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試著解決與吃有關的問題

電話裡飄著春天野菜的香氣

金魚在浴缸裡搖搖擺擺

有一個孩子笑著

有一張年老的椅子空著

有個年輕人去了海邊

有一個地方遲遲沒有春天

覺得大二下是本科階段最難熬的階段。

沒修夠的學分,沒拿夠的證書,沒下好的決心,卻獨獨早已吃夠了學校三個食堂的飯菜。

先試著解決與吃有關的問題

誰曾想過在大學的生活裡忽然有一天連吃飯都變成了難事,食堂那麼大,覺得能吃的卻只有寥寥幾家。三個食堂九個樓層百來個窗口,竟然沒有一口食物是剛好能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滿足食慾的,叫外賣?還是算了。每每飯點回到宿舍總是能夠聞見路數相同的味道,細看卻是不同的食物,但翻來覆去總是逃不過那幾樣全國通行的暢銷金牌。

尤其是冬日,食堂或宿舍的飯味真的是一種可怖的東西。

當然會想起家裡面的吃食,會想起媽媽做的清蒸鱸魚,清清爽爽的上海青(一種按時的小青菜),澆頭豐富的水索粉,還有清涼爽口的水晶糕。

筷子碰的響亮,口舌到胃簡直是三位一體的滿足。都說江浙人口淡,我倒是不懼油鹽辣,但是當其嚴重侵略到水果和蔬菜等其他種屬的時候,我整個人也是怒到不行。所以有的時候,乾脆坐在角落吃個麵包,喝杯牛奶,這樣也就能感覺很幸福。

食物這種東西,本質也不過是一堆以各種形式存在的飽腹之物,沒有意識,沒有思維,卻總是懂得如何去取悅和討好你我。

先試著解決與吃有關的問題

但記得兒時立規矩的時候,吃飯可不是一件易事啊,不能翹腿,不能吧唧嘴,飯碗要端起來,筷子不能在菜湯裡隨意撩撥,更不能把夾到碗裡的食物夾回盤中,不能剩飯,吃完不能先下桌,這種規矩總是在父親醉酒後要求的更為嚴苛。可等到嚴肅的說教先生一走,一大桌子的食物立馬又變得垂涎欲滴了起來。

年長起來,到了高中,從食物這裡,開始有了嚮往。

嚮往在地中海黃昏中的大餐,嚮往得州那份量大的可以與東北菜份量媲美的牛排,嚮往米其林三叉以上的洞穴餐廳。於是食物已不再是單純而獨立的存在,而是自覺地在我的腦中搭建起來了一座有關食物的理想國。

先試著解決與吃有關的問題

但是在現實的生活中,有關食物也是美好的,雖然那時具體的吃食早已模糊,但是牢牢記得與好友用過的印花瓷碗,記得每次吃完飯洗碗時身邊那個似經意又不經意會出現的身影,還有高三時每天不重樣的湯粥羹飯,母親和她的三兩小姐妹用方言討論怎麼做魚。合歡和茉莉,常會入湯入盞,那一年的胃,過的是極其浪漫。

有個詩人說過這樣的話:所有年少時的浪漫幻想,長大後都需要你喝掉一座海來填。

先試著解決與吃有關的問題

老高不會喝酒,三口啤酒下肚,臉上必定飄有紅雲,所以我管喝酒,他管吃肉,在北方的相聚裡也成了習慣,每每藉著酒勁發完一陣牢騷,問他一句:“你說呢?”得到的卻總是一副冷靜地吃著烤串點頭回應的樣子,真叫人抓狂;吃火鍋時老高也是隻在清湯和菌湯裡面來回撩撥,筷子從不伸及紅火油亮的辣鍋裡。我曾想這樣清湯寡水的日子真是沒勁,不喝酒,就沒有故事。

先試著解決與吃有關的問題

可是等到出門去經歷了漂泊,我才知道很多時候我都錯了,酒和故事的相逢,可比你和我的相逢要難得太多了。我們日常的相聚而歡,很多時候都只是出於一種習慣,一種為了克服平淡生活而去尋求酒與故事的習慣。真正在意吃食的人,能有多少。

往往治癒人的不是食物,而是你用食物來治癒自己時的那份心情。

先試著解決與吃有關的問題

不管是都市24小時便利店裡面的深夜關東煮,還是獨居女青年花費可貴的休息日給自己做的一頓飯,亦或是咖啡店女老闆花盡心思每天創新的甜點,那都不是為了取悅別人,而是僅與自己的恰到好處的交流和對話,而在這樣的對話裡,食物就猶如空氣,沒有它,你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在電影《瘋狂動物城》裡,朱迪第一天上班,經歷了累懵逼的一天之後回到租來的狹小房間裡,滿懷期待地打開一份包裝精美的胡蘿蔔食品,結果看到的實物卻只是一顆縮小了十倍的又瘦又小又幹癟的胡蘿蔔時,我真的想替朱迪大哭一場,萬分生氣,工作累也就算了,住的不好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吃食也是這樣的讓人喪氣。製造商不知道,吃頓好的,是多少漂泊在外的人活下去的勇氣。

先試著解決與吃有關的問題

我們總要吃一輩子,愛一輩子,和人相處一輩子。

如果我們連好好吃飯都不會,那我們要怎麼去打理生活,怎麼去好好地愛一個人,怎麼去實現花了那麼多寶貴的年少時光構想出來的理想國?

生活中值得思慮和惦念的事情太多,所以,先試著解決與吃有關的問題吧。

其他的,一切都會隨之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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