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趙喝醉了，深夜十二點給我打來電話，含糊不清，哽咽著要跟我說。日子真難過，我一時間竟然有些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遲疑了好一陣子，才一字一頓地回答道：生活。從來如此。老周聽後沉默了片刻，像是想起什麼開口：你最近還好麼？我看著面前的電腦上碼了一半的文稿，被廢紙資料堆滿了的辦公桌，還有手邊一杯涼透的咖啡，苦澀輕鬆地嚥下去，“還好，還過得去”。
這通電話，我們打了半個小時，老趙自顧自的說著，我就偶爾應上兩句。我知道過了那口氣，他就能消停下來了。老樣子了，讀大學那一會，他就這熊樣，有過不去的坎，想不通的事就灌上幾瓶酒，還非要拉著半個兄弟，講兩句，身旁若是沒有人，就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打，誰接通了就跟誰嘮，往往實話講不到一半，自個兒就先趴下呼呼大睡再沒有了聲，似乎每個人的大學裡都能遇到這樣幾個脾氣迥異卻又臭味相投的朋友，他們並不一定是積極向上充滿正能量的五好少年，更大的可能是一個個操作驚人走位風騷想法又千奇百怪的狐朋狗友。
記著畢業那天，老趙正在寢室的門口兩手叉腰，梗著脖子，吼道：哥兒幾個看好了，我老趙定要混出個人樣，做個大老闆衣錦還鄉！那一天裡幾乎每一個人都吼著喊著叫著，邊為自己加油打氣，邊小心翼翼地憧憬著未來。那一天的空氣，聽聞了許許多多年少輕狂時定下的宏偉藍圖人生目標。
只不過畢業兩三年，就再也沒有聽老趙說過當年那般底氣十足的話了，後來各奔東西的幾個朋友也少有音訊了。相較於剛畢業那會兒整天響個不停的微信群消息，最近一條消息記錄還停留在兩週前。大概現在都挺忙的吧，我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和那一年裡幾串燒烤一瓶啤酒就能吹到天亮的朋友聚過，也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踏實的睡過一個安穩覺，不用記著明天早起的鬧鐘，不用想著還沒有做的工作，或許還沒有為夢想而做過多少次的鬥爭，就已經會為現實折斷了老腰。
即使現實已經至此，老趙似乎也從未放棄過做大老闆的夢想，遇到坎了喝一通酒，兄弟電話打一通，明天酒醒了，就麻溜地開始幹活。而畢業那天一腔熱血繪製人生藍圖的少年們如今都已能沉穩地面對生活，所以都不在微信群裡嘰嘰喳喳了。那我想，此時此刻他們應該，都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努力奮鬥。經典影片肖申克的救贖裡面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人生可以歸結為一種簡單的選擇，不是忙著活就是忙著死，不把平凡當作碌碌無為的藉口，不見平凡就未見迷茫無措的自我，在人生路上的每一個岔路口做出選擇，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願你一步反顧願你一步自信，一步淡然，在這一生去遇見更多的人去做更多的事去撞得頭破血流，又如何呢，堅守著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以及初心，以夢為馬，以心為劍，不負韶華，不畏遠行，成功的道路上並不擁擠，因為堅持到底的人並不多。願你我歷盡千帆，歸來，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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