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隆·巴特勒自傳》選譯(科比作序)——我的販毒歲月(上)

我從7歲開始接受關於毒品危害的教育。

......

我生活的Winslow區是無毒區,但是我一上街,就能看見毒販。雖然年幼,但我知道一個毒品販子長什麼樣。此時,我確信我不想和任何毒品和毒品販子有任何聯繫。

等我年紀大了一點,我對毒品和毒販開始有一種複雜的感覺。我知道販毒大錯特錯,但是整個社區稱得上成功且有錢的人就是那些賣毒品的人。

在當時,我知道在拉辛唯一可以獲得毒品的地方是北邊的州街,整條街遍佈炸雞店和銀行。

我媽媽曾開車去那條大街兌現支票。當她辦理業務時,我坐在車子的後座上,四處張望。當我看到周邊的場景時眼睛瞪得像銀元般大。周圍有未穿好衣服的女人,腰間別著傳呼機、脖子上掛著金鍊子的人,輪子嵌著金色外圈的汽車。當時還沒有手機,我還記得在各種電話亭旁站有人。我看到一些人形銷骨立、悲慘至極、似要凋謝。這些人正是癮君子。

當我的媽媽回到車上,看見我在向車窗外張望時,叮囑我,“遠離這兒,不要再來州街(State Street)”。

我點頭示意。州街是一個槽糕的地方。我知道我絕無理由再來這兒,因為州街離我家很遠。至少,對一個孩子來說,這段距離看起來很遠;但是要知道,整個拉辛也不過7英里長。

我九歲時,第一次見到人享用毒品。

我當時在家中客廳,我媽媽的男朋友在廚房的後面。我媽媽知道他要做什麼,就命令我帶在客廳或回我的臥室。媽媽回到她的臥室關上門,不想參與其中。

我並沒有聽媽媽的話,而是直奔廚房。

我躡手躡腳走到廚房門口,瞥向角落,看見媽媽男友的胳膊上插著針管。他看起了並不疼痛,而是如同正在夢遊。

這一場景我終生難忘。

我明白他在幹嘛了,但我心想:“他為什麼注射在手臂內?電影中人們不是這樣吸毒的。這一定是一種新方式。”我不太明白,因為在電影里人們都是或吸或食用毒品的。

他注射完毒品後,無精打采的坐著,我心a想,“那東西一定很強勁”

我當時就發誓我永遠不會那樣做。

二三十分鐘後,我回到客廳看電視。當他走出廚房時,像變了一個人,神情恍惚。

不久,我就第一次親身接觸到毒品。我的朋友會用從聖經上撕下來的紙或從商店買來的薄紙,把菸草或大麻撒在上面,捲起來。一天,我們坐在湖邊。我的一個朋友遞給我一份那樣捲起來的紙,說道:“吸一口!這像大麻煙。”

大一點的孩子會帶著手槍,坐在石頭上,朝水面射擊。

我九歲時就和我的兄弟David McAllister,和大孩子一塊玩手槍。梆、梆、梆地打槍,然後去打籃球或盪鞦韆。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

《卡隆·巴特勒自傳》選譯(科比作序)——我的販毒歲月(上)


等我長大一點,和朋友們開始崇拜鄰里那些超級明星——毒販。

其中最牛逼的一個是Junebug,真名JimmyCarter,他在和我姨Kathy約會。Junebug和我叔叔Richard一塊販毒。我叔叔通過販毒掙了很多的錢,街上的人稱他“富爸爸”。但是Junebug才是真正的金主。南邊的每個人都討論他。他一週賺幾十萬,有三四輛輪胎帶外圈的車;擁有足夠多的珠寶可以開自己的店;有二三十個人為他效力,全都開凱迪拉克。Junebug的所有東西都是最新的,看起來像是擁有一切。

他曾在擲骰子游戲中贏得一輛寶馬車。有一天,他關閉了當地的鞋店,買下了商店裡的大部分商品。他四處散錢。他會去酒吧,請每個人喝一杯。他稱自己為“貧民區的聖誕老人”。

有一次,Junebug被問到他是否將自己的錢存入銀行,他回答道,“夥計,在這個鎮上,我就是銀行。

他會把自己的錢藏在地板下或閣樓的木板下,下水道里,或是他的房子、他母親的房子、他祖母的房子、姐姐的房子和我們的房子周邊的隱蔽地方。當他想要買車的時候,他會走到四鄰藏錢的地方,從這拿出1萬現金,從那拿出一萬現金,直到他拿夠了要買東西的錢。

像喬丹那樣?我認識的所有人都想成為Jnunebug那樣。

對於我們來說,他比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喬丹或其他籃球明星更偉大,因為我們能夠親自看見他、觸碰他和他交流。這可比得到一個幾乎不知道你存在的明星的簽名更讓人感到滿足。

Junebug當時才二十出頭。和年輕的我們比起來,他看起來有點老。但是,在當時,他是我們能聯繫到的人,因為他比我們所認識的大多數父母都年輕。

Junebug從小生活環境惡劣,通過販毒白手起家,頗具組織才能,任用他的發小組成的他販毒的核心團隊。

他開了家一站式售毒中心。有人(配備對講機)負責在屋子周邊放哨,門衛負責將買家帶至屋內走廊(一次只允許進去一個買家),然後會有人從暗處端著放有可卡因樣品的盤子走出售賣。買家拿取毒品並把錢款放在盤子上。拿盤子的人從中取走自己應得的錢,把盤子交給門衛,門衛批准出售、完成交易,送買家出去。

警察巡邏經過,會看見購買毒品的隊伍沿著街區排開,但是他們只有出具搜查令才能搜查該中心。

Junebug告訴我:“這兒可以同時有一千個人在排隊,而我們只是在提供晚飯。”

警察得到他們需要的可卡因作為證據的唯一途徑是收買一個線人進去買可卡因。線人帶著他買到的可卡因去找警察,警察將可卡因交給法官,然後法官給與警察搜查令。

這都需要時間。如果Junebug發現一個有嫌疑的買家、一張不熟悉的面孔,神色慌張或者在屋內四處觀望好像是要記住屋內佈局,Junebug就會為執法人員的造訪做準備。

當Junebug得到放哨人對講機發出的提醒,“警察來了”,他身邊早已準備好一桶酸性物質。當警察破門而入時,所有可卡因都被倒進桶裡了,無跡可尋。

只要Junebug賣的是可卡因粉,這招就行之有效。如果癮君子們想要把粉末變成更硬的塊狀物(我們稱作可卡因塊),為了抽,他們必須煮可卡因。

可卡因塊讓Junebug和其他紅極一時的毒販變得緊張,因為它在警察突襲情況下更難溶解,一旦被逮到販賣它面臨的處罰更嚴厲。

Junebug最終不得不改變想法,因為供貨商開始賣給他塊狀毒品,年輕的販子販賣塊狀毒品,癮君子們很快接受了塊狀毒品。市場發生了變化。

“你可以賣得更快”供貨商告訴他,“如果我給你的是煮好的。”

整個過程加速了。癮君子們可以在街上就買到毒品,坐回車裡吸食毒品,然後再上街去買更多毒品。

Junebug的售毒中心外的隊伍不見了。毒品開始在大街上或第18大街的公園裡叫賣。

......

Junebug告訴我:“你越快離開毒品,你被警察逮到的機會就越小。如果我不親自販毒,我根本不可能被逮到。”

他給我:“我經常說,當我掙到5萬或10萬美元時,我就會收手。我出身窮苦,5萬美元對我來說是一大筆錢。但是當你得到它時,你會感覺它來的太快,與你能得到的東西相比簡直微不足道。你或許會花費5萬美元在一輛車以及圈上,還都是免稅的。於是,現在你想要10萬美元,想要100萬美元。突然間,你會得到整袋整袋的錢,一大堆錢向你湧來。這是我走出貧民窟的方式。你會想‘夥計,這才是生活’。”

......

是Junebug激勵我成為一名毒販的。當我看到他把裝滿錢的垃圾袋帶到我們公寓的地下室,分給他的兄弟時,我決定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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