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烟花易散

散文:烟花易散

小时候,是没有烟花的,最多,在过年的时候,家人会买一挂最多一百响的鞭炮放一下,以示庆贺,就这,也会有一些是不响的,多时,甚至超过一半。但,那时的快乐很单纯,单纯到躲在门背后看着父亲用烟头点燃药引,那药引“呲呲”地响着,冒着青烟,一路过后,最终“啪”的一声,绽放出小小的火花来,明亮而绚烂,如同初年那些布满一树的小小花骨朵,可以绽放出一个完整的春天来。

再后来,日子慢慢地过,季节变迁,很多事情发生,很多人走了,也有很多人来。成长是一次悄悄的沿河酌波,可在河中,看岸也看这天的日升月落,花开花谢,也可在岸边,只静静地看着流水和偶尔跃出水面的鱼儿,溅起一圈圈涟漪以及碎银般的水花,打一个响尾,而后“噗通”一声再钻回水里去,瞬间消失不见。于是河还是河,流水还是流水,岸边的人苍颜白发,不发一声,静静细看冷月无声,流年无影。

很久很久以前看到一篇写冬的文章,作者写道:“冬天是圣洁的,因为有雪自天而来,掩盖了春夏秋的繁华与悲伤,也掩盖了诸多丑恶以及在那些绚烂季节里被流水刻下的伤痕,还了这天下一个平静,也还了一个太平...” 一直是喜欢冬的,一直没有变过,也不想变,因为那自天而降的雪,有她们的人生,而这人生,我极喜欢——洁白、单纯,明知是不可为,仍旧能欣喜着,欢跃着,曼妙着款款而来,妩媚着落入你的手,扑进你怀,也是明明知道这一扑将是粉身碎骨,但毫不惧怕。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君一舞,无悔——说的就是这雪么?伸出手,用尽一生的力气,想去抓住她们,并紧紧攥住,只要她在手中,仿佛就能拥有全世界。

是啊,那些草样的年华里面,谁没有过梦想,没有过爱情,没有过故事没有过...悲伤!

也是在许多年后,每每有雪自那冬的幕帷落下,是谁静立崖边,而又是谁,凝滞了那难耐,只在闪烁的眼眸中,深深隐藏了一江水流,九曲百折,欲语又迟疑?

林子祥唱道:回忆中闪过你...仍可依依稀稀...

或许,这就是情到深处,只能默默,只能看着但也只能说不出口。

很多年前看安妮宝贝的《彼岸花》,当初的心思,现在已经被埋没在了时间的流沙里面,找不见了,只记得里面有这样的描写。

站在广场,周围是冰冷的寂静,看烟花在空中绚烂绽放,而后空落,冷寂,只余一地带着火药味的纸屑。

在这繁华的世界上,我们每个人都在沉甸甸地行走,背负着人生,背负着岁月,也背负着在这时间行走中呼啸而过的唏嘘,看烟花易散,似水流年。

也就这样吧,世界本就如此,多情却被无情恼,岁月,又如何知道这烟花的绽放何时何地,又如何知道这雪的落下,为谁?!

还好,十二月,已近尾声,冬也已经来了好久,等待着吧,等待烟花,也等待一袭青衫,被风卷起,有那绵长大雪,自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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