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轉續命金丹
“師尊爺爺，我尿急！”發愣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的小陸絕骨碌一下從石頭上翻身下地，朝陸塵老人說了一聲便自個兒跑到三丈開外的地方撒尿去了。而陸塵老人依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彷彿並不擔心小陸絕會出現什麼意外。
小陸絕跑到一面山壁前，把整條褲子都扒下，然後扶著身下那條白嫩嫩肥嘟嘟的小蟲子對著山壁就是一陣猛射。
足足大半分鐘之後，小陸絕才全身一陣激靈。哦，終於舒坦了！
就在小陸絕繫好褲腰帶，轉過身來的剎那，遠方高空之上一個小黑點快速放大，朝著他直射而來。
小陸絕瞪得老大的眼睛還未來得及眨一下，一個物體已經重重撞入他懷裡，把他瘦小的身軀狠狠地撞飛起來，與山壁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噗！”
小陸絕胸中一悶，便噴射出一口鮮血，但整個人卻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全身一陣疼痛難耐而已。要不是兩年來他經過非一般程序的鍛體，他這副小身板一撞之下就得散架了。
不過更不幸的是，小陸絕跌坐在地上的時候，剛好坐在自己剛才撒的一灘尿上，弄得他一身騷.味，好不鬱悶。
還未來得及罵娘，略微有點怪異的尿.騷.味就使得小陸絕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可是下一刻他整個人卻愣住了。
原來小陸絕懷中的並不是什麼物體，而是一個人，一個不知生死的大人。
此刻，這個大人正把他完全壓在身下，不是很重，卻也夠小陸絕難受的了，畢竟他的身子對大人來說實在有點小了。
更何況，這一撞就幾乎把小陸絕全身的力氣都撞沒了，想要一下子爬起身來還是有點難的。
通過感知得知，那人肢體柔軟，凹凸有致，摸起來很有手感，軟膩膩的。特別是胸前，小陸絕感到好像有兩個酥軟的大饅頭擠壓自己一般，柔軟而異樣的舒服感覺使得屁事都不懂的小陸絕也忍不住呻吟一聲。
“嗯？”感覺臉上癢癢的好像有液體在流動的小陸絕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味道怪怪的，有點腥味！他再一次愣住了，血，這是血！
兩年來的艱苦鍛體，小陸絕都是在血的洗禮中度過的，對血有一種天生的敏銳，一下子便辨認出流入自己口中的就是血。
“救我！”還沒等小陸絕驚叫出聲，一個虛弱到極點，卻又柔美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然後就徹底沉寂了下去。
小陸絕並不認為這聲音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自己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而已，貌似沒有讓人放心、並去救她的資本！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她的話不是對小陸絕說的，而是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小陸絕旁邊的陸塵老人說的。
“啊！”小陸絕終於驚叫出聲，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整個人一下子坐了起來，卻不忘把懷中的大人緊緊抱住。雖然小陸絕的手臂暫時還不算很長，但要扶住懷中人的細腰還是可以做到的。
抬頭凝視，小陸絕這才看清楚懷中人的廬山真面目，一時間竟然驚呆住了！
絕美的容顏，找不出一點瑕疵，絕對給人無比驚豔的感覺。小陸絕敢發誓，這是他見到過的最美的女人。只是這個女人此刻臉色蒼白異常，沒有一點血色，嘴唇乾裂，嘴角還掛著刺目的血跡。
略微一掃視，小陸絕發現，這個女子一身月白衣裙，身軀玲瓏，曲線曼妙，只是這身衣裙破損多處，沾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跡，讓人產生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雖然血腥、刺眼，卻掩飾不了女人身上的聖潔氣息，彷彿這個女人天生就有一種聖潔氣息一般，無論是身處罪惡血池，還是置身萬邪之地，她都是出淤泥而不染，聖潔而大方！
此時此刻，這個女人身上沒有一絲生命氣息，彷彿她全身的生機都滅絕了一般。更有甚者，她體內的情況還在不斷地惡化當中。
小陸絕又一次驚住了，這是他第一次遇上這類突發事件，也顧不得這地方還殘留著自己的那個尿.騷.味，連忙把女子平躺放在地上，讓她伸展得更自然一些。
他只有一個念頭，不管這人是女人還是男人，是好人還是壞人，自己都要救她。這個念頭源自靈魂深處，自然而然地就冒了出來，彷彿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一下子觸動了他的靈魂深處，讓他悸動，讓他害怕！
這個念頭充斥著他整個腦海，不管如何，他都要救人！小男孩從來沒有如此心急、焦慮萬分過！
顧不上身旁的陸塵老人，小男孩連忙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手腳顯得有點慌亂，似乎在尋找什麼。
陸塵老人在一旁看著，一臉漠然，見小男孩如此慌亂，看了一眼那名女子，暗暗搖頭，也不知道老人到底為何而搖頭！
“在哪呢？在哪呢？怎麼會不見？你一定要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的！”小男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滿頭大汗，臉色也有點發白。當他不經意間觸碰到掛在胸前的一個小圓球身上時，小男孩立即滿臉驚喜之色，就差沒跳起身來，整個人興奮得發出稚嫩的狂笑聲，甚是滑稽，“哈哈，找到了，終於找到你了。”
小男孩毫不顧忌脖子上將會出現的傷痕，一使勁就把胸前的小圓球給摘下來，然後轉動圓球，露出一絲縫隙。頓時一道耀眼金光散射出來，馨香撲鼻，讓人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震。
這是藥香！
“九轉續命金丹！”站在一旁的陸塵老人悚然動容，輕呼出聲，僅憑一道金光與氣味便知道了小男孩手中是何物，同時他的眉頭也跟著輕皺了起來，似在思慮某些事情。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珍而重之地取出小圓球中的東西，小手都緊張的有點顫抖起來。
那是一枚拇指頭大小的圓形丹藥，其散射出來的金光更是大盛，照亮了小半邊天，濃郁的馨香使得小男孩全身毛孔大開，如鯨吸水般瘋狂地吸收著丹藥散發出來的藥力。
這確實是一枚九轉續命金丹！
它是修行界的一種極其珍貴的丹藥，乃天級上品，即便是整個修行界也找不出幾顆！恰好小男孩口中的矮冬瓜爺爺手上就有一顆，也是他在小男孩下山之前交給小男孩的。
修行界有一個說法，只要你掌握有九轉續命金丹，你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可見這丹藥的珍貴程度了！
“她全身生機已然斷絕，要不是心中仍存一道執念，她早已經徹底地香消玉殞了，即便你給她服用再多的九轉續命金丹也是徒勞無功！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浪費一枚如此珍貴的丹藥呢？”陸塵老人不合時宜的聲音使得小男孩剛伸到女子嘴邊的小手硬生生地停頓了一下，但也僅僅是停頓一下而已，然後他便毫不猶豫地一手捏住女子的小嘴巴，使其張開，另一手快速地把九轉續命金丹塞進她口中。
第五章 命運誓言
金丹入口即化，磅礴的藥力化為一股洪流流轉女子全身，滲入到她身體各處組織器官當中，滋潤著她沒有絲毫生機的軀體。
萬道金光更是從女子全身毛孔冒出體外，把女子襯托得猶如天降的睡女神，卻又不損失一絲一毫的藥力。
金丹藥力轉化為勃勃生機，竭盡所能地修復女子的傷體，想要重新煥發女子的體內生機。但是結果確實如陸塵老人所說，女子全身生機已然斷絕，即便是九轉續命金丹也是無力迴天。
不過，九轉續命金丹的藥力還是遏制了女子傷勢的繼續惡化，總算起了一點積極的作用。
女子長長的睫毛這個時候輕微地顫動了幾下，隨即又徹底沒了聲息，只是那緊蹙的眉頭似痛苦，似憂愁，又似傷感，看得小男孩一陣難過。他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想知道為什麼。或許，他是不想看到一位素未謀面的姐姐就此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吧！
“爺爺，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她！”小男孩抱著陸塵老人的一條大腿，仰望著老人，一臉哀求。清亮的眸子已經隱有淚光，或許是他覺得地上躺著的女子實在是太過可憐了吧，可憐得讓他情不自禁地心痛與傷悲。
“小陸絕啊，她的傷勢實在過於嚴重，生命幾乎都已經透支，即便是九轉續命金丹這樣的逆天丹藥也僅僅是能夠使得她多支撐上半年左右而已，為師雖然修為還算不錯，可也沒有逆天手段去救治她啊！”陸塵老人蹲下身來，溫聲道，雙手卻輕柔地擦去小男孩眼角的淚水。
“不，不是的！爺爺不是曾經說過嗎，我們雷府傳承自遠古時期的雷帝聖地，其中的‘造化大療術’堪稱逆天大療傷術，乃亙古第一療傷神術，只要不是徹底地消失在這個天地，便可以通過施展逆天神術，把任何重傷之人都拯救過來。爺爺，徒兒求求你了，無論如何都要把姐姐救活過來，好不好？”小男孩的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噼裡啪啦地往下掉，他抱著陸塵老人的手臂，不斷地搖晃著，滿臉希翼與哀求。
見不得小男孩如此傷心，陸塵老人一下子沉默了。他思緒翻飛，智慧運轉，剎那之間思慮了許多問題，最後在小男孩緊張注視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道：“小陸絕，你知道施展造化大療術中的逆天神術需要什麼苛刻的條件嗎？”
“知道。”小男孩點點頭，板著手指頭，如數家珍道，“七竅玄命神丹，九天神泉，真龍精血，涅槃之火，還有就是施法人的修為要足夠高！不過呢，七竅玄命神丹近乎於傳說中的仙丹，比之九轉續命金丹還要珍貴得多，難煉得多，現在的修行界也少有人能夠煉製出來了；九天神泉乃遠古時期九天之上不朽天池的永恆泉水，僅僅一滴就比一般的仙丹珍貴無數倍；真龍精血更是來自於傳說中的真龍，不比永恆泉水差多少；而涅槃之火則是與真龍一般存在的鳳凰浴火重生時才得以見到的獨一無二的火焰，有奪天地造化之威能，可遇不可求！”
小男孩自己說到這裡，眼神就一下子黯淡了下來，臉上浮現一抹哀傷。他微微低頭，任由淚水一個勁地往下流。他知道後三樣東西基本上不存於世間了，更加不可能得到。
“嗯，看來你看書還算認真。”陸塵老人點點頭，表示讚許，他淡淡一笑，道，“不過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施法人必須以一百年修為、二十年壽命作為施展逆天神術的代價，而且，施展的還只是‘造化大療術’基礎篇的‘冥王奪命手’。這代價少有人能夠承受得起！”
經陸塵老人如此一說，小男孩的眸子更加黯淡下來。他無力地坐在地上，把女子的嬌軀抱到自己不算寬闊的胸懷中，淚水如斷線珍珠一般密密麻麻地掉落在女子蒼白無血色的俏臉上。
陸塵老人嘆息一聲，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姐姐，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活過來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小男孩的思緒一下子亂了起來，無數念頭紛沓而至，幾乎衝擊得他喘不過氣來，但是他心目中只有一個念頭是最清晰的，那就是“讓姐姐活過來，一定要讓姐姐活過來”！
靜坐良久的小男孩突然全身劇烈顫抖起來，似痛苦的抽搐，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莫名悸動讓他感到恐懼，似乎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將要永遠失去。
“不！”小男孩靈魂深處不由自主地發出無比憤怒的咆哮，發出了似是那亙古不變的誓言，“姐姐，我命即你命，你命亦我命！若這天要你命，便是要我命，我陸絕便逆這天，絕這地！吼，天不絕我我絕天，天若絕我，我便逆天，讓我們的命運徹底地交融在一起吧！我的生命將給予你共享，誰也不能奪走你！”
這一刻的小陸絕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這一刻的他好像大人一樣成熟！
轟隆！
似乎這冥冥天地之中感應到了小男孩的亙古誓言，一股莫名意志如海般從小男孩靈魂深處衝體而出，瞬間沒入女子眉心之中，無形，神秘，浩瀚，莫測，命運的氣息纏繞在女子的身上。
那是小男孩的終生氣運，居然有一半就這麼嫁接給那女子！
“命運誓言！”陸塵老人悚然動容，沒想到自己的徒兒居然發出了亙古所未有的命運誓言！
命運誓言神奇莫測，並不是誰想發就隨意發下的，只有特定情況下，冥冥之中註定了的時機，註定了的事，註定了的人才能夠成功發下此誓言。
沒有人知道發下命運誓言的人會怎麼樣，或許是禍福參半吧，也有可能是禍大於福。
命運，命運，天地的一切存在都有自己的命運，生與滅，起點與終點！命運是最深不可測的，任何企圖挑戰命運的人，都會受到天地意志的懲罰，受到命運的束縛也會更大。
小男孩的命運誓言無形中使得他與女子的命運軌跡都發生了改變，從此二人的命運將會糾纏在一起，相互影響著對方，二人的前路也將充滿諸多變數。
當然，小男孩發出命運誓言的代價是非常巨大的，至少他自己的一半氣運已經嫁接給懷中女子，使得自己無形中少了一半氣運的庇護，以後遇到的危險將會多得多，也大得多，前路中所有的困難比之小男孩發出命運誓言之前更加能以度過！
小男孩這一次發出命運誓言雖然失去了自己今後的一半氣運，但是此刻他的靈魂第一次得到了昇華、蛻變，感覺上自己靈魂更有凝實度了，甚至冥冥之中自己的靈魂與虛空神秘的存在取得了一絲微妙的聯繫，神妙的感覺在小男孩心頭滋生。
不過，即便小男孩把自己的一半氣運嫁接給受傷女子，也不可能使得女子的傷勢一下子好轉過來，頂多只是給女子增加了一重氣運庇護，增加了治好傷勢的幾率而已，至於結果如何只有試過治療後才知道。
“唉！”看著一頭汗水的小男孩，陸塵老人無奈嘆息一聲，右手一指點出，一個奇異古老的藍色閃電符文鎮壓在女子眉心處，一下子使得女子的傷勢徹底停止了惡化。
“爺爺，這……這是‘造化大療術’基礎篇的‘冥王奪命手’的‘鎮’字訣，傳說能夠鎮壓一切傷勢，甚至修煉到巔峰還可以鎮壓諸天。爺爺，你肯出手救姐姐了？”看著女子眉心處閃爍著藍光的奇異閃電符文，小男孩激動得渾身顫抖，一把抓住陸塵老人的大手，滿臉驚喜道。
他雖然沒有修習過“造化大療術”，但是依然記得陸塵老人交給他的古籍中有關“造化大療術”的記載。其中“造化大療術”基礎篇的“冥王奪命手”的“鎮”字訣是防止一切傷勢惡化的無上手段，卻也難以修煉，即便它只是基礎字訣之一。
“為師不這樣還能怎麼辦？為師的百年修為、二十年壽命可不及你一根指頭重要！”陸塵老人慈祥地撫著小男孩的腦袋，苦笑著道，臉上卻滿是溺愛。
“謝謝爺爺！”小男孩雖然如此說，人卻高興不起來。為了救一個陌生的女子就要搭上師尊爺爺的百年修為、二十年壽命並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不救姐姐又不行。可是我該怎麼辦呢？小男孩越想越糾結，最後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爺爺，用我的二十年壽命救姐姐行不行？”
第六章 暗流
天色已經朦朧，將要徹底入夜。
夜幕下的托木爾峰又是另外一番風情，淡淡的如玉自然神光籠罩著整座山峰，使得托木爾峰越發神秘起來。
神光籠罩下的山峰寧靜、祥和，透著一股道不明、說不清的神秘感，是一片難得的樂土。
蒼鷹、猞猁等喜於白天或晨昏活動的動物都已經逐漸歸巢，而水獺、雪豹等喜歡“過夜.生活”的傢伙們則是歡欣雀躍起來，開始活躍於湖泊、叢林岩石之間，使得托木爾峰即便是夜晚也不缺乏生氣！
托木爾峰山腳下的山道上，偶有夜鴉飛過，啼鳴聲聲，哀聲傳四野，加上兩旁樹木枝條在夜風下發出陣陣瑟瑟的聲響，倒是讓山道透著幾許森然與詭異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生出絲許害怕來。
半圓夜月半藏於雲層之中，只有少許月光能夠透過雲層灑落下來。
“呀呀！”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捲起，驚飛數只夜鴉。山道兩旁兩塊凸起的鏽紅巖石上已然站著四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出現的。
他們兩兩相對，猶如深夜小星辰般的雙目銳利如刀劍，逼視著對方，均是小心提防著。
藉著朦朧月光，可以看清，左邊岩石上的兩人一身玄衣，俱是四十左右的中年模樣。
其中一人白面無鬚，英俊非凡，自有一股沉穩氣勢；另一人則是長著鷹鉤鼻，雙眼細長，銳利如針，一臉陰霾，氣息內斂，卻總給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右邊凸巖上的兩人則是一身天藍色長袍，胸口處繡著一條張牙舞爪，騰雲駕霧，吞雲吐日的藍色五爪神龍。
五爪神龍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從長袍上飛騰出來，撲向外人一般。
這兩人其中一位約莫三十年紀，大耳，劍眉，國字臉，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勢。另一人則是一名二十二三的英俊青年，氣質出塵，臉色倨傲，仰頭看天。
這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他們的髮式均是古人裝束道髻樣，仿似古時候的修士來到了現代世界，與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但是感覺上他們的身體卻又與這個天地有一種相融的趨勢，著實怪異！
“哈哈，一別百年，謝兄、吳兄風采絲毫不減，更勝當年啊！不知道謝兄、吳兄此次再入神州可尋到了機緣？”身著天藍色長袍的中年人打破平靜，率先開口，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同時眯著眼睛打量對面兩人。
“藍淵廷，你常年居於神州，百年來可曾獲得什麼大機緣了？自從你渡過了‘魂劫’，百年來可是未曾進步絲毫啊，看來百年來你也沒遇上什麼機緣了，從此怕是再也不能突破到‘靈沌’境界啦！”沉穩中年人淡淡一笑，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藍淵廷”好一陣才不急不緩開口道，至於那英俊青年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哦，我知道了，聽我的一位朋友說，謝兄你可是半年前才渡過‘魂劫’的啊，然後迫不及待地想進入神州顯顯擺了，看來你在你當年惹的那個神秘家族少年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嘛，百年才渡過魂劫，雖然不是什麼天才人物，但至少也渡過了魂劫不是，比之很多廢物還是好上那麼一點丁的。”藍淵廷不無暗諷道，語氣尖銳。他眼角餘光卻在身邊青年身上多停留了一會，眼中滿是欣慰之色，同時暗自冷哼，鼠目寸光的“謝東行”，百年前的教訓看來你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我這個侄兒雖然不一定比得上那個神秘家族的少年，可是你若小看了他，是否還像百年前那麼幸運逃過一命就不知道了。
那謝東行沉穩的氣勢竟然出現了一絲波動，不過強自壓制了下去。他眼中寒芒一閃而過，冷哼道：“聽說你們藍龍家族是導致五色天域內部分裂的罪魁禍首之一，你們當真是厲害啊，連五色天域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都能夠搞得分裂，你們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強大，真是令人佩服啊！”
“哼，我五色天域既是你一個小小的大滅宮能夠相比得了？我無色天域隨便出來一個家族便可以令你大滅宮吃不了兜著走，那無色天域說事真是好笑。”藍淵廷臉色不悅，看著謝東行二人冷笑不已。
“是嗎？你藍龍家族在我大滅宮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不堪一擊！如果是其他五色天域的家族倒是讓我大滅宮有所顧忌，而你們藍龍家族不過是五色天域的一隻小丑而已，還妄想與其他家族一併稱雄，真是可憐復可笑，被其他家族當棋子使還沾沾自喜呢，真是令我等大開眼界啊。”謝東行似乎也抓住了藍淵廷的痛處，一擊致命，雙方火藥味甚濃。他旁邊的陰霾中年面無表情，內心沒有一絲波動，彷彿這與他無關一般。
“嘿嘿嘿，聽說你大滅宮六百年前被一個女人陰了一把，死傷了不少高手，連當時的宮主都被人斬了，真是千古奇聞啊，想不到你們大滅宮還有如此輝煌的時候！”藍淵廷眯著雙眼爆了對方一個大痛處，“哦，我還聽說那個女人是你們大滅宮千年一遇的不世奇才，不但修煉天賦了得，床上功夫更是了得，你們大滅宮很多大人物想必都如願以償地進入過那女人的身體吧？不知道你父輩或者祖輩的有沒有這份豔福，把下身那根東西塞進那個女人的體內？嘖嘖，嘖嘖！”
藍淵廷如此一說徹底激怒了對方，因為這件事情是大滅宮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門派內鬥，門內淫.亂，隨便沾上一點都會惹人笑話。謝東行戾氣頓生，死死地盯著對方，而他旁邊的陰霾中年更是散發出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隱隱有殺意瀰漫。
“謝兄、吳兄，你們此番來天山，想必是巧合吧？這裡可是崑崙的的勢力範圍，加上你們‘大滅宮’的根基早已經不在神州，還是少衝動的好。”藍淵廷眯著雙眼，有意無意提醒對方，似乎絲毫察覺不到對面兩人的殺意一般。
一聽聞“崑崙”二字，謝東行、鷹鉤鼻中年的身體都微不可察地輕輕一顫，相互對視一眼，便向藍淵廷二人告別而去，門派的榮譽當然重要，但要維護此刻也不是最佳時機。
他們與藍淵廷其實並無深仇大恨，只是對藍淵廷的冷諷、揭傷疤感到極度不爽而已。不過二人離去之前還不忘向後方多望了一眼，好像那裡有他們忌憚的東西一樣。
對於謝東行二人的離去，藍淵廷二人並沒有什麼好阻止的，畢竟他們確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大家都是半斤八兩。
“二叔，崑崙的人就要來了，我們還是先避上一避吧。”那氣質出塵的英俊青年也向後方相同方向望了一眼，低聲說道，即便他再倨傲，也斷斷不敢與崑崙為敵。
“嗯，我們此次出來歷練，天山是最後一站，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崑崙的人我們惹不起，但還是躲得起的。青勝啊，這次歷練使得你突破了‘通竅’境界的‘神脈’子境界，修成了自身的‘小周天生命神圖’，可謂是收穫巨大，回到家族之後，地位肯定會大幅度提升，甚至有望成為下一任家主候選人，你可切莫驕傲自滿。”藍淵廷深深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語重心長道，“同時我聽說崑崙第一弟子已經是魂劫大圓滿境界，修為比之我還高出一線，隨時都可能突破進入‘靈沌’境界，那可是距離玄妙的‘道之秘境’又近了一步啊，可即便僅僅是一步二叔我也未必邁得過去！”
“二叔，青勝曉得，只是不知道那崑崙到底發生了何事，一路上居然不斷有崑崙的高手殞命，其中不少是修成‘大周天生命神圖’、渡過魂劫的高手，甚至還有一位靈沌境界的高手都隕落了，真是令人震驚！”青年依然一副倨傲的樣子，但與藍淵廷說話的語氣倒是少了幾分高傲，多了一絲尊敬。
“走吧，先隱藏行蹤，然後再查清楚此事。”藍淵廷往後方望了一眼，便帶著青年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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