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爸的事,你妈是斗不过我的,你也照样斗不过我!”

“像一只被囚禁多年的飞鸟,只要笼子有一点缝隙,它就急于飞出鸟笼,可是……”明明他才是被禁锢在这场婚姻里的人,她现在这么云淡风轻算什么?

好像离婚都是她施舍给他的!

厉寒钧话说到一半就停住,许微凉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他的后半句。

办公室里,安静如死城。

许微凉的脸苍白极了。

“我跟你爸的事,你妈是斗不过我的,你也照样斗不过我!”

她也无心再细想他究竟想说什么:“你要是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找我去办离婚手续。”说完,她扶着桌角从地上站起来,拉开了门。

毫无意外,她看到许菀那张熟悉的脸,还有厉寒钧的特助。

但她主动绕开了,就像是对待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径直走远了,孱弱的身躯像秋风萧瑟的落叶,风一吹就会坠落。

许菀将手机给了特助,笑着说了一声不打扰厉寒钧工作也跟着离开。

转身的刹那,脸上遍布阴狠。

许微凉终于肯离婚了,可她竟然狮子大开口要厉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那些钱以后都会属于她的!

许微凉,你敢抢我的东西?

那我就让你去地狱抢!

……

张特助进了总裁办公室,刚想将手机递给他便看到厉寒钧一动不动地坐在大班椅上,一张脸恍若暴风骤雨的前夕,阴沉得可怕。

他打了个寒颤,旁敲侧击地说:“厉先生,你和厉太太还好吧?我看厉太太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像是要昏过去似的。”

昏过去?

那女人会昏?

厉寒钧回过神来,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突然,门外走廊上就响起几声惊呼:“快去通知厉先生,厉太太晕倒了!”

厉寒钧没想到许微凉真的会昏迷。

医生给许微凉做了详细的检查,将最终的结果一一告诉了厉寒钧:“厉先生,我们发现厉太太的腰椎曾经受过重创。”

“腰椎重创?”厉寒钧惊愕。

许微凉向来要强,从来不会在他面前示弱。

他竟从来不知道,她腰椎受过伤?

“是的。”医生点点头,又继续说:“她现在还能够站着,应该算是医学上的一个奇迹了,但她的腰椎真的不能再受任何损伤了,否则很有可能下半生需要坐轮椅……”

厉寒钧的眼神有些复杂:“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她。”

病床上,许微凉静静躺着,青稠的长发铺开,唇红齿白,褪去了以往的强势。

“不要,不要……”此刻,许微凉突然像是做了噩梦般,在床上不安地颤抖着,声音里慌乱无助:“先救他,厉寒钧,厉寒钧……”

厉寒钧乍然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心底猜测她的噩梦跟自己有关。

究竟,她梦到了什么?

想起刚刚在办公室,他把她甩在地上时,似乎碰巧撞伤了她的腰,眉眼间的阴鸷不由加重。

离开病房后,他立刻拨通了特助的电话:“马上去查许微凉腰椎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太太腰上受过伤?”特助震惊不已,又连忙答应。

挂掉电话后,厉寒钧抬头看到对面玻璃镜上的自己,他突然有些恍然,他不是很憎恨许微凉么,很想摆脱她么?

为什么听到她下半生要坐轮椅的时候,心脏某个地方还有些隐痛呢?

……

许微凉梦到了七年前那场火灾。

七年前,班主任让她给学生会主席交一份表格,她下午放学后便拿着表格去学生活动中心找厉寒钧。

可她到了活动中心的时候,入目却只有漫天的火光。

大火将整幢大楼吞噬。

她想也不想就冒着大火冲进去,烟雾很大,呛得她肺部缺氧,可她不肯走,她怕她这一走,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厉寒钧了。

终于,她在角落里找到了厉寒钧。

他晕倒在地上,她费了很大很大的力气才把厉寒钧拽起来,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脱险的时候,抵在墙角的书柜突然冲他们压过来……

那一刻,她用尽全力狠狠推了一把厉寒钧……

“厉寒钧!”

她猛地被惊醒,手指紧握成拳。

良久都没有回过神。

直到护士来查房,提醒她最近最好卧床静养:“厉太太,小宝少爷还需要你的抚养,你要是真的还想好好照顾他,就千万要注意保养。”

许微凉心底有些苦涩:“谢谢,我会注意的。”

护士说的对。

她还要守着小宝长大,以后不能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护士点点头,给她做了常规检测,询问她有没有什么异痛之后便离开了,可没过两分钟,病房门又被人打开了。

许微凉躺在床上没起来。

她以为是护士去而复返。

谁知道,叶瑾那张盛怒的脸庞突然映入眼帘,张口就骂:“小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在许家讨她嫌这么多年,霸着厉太太的位置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还要厉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才肯离婚!

她休想夺走属于小菀的东西!

她往门口瞥了一眼,许菀没来,大概叶瑾只是替许菀不平,便冷笑了一声:“我妈被你害得死不瞑目,没有给你送终,我怎么舍得去死?”

叶瑾脸色猛地狰狞起来。

她是小三上位,这些年一直被外人诟病,许微凉也一直揪着不放。

她突然从兜里拿出一个注射剂,注射剂内是红色的血,映着她扭曲的五官,看上去阴森可怖。

许微凉脸色微变,伸手去摁内铃:“你想做什么?”

啪。

叶瑾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打得她头晕眼花,然后将她的手腕紧紧绑起来防止她摁铃。

“小贱人你敢骂我?既然你不肯乖乖让出厉太太的位置,那我就好心一点,送你一程!”

“放开我……”许微凉腰骨快要断裂那般,浑身提不起力气,只能艰难地呼救:“叶瑾,这里是医院,难道你就不怕……”

“我跟你爸的事,你妈是斗不过我的,你也照样斗不过我!”

在生活中充斥着喜怒哀乐各种的情绪,我们该如何去找到我们的自己的情绪。。。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叶瑾狞笑着打断她:“你别白费力气了,护士都被我支开了,厉寒钧也去找小菀了,许微凉,今天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你猜猜这是谁的血?”

那血色太刺眼,许微凉整颗心高高揪起,像一只脚踩进了悬崖,身体悬空。

叶瑾一手揪起许微凉的头发,将注射剂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告诉你,这是艾滋病人的血!等你染上艾滋,我就跟寒钧说你是跟人乱搞才染上艾滋的,到时候小菀就是名正言顺的厉太太,你一毛钱都分不到,就带着你那个野种去路上讨饭吧……”

艾滋病人的血!

“你这是谋杀!你以为厉寒钧会相信你的鬼话么?只要我控告你,你根本跑不掉……”许微凉感觉自己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绕,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已经答应和厉寒钧离婚了,就算我不死,许菀也会是厉太太……”

“闭嘴!”叶瑾将她的脑袋往床头狠狠一撞:“厉氏集团那些股份都是小菀的,你休想就这么拿去!”

许微凉眼前闪过道道白光。

额头钝痛,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叶瑾见她晕了,嘴角阴狠的笑容愈发肆无忌惮,许微凉啊许微凉,你跟你妈一样,都是下贱货,你妈斗不过我,你也照样斗不过我女儿!

“许副总,许副总……”

不知过了多久,许微凉隐隐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睁开眼就看到容城在轻推她的肩膀,见她醒来立刻狐疑着问:“你怎么晕过去了?还有这脸上的伤是从哪来的?”

伤这个字刺激到了许微凉。

许微凉猛地睁大了眼在手臂上四处搜寻,残存着最后的侥幸。

然而,小臂上一个红色的针孔映入了眼帘。

一股巨大的绝望席卷全身。

叶瑾真的给她注射了艾滋病人的血!

她非要她死不可!

毫无征兆,她突然就揪着被角哭出声来,从压抑哽咽的低哭到撕心裂肺的嚎哭,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强烈的悲伤情绪萦绕在她身上。

容城惊讶,想要安抚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嘟嘟嘟。

许微凉搁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显示是厉寒钧,咬着牙摁下了接听键。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我现在在民政局,你醒了就过来签字。”他的声音透着低哑,像是没有睡好,可许微凉的心更沉。

“我反悔了,厉寒钧,这个婚我不离!”

厉寒钧默了一秒,咬牙切齿地低咒:“你他妈耍我?”

“是,我耍你!”许微凉就跟濒死垂危的小兽那般浑身颤抖,唇瓣是麻的,血是冷的,她用着很大很大的力气对他吼,只想疯狂地发泄一场:“厉寒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想离婚撇开我撇开小宝,门都没有!我就要霸占着厉太太的名份,让许菀那个贱人一辈子见不得光,一辈子活在我许微凉的阴影之下!”

可她的一辈子太短太短……

“你再说一遍!”

厉寒钧的嗓音也淬了毒般冷冽下来。

“我、不、离、婚!小宝也永远要跟着你!”许微凉撂下这句狠话,气冲冲地掐断了电话,因为太过激动,心胸剧烈地起伏着。

容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许副总,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第一次看到许微凉这么失控。

在人前,她永远镇定淡漠。

许微凉大脑缺氧,明明只要厉寒钧答应她的条件,明明再多给她两天时间,她就可以带着小宝远走高飞了,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了……

花了很久时间,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容城。”她郑重其事叫他的名字。

容城颔首:“许副总?”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您说。”

“你是个优秀的人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想你帮我盯着小宝,能引导他不走歪路,作为回报,我会帮你跳到更高的位置。”

“您自己不看着小少爷么?”

“我……活不长了。”

“什、什么?”容城身躯僵住,犹如被雷劈中:“您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些年我在瑞士户口存了点钱,加上结婚时候厉家给我的不动产,林林总总应该市值上千万,我会成立一个小宝基金,等他成年,你帮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他……”

她真的像在交代后事,无力又悲伤。

未完待续......

书名《南子毅爱媛子》


“我跟你爸的事,你妈是斗不过我的,你也照样斗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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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音越来越近了洪亮梆子捶击鼓声音不知会不会惊破旁人春梦。而对于我那像是一声声尖锐叫嚣。我带着流朱浣碧悄无声息走到院中宫墙下已经埋伏几个小内监。槿汐悄悄走近我指着棠梨宫门上伏着一个人影极力压低声音说:“小连子上面单等那贼人一出现便跳下去活捉了他。”我点了点头小连子是有些功夫身上他伏宫门上若不是仔细留神还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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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道:“如今哪里当着差使呢?”

“……余衣那里。 小 说 bsp; “那可是委屈了余衣如今可只住永巷旧屋子里可不是什么好处所呢。”

小印子低着脑袋有气无力答:“做奴才只是跟着小主罢了没好坏。”

我轻笑一声:“你倒是想开。当初不是跟着你师傅去了丽贵嫔那里怎又跟着余衣去了。”

“余衣当日进了常丽主子说余衣那里缺人所以指了奴才去。”

“丽主子倒是为你打算长远。短短半年间转了三个主子你倒是吃香很。”小印子满面羞惭不做声。我淡淡道:“这旧也算是叙完了。我现只问你半夜我宫外鬼鬼祟祟做什么?”

小印子吓得愣了一愣才回过神道:“奴才不过是经过。”

“哦这半夜也有要紧差事?”

“这……奴才睡不着出来遛遛。”

“是么?我看你还没睡醒吧。我懒得跟你多废话。”我转头对小允子道:“把合宫宫人全叫出来看着给我狠狠打这个背主忘恩东西打到他清醒说了实话为止!”我又冷冷道:“我说怎么我这宫里情形能让外人摸得清楚原来是这宫里出去老人儿。”

小允子走近我问:“敢问小主要打多少?”

我低声说:“留着活口别打死就行。”站起身来道:“流朱浣碧给我这儿盯着让底下人也知道背主忘恩下场。槿汐外头风凉扶我进去。”

槿汐扶着我进去轻声道:“小主折腾了半夜也该歇着了。”

我听着窗外杀猪似一声比一声凄厉嚎叫只端坐着一言不。不过须臾外头动静渐渐小了。小允子进来回禀道:“小主那东西受不得刑才几下就招了。说是余衣指使他做。”

“捆了他和花穗一起关着好好看着他俩。”

小允子应了出去我微一咬牙道:“看这情形我怎么能不寒心。竟是我宫里从前出去人……我待他不薄。”

槿汐和言劝慰道:“小主千万别为这起烂污东西寒心。如今情势已经很明了必是余衣怀恨心才使人报复。”

“我知道。”对于余氏我已经足够宽容忍耐她还这样步步相逼非要夺我性命。沉默良久轻轻道:“怎么这样难。”

“小主说什么?”

我无声叹了一口气:“要这宫里平安度日怎么这样难。”

槿汐垂着眼睑恭谨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如今我才明白宫中为何要时时祈求平安祥瑞应为平安是后宫里缺少。因为少才会无时无刻想着去求。”我想一想“这事总还是要向皇上皇后禀报。”

“是。”

“明早你就先去回了皇上。”

“奴婢明白。那余衣那里……”

我思索片刻“人赃俱她推脱不了。”迟疑一下“若是皇上还对她留了旧情就不好办了当初她就仪元殿外高歌一夜使得皇上再度垂怜。此女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万一没能斩草除根怕是将来还有后患。”

“小主可有万全之策?”

我手指轻轻笃一下笃一下敲着桌面静静思索了半晌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雪亮莞尔一笑道:“毒药诅咒加上欺君之罪恐怕她命是怎么也留不下了。”

“小主指是……”

“你可还记得你曾问过我当日除夕倚梅阁里是否有人鱼目混珠?”

槿汐立时反应过来与我相视一笑。

这一夜很过去了我睡得很沉。醒来槿汐告诉我玄凌已落了小印子与花穗正堂上候我醒来。急忙起身盥洗。

让皇帝久等已是错了见驾规矩。我见玄凌独自坐着面色很不好看轻轻唤他:“四郎。”

见我出来玄凌面色稍霁道:“嬛嬛睡得还好?”

我忧声道:“多谢皇上关心就怕是睡得太沉才不好。”

“朕知道你身边顺人一早就来回了朕和皇后。今日起你药饮膳食朕都会叫人着意留心今番这种阴险之事再不许生。”说到后两句他声音里隐约透出冰冷寒意。“后宫争宠之风阴毒如此朕真是万万想不到!那个花穗和小印子朕已命人带去暴室杖毙了;至于余衣朕下了旨意将她打入去锦冷宫终身幽禁!嬛嬛你再不必担惊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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