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籍著名詩人陳敏紀念金庸散文二題:左金庸|右古龍

金庸(1924年3月10日-2018年10月30日),原名查良鏞,生於浙江省海寧市,1948年移居香港。當代武俠小說作家、新聞學家、企業家、政治評論家、社會活動家,“香港四大才子”之一。

1944年考入重慶中央政治大學外交系。1946年秋,金庸進入上海《大公報》任國際電訊翻譯。1948年,畢業於上海東吳大學法學院。1952年調入《新晚報》編輯副刊,並寫出《絕代佳人》、《蘭花花》等電影劇本。1959年,金庸等人於香港創辦《明報》。1985年起,歷任香港特別行政區基本法起草委員會委員、政治體制小組負責人之一,基本法諮詢委員會執行委員會委員,以及香港特別行政區籌備委員會委員。2000年,獲得大紫荊勳章。2009年9月,被聘為中國作協第七屆全國委員會名譽副主席。同年榮獲2008影響世界華人終身成就獎。2010年,獲得劍橋大學哲學博士學位。

左金庸 右古龍(散文·二題)

陳 敏

誰不想當那隻猴子?

金庸先生在內地知名度頗高,顯然與他的武俠小說密不可分。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作品大約開闢了一個時代,當時的人們醍醐灌頂:哇!原來武俠小說能夠這樣寫!

很幸運的是,我就是“當時的人們”中的一個。

《鹿鼎記》在金庸先生的作品系列裡無疑是個另類,你看看、韋小寶賊頭賊腦、千奇百怪,一方面,他是見過大世面的、揚州風月場上過來的,還有什麼沒見過?清朝的揚州遠比現在熱鬧滋潤,大商埠、大碼頭,長江、運河都靠它,不比時下有了陸海空;另外麼,韋小寶雖然小小年紀、但卻天賦異秉、智商情商均遠超常人,於是乎、海公公慘遭他的毒手,陳幫主也收他做徒弟、還提拔他做了舵主,就連公主尼姑也著了他的道、美麗絕倫的阿珂最終也盡收囊中......這一人物哪裡是石破天、張無忌、郭靖之類可比?以韋小寶領銜的《鹿鼎記》別開生面、以至於有人封《鹿鼎記》為金庸系列龍頭老大,看來不無道理哩!

再看,韋小寶一床大被子裹住了妙人多多,群芳們免不了爭豔鬥奇,用金庸先生原話來說,韋小寶很是胡天海地了一番,而且成果斐然:憑此、暗結珠胎者廣,兒子、女兒一串串出生便是例證。至於皇帝的妹子建寧公主不順心、給他生了個女兒,這自然是韋小寶不爭氣,自己的事自己擔、怨不得別人……他免不了磕頭作揖認錯受罰——那都是後話了!要說的是人們、尤其是男權社會里的男人,一些花花腸子幾近路人皆知,官當大了情商想必與時俱進、三兒、四兒經常相鬩於眾而譁然於野;武則天當皇帝了男寵踴躍、君臣共樂;男人們大刀闊斧爭皇帝、究其因大凡是看上了三宮六院數不清的嬪妃。金庸先生在這裡寫出了男人的渴盼與陰暗,構建了一眾男士訴求抒放的平臺與渠道,道出了別人沒說、別人不敢說、別人沒說透的事,而這事又與世情環環相扣、你能不欣賞、不投入、不品頭論足麼?

金庸先生的高明顯然不是把這種描寫當做噱頭,而是服從故事情節的需要、為塑造韋小寶這麼一個武俠小說領域前所未有的人物形象所必要地所神奇地來了一筆一筆有一筆......《鹿鼎記》在世人眼裡、在金先生的“飛雪連天射白鹿 笑書神俠倚碧鴛”中位列第一,顯然與這位穿越雅克薩之戰、三藩之亂,經歷扳倒鰲拜、見證袁崇煥和毛文龍,李自成與吳三桂及其陳圓圓眾多恩怨情仇云云的韋小寶的橫空出世、妙手天成密不可分哩。韋小寶串聯了眾多大人物大事件,本身也痞氣十足、性格另類,在金庸先生英雄譜裡的的確確是個角。

這個角說不定讓國人的當代文學史裡空出一個大位置哩!

其實韋小寶也並非事事胡鬧,比如、他硬是把大被子裡的毛東珠、毛假皇太后拎了出去、因了她給皇帝康熙當了幾年媽、哪怕是個假的;再把朋友女友也抱了去、放置一旁,朋友妻,橫直不能欺,江湖上的規矩不可忘懷,金庸先生交代得清楚、韋小寶運作得清爽,我們看得自是明白、然後拜服。

然而。就憑韋小寶就讓《鹿鼎記》奪魁,能信服於天下麼?

其實我對這個排名意見很大,儘管我欣賞韋小寶這一形象的塑造成功。《天龍八部》裡喬峰像個漢子,時時令人蕩氣迴腸,整個故事情節波瀾壯闊而又詭異曲折,可與《倚天屠龍記》比試而略勝一籌——我是說《笑傲江湖》該和《鹿鼎記》對調、金先生整個作品秩序可重新命名、排列,即為:第一令狐沖,即《笑傲江湖》;第二喬峰,即《天龍八部》;第三韋小寶,即《鹿鼎記》;第四楊過,即,《神鵰俠侶》;第五張無忌,即《倚天屠龍記》,其他不變也罷。人物決定排名,韋小寶固然神奇、固然神氣,但文史不分家,是誰都曉得韋小寶是個冒牌貨!文學作品裡誰不冒呢?問題是這位是否有點過了?逗逗趣、熱鬧一番當然不錯,過後再仔細想想,結合文學的基本原理,好像還是令狐沖要靠譜些。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令狐沖的確比韋小寶顯得更要豐厚些、紮實些,令我感動些!

顯而見之、金庸先生在令狐沖身上著筆最多,也使得令狐沖顯得性格鮮明、形象飽滿。我雖然沒有專門統計,但憑書中描寫鋪排,就足夠了。段譽、虛竹和先喬峰、後蕭峰之間在《天龍八部》裡爭奪墨水,顯得三位都還搶眼、都還缺了烘托鋪墊、比令狐沖不過!《倚天屠龍記》用在張無忌身上功夫很多,但那麼笨、那麼不解風情,咋看是郭靖第二、還差點誤了趙敏的錦繡年華花容月貌,也就味淡了許多;楊過其實載負的精神、倫理、文化蠻多,之於我們,牽引的象徵的告諭的遐想的亦多,可神龍見首不見尾、最後不知所終,總為缺憾;雖然在《倚天屠龍記》裡楊過與小龍女的後人黃衫女飄然而至、大顯身手,再全身而退、歸隱終南,但總體形象漸至模糊。這一寫法並不落俗,只是,說到形象完整性和一致性而言,似乎有所缺憾。

想一想、這位親近女色卻不近儀琳肉身,為維護儀琳清白撐死硬拼田伯光挨千刀萬刀,想著念著師妹卻咫尺天涯、乃至忍痛割愛,身負重託卻狼藉江湖……令狐沖敢愛敢恨,敢作敢為,一如喬峰,但詼諧活潑、情感真摯,形象飽滿遠勝於張無忌、略勝於喬峰;至於段譽,相當於情場小混混,混了個王語嫣足矣,再來幾個非血親的妹子熱鬧也可、但凡見不得大場面!虛竹曇花一現、終究抱得美人歸,且讓他徐徐納福則可,且不去說他了。

在橫山懸空寺裡,任盈盈與令狐沖相繼受到儀琳她老媽啞婆婆暗算,被分別囚禁於不同空間。一時間生死交替、令狐沖困厄萬分:順了啞婆婆、娶了儀琳當可生、且如此貌美媳婦想必樂此不倦、樂不思蜀!可令狐沖坦言除了盈盈、縱死不悔;啞婆婆去了,黑白熊等來了,又是白刀子明晃晃架在項上,可令狐沖還樂滋滋笑了——但得同日同時死、牽著盈盈的手,陰曹地府走一遭卻也榮光滿面、幸福無垠!

答應任我行、歸了日月神教、打敗東方不敗,盈盈老爸馬上將盈盈許配給自己,日月神教二把手的位子在那裡候著,而且身上毒素馬上得以驅散......可強擰的瓜不甜、令狐沖把頭揚得高高、硬是不從,把自己身家性命看得稀淡、有所為有所不為呵!

殺敗左冷禪部眾、拯救恆山派於覆沒之際,又臨危受命、當上恆山掌門大哥,於危難之時傳承、光大恆山派,從而使得北嶽恆山巍然不倒......

情節、人物、場景、氛圍、描寫手法及其投影效果,在這十四部作品裡均屬上乘、不能不服!

說來說去、還是令狐沖行。

因了《笑傲江湖》的厚重、華麗,也因了令狐沖的完美和圓滿——《笑傲江湖》結尾處,不大鬧事的向問天接管了日月神教,江湖大凡太平;儀琳暗自神傷、但是五嶽劍派中的北嶽恆山總算後繼有人,衣缽相傳了,她又轉悲慼為按捺了;武林中敗類大都剪除、略剩幾個毛賊諒無大礙,就連內奸勞德諾也囚禁在華山深處而陡增笑料,於是乎、莫大師伯的“鳳求凰”曲子冉冉升起來,如願以償、光彩照人的任盈盈,當可謀劃生兒育女、延綿香火之一等一大事了……。在清風朗月之下,她嘆道“想不到我任盈盈英名蓋世、風華絕代,竟也終身和一隻大馬猴鎖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說著、一把扣住令狐沖手腕、嫣然一笑、嬌柔無限……

——誰不想當那隻猴子?

至少、我想!

孤獨的王者

王者高貴。

高處不勝寒。

步入武俠創作領域的古龍,時時是孤獨的,這種孤獨伴隨他的一生、也必然在他的作品裡折射出光彩,引領他的世界博大壯闊、人物迭陳、峰巒驟起、美不勝收

珠海出版社1997年出版了古龍作品集,扉頁上有他和諸葛青雲、臥龍生的合影。照片裡的古龍靦腆地笑著、笑著……此刻的他,尚為後學小子,作品才出道、年齡大約30、尚顯年輕,和前輩們在一起,古龍也只有笑、且謙恭地笑。

而此刻內心滔天的巨瀾大波,是否也已掀起、轟鳴在遠方?

古龍23歲的作品《失魂引》等6部實在是乏善可陳,這種不足是否壓迫古龍本人在跟老師過招時、多了強勁動力和生命方向呢?

於是、在《浣花洗劍錄》之後,鋒芒畢露、那個在諸葛青雲身旁憨憨笑的古龍沒有了——有的是快意恩仇的武林世界、有的是光彩絕倫的不世之作、有的更是古龍無窮盡的幻滅、絕望和悲情!

《大旗英雄傳》是個拐點。然後呢、《武林外史》、《名劍風流》、《絕代雙驕》……這個序列很長。

無論是《多情劍客無情劍》,還是《蕭十一郎》,且不說楚留香系列、陸小鳳系列、《七種武器》、《白玉老虎》,幾乎精彩紛呈、各呈一時之秀。

《獵鷹.賭局》彰顯的只是一個本當英姿勃發、但卻頹廢潦倒、無以明志的中年古龍的絕望及其掙扎,是為絕筆;1984年出版,次年古龍辭世,享年48歲。

李尋歡幾乎每時每分在喝酒,酒,就是他的氧氣和血液!

高興了喝,憂鬱了喝;他幾乎天天愁啊悶啊,那就一直喝。

看見了小云之前,在車上,他喝;一番搏擊,教誨了故人之子、惹下了天大的麻煩、他只有喝、更得喝。

心儀的女人林詩音成了別人妻子,這個“別人”龍嘯雲,恰恰又是自己摯友,而摯友與女人做了夫妻、有了孩子,孩子恰恰又讓自己出手傷了殘了……於是乎,使勁喝!

李尋歡啊李尋歡、天下倒黴的事都讓你給碰見了!

只有喝啊!好在、功夫在、良知在,記性尤好:在山莊裡那些人嘴臉算是又見識了一番,不長記性不行啊、這些名門正派,長得端莊個個,名聲如日中天,但是、太陽尚未落山,就幹得一個比一個壞、長得一個比一個齷齪!大俠田七原來喜歡突襲,摯友乾脆在酒裡下毒手,不長記性能行嗎?下次興許就會笑眯眯地立時對你下手。

喝吧…..酒壯英雄膽吧!酒中打敗五毒童子、酒中在少林寺剪除奸佞,那位點播天下兵器譜的百曉生原來是個大惡——他至死也沒想到你的飛刀比他想象得更快、他至死也沒想到你早已洞悉他那點驢腸子歪心眼!

他忘了你喝了酒。

他總算死得不冤!

然後哩,你繼續。直到幾十年過去了,《邊城浪子》、《飛刀、又見飛刀》裡哪次你不是嘴裡筒個酒瓶子?

那些年,朋友沒了、女友沒了、就連敵人似乎也沒了......

但你有酒!

俞佩玉霎時家破人亡,紅顏飄然而去,家父慘遭毒手而又“死而復生”,周遭的一切變得面目皆非——這還是原來那個世界、原來那些親人麼?

他,只有孤獨。

瓊花三娘子、風三、蓮花幫主紅蓮花一干人物粉墨登場,吐不盡俞佩玉的悲情滾滾!

由此、失怙的俞佩玉在《名劍風流》裡走上江湖不歸路——浪子之路。

由此、幾近失怙的古龍,在多少個俞佩玉、多少個阿飛、多少個路小佳這些浪子身上寄託了無窮盡的希望和絕望......

沈浪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數九寒天裡、中州大地開封城外仁義莊一干英雄豪傑不曉得、也不需要曉得,只曉得他除惡揚善、乾的是刀口上舔血的勾當:凡五百兩銀子、殺掉一個仁義莊莊主花名冊上大名鼎鼎的諸如三手狼之類的壞傢伙。

《武林外史》說他最後買舟浮海、攙著朱七七、身後還跟著據說改邪歸正了的王憐花,一路東去、飄飄渺渺、直達雲深處了.....

浪子的步伐生生不息。

鐵中棠呢?他從哪裡來、常春島上有他的生母?掙脫桎楛之後他又去了哪裡?

《鐵血大旗門》沒有交代、也不會交代。

蕭十一郎在《蕭十一郎》及其《火拼蕭十一郎》裡,遠離人群、與狼共舞。

狼比人好——狼不會出賣!

蕭十一郎如是說。

古龍如是說。

早年父母離異而離他而去,漂泊、悽惶、孤獨卻紛至沓來,且不離不棄了。

酒,孤獨,流浪......即使高朋滿座、即使偎紅倚綠,心靈一直在流浪、流浪!

流浪沒有邊界。

寫著、寫著,倒下,爬起來繼續寫、繼續喝。

老闆們敢於預支稿費給古龍,老闆們銀子多,古龍智慧多。

終於,酒摧毀了古龍的肝臟,同時也摧毀了古龍的智慧、乃至生命!

酒裡、僅僅在酒裡,古龍才得以釋放孤獨、才得以讓靈魂飛翔——

古龍是蕭十一郎,沈浪又是古龍......

從23歲寫到48歲,專家說,署名古龍的作品有100多部,真正由古龍寫的有59部,其中不乏寫了一大半、再由別人代寫的,比如、顯然是虎頭蛇尾的《名劍風流》之類的,讀來的確令人扼腕。

我剛剛購買了由河南文藝出版社2013年9月出版的大陸唯一授權的47卷本的《古龍文集》,幸甚!

著作等身何足言道?有水井的地方就有柳永。

有華人的場所就有古龍。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金庸壯闊,古龍瑰麗,各為英豪。

而作品之豐、構想之富,場面之宏、意象之美——古龍儼然是王者!

2010年12月,陝西安康的《旅途》雜誌推出了“安康詩人大展”專號、其中有這樣兩首詩歌,名字分別是《古龍》和《顧城》,其中《古龍》一詩如下:

古龍

讀一本書 沒有宋甜甜吳儂軟語

也沒有李紅袖添香 一身仙氣

想盜帥楚留香 如今在聖水宮

正和水母娘娘大戰至九十九回合

天上人間

暫不分高下

只虧了蘇蓉蓉這個好姑娘

為他挑燈苦候

然後是李尋歡 卻不是

電視劇裡那個只會自怨自艾 像似

被閹了一刀的李尋歡

而是斬殺金錢幫主上官金虹

自縛走進少林寺 除奸一揮間

卻把天下第一美人林詩音

拱手相讓的李尋歡

乃至於楚留香

不愛石觀音芳體

嫌她是朋友無花的媽媽

有些老

卻和龜茲公主有情

和黑珍珠有義 重色不輕友啊

午夜蘭花 芬芳天涯

還有

被朱七七拽住褲腰帶撴不脫的沈浪

只得買舟東去做嬖人也 好不快活

那個只長了四道眉毛的醜男人陸小鳳

又哪是人之龍鳳 不過白丁布衣

不過名動京華

至於敢把大好頭顱提在手上

隻身去和逍遙侯決鬥 卻不敢

把美婦沈璧君裙裾動一動的蕭十一郎

那與狼共舞的蕭十一郎呵......

最後 才是憨憨笑的古龍你自己

那麼多的長老護法掌門方丈

只聽你一聲咳嗽

那麼多的紅男綠女在扉頁裡稍候

那麼好的蜀中山水蘇杭園林

不去消受

偏偏去對付那個酒 那個大象無形

柔若無骨但卻穿腸腐骨的酒呵

到如今 你倒是去了——

我無淚也無語

唯睜大倦腫的一雙眼睛

在黑夜裡尋覓

這首詩在手法上、境界上馬馬虎虎,因為是我寫的。這只是表達了我對古龍先生由衷地崇敬和深深的懷念......時至今日,我的案頭和床頭大都是古龍先生著作——今生今世、我在先生智慧與思想的光芒照耀下,閱讀著行進著.....


陳敏,男,陝西省白河縣人,祖籍安康市河西鎮,1979年由縣水泥廠考入西北大學中文系,文學學士;1983年大學畢業至陝西安康日報工作;1988年任安康市(地區)首屆作協副主席兼秘書長;1993年於安康市(地區)率先加入中國作協(編號:4364);在安康日報工作期間,創辦安康日報《週末》《漢江晨刊》,先後任副刊部主任、漢江晨刊主編、旅途雜誌主編;中國報紙副刊研究會理事,陝西省新聞高級職稱評委,安康日報社編委、高級編輯;作品散見於詩神、草原、中國詩歌、四川文學、西部、飛天、陽光、詩刊、星星、旅途、延河、綠風和文藝報、今晚報、文匯報、西藏日報、北海日報、廣西日報、貴州日報、陝西日報、中國青年報、工人日報、人民日報及臺灣《秋水》、美國《二十一世紀的中國詩歌》(中英文對照)等300餘種報刊;詩歌、散文、文學評論等作品,獲陝西省記協、陝西省作協、青年知識報、星星、中國散文詩研究會、中國記協、中國報紙副刊研究會獎勵數十次;已由出版社出版詩集《藍星星》、《金月亮》等5部,主編、出版《安康作家優秀作品選》《人在旅途》等叢書400餘萬字,作品收錄於《白河縣誌》《安康縣誌》及《大學生詩選》《中國作家大辭典》《星星抒情詩選》等20多種;文學報、安康日報及陝西日報、陝西電視臺、三秦都市報、西安晚報、陝西工人報、陝西廣播電臺、陝西文學界等相繼刊發、播出對陳敏文學成果的評介文章30多篇;2015年至今,陝西文學界、安康日報、陝西日報、絲路文學網、光明網和中國詩歌網相繼評介陳敏的創作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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