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朋友問我哮喘怎麼治。中醫說內不治喘。我哮喘最厲害的時候，是在大學當老師及公務員時。尤其當公務員時，每年春秋發作，夜不能寐，不能平躺，只能半躺著睡。難受，就像吹笛永遠穿不透笛衣一樣。太座曾建議我備平喘噴霧，擔心我像鄧麗君一樣。其時我當公務員，見過無數國醫聖手江湖郎中，吃過無數藥典正宗旁門偏方，忌口從我喜歡的泥鰍昂公最後到雞蛋炒韭菜，所有我愛的皆不得食，頓覺人生無趣無味，活著不是禍害也就是波德萊爾的時間的奴隸。一怒之下，去他的，死馬當活馬醫醫，該吃吃該喝喝，也不再看醫生。當時我住東直門外，緊挨簋街，晚上常去喝酒吃辣的，都是過去忌口的。突然間有天晚上，把我太座嚇醒了，邊上的風箱沒聲音了，她以為我憋死了，嚇壞了，一看，我平緩地呼吸著，睡著。後來好長一段時間，太座晚上睡覺很不習慣，因為習慣了聽風箱，突然沒了。從此往後，哮喘只是偶爾在我極度疲乏身體有恙作為重感冒併發症才出現，而且，很快就會退去。如今以我之年齡身體，每晚半斤到一斤白酒，連續作戰數天，尚能抵敵，連霧霾都不怕，也是罕見，誰都不相信我曾經是喘不上氣的人。若問如何治，我個人經驗，無他，身體素質最重要，不是運動員那種，那不叫身體素質。我就兩點，第一，營養足，不忌口，什麼都能吃，我胖與胃口好大有關係，胃口好不偏食，營養充分，是抵禦哮喘的第一要務。別信那些發物忌口。第二，鍛鍊身體，逐漸加強。我哮喘厲害時，慢走都累，如今平地一二十公里尚可，若不是腳傷，能更多。美國人說游泳最好。當然，第三點，別人說環境重要。我沒想過，我居住的北京，那是世界上有名的。想來想去，還就是一條，全靠身體素質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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