部影片去爭搶72小時黃金推廣資源了，甚至窗口期過了還有其他資源傾斜。而且，小體量350萬左右的投資，選好題材的前提下，基本上都能做到六七百萬的回報。”
阿華、張勇幾人正在乾的事兒就是準備以小體量投資、題材取勝，去博最大化的價值收益。
截止11月，李果今年已接了三個網大的本子，目前兩個拍完了，另一個正在籌備中。對於一年三個網大的量，李果表示：“三個劇本我覺得單人算是比較好的成績了，有些公司甚至都達不到這個水平。”
不過，三個網大的本子也賺不了多少錢，李果一般一個網大的本子在5-8萬，按熟人關係以及劇本的深淺來定價：“網大還是賺不了多少錢，網劇還行，我現在還在寫一個24集的網劇本子，每集4萬左右，這個還行。”
一年下來，李果大概能賺110萬，比以前在公司上班好多了。“現在賺了錢，也有錢辦婚禮了，今年我就準備和老公在巴厘島去舉辦婚禮。”李果幸福的說道。
4、網大向陽而生
與李果同樣有收穫的還有一些專注於網大出品、發行的公司——如新片場，今年就主要把發展的方向放在了：如何多快好省地生產優質內容。
因為新片場影業CEO牟雪覺得：“網絡電影已完成了第一階段的發展，包括規模化、商業化，並且初步形成第一梯隊的公司和生態體系的建立。所以，下一步網大的主要發展方向則是創造更好、更有創意、更令人感動和歡笑的故事。”
而為加碼優質內容，新片場也採用瞭如優愛騰同樣的數據驅動策略，通過大數據總結規律和經驗，以此來提高勝率。“這也得益於我們三年累計經手的片子，有200部以上，樣本足夠大。”牟雪說道。
從最新票房公佈情況來看，新片場今年在網大上的成績還是不錯。截至2018年10月31日，愛奇藝平臺共有19部票房破千萬的網大，新片場參與的影片佔據5席位，這五部影片的票房在這19部中佔比達到21%。在優酷平臺，新片場參與的《鎮魂法師》取得了3555萬的分賬票房，《九門提督》作為新片場自制的院網聯動的影片也取得了1034萬的分賬票房成績。
未來，新片場的戰略是提速，牟雪認為：“隨著網絡電影製作升級、品質提升，網絡電影的會員人數會隨之增長，且沒有票補之後會削弱一部分用戶進電影院看電影。而這些用戶的觀影需求會在網絡電影上逐漸體現，所以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
而同為出品發行的淘夢網也收益滿滿，尤其出品的《大蛇》票房以全網最快的速度破了3000萬，68天達到了4600萬，拿下了2018年網大全網分賬第一。
對於《大蛇》的成績，出品方之一的淘夢創始人、CEO陰超在朋友圈發文說：“事實證明市場總比想象大，發展總比預期快，努力總是還不夠。”
如今，《大蛇》票房刷新了行業的天花板，甚至有人預測到年底會達到5000萬，但對於這個數字，包括梁潔等在內的行業人士都表示，這才是分賬的起步階段，網大的第二春才剛開始。
愛奇藝會員業務事業部副總經理葛旭峰也表示非常看好明年，甚至預測：“明年7000萬左右的片子一定會出現，破億都有可能。”
也是因為看到網大新的春天來臨，芒果TV才會迅速在今年宣佈進軍網大，“選擇這個時候入局，是因為網大行業經過嘗試探索、野蠻成長，目前反而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如果說之前是網大在數量和聲量上採取博眼球的爆發階段，那麼如今，就是網大在精品化趨勢上努力去實現突破和躍升的階段。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挺好的時機。”芒果TV平臺運營中心副總經理彭悠悠對讀娛君表示道。
而為了快速在新的春天中搶的一席之地，讀娛君發現芒果TV針對片方公司和內容都與優愛騰有所差異，一是分賬保障的不同，如保底+分成、保底+有效付費點播量*分成單價等形式；二是內容層面，芒果TV一手抓網大目前的男性受眾影片，一手抓與平臺用戶相近的影片。
對於這種差異，彭悠悠解釋道：“雖然這個時機對我們來說並不晚，但對於整個市場而言，整體已趨於冷靜、理性，我們不能光靠講故事來吸引片方，還得給對方一些政策的保證。所以，用保底、分成等方式讓他們內心有安全感；其次，我們在內容上更傾向B級以上，主要從兩條線入手，一條保障目前男性受眾需求的網大；另外根據我們平臺用戶的特點是一個女性佔60%~70%的平臺，我們希望能走出一條有差異化的路線。所以在跟片方要求內容的時候，也希望他們能夠考慮到比較女性向、青春向的內容，我們在選擇的時候也會有一定的傾向性。”
目前，後來者芒果TV以每週一部網大上線平臺，也已出現了效果不錯的女性向影片，如《明明是TA先喜歡我的》等。
縱觀網大出品發行公司，以及平臺分賬大肆“撒幣”，他們都正在朝一個目標而努力：助力網大規範化運行。而在他們的集體努力下，接下來網大的路線也將非常清晰，內容類型化、精品化，案例、公司更頭部化。
甚至梁潔判斷，網大的快速發展會加速院線網播化——這是基於傳統影視公司如今正快速下沉網大，另一方面是因為傳統影視行業遭遇困境，全年製作的影片能在院線上線的不足三分之一，已成為困擾電影行業的一大難題。與此同時，網大又給他們開了一扇新的門。
不過，對於加速院線網播化，彭悠悠也有自己的見解：“這個其實還是要觀察的，因為現在明顯可以看到總局對於網臺一體的這個審查標準越來越趨同了，那院線跟網絡大電影以後也是一樣的，所以我覺得這個首先是要觀察。其次，如果是越來越多的原來可以在院線播出標準的這種電影湧現到網絡上來，那對平臺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可以讓平臺的內容更豐富了。”
不管最終如何，瓜分網大蛋糕的公司、平臺會越來越多，最終呈現的將是網大行業熱了，內容豐富，會員數據大。當然，平臺之間的競爭也會加劇，差距也會越拉越遠。
尾聲：歷經五年，網大正向死而生——如今，李浩已經放棄了尋找投資的計劃，說通了父母親，把成都的一套房拿去銀行做了抵押，目前正在做後期，而後就是準備把片子送往優愛騰芒果TV，爭取做個好評級，能回本就行，而後激流勇退，老老實實去上班。
阿華和張勇三人則與李浩不同，他們正在看本子，準備年底立項就啟動，以期2019年重回巔峰。
至於李果，籌備婚期的同時也在招人擴充工作室，期望在網大新的發展上能啃上一塊小蛋糕，哪怕是夠溫飽也行。
這些人的未來如何尚不得知，但梁潔的一句話說卻給出了答案：“未來的網大是投機者的危機，但也是實幹者的機會”。
（注：除各大公司高管之外，文中李浩、阿華、張勇、李果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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