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懂中國企業史!商人在聚集財富的時候如何推動社會的發展

讀吳曉波先生的企業史著述,《浩蕩兩千年》、《跌蕩一百年》、《激盪三十年》,不得不佩服於吳先生的匠心,跨越千年的論述呈現眼前,這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從兩千年前管仲變法到改革開放,歷史的面紗揭開,驚歎!世間百態,我們要學習,要思考,要反思,要警醒,要審視,以史為鑑,這個社會中的每個人都有責任。

千年歷史跨度涵蓋東西太多,對歷史規律的解讀把握又是那般深刻,讓我們在多年以後對於一直以來被忽視的商人群體有了系統性的認識,穿越歷史風塵,再次看到了那些奮鬥著的、掙扎著的、功過難斷的風雲人物。突然記起梁啟超先生在《李鴻章傳》中的斷言:“謗滿天下,未必不為偉人”、“天下惟庸人無咎無譽”。

讀懂中國企業史!商人在聚集財富的時候如何推動社會的發展

《浩蕩兩千年》尋找歷史迷霧中的商人腳步

從管仲變法開始,作者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可以說被正統歷史所遺忘的商人群體,從經濟、商業的角度讓我們對集權制度演進有了新的認識,集權政治從起步、發展、輝煌、僵硬,都與經濟制度相互影響,集權制度也一直在尋找所適用的經濟基礎,歷時千年,在最後一次的掙扎王安石變法後,最終定格於小農,中國在17世紀末變成了“超穩定”的社會形態,遙遙領先的天朝與西方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了,閉關鎖國與航海大發現,⚖️天平就此傾斜。我們感嘆於輝煌的過去,嘆息於那關鍵的歷史節點,帝國所作出的選擇,或者說已沒有選擇。我們看到了水稻、棉花對中國歷史、人口增長商業形態演進的影響,“男耕女織”並非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這本書中給了我們新的認識,系統的認識。

管仲變法、商鞅變法、桑弘羊變法、王莽變法、劉晏變法到王安石變法,書中系統梳理論述,中央集權下經濟制度一次次改革,最後進退兩難,難有創新,陷入困境,帝國在限定死的軌道里繼續前行,直至鴉片戰爭的炮聲來驚醒,在這裡卻未曾有過對君權的質疑和限制,而西方在經歷黑暗的中世紀後,文藝復興,限制王權,自由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這些帝國是不知道的,乃至一個“私人財產不可侵犯”歷時千年未曾在史書提及,商人集體的不安全感異常明顯,每每遇到危機,統治者對富人財富的剝奪合理合法,於是買房置地、奢侈消費、官場獻金,擴大再生產表示不知道。

我們也可以看到那些不世出的商業奇才,創造著帝國的奇蹟,很多商業思想至今閃閃發光,那“以義制利”的晉商,那講“禮”的徽商。借用書頁的一句話:在所有的歷史時刻,這些人從來沒有當過主角。不過在另外的意義上,正是這些人在改變著人們的生活。

《跌蕩一百年》“他們穿越百年風塵,身著青衫,面無表情,正砸響門環”

讀書過程中,深感有些人需要我們後人記住,也應該記住,想起電影《驢得水》中的一句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我們怎麼向前走”,這本書值得我們去讀,這些人的故事值得我們去品味,不論救國圖存的一次次掙扎,一個個凡人壯舉,還是發生過的荒唐迷亂,商人扮演著不可忽視的角色,難能可貴的我們看到了很多大義大道面前做出坦蕩選擇的人物,還有在眾人皆醉中堅持自我的傲骨錚錚。書中有太多的人物,太多的故事,細細翻閱,一種大歷史觀會生出,我們身處這個時代,主動被動都會扮演著一種角色,希望它更多的是正面的。

同樣有一個歷史節點令人捶胸頓足,我們在開始洋務運動的時候,日本也走上明治維新,最後的結局以甲午戰敗告終,只學技而不變革制度終究是外強中乾,留下無限感慨,天朝上國不在,“喚起吾國四千年之大夢”。在這百年企業史中,對官商模式的反思清算一直在繼續,從胡雪巖、盛宣懷到孔祥熙、宋子文,官僚資本集團叢生,作者指出“如果不能從制度根本上進行清算,特別是加強經濟治理的市場化、法治化和民主化建設,那麼,官商模式的杜絕將非常困難。”

在這裡提及一些名字,是非功過,在歷史的進程中他們不可或缺。曾國藩臨終前最後批准的留學生計劃(這裡面有詹天佑),提出 “天下事窮則變、變則通”、“我朝處數千年未有之奇局”的李鴻章,輪船招商局草創時的買辦”唐廷樞、徐潤,提出“操泰西立法之大旨本源”並寫就《盛世危言》的“買辦”商人鄭觀應,狀元辦廠“實業救國”的張謇,建鐵廠、修鐵路、辦銀行的官商盛宣懷,“麵粉大王”無錫榮宗敬、榮德生兄弟,繼盛宣懷之後、聲名最隆、成就最大的官商周學熙、數十年遊走在洋人、勞工、資本家、政治家以及黑社會幫派之間的“老孃舅”虞洽卿,創辦第一家與國際金融慣例全面接軌的上海商業儲蓄銀行的陳光甫,金融領 域民營化領導者、中行唯一的副總裁的張公權,執著化學工業、在精鹽、制鹼上一心投入的範旭東,“棉花天王”穆藕初,菊生印書“張元濟”, 民生輪船公司、北碚實驗、組織宜昌大撤退的“盧作孚”,“是一代正氣、亦一代完人”陳嘉庚,鄉村工業“江村經濟”費孝通,炮轟孔祥熙、宋子文的北大校長傅斯年,兩陳治滬,反思計劃經濟第一人的顧準“卸下肋骨點燃光明的烈士”,與顧準並稱為“中國經濟學界提出在社會主義條件下實現市場經濟的先驅”的孫冶方(千規律、萬規律,價值規律第一條),我們的商人群體去哪了,何去何從。百年春秋,鬧劇、悲劇與喜劇交織上演。

《激盪三十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三十年大幕拉開,國營資本、民營資本、國際資本三股力量角鬥融合再次開始。最早讀的就是這本書,切實感受到這句話,記得以前寫作文,“改革開放以來,我的家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現在想來這句話能說出來並不容易,三十年並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實踐中闖出來的,從提出“時間就是金錢”、從僱工可以超過七個人開始,前進後退前進,及至市場經濟發展,這次我們抓住了歷史的機遇,這背後是很多人的創舉、付出、拼搏。感興趣的可以去看中央財經頻道有部激盪三十年紀錄片,會有更深切的感受。

苦難輝煌吧,想起由金一南教授所寫的這本書,我們的兩萬五千里長徵是汗水、血水闖出來的,成就了人類歷史上的非凡壯舉,我們這千年企業史或許也可用此形容吧,苦難輝煌,願中國越來越好,中國人越來越好。

最後,用顧準的話來說:“地上不可能建立天國,天國是徹底的幻想,矛盾永遠存在,所以,沒有什麼終極目的,有的只是進步。” 過去的請記住它,前進,前進,進步!

---“時間就這樣過去,不動聲色地更替著昨天和明天,它給我們的生命留下了花開、花謝、雨聚、霧散,它從不白白的來,也不白白的走”,讀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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