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泉局乾隆通寶牙樣祖錢》觀賞

錢局每開爐鑄錢,先取精煉黃銅製成雕母,再以雕母翻鑄若干母錢,最後用母錢翻砂鑄流通錢,因此雕母又稱祖錢,均為手工雕刻而成,枚枚不同,在錢幣鑄行流程中處於十分重要的位置,是古泉收藏中最稀罕、最難得及最有價值者。而根據發現記載,至少在清代每啟用一個新的年號時,戶部會以象牙為材質雕刻相應錢樣呈御覽欽定,這種象牙雕成的錢稱之為“牙雕祖錢”或“牙樣”。由於其在銅質雕母之前,故也是該年號第一代祖錢,在銅質雕母之前,祖之祖矣。據言雕刻牙樣所用的象牙是一種更為高貴的“血牙”,即採用活獵殺大象之牙。這種“血牙”色質黃,質感渾厚凝重,亦有“雀絲紋”。而牙樣因是樣而非用於翻鑄母錢之祖,故其通常比後來正式鑄造的銅錢形制要厚和大,即其不受值等的限制,但是其錢文書相風格與列式均與後來流用錢基本一致,因此牙樣可謂一枚精美的小型牙雕藝術品。換言之,既為祖樣,則有祖樣之範,而這“範”則是錢文書體書風以及讀序為正式刻雕母所參照,及至行用錢之錢文書體書風與之也是基本一致矣,若出入較大,則為存疑。

由於這種牙樣用料高貴,工藝精緻,渾厚可愛,且意義特殊,幾無枚量,其呈御覽欽定後,或返回戶部留檔,抑或留帝處把玩,說法不一,此不追究。但其珍貴稀罕,往往又是孤品僅見,後世遺存甚為珍貴難得,則是為泉界所公認的。

清代牙樣,今遺存品主要為咸豐年雕作(這可能與咸豐年制錢量大,寶文與形制多,且距今時間不太長等因素有關),而咸豐之前的牙樣遺存更為稀罕,以譜載而言,清代最早可見“寶泉局乾隆通寶牙樣”一枚拓圖,而認真審視,該拓圖顯示的牙樣書相併不端正,與乾隆正錢典型書相出入明顯,可謂較拙,故愚見以為其存疑(參見華光普編著《中國古錢大集》)。

有幸,愚在經年的獵泉過程中,有幸獵獲一枚“寶泉局乾隆通寶牙樣”,自感珍貴無比,至今尚未披露,其無論材質包漿及其老化程度,還是書相雕相,均很難置疑,也是譜載之品不可相提並論的。可以說,太多的人未曾見過此真正的牙樣實物。故2018新年伊始,愚不再私密,特將此牙樣祖錢帳中捧出,拍照亮相,發於博客公展昭示,以饗泉好。孰是孰非,實物靚照,一看便知。

首識書相。品文識書,本品面文乃漢文“乾隆通寶”四字,背滿文乃“寶泉”二字,直讀讀序。其乃楷書書體,然筆劃粗細規範而勻稱,橫直豎立,間隔有距,佈局十分協調,整體書相彰顯端莊雋美,頗見骨力神韻。故此,有書法美學知識者,可言無懈可擊,非官制莫屬矣。而我們知道,牙樣祖錢是呈貢御覽之樣,其書法風格不僅是後來之範,更是要悅帝目,故其面文書法尤需書寫工整,精雕細琢,從而凸顯漢字書法之美,這不僅是必要的,而且是最為重要的。續觀其書相風格,有乾隆錢之識者,均不難看出,其所具備的乾隆錢書相風格神韻實實在在盎然在目。藉此,不再贅述,本品之書相,一門大開矣。

《寶泉局乾隆通寶牙樣祖錢》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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