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這段要比錦繡未央拍的驚險詭異;皇宮那才是殺人如草不聞聲

閒話南北朝之天下歸一——鬼魅魏宮(1)

刀光劍影的戰爭結束了;但是這場戰爭的後遺症可沒那麼快消除,尤其是對於劉義隆和拓跋燾這兩位扛把子來說,這二位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先說北魏這頭兒。

拓跋燾有什麼麻煩?

呵呵,麻煩大了;一段兒堪比好萊塢大片的詭異活劇出現了——

拓跋燾回到平城後,整個北魏宮廷開始鬼影幢幢,上演了一幕幕恐怖片、懸疑片、驚悚片,緊張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翻檢史料,最後的結果讓人目瞪口呆,但其中的細節卻是看不懂、搞不明白。

這是因為“劇本”(《魏書》)經過了無數次的修改,前後已經銜接不上,至今都無法還原本來的面目。

不過如果把幾件驚天“血案”亮出來曬曬,最後會發現,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到一個太監身上,他叫宗愛。

歷史上這段要比錦繡未央拍的驚險詭異;皇宮那才是殺人如草不聞聲

那麼,什麼血案呢?

第一樁,拓跋晃莫名其妙的被他爹殺了。

拓跋燾還在撤軍途中,走到魯口(河北省饒陽縣),突然下了一道很奇怪的命令,他讓人快馬傳太子拓跋晃前往魯口接駕。

看過前文的大胸弟弟應該有印象,拓跋燾此次南下之前給拓跋晃的命令是駐防漠南,防備柔然。漠南是個很模糊的地理概念,具體位置不好確定,但能確定的是拓跋晃駐軍的地方應該在現在山西大同以北的一個點上,而且距離還不能太近,否則起不到屏蔽首都的作用。那麼換句話說,此時拓跋晃離拓跋燾的距離就更遠了,幾乎要橫穿整個山西省。

拓跋燾是皇帝,別說讓拓跋晃橫穿山西,就是橫穿中國,拓跋晃也得來;但是,這裡透露出來的信息可就讓人覺得有嚼頭兒了。

千里跋涉,只為了滿足一下愛子心切的拓跋燾?

顯然不可能。

那麼,一定是拓跋燾接到了報告,拓跋晃幹了點兒讓拓跋燾不爽的事兒;以至於後者都等不到回平城,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拓跋晃叫到軍前。

至於什麼事兒,《魏書》這邊兒一片空白,啥也沒記;但是劉宋這邊的史書裡卻記載了幾件挺雷人的事兒——

拓跋燾南征的這幾個月時間裡,拓跋晃悄悄兒的從北方前線回到了平城,不僅秘密擴編了隸屬於東宮的武裝力量(《宋書·索虜傳》,“燾至汝南瓜步,晃私遣取諸營,滷獲甚眾。”);而且給他爹帶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同時制定計劃,打算等他爹一回來就做了他。(《宋略》“燾既南侵,晃淫於內,謀欲殺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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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超級猛料讓拓跋燾知道了,您想以拓跋燾的性格他會做啥事兒?

而把這些‘猛料’捅給拓跋燾的人,就是宗愛。

那位說了,這可是要把人往死裡整的節奏;宗愛和太子拓跋晃之間有什麼仇、什麼怨?

要先說一句的是,宗愛原先可是服侍拓跋晃的太監;二人結怨,這事兒說起來很搞笑,據說有一次拓跋晃在宮裡閒逛,碰到個宮女兒,長的應該是不錯,拓跋晃一見之下就雞動了;於是提槍就上;幾番動作馬上就要臨門一腳了,拓跋晃突然發現,隔著帷幕,有一雙眼睛正在偷窺;這貨驚怒之餘也顧不得別的,一把把帷幕扯掉,一張讓他作嘔的猥瑣的老臉呈現在他眼前。

這張臉的主人,就是宗愛。

這給拓跋晃噁心的,褲子都沒提拔出刀就要砍了宗愛;宗愛一看這玩笑開大了,跪地上玩命兒磕頭,求拓跋晃饒他一命。估計拓跋晃也覺得在宮裡殺人影響太壞,不好跟老爹交代,於是便放了宗愛一馬,但是把他從貼身太監的位置上趕走,去幹一些類似刷馬桶之類的髒活兒。二人的樑子打這兒起就算結下了。

不過,沒過多久,宗愛便鹹魚翻身了。

這事兒之後沒多長時間,拓跋燾要外出打獵;北魏皇帝出獵,肯定不能像特種兵野外生存一樣,吃住藏打走,樣樣兒自己來;既要有收穫,還要玩兒的開心,於是乎,拓跋燾下令要帶一批太監出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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遴選名單時,估計宗愛使了事兒了,他也被選中,隨駕出獵。

這中間,宗愛充分發揚一不怕不要臉二不怕丟人的奴才作風,把一切分配給他的活兒乾的那叫一個妥帖。

而這一切,恰好又被拓跋燾看見了;嘿,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奴才,於是拓跋燾便把宗愛提拔到自己身邊。

這機會太好了,宗愛施展渾身解數,把拓跋燾伺候的那叫一個舒坦;拓跋燾自己都曾跟別人說,一但離開宗愛,就覺得全身不爽,到處疙疙瘩瘩的。

能把領導拍舒服了,離升官兒也就不遠了;果然沒多久有旨意傳來,宗愛升任中常侍,專司負責照料拓跋燾的日常生活。

宗愛這一受寵,不得了了;小人嘴臉暴露無遺,賣官鬻爵、收受賄賂,培植黨羽,就沒他不敢幹的。當然他在拓跋燾面前始終是一副戰戰兢兢的奴才相。

憑著精湛的演技,拓跋燾對宗愛的信任,可以說與日俱增;直到有一天宗愛腳著自己能夠跟太子拓跋晃掰掰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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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跟這兒要先說一句,正面衝突這事兒,宗愛眼下至少不敢;畢竟疏不間親。但對於太子的手下,宗愛下起手來,毫不手軟。

這裡邊兒撞到槍口上的,是拓跋晃非常器重的兩個下屬,一個是擔任給事中的仇尼道盛,一個是擔任侍郎的任平城。

這二位是太子宮的老人兒了,因此深得拓跋晃信任;要說他倆能力是有的,但是脾氣就不敢恭維了;仗著太子恩寵,在朝廷裡不大把旁人放在眼裡。

這下子可就跟宗愛起了衝突;因為這倆是頂瞧不上宗愛這個小人得志的“死太監”。

接下來的套路,大家肯定就很熟悉了,宗愛茲要是找到空兒,便在拓跋燾耳朵邊兒嗡嗡仇尼道盛和任平城的壞話;直到有一天終於把拓跋燾的火兒勾起來,然後這兩位拓跋晃甚是倚重的大臣被處死;並且連累了一大批太子東宮的官員被抓進大牢吃牢飯。

成功的剪除了太子的羽翼,宗愛算是報了當年一箭之仇。

但是宗愛也非常清楚一件事兒,那就是他這麼幹,算是徹底把拓跋晃得罪到底了,在北魏朝廷上,他跟拓跋晃,只能留一個。

留誰呢?

其實即便沒史料記載,讓在下下注賭他倆誰輸誰贏,在下也會毫不猶豫的押宗愛會贏;原因很簡單,宗愛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蒲松齡蒲老爺子那句話說的到位:君子除小人,赤手搏龍象;小人殺君子,誅滅如反掌。

拓跋晃未必是君子,但宗愛絕對是小人。

於是,拓跋燾知道了上文中劉宋史書上記載的那些雷人的猛料。

再於是,公元451年6月,拓跋燾殺了自己的太子拓跋晃(“晃至,執之,罩以鐵籠,捶之三百,曳於從棘以殺焉。”)。

這要說一句的是,關於拓跋晃的死還有另外一個版本,說的是拓跋晃跟拓跋燾本來就有矛盾,拓跋燾南征的8個月期間,太子偷偷擴充東宮軍隊;並且不拿自己當外人,跟拓跋燾的妃子們廣交朋友。宗愛把這些事密報給了拓跋燾,拓跋燾暗中讓人大規模地調查,拓跋晃感覺事情要敗露,索性先下手為強,準備發動兵變送他老爹往生極樂;沒想到拓跋燾早有準備,高度恐懼之下,越想越怕;公元451年6月,這位北魏的太子爺生生被嚇死了,時年24歲。

唉,如果這個版本是真事兒,那隻能說拓跋晃生的不一定偉大,但死的絕對夠憋屈。

殺了太子之後,還不到一年時間,北魏朝廷又發生了第二樁血案,這次的男豬腳,不是旁人,正是拓跋燾本尊;他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的時候,年僅45歲。

歷史上這段要比錦繡未央拍的驚險詭異;皇宮那才是殺人如草不聞聲

像拓跋燾這種人,老實說,這得算個惡人!拓跋燾15歲,還是個高中生,便戴孝出征開始了他的軍事生涯;一生南征北戰殺人如麻鮮有敗績。

這麼一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主兒,突然就死了;而且史書上只留下簡簡單單的一句:“帝崩於永安宮,時年四十五。”的記載。

歷史上這段要比錦繡未央拍的驚險詭異;皇宮那才是殺人如草不聞聲

這就有點兒詭異了。

翻翻史料,對於拓跋燾的死,大致有兩種說法——

一種說法兒,病死;第二種說法兒,是謀殺。

持病死說的,大概意思是拓跋燾南征期間,染上了瘧疾;那年頭兒,瘧疾就是絕症,也沒有特效藥,只能生扛,扛來扛去,扛不過去了;去了。

而謀殺說的觀點是,拓跋燾把拓跋晃幹掉之後,翻回頭再次梳理案卷,發現拓跋晃其實沒罪,是被陷害的;因此非常懊惱。冷靜下來拓跋燾開始往回捯飭拓跋晃事件的來龍去脈,他發現,一切的一切都是宗愛搗的鬼;拓跋燾巨怒,宗愛你弄死我兒子,我踏馬得也要弄死你!

於是,宗愛恐懼了!拓跋燾想弄死他真的不費吹灰之力;恐懼到最後,宗愛憤怒了;憑什麼讓你把我弄死啊!?

那段時間拓跋燾經常酗酒;心情一不好就開喝,一開喝準喝大;喝大了,那就沒譜兒了,逮誰揍誰。宗愛心驚肉跳,伴君如伴虎啊,又是自己攛掇皇上殺了太子的,這遲早有一天會給拓跋燾喀嚓了;思來想去,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

於是在拓跋燾一次酒醉後;宗愛把左右都支了出去,跟幾個心腹太監用枕頭把拓跋燾活活兒悶死。後來御醫在宗愛的收買、恐嚇下,給出“鑑定”結果:悲傷過度、心力衰竭、酒後暴亡。

歷史上這段要比錦繡未央拍的驚險詭異;皇宮那才是殺人如草不聞聲

跟這兒多說一句,有關拓跋燾的死因,在下更願意相信病死說;有三個理由——

其一是北魏軍在盱眙之戰中部隊曾流行過大面積的傳染病,病來如山倒,它可不會管你是不是皇帝;所以拓跋燾染病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至於死亡過程,有點兒類似於漢武帝時的名將霍去病,北征匈奴時染病,體質好,扛過了潛伏期,回到京師長安後發病逝世。

其二,從後面發生的事兒倒推,宗愛能殺拓跋燾、拓跋餘,怎麼會放過拓跋晃的娃,也就是後來北魏的文成帝拓跋濬?斬草要除根的好哇;宗愛整天混跡於陰謀詭計之中,這點子淺顯的道理不會不懂吧?!

其三,這就要說拓跋燾的性格了;按《資治通鑑》和《魏書》的說法兒,拓跋燾發現拓跋晃無罪,是宗愛陷害的;然後因為想兒子,整天酗酒打罵身邊人。

這是拓跋燾的風格嗎?

拓跋燾儘管不是東北人,但絕逼有東北爺們兒的性格,看他既往行事的風格,套路基本都是——

你瞅啥?

瞅你咋滴?

不服啊,‘咔’一刀撂倒!

咱以常理推,您可以想想,您身邊兒什麼人是遇到點兒事兒會喝醉酒之後打孩子罵老婆?那一準兒是那種窩囊廢男人,在外面受了氣,屁都不敢放,回家拿家裡人出氣。

拓跋燾顯然不是這種人。

他想收拾宗愛,用的著成天喝的醉醺醺的嚇唬後者嗎?還等宗愛動手;恐怕拓跋燾知道拓跋晃是被宗愛陷害的,第一時間就會把宗愛拿下,然後讓宗愛帶著自己全家老小下去陪伴太子。

那位說了,那《資治通鑑》和《魏書》為什麼會把構陷太子、弒殺皇帝的屎盆子往宗愛腦袋上扣?

這個,說穿了其實也好理解;第一,宗愛是個死太監,而且還是個身居高位不幹好事兒的死太監,屎盆子扣就扣了;第二,拓跋晃的屁股本來就不乾淨,拓跋燾殺他雖不合情,但合理合法;而北魏後來當皇帝的是拓跋晃這一系的子孫;為尊者諱,在寫史書的時候,替祖宗遮遮羞。

綜上所述,在下覺得,拓跋燾是病逝的;不存在所謂的陰謀論。

好了,繼續說血案;太子和皇帝先後駕鶴,您以為事兒就算完了?

呵呵,且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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