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要吃藥:姥姥的澎湖灣和狼姥姥的故事?

這兩天被一則消息刷屏了:有網友稱,上海小學二年級語文課文《打碗碗花》、《馬鳴家的新書包》原文中“外婆”全被改成了“姥姥”。

有病要吃藥:姥姥的澎湖灣和狼姥姥的故事?

為什麼要做這個顯然是多此一舉的改動?有人找出了去年上海市教委的答覆:“姥姥”是普通話語詞彙,“外婆”屬於方言。

看到這則令人哭笑不得的消息,借用字正腔圓的京片子常用的鄙視語就是:“瞎幾把改,姥姥!”

書面語固然要統一,尤其對這麼大體量、這麼多方言俚語的你國,不同方言區的人之間說話,如果不通曉對方的方言,往往會雞同鴨講,有礙交流是一定的。

但是,統一是不是就一定要泯滅特點,是不是就一定要只此一家別無分店?尤其對受眾早已接受又沒有交流障礙的東西。

魔都管文字純潔的老爺們,這回在文字上的蠢蠢出手,顯然是哭錯了墳頭。

語言有地域性、約定俗成的事,又沒有交流障礙、公理不需要證明,不知道?有病沒事,別忘記吃藥就好。

到底誰是方言,誰是普通話詞彙,很明顯,“姥姥”才是不折不扣的方言,而且是里巷俚語;“外婆”則是起源於民間俗稱的通用詞。

有病要吃藥:姥姥的澎湖灣和狼姥姥的故事?

雖然禮樂崩壞的時期,文化早已不堪,但是,我們還是願意相信,管文化的老爺們是純潔的,可是,你一個管文化的官員,難道不知道:你以為語言是個純潔貞婦,語言其實更是個嫌貧愛富的小娼婦,是最活泛的耶。

苦心孤詣要保持語言純潔的文教幹部,這回估計是歇斯底里了。

嘿嘿,這句話至少兩個詞不正宗,有礙你族語言的純潔血統:“幹部”、“歇斯底里”,那麼,要不要“歇斯底里”的幹掉“幹部”?

語言其實是最活泛的,先賢們為保持語言的活力做了多少努力,要抱殘守缺,估計大家現在都不得不“之乎者也”的說著半通不通的鳥語、沾沾自喜的記著茴香豆的四種寫法。

可是,這樣故步自封的所謂純潔文字,其實是醬缸文化,不但於純潔一途南其轅北其轍,而且醬缸因為沒有活水注入,久而久之會沉澱的臭不可聞。

猶記得幾年前,管理部門出臺規定,媒體不準語言中夾帶外來字母,於是,央媽轉播NBA,主播不得不將原本念起來暢達的“NBA”改成拗口的“美國男子籃球職業聯賽”。

可是,粉絲們不買賬,照樣張口閉口“NBA”,誰尼瑪會說:李哥,你今天看沒看美國男子籃球職業聯賽總決賽?有病吧。

偉人說,“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這種自嗨的導向性和大家的腦回路不是一個系統耶,你還以為自己多高端,其實你就是個二傻子。

也許老爺們自己也感到亂作為的失敗和無趣,“NBA”最終悄悄的被收入權威的《現代漢語詞典》了,主播們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念著“NBA了,不用在唸拗口的那個詞了。

悄悄改回來,不用大張旗鼓的認錯,文過飾非的能力還是很“給力”的。

“給力”這個90後硬造出來的詞,最後也悄悄進入權威詞典了,這回幹部們倒是很“給力”。可是,為什麼方便群眾的事,你偏要不給群眾方便呢?

“外婆”和“姥姥”之爭,更加不周延的是,“姥姥”從訓詁角度來看,還有泛指老年女性的含義。

“姥姥”這個稱謂,最出名的當是《紅樓夢》裡的“劉姥姥”。

但這裡的“姥姥”,顯然都是泛指老年女性,而非特指外祖母。大觀園的一眾姐妹都叫劉姥姥為“姥姥”,難道她們全都是劉姥姥的外孫女?

有病要吃藥:姥姥的澎湖灣和狼姥姥的故事?

這回,導向性已經出來了,“外婆”要改“姥姥”,那麼,是不是外婆的澎湖灣要改成“姥姥”的澎湖灣?你國孩子從小聽到大的狼外婆的故事是不是要改成狼“姥姥”的故事?杭州的“外婆家”是不是要改成“姥姥家”?

其實,外婆和姥姥的稱呼,各地各有各的叫法及淵源,本來也沒有歧義與衝突,就隨其存在,萬紫千紅總比一枝獨秀來的養眼吧,硬要代替,除了權力的傲慢,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需要。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有病要吃藥。

你姥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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