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疑點,這一雙腳和腿不是一對的

故事:她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疑點,這一雙腳和腿不是一對的

  大約是想著趕緊把江思慧給扔下車,邢蔚的車開的很快。

  這讓江思慧很享受這種速度帶來的快感。

  也讓她想起她還活著的時候。

  她最喜歡在冬天的寒夜裡開車在環海公路上飈了,開車車窗飈,速度,冷風,暗夜,漫天的大星星,真是一種享受......

  後來她把她的瑪莎拉蒂衝到案堤下頭差點丟了小命之後,都沒有再飈過了。

  不過似乎田思思原身駕駛技術很爛,考核差點不及格......

  他們從刑警隊飈到風馬灘,才二十五分鐘,爽啊。

  他們到的時候,先行出發的韓剛他們都還沒到呢。

  縱然不情願,可江思慧還是拖著她笨重的防寒服,就這麼慢吞吞地跟在邢蔚身後進了現場。裝模作樣地聽取出現場的警察彙報具體情況。

  這次屍塊的發現也很讓人驚悚。

  S市的冬天難得如此寒冷,今年的冬天,連大海都結冰了。所以沿海的那片海沼澤上的灌木林,差不多都被積雪掩蓋了。

  這片沼澤是生態保護區,到這裡來玩什麼篝火野營的算是違法。

  就算不違法,這麼大冷天的跑到這麼荒僻的地方來,那腦子也是有病。

  就是今天,幾個年輕人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跑到這邊灌木林中點了一堆篝火,正喝啤酒唱歌呢,燒著燒著有人無意中就發現有點不對。

  瞪起迷濛的醉眼,這才發現,他們生火的那堆乾柴中間,怎麼有一根像是條幹癟的人腿?

  當場嚇抽了,打電話報警。

  一群人急得繞著那堆火亂竄,就在警察到達之前才有一個清醒點的想到要把火熄滅,把那條人腿從火堆裡扒拉出來。

  所以就出現了他們現在看到的情況。

  一塊白色的塑料布上,刺眼地擺著一條幹癟的人腿。

  大約是死了很長的時間了,腿上的肌肉組織都乾癟得成了紙,皮膚更是抽縮成了薄脆的皮革形態,從髖骨以下的部分被燒得露出了骨頭,但是膝蓋和膝蓋以下倒還完整。

  好可怕啊。

  如果想要安慰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發現周圍有人比自己還慫。

  江思慧敏銳地發現對面站著三男兩女五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一個個臉無人色,哆哆嗦嗦地跟寒風中的蘆葦杆子似的,她的膽氣就壯了不少。

  邢蔚跟那個派出所的所長說了幾句話,帶上了手套,拿上了手電筒,似乎是打算繼續在周邊發現屍塊的地方進行搜索,看看有沒有新的屍塊。這就拿手電在江思慧臉上掃了掃,完全沒有徵求她意見的意思,“你別參加搜索了,就在這裡等韓剛他們。”

  江思慧掃了一眼那黑黢黢的灌木深林,想想其中可能有更多的屍塊,果斷地接受了,“我等這兒就好了......”然後把雙手插到口袋裡,低著頭就不動了。

  邢蔚看了一眼她,黑沉沉的眼睛閃了閃,沒說什麼就掉頭走了。

  灌木林子裡依稀也有幾隻電筒在晃悠,大約都是在找可能的屍塊。

  周圍雖然有警戒線,但是一下子警察走了一多半,就剩下江思慧和一個同樣年輕的小警察以及那五個大冷天不睡覺,翻圍欄跑到海邊沼澤地裡玩的逗逼。

  那個年輕的小警察一邊看著現場,一邊訓那幾個小逗逼,“怎麼就大晚上跑這來,不怕陷下去淹死啊,你爹媽生你養你這麼大多浪費啊,這腦子以後好好修修知道嗎?”

  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簡直就跟那幾個小孩的親爹似的。“這是什麼地方你們知道嗎?環境保護區,這灌木都是珍稀物種,拿來燒,你怎麼不把自己個兒給燒了呢?”

  江思慧慢慢地抬起頭來,被那小警察說段子似的訓誡方式吸引了。然後就聽見其中一個小子嚇得面無人色,哆哆嗦嗦地開口,“我們就是腦子抽了,想......想玩玩火......沒破壞灌木什麼的,就是樹底下摟了兩把乾柴......”

  小警察繼續削他們,“眼神還不好啊?屍體都看成乾柴?”

  那小子都快哭了,“黑燈瞎火的,誰能看清楚啊,筆直筆直地一條黑柴啊......”

  說得夠形象的,江思慧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順便看了一眼那條腿。

  還真的是筆直筆直的呢,你看那膝蓋壓的,腳背弓的,筆直筆直的,從大腿到腳尖,就是一條直線啊。

  她突然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屍體的腳尖,瞬間就明白了這熟悉的感覺何來了。

  雖然屍體已經嚴重的乾癟了,但是焚燒的不是腳尖。所以腳尖的形態還是可以看清楚的。

  這腳的前三個指頭的關節都是有些許的變形的。

  她的目光瞬間就凝住了,這是一隻芭蕾舞者的腳,如果沒有十到十五年的艱苦訓練的人,大約是不會有這樣的一隻腳的。

  如果某一天,人們找到她江思慧的屍體,也會發現有一雙一模一樣的變形了的腳。

  她突然就對這個死者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同情。

  正在這個時候,韓剛他們到了,她覺得她有義務提醒警察們,她發現的特徵,立刻將那屍體的腳指給韓剛看,“組長,你看她的腳,應該是個跳芭蕾的。”

  韓剛在車上也跟這邊出警的人聯繫過了,大致的情況心裡也有了數,聽了江思慧的彙報,也將注意力放到了屍體的腳尖上。

  只要仔細看,是人就能看出腳尖是變形的。

  他點點頭,“有點意思。”這就打著電筒找邢蔚去了。

  徐浩然很詫異江思慧居然先到了。就沒好氣地到,“什麼公司的出租車,這麼屌,闖紅燈了嗎?”

  江思慧就斜了他一眼,漠然地道,“我坐邢隊長的車來的。”

  徐浩然的小白臉就僵住了。想不相信,不過田思思人在這裡,邢蔚那輛很拉風的攬勝也停在旁邊。

  田思思不像說了假話。

  可邢隊不是一向對田思思避之唯恐不及的嗎?

  奇怪......

  就在這個時候,樹林深處又傳來聲音,“這裡還有一條腿......”

  一個當地派出所的人又捧著一條腿深一腳淺一腳地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江思慧瞟了一眼,就想吐......

  這條腿和剛剛發現的那條芭蕾腳明顯不是一對的。

  新鮮的多了......

  血腥味......

  嘔......

  韓剛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早上發現的屍體是新鮮的,肯定和第一條發現的腿不是一個人的,這第二條腿雖然也有風乾皮革化的表現,可就不用小姑娘提醒,他也能看出來,和第一條腿不是一對的,起碼時間上要新鮮的多啊。

  這說明,起碼有了三個受害者。

  看這黑黢黢的大林子,說不定還有第四具,第五具.......

  又有聲音傳來,“這好像是條胳膊......”

  有一個大嗓門的在問,“有發現腦袋的沒?”

  韓剛招呼剛趕來的人,“都去搜索,看看能不能找齊完整的屍體.......”

  江思慧吹著寒風,突然就感覺到了從心底裡冒出來的一股子寒意。而這股子奇妙的寒意,竟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推動力,她跟在韓剛的身後,就走進了剛才她避唯恐不及的那片灌木林。

  林子裡風會小些,可是陰冷的感覺卻好像無形的小刀子,輕鬆的就穿透了江思慧的防寒服,彷彿細小的鋼針一樣,一下下地戳著她的身體,刺激著她的神經。不是她膽子小,但是她真的覺得,怎麼有人在對她哭,和她說話呢?

  偏偏她就還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但是那哭聲,那語調.......就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就這麼一下下的撓著她的心肝,撓得顫悠悠的。

  她真不敢往裡頭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不知道哪裡吹來一股子寒風。她凜然就覺得有人在她耳根後頭吹了一口冰涼的氣,她手一哆嗦,差點把手電掉在地上,再不敢往裡走,掉頭就朝林子外頭跑去。

  剛跑了兩步,就一頭撞在一個人的懷裡。

  一抬頭,就發現居然是邢蔚。

  邢蔚扶住她,看都沒看地跟拎小孩似的把她拎到了一邊,就繼續往林子裡招呼,“都別進去了,拉上警戒線,把這一片都圍起來......”

  刑警隊的副隊長鬍漢民正好這個時候趕過來,後來跟著一大群人,都是他從下頭各個支隊調過來,借過來勘查現場的。

  正準備大幹一場。

  邢蔚看了那一大群人,卻也沒改變主意,“天黑林密,裡頭有泥沼,不適合夜間勘查......”

  胡漢民黝黑的臉龐就更黑了,覺得沒面子,他剛調集來那麼多人,邢蔚一句話,這麼多人都要在海灘上吹冷風了。

  但是邢蔚一點沒替他想到這點。而且他說的也有道理,天那麼黑,要是掉泥沼裡了,找都不知道怎麼找。

  胡漢民想了想局裡的那些關於邢蔚來歷的傳說,張了張嘴,忍住了。這就把大多數人給解散了。

  這個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多了,北方冬天天亮的早,明天一早就要開始勘查,再回去浪費時間。

  派了人看顧現場,然後輪流上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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