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寨的“老唐头”

唐恒宽(1906~1980年),1906年生于沈阳市东陵区祝家镇下楼子。祖农,长年被困锁在地主的土地上辛勤的劳作,到头来一家7口人还脱不掉糠菜半年粮的苦日子。

唐恒宽刚满10岁时,进了沈阳的一家理发铺当学徒。旧社会的学徒是要吃许多苦头的,但这并未把小恒宽压倒,反而磨炼了他的意志,促进了他不怕困难性格的形成。他勤学用功,学艺加“偷艺”,3年后,掌握了一套娴熟的理发手艺还不算,还学会了打花掌(俗称“拿麻”)。


李石寨的“老唐头”

(图片选自网络)



唐恒宽13岁学徒期满,就在沈阳的三家子顶门开了业。日军入侵东北的第2年(1932年),在穷困难熬的三家子再也混不下去了,他就把一贫如洗的7口之家搬迁到当时新通火车的李石寨。

说来真是令人寒酸,唐恒宽家搬到李石寨只有“两角五”的家底,与其说是搬家倒不如说是搬走了7口人。因此,到李石寨一落脚,就得到李石寨穷人兄弟的同情和帮助,不但安了家,理发铺也很快开了业。就这样,开业不久,家中的困境逐渐得到了缓解。他打心眼里感谢这些穷哥们并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天下穷人是一家!从此,他的理发屋店和全家7口人便在李石寨扎下了根,在他数年来理发和打花拳的实践中,逐渐掌握了人体各部位的相互制约及其作用,并经正骨有术的家叔唐永年的精心指点,使他领悟了正骨、点穴和关节脱臼等一套疗法。

旧社会的李石寨,是一个缺医少药的贫穷落后的乡村。遇到谁家的大人孩子折了骨、脱了臼无处医治,就免不了去求唐恒宽看看。凡经他看的病人,几乎全是手到病除,于是唐恒宽的名字就与“济人之难”连在一起。

春去秋来,岁月悠悠,唐恒宽在李石寨一住就是三、四十年,也不知从何时起,乡亲们用“老唐头”代替了唐恒宽的称呼,不论年龄大于他的长者,还是十几岁的娃娃,。老唐头’’这个特殊的名字,在李石寨人的心目中,是爱称,也是尊称。

“老唐头”为人老诚,和蔼可亲,不论亲朋、故旧、或是过路行人,凡是来找他治病的无不一视同仁,热情接待,认真治疗,而且从来不收分文治疗费。据乡邻估计,每年治疗病人总不下数十人(次)。如按40年计算,至少也有千次以上。这里仅举1965年治疗的3起病例,就可知其中一二。

李石寨农民安宝玉的妹妹从7岁开始,三天两头大腿脱臼,不管白天黑夜都需登门去治。“老唐头”总是随叫随治,从来不嫌麻烦,直治到病人过了20岁才算彻底好转。李石医院接生员李素春的10岁--)L子同其他孩子嬉戏打闹,不知怎的弄掉了下巴。登门求治时,正值老人患病发高烧,“老唐头”不顾这些,让家人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在其老儿子的协助下给孩子治病,当时累得“老唐头”气喘嘘嘘满头大汗,但他仍坚持给孩子的下巴复了位,才放下心的重新躺下。是年冬.一位从沈阳乘火车来抚顺办事的中年人因上车拥挤,左肩关节弄得脱臼,痛得直冒汗,十分难忍。在车上听人告诉他:“赶紧到李石寨

下车,找那里理发店的“老唐头”,这个人呻吟着来到理发店。未用细说,老人一看就明白了。他和正在理发的顾客商量一下,立即动手,给这位素不相识的过路人治好病。病人干恩万谢,临走时拿出10元钱表示酬谢。老人百般不收,分文不取,给那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和感谢,依依不舍地含着热泪走了。

唐恒宽是穷苦人的底子,他深知没有新社会就没有他的一家,他对共产党怀有深厚的感情。抚顺解放后.他就把只有15岁的大儿子唐文禄送部队当兵。家乡的党和政府根据唐恒宽长年为群众义务治病、积极送儿子参军和主动承担做兴建李石小学校承办人的事迹,多次推荐他做模范军属代表出席市、县表彰大会。又因他的名声和威望,被推荐做人民陪审员和李石寨村的调解员。

李石寨是个汉族、朝鲜族杂居的大村落。在平常的生活中,家庭、邻里间难免发生不愉快的纠纷。遇到这种事,。老唐头”总是如正骨一样有请必到。他用见多识广的事理说服人,用和睦的邻里和家庭榜样说服人,把人说得心服口服,纠纷迎刃而解。因此,“老唐头”这名字在李石寨很响亮,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儒皆知。

“老唐头”是1980年旧历正月二十一日病逝的。给老人送葬那天,除当地的乡亲和乡、村、学校等各单位的领导外,还有从远道赶来30多位不知姓名的人。在哀乐声中,人们将老人遗体送出李石寨村外,路旁的群众无不为之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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