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李哲到達京城,將柳如煙送到侯府,踏上了修煉己身的路

故事:李哲到達京城,將柳如煙送到侯府,踏上了修煉己身的路

處理了六人的屍體,李哲冷靜地分析一下面臨的問題,立刻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殺的人可不是什麼平民百姓,無人報官就會不了了之。那可是大周帝國的六王子,失蹤了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王子在自己的地面上失了蹤,對地方官來說可是天大的禍事。為了能向上面交代,地方官肯定會派人全力查找,不用多久就能調查出雲來客棧所發生的事件。

李哲二人和六王子一夥人,爆發過沖突,疑點很快就會集中到李哲身上。

退一萬步說,哪怕是沒有任何證據,地方官也肯定會將這個黑鍋背到李哲身上,否則他就無法交差。如果被官府的人找到,李哲兩人肯定是凶多吉少。

如何避過官府的追捕是李哲首要考慮的事情。

祖傳的方天畫戟是舉世無雙的兵器,極為惹眼,顯然不能再帶在身上了。李哲只得在埋屍坑百步遠的地方,又挖了一個坑,萬般不捨地將從小玩到大的方天畫戟埋了。幸好,從家裡出來時還帶了一把腰刀,正好用得上。

做好這一切,李哲把馬車拉到官道上,在馬屁股上用力一抽,讓空馬車繼續順著官道跑下去,故佈疑陣,希望能為二人的逃脫多爭取點時間。

繼續走官道無異是自投羅網,二人只能翻山越嶺,找些無人的小路走了。李哲與柳如煙一商議,柳如煙知道此事關乎生死,只說了一句,一切都聽李兄安排。

於是,李哲帶著柳如煙,翻山越嶺,專挑沒有人煙的小路,繼續向中京前進。

李哲身強體壯不用多說,意外地是柳如煙一個嬌弱女子,居然也能咬住牙,跟著李哲一起風餐露宿,忍飢挨餓的吃苦,很讓李哲刮目相看。

說也奇怪,經過這場風波,一路上都順順利利,走了一個多月,兩人終於到達了中京郊外。

兩人在路上商定,到了中京見到柳如煙的伯父,也絕口不提路上發生的事。畢竟殺死王子,形同謀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旦事發不僅自己要死,還要罪及九族,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洩露出去的危險。

進城之前,李哲多了個心眼,先喬裝去城門口觀察了一下情況。果不其然,兩人的畫像被貼在了城門口,幸好在畫像中柳如煙還是男人的打扮。

看來雲來客棧的柴掌櫃心中感激李哲,沒有把他也拖進這場事非之中,暗中幫了點小忙。

李哲讓柳如煙換回女裝,這麼一來就沒人能把這件通天大案,聯繫到這個嬌弱的女孩身上了。李哲自己也換了一件鬥蓬,帶著面巾,把自己包了起來,儘量減少自己被人認出來的機會。

李哲肯定是進不了城了。讓柳如煙一個從來沒有出遠門的弱女子,孤身一人進入人生地不熟的中京城,李哲又不很放心。

兩人決定先在路邊的客棧住下來,再找個機會著人到城裡去給柳如煙的伯父送信,請他出城來接。

正在此時,李哲發現路邊上圍著一群人,不知道在看什麼。

於是,他走上前去,看到一個跟柳如煙差不多大的女孩,穿著一身破爛的白衣,頭上插著一根草,跪在地上。

女孩的面前鋪著一張破草蓆,草蓆上躺著一具男人的屍體,這名男子不過三十左右的年紀,算是英年早逝了。

李哲一看就明白了,這是要賣身葬父。李哲也是一個至孝之人,見到孝女,沒理由不幫助。

李哲分開圍觀的眾人,走上前去問道:“姑娘,你要賣多少銀子?”

聽有人問價,女孩抬起頭怯生生地看著李哲,輕聲回答道:“回公子,十兩銀子。”圍觀的人群,立刻發出一陣鬨笑。

“這姑娘想銀子想瘋了吧,這個世道一個姑娘能賣個五兩銀子就不錯了。”有路人說道。

女孩急忙對李哲解釋:“五兩銀子只夠我葬了父親。可我家中還有一個年邁的爺爺,全靠我養活。我要是跟公子走了,他就斷了生計,給他老人家留下些銀子,他也能過活。求公子可憐可憐我們,我到公子家中一定會賣力幹活的。”李哲也不多說,取出十兩銀子,交給小姑娘。

李哲指著自己所住的那間客棧說:“姑娘,把你的事件辦好了,明天來那間客棧找我。我姓木。”在女孩千恩萬謝中,李哲轉身返回了客棧。

第二日清晨,女孩果然來找李哲。來到李哲房中,女孩倒頭並拜。

李哲連忙將她扶起來問道:“姑娘,令尊的後事都辦好了嗎?”

女孩恭敬地回答道:“回木公子,我父親的後事交給爺爺辦了。從今以後我就是公子的人了。”

李哲深思了片刻,繼續問:“姑娘,你是中京本地人嗎?”

“我叫王春花,公子您叫我春花吧。回公子,春花是中京本地人。”春花回答道。

“春花,城中的柳侍郎府,你認得嗎?”

“回公子,柳待郎府春花認得。”

李哲聞言點點頭,笑著說:“認得就好,我這裡有一封信,你幫我送到柳府,那十兩銀子就當是你幫我送信的報酬,送完你就自由了。”

春花難以置信地問道:“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哲哈哈一笑,回答道:“自然是真的。等你送完信,就可以回家照顧你爺爺了。”春花接過信,歡天喜地的進城去了。

過了約一個時辰,一輛馬車停在了小客棧門前,春花領著一名老者從馬車上下來。

這名老者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矮胖身材,長相普通,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老者正是大周國的二品大員,吏部侍郎柳思仁柳大人。

柳思仁把春花留在客棧門口,獨自一人來到李哲的房間,李哲和柳如煙早就等在裡面。柳思仁一進入房中,柳如煙叫了一聲“伯父”,就哭著拜倒。柳思仁忙把柳如煙扶起。

三人坐下後,柳如煙哭著把家中的慘事告訴伯父。柳思仁突然聽到兄弟慘死的消息,也痛哭不已。柳如煙怕伯父傷心過度,傷了身體,連連勸解。柳如煙勸了好一會,柳思仁才停止哭泣。

這時,李哲才與柳思仁見禮,按之前和柳如煙商量好的,李哲自稱姓木名斤,假託是柳家的鄉鄰。因為會點拳腳功夫,所以柳員外臨死前拜託他把柳如煙護送到中京。

三人坐了一會,李哲起身向二人告辭,說道:“把柳小姐安全地送到柳大人身邊,小人也就功德圓滿了。柳小姐有大人照顧,柳員外泉下有知,也就放心了。小人還有要事要辦,就不打擾大人了。”說完,李哲提起腰刀,背上行李,奪門而出。

見李哲要走,柳如煙連忙起身,緊跟在李哲身後,說道:“讓我送送木兄。”

終於,還是要分別了。此刻的李哲心亂如麻,二人都是剛剛失去至親,可以說是同病相憐,一路走來相互扶持,同生共死,就算是個石頭人,心也捂熱了。

更何況,溫柔可人的柳如煙本來對李哲就極有吸引力,李哲心中自是萬分不捨。

李哲不敢再留了,怕再多留一會,自己真的邁不動腳步了。更怕,萬一柳如煙開口留自己,自己真的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柳如煙對李哲本來就是情有獨鍾,一路走來,李哲路上的所作所為,更是讓柳如煙一縷芳心牢牢的系在李哲身上,心中更是捨不得。

二人走到門口,李哲轉過身想與柳如煙告別。四目相對,李哲嘴巴張了幾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看著柳如煙楚楚可憐的臉,李哲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只說出“保重”兩個字,扭頭就走,生怕被柳如煙看到自己已經溼潤的雙眼。

柳如煙默默地看著李哲遠去的背影,一言不發,任由兩行熱淚流下。

“這位李世侄,小小年紀,有情義,有擔當,心思縝密,行事老成,正是侄女的良配。我看他對侄女你也是滿腔柔情,為什麼你不開口讓他留下來?以老夫所見,你若開口,他多半會留下來的。”柳思仁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柳如煙身後。聽到李世侄三個字,柳如煙心頭劇震,驚訝地望向柳思仁。

柳伯父意味深長地對柳如煙說:“如果連這點事都看不明白,伯父這二十年的京官那真是白當了。”

柳如煙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件事伯父大人想必也知道了吧。”

柳伯父瞪了柳如煙一眼,正色說:“那件事永遠不可再提了。”

柳如煙心中長出一口氣。那件事非同小可,雖是至親,柳如煙也不敢主動告之。現在,明白了伯父的態度,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柳如煙看著李哲的背影,柔聲說:“李大哥,矢志為父報仇,剛才我若是開口求他留下來,他也許會為了我留下來。可是以李大哥的性格,日後他必定會後悔今日的決定,在良心的遣責中渡過餘生。我怎麼捨得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

“罷了,以侄女的才貌,京城才俊還不是任你挑選。等過了你爹的喪期,伯父再好好合計合計。”柳伯父試探地說道。

“侄女讀書不多,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的道理還是懂的。此事伯父就不用費心了。”柳如煙決然地回答。

見此情景,柳思仁也唯有嘆一句“造化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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