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na Begum No. 814, 2018, The Third Line Jhaveri Contemporary Kate MacGarry and Galerie Christian Lethert, Frieze Sculpture 2018
Frieze London和 Frieze Masters兩個藝術博覽會即將在10月3號揭開預展，兩個博覽會分佔攝政公園的兩端，Frieze London有160家畫廊，Frieze Masters也有130家，如果你只有一萬美元的預算，到了展出190多家畫廊的當代藝術博覽會要如何下手？許多年輕收藏家可能都有類似的苦惱。博覽會上不但作品數量多到讓人眼花繚亂，大多數的畫廊也都神秘兮兮地不公開透露作品價格。好不容易看上一件作品，還得鼓起勇氣問畫廊。如果畫廊告訴你價格是280，或是150時，千萬不要忘記在數目後面加3個零；如果答覆是1.5 或12，那就絕對要在後面加上“百萬”。有些畫廊還會在答覆價格前先問一句 “請問你有意向購買嗎？”，資金不夠雄厚的收藏家很可能立刻臉紅加速心跳，結結巴巴不知如何答覆。
Frieze New York 2018
Frieze藝術博覽會早在2014年就為收藏家想到這些問題，在倫敦的博覽會專門設立了Frieze Bespoke的服務，這個服務在去年正式進入紐約的博覽會，只要花450美元，就可以聘請一位藝術顧問陪你兩個鐘頭，為你量身定做收藏路線，介紹適合你的價位及品味的藝術品。今年春天我在紐約就有機會享用了這個服務。當時的顧問是我的顧問是傑西卡∙塞拉西（Jessica Cerasi），她在2017年出版了暢銷書《誰怕當代藝術？》（Who’s Afraid of Contemporary Art?），此書的中文版也即將在今年年底問世。有了傑西卡為我“壓驚”，穿了最舒適的跑鞋，在花幾秒鐘的自我介紹之後，我們立刻出發探險。
Bridget Donahue, Frame section, Frieze New York 20
傑西卡首先帶我到博覽會的 “Frame” 單元。這個單元是專門為成立不到8年的年輕畫廊開闢的，每家畫廊只能展出一位藝術家，由於博覽會給這些年輕畫廊提供50%的租金折扣，所以在這個單元內不但可以認識一些新的年輕藝術家，作品的價格也相對比較低。
我們首先到了來自巴西聖保羅的Jacqueline Martins畫廊，展出了38歲藝術家Ana Mazzei的雕塑裝置。Mazzei將世界名畫歸納分類，研究出畫面上的人在狂喜時會擺出什麼基本姿態？垂死時會做出什麼動作？她將這些姿態定位，設計成椅子、牆飾，只要坐上這些相貌奇特的雕塑，就可以擺出和《馬拉之死》或《耶穌受難》等名畫中一模一樣的姿態。作品價格從4000多到6000多美元不等，花一萬塊錢可以讓你同時扮耶穌和為法國大革命犧牲的政治家。
傑西卡接著帶我去來自洛杉磯的Anat Ebgi畫廊，他們展出了巴勒斯坦藝術家Jordan Nasser的刺繡。玩刺繡的男人不多，藝術家更是罕見，但是Nasser的刺繡可不是戲水鴛鴦，而是將巴勒斯坦傳統手工刺繡中的伊斯蘭符號改編，用幾何圖案來探討文化與種族衝突等嚴肅的問題，作品的價格從 6000 到10000美元不等。
看了刺繡之後我們到了獲得了今年Frame單元中最佳畫廊獎，來自加拿大多倫多的 Cooper Cole畫廊。畫廊展出了有牙買加血統的加拿大藝術家Tau Lewis用麻繩、毛皮、皮革、石膏、鐵絲、五金、石頭、貝殼、棉絮、頭髮、毛織、布料組合成奇形怪狀的布偶，布偶內還隱藏了藝術家不願透露的私人物品。Tau Lewis今年三月初剛剛結束在亞特蘭大當代美術館的個展，相當走紅，展位上的作品已經全部出售，所以有錢也買不到。
失望之餘我們到了來自香港的Empty畫廊，他們展出洛杉磯藝術家Jacqueline Kiyomi Gordon的聲音裝置。Gordon用麥克風在博覽會上收集不同的聲音，之後利用高導向性揚聲器在畫廊的展位傳送出，奇怪的是博覽會上的喧囂在經過處理之後聼起來竟然像風聲！作品雖然挺有趣，但是對住在一房一廳的我而言，要收藏風聲似乎有點技術上的挑戰。
在當時，為了不讓我空手而返，傑西卡帶我到Allied Editions展區。這是藝術博覽會上唯一不需要付租金的展位，不但不需要付租金，連出售的藝術品也沒有太大的成本。這是因為Allied Editions是由8家非盈利藝術機構所組成，其中包括倫敦的白教堂美術館、Camden 藝術中心，以及紐約的藝術家空間（Artists Space）、巴德學院策展學研究中心 (the Center for Curatorial Studies at Bard College) 等。全部作品都是藝術家為這些機構籌募經費免費提供，而且標價寫得一清二楚，從$120（沒錯，一百二十元美金，不需要加三個零！）到數千元美元不等。在畫廊或拍賣會上，一幅Elizabeth Peyton的油畫至少要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美元，但是在Allied Editions 只要2000 美元就可以擁有一張她的版畫（一共有30個版號），而且如果你決定成為加入美術館會員的話，還可以折價10%。一萬美金的預算在這裡終於可以找到最大的用途！
看了這些價廉物美的作品之後，我們走過被冠上“畫廊界的Prada”的高古軒畫廊，畫廊展出了今年70歲的美國藝術家Robert Therrien巨大無比的摺疊桌椅。這是博覽會上Instagram人氣最旺的一件作品，我當然也忍不住過去留影，還鼓起勇氣問價格。雖然150萬美元遠遠超過預算，但是自我安慰的理由不是買不起，而是高達5米的桌椅家中擺不下。
時光飛逝，一下子就從紐約的春天轉到倫敦的秋天，在Frieze倫敦藝博會即將開幕之前，建議讀者為自己預定10月4日的Frieze Bespoke，只需要email給[email protected]，就可以選擇專業的藝術顧問陪同預覽Frieze London和Frieze Masters，還可以免費贈送限量版手提包、飾品和Frieze Masters雜誌，以及Allied Editions展位10％的購買折扣。藝術顧問會依照你的要求、喜好，事先為你設計好路線，安排好要看的畫廊、作品。有心收藏，又懂得精打細算的買家，這個費用其實是相當合理的。最重要的是，有位懂行情的藝術顧問陪伴，讓你遊蕩於190多個展位中不再目光散漫，步行呆滯，讓你充滿信心，毫無畏懼逛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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