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代帝王”到“精神病人” 北魏皇帝拓跋珪

王者归来

拓跋珪 (公元371-409年),字涉圭,鲜卑族,史称道武帝。原为代国国王拓跋什翼犍之孙,后国家为前秦所灭。公元386年,拓跋珪趁前秦内乱,重兴代国,在各部族的拥戴下,在牛川(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东南)即代王位,年号登国,当年四月又自称魏王。公元398年6月,拓跋珪正式更国号为魏,后迁都平城(今山西大同东北)自称皇帝,史称魏道武帝(386-409年在位),改元天兴,史称北魏,至此确定“东至代郡,西及善无,南极阴馆,北尽参合,为畿内之田”。北魏的建立,一直到公元439年太武帝拓跋焘统一了黄河流域,结束了长达百余年的十六国分割局面。

从“一代帝王”到“精神病人” 北魏皇帝拓跋珪

鲜卑族拓跋氏建立的北魏王朝,在中国历史上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而奠定北魏王朝基业的人物则是鲜卑族的杰出首领拓跋珪。

在复建代国过程中,彼时国势较弱,周围强敌环伺,他先依靠后燕击败周围诸邻势力,为后来入主中原奠定了基础。之后,又与后燕关系交恶,雄心勃勃的拓跋珪开始荫生灭燕之心。在参合陂之战中,坑杀后燕四万降兵,称雄华北。

拓跋珪统治时期,积极吸引汉族封建文化,任用汉族士人制定各种制度,建立起一套封建官僚机构。此后,他连年发动攻势,兼并周围各部,消灭后燕,入主中原,称雄华北,为统一中国北部奠定了基础,是个有力推动鲜卑社会进步的积极人物。

从“一代帝王”到“精神病人” 北魏皇帝拓跋珪

不得善终

不过,拓跋珪仍然是一个出身于游牧部落的酋长,其凶残的一面也非常突出,一开始就将大权牢固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后期“悖暴于治”,常以小事处死臣下,造成“群臣震恐”。而且在入主中原之后,在拓跋珪建国之后,他效仿汉制,在文化,治国等方面开始逐渐向中原靠拢,遭到一些贵族和大臣反对,北魏鲜卑贵族与皇室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他开始抓住机会铲除异己,常以各种借口处死鲜卑贵族,随意杀人事件,史不绝书。在他后期, 竟然出现了拓跋仪与穆崇合谋将要杀害他的事件。

从“一代帝王”到“精神病人” 北魏皇帝拓跋珪

后来,北魏还发生不少光怪陆离之事。为了强化王权, 防止母后与外戚干政, 拓跋建还定了立子杀母的制度。到了后期,他在后宫开始杀掉他所猜忌的人,包括太子母亲,囚禁贺夫人(献明皇后的妹妹,拓跋珪的嫔妃,早年拓跋珪自独孤部逃至贺兰部后,见姨母貌美,遂杀姨父纳姨母为妃,后贺夫人为其生下儿子拓跋绍),导致太子拓跋嗣失踪(因其被立为太子,生母刘贵人被赐死愤然离京,清河王拓跋绍后来弑父自立,拓跋嗣后来最终复位成功)。

《魏书》卷二《太祖纪》云,拓跋珪统治晚期,思想相当矛盾, 加上他受魏晋名士的影响, 服用寒食散,于是出现了神经异常的现象,经常性的情绪失控,焦躁不安,喜怒无常,多疑暴虐。有时大臣们在他面前,拓跋珪突然想起不好的事情,就会突然屠杀大臣,横尸殿前。

在后来皇权争夺中,公元406年,拓跋珪被次子拓跋绍所杀,是年39岁。

有学界研究文章分析认为,拓跋珪在后期心理出现严重的问题,与寒食散不无关系,这种药物类似于后世的兴奋剂。拓跋珪服药之后,情绪异常激动,不吃不睡。为了长生不老,他又疯狂地迷上占卜炼丹,用死囚犯试吃,四处寻觅长生丹药。

残酷经历

有观点认为,拓跋珪出现这种精神异常与其生平有关。鲜卑拓跋部在进入蒙古草原时,还处于部落联盟阶段,并且拓跋部还只是部落联盟中的一员。直到从力微主政开始,拓跋氏才取得了世袭部落联盟首领的地位,因此,后来北魏王朝追尊力微为始祖神元皇帝。到代王拓跋什翼犍时,拓跋部已初具规模,但后为前秦苻坚所灭,直至淝水之战后,前秦瓦解,拓跋珪才艰幸复国。

从“一代帝王”到“精神病人” 北魏皇帝拓跋珪

幼年时期的拓跋珪就饱受颠沛流离之苦,一直生活在刀光剑影和勾心斗角中,处处充满着危险,建国三十九年(公元376年),前秦苻坚灭代国时, 拓跋珪年仅六岁。由于南北朝史书记载不同,后来史籍对代国被灭亡后,拓跋什翼犍和拓跋珪的下落有不同的记载,学界对拓跋珪的去向分歧主要集中在自代国灭亡至代国重建的这九年间,拓跋珪到底是流亡漠北还是被挟至长安。

《北史》卷一之《魏本纪》记载“皇子实君作乱,帝暴崩。”此处实君即为拓跋寔君,献明帝拓跋寔长兄,拓跋珪的伯父。《魏书》卷二《太祖纪》又云“太祖道武皇帝……年六岁,昭成(什翼犍)崩。苻坚遣将内侮,将迁帝于长安,既而获免。……坚军既还,国众离散。坚使刘库仁、刘卫辰分摄国事,南部大人长孙嵩及元他等,尽将故民南依库仁,帝于是转幸独孤部。”

《晋书》113卷《苻坚载记》则云“翼犍战败,盾于弱水苻洛逐之,势窘迫,退还阴山其子翼圭缚父请降,洛等振旅而还,封赏有差,坚以翼犍荒俗,未参仁义,令入太学习礼以翼圭执父不孝,迁之于蜀。”

但不管是哪个版本,苻坚灭代国后,为了削弱代国力量,将代国一分为二,加强控制,曾强制拓跋部“散其部落于汉郭边故地”。

青少年时期的拓跋珪,其创业复国可谓是充满了艰难险阻,一方面代国原部族被离散,另一方面,原代国部族内部其实也是分裂重重的局面。先是在独孤部刘库仁被慕容文所杀,各部后由其弟刘眷代管,拓跋珪回国时, 又正值刘库仁之子刘显杀掉刘眷取而代之要造反,并且刘显还将加害于拓跋珪。与此同时,拓跋寔君之子也正在聚众自立。此外,还有拓跋珪叔父拓跋窟咄(有研究观点认为窟咄年龄与拓跋珪相仿的)的势力,窟咄在淝水之战后,随西燕慕容永东迁,后在刘显支持下使其回国与拓跋珪争位。最后,依靠后燕慕容垂的力量,拓跋珪击败窟咄。不难发现,拓跋珪是从小成长在一个残酷和充满杀机的环境中,这种坚韧、凶残的性格在其后来的表现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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