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際網路公司愛搬家,小米搬家7次,B站搬家「道士做法」

互聯網公司愛搬家,小米搬家7次,B站搬家「道士做法」


2010 年,當小米從北京中關村銀谷大廈擁擠、悶熱、沒空調的第一間辦公室,搬到望京卷石天地大廈時,出於保密協議,小米早期員工的家人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屬到底在為怎樣一家公司「打工」。

2018 年,小米在北京歷經了 7 次搬家,還將在 10 月份啟用「小米科技園」的新辦公樓。這家上市企業的辦公地如今也遍佈全國。

不論是從杭州湖畔花園的「小黑屋」走出的阿里巴巴;還是從深圳一間小民房發展壯大的華為,對於步入良性成長期的互聯網科技公司,業務量級和物理空間都在快速膨脹,用新的辦公地來承載業務幾乎是一個必然的選擇。

互聯網公司搬家忙,都有哪些你意想不到的理由?經過歷年搬遷,北上深杭的互聯網公司們如今都聚集在了哪裡?今天筆者就為大家一一盤點。



互聯網公司搬家的 N 種理由


搬家是一件大事兒,本質上體現的是公司的選址和人才引進策略;不同量級的互聯網企業,搬遷辦公室的原因也有所不同。

1、初創型企業,每一分錢都要用在刀刃上,搬遷動機主要是「節流」。

初創型企業搬遷,偏好選擇租金更低或稅收優惠政策更好的產業園區。即便是最初獲得金主青睞、資金充裕的企業,也會在人員擴張之後,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比如上海的新零售互聯網公司「猩便利」,從2017 年創立之初選址在市中心的 Wework,最初包下 120 個工位,2 個月後迅速擴張到 500 多個工位。進入 2018 年卻為了節省成本,搬遷至寶山區大寧附近。

2、大中型企業,搬辦公室更多是為了「開源」,業務擴張或吸引人才。

BATJ 和 TMD 等一線互聯網大企業,搬辦公室更多是因為人員規模和業務的擴張,需要跨地域吸引當地人才。

例如愛奇藝即將把上海總部遷往輻射江浙滬人才圈的虹橋;字節跳動正在組建杭州研發中心,吸納杭州幾家大廠流出的優質人才;小米在武漢籌備研發中心,爭奪性價比更高的理工院校人才。

當然大廠也有大廠的成本和空間考量,例如京東因為人員過多,在北京市區的負擔越來越重,於是外遷至以製造業為主的「遠郊」亦莊。

3、追求產業聚集區的工作氛圍和規模效應。

有些公司更偏好同行扎堆的科技產業園區,一方面能精準吸引到周邊企業流出的人才,另一方面還可以坐擁符更舒適靈活的工作氛圍,提高員工辦公幸福感,商務談判「有面子」,承擔著公司隱形福利和塑造僱主品牌的功能。

陌陌就是一個例子。CEO 唐巖當年一直不喜歡中關村高企的租金和老牌互聯網公司的氛圍,決定在 2014 年搬遷至創業公司扎堆的望京,讓弟兄們在氛圍更輕鬆活潑、辦公環境更有科技感的大樓裡上班。

4、自成一派的玄學理由。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對於辦公地選址的「風水」,叱吒風雲的大佬們寧可信其有。

去哪兒曾經在中關村的電子大廈辦公。據民間八卦消息,某位高管在內部會議上提到這裡風水不好,之後公司很快就搬到了維亞大廈——這棟大廈曾走出了 3 家賣給 BAT 的獨角獸,可謂獨角獸錦鯉本鯉。

而後的一段時間內,去哪兒果真進入快速發展期,在創立十年後成功 IPO,最終被攜程併購。

傳說中,望京也是一個玄學「黑洞」,這裡的摩托羅拉、LG、索愛等眾多老牌通訊外企,以及拉手網和錘子科技,都是曾被捧上神壇,如今又不盡人意的公司;只有 2013 年搬出望京的小米擺脫了「詛咒」。

最近的例子要數 B 站了,去年 B 站在上海搬遷時擺出了「道士做法」的大陣仗,震驚了整個互聯網圈。


互聯網公司愛搬家,小米搬家7次,B站搬家「道士做法」



北上深杭,哪裡才是「搬」出來的中國硅谷?


既然種種因素促使之下,搬家乃大勢所趨,那麼北上深杭的互聯網公司們又是如何因地制宜,「搬」出一座城市特有的產業分佈地圖呢?

1、北京:讓我再看你一眼,從西到北

筆者在《Q2 互聯網薪資報告》中提到,即便北京平均薪資比起上海和杭州已經不佔優勢,但求職者對在北京工作的熱情比起 Q1 反而更為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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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有粉絲在留言區寫到:「不是什麼北京情結,是這地方崗位比其它城市多太多」。的確,無論是超級大廠、中型企業、獨角獸或初創型企業,北京的互聯網行業集聚效應都是最明顯的,在地理分佈上的變遷也最有跡可循。

站在北京五道口的天橋上,你會發現,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除了面龐青澀的大高學生,也有步伐不緊不慢的工程師。如果不是那略顯稀薄的髮量和被歲月磨平稜角的眼神,從雙肩包和簡單衣著上,你一時很難將他們和大學生分辨開來。

曾經,「中國硅谷」的稱號,毫無懸念地是留給中關村的。由於周邊清北人大、北航北郵等名校扎堆,加上中關村是最早一批出臺高科技公司稅收優惠政策的區域,這裡是優質IT企業的搖籃。從 90 年代的聯想、方正等數碼企業,到 2000 年第一波互聯網浪潮下的幾大門戶網站,都曾在此設立總部或北京分部。

然而紅利消失後,中關村租金居高不下,新樓盤資源越來越少,難以承載眾多企業的快速擴張。2010 年前後,百度、滴滴、網易、騰訊等大佬紛紛北上,將總部或北京分公司從中關村搬到了西二旗、上地和西北旺。尤其是 2016 年,紮根中關村 20 年的新浪的離場,引發了輿論對中關村風光不再的感慨。

前有來自中關村的老牌大廠,後有小米、滴滴等後起之秀,西二旗和後廠村迅速聚集起一批優秀工程師。他們敢於加最晚的班,冒最大的雨,坐最堵的車;對「月薪五萬活得像月薪五千」的調侃熟視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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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中關村人的眼裡,西二旗永遠代表不了血統高貴的中關村。當西北角和西邊的程序員爭得不可開交之時,位於五環邊東北角的望京由於租金偏低,備受初創企業青睞。北京的互聯網集中地又逐漸從擁擠的西北角往東北角遷徙。

2000 年前後,跨國通訊公司大舉入華,當時空曠的望京成了西門子、摩托羅拉、三星、LG 等公司建立獨棟大廈的首選。以 2014 年建成的望京 SOHO 為新地標,望京開始吸引大批剛拿到 A、B 輪融資的公司入駐。不僅僅是初創公司,還有從中關村搬來的美團和陌陌,以及在 2015-2016 年買下兩棟辦公樓的阿里巴巴。

只不過,望京堪稱是互聯網企業的生死場。這裡的公司流動性比西二旗和中關村大得多,就連一時風頭無兩的 Uber 和美麗說,也因為合併或收購,在望京辦公一年左右就黯然退租離場。

2、上海:多點作戰,全市鋪開

每當週末來臨,北京的程序員們來到辦公室,讓身體陷入舒適的人體工學椅,開始享受專注的加班時刻。

向南一千多公里,此時上海的程序員們卻陪著女朋友來到迪士尼樂園,享受起藍天白雲,晴空萬里,突然暴風雨。

小資情調下創業精神的缺失,一直被詬病為是上海互聯網氛圍不足的「原罪」。同時,北京城區規劃的聚集效應明顯,上海則有更多的城市副中心,因此在辦公選址上,上海互聯網的抱團效應並不明顯,更喜歡「多點分佈」。

上海的科技產業聚集地主要有:漕河涇、虹橋、張江和陸家嘴軟件園,以及楊浦區的五角場,但這些地區的互聯網企業密度都與北京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非要與北京做個類比,擁有一批 IT 外企、通訊、醫藥科技園區,以及百度、盛大、2345.com 等老牌互聯網企業的張江,更像中關村。而以騰訊上海分部為代表的漕河涇,走出了 mobike、遊族網絡等科技新貴,與望京更相似。陸家嘴軟件園更像國貿或金融街。

此外,上海互聯網扎堆生活服務和電商業務的獨有特徵,在長寧區最突出:攜程、新美大、每日優鮮、拼多多,以及京東和貓眼電影,都在這裡各佔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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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海也正在經歷和北京相似的問題:由於租金上漲、缺少辦公空間增量,互聯網公司從漕河涇和張江四散遷往了其他性價比更高的辦公地。比如 B 站搬到了五角場,網易最近也在徐匯濱江「承包了一片魚塘」,打算建上海新總部。

而虹橋因為有高鐵和機場,交通便利,居住成本相對低,可吸引江浙滬程序員人才流入,加上規劃中的辦公和商業中心,成為了近年上海互聯網搬遷的主要目的地,比如唯品金融、騰訊和美團點評等;愛奇藝去年也公佈,將上海總部搬遷至虹橋臨空商業中心的新獨棟。

3、深圳:一不小心就搬出市了?

北京雖有遍地開花的創業公司,但在遠離政治中心的深圳,自由市場的土壤更適合科技創新。這座面積不大的城市聚集了 379 家上市公司總部,超過北京、上海和香港,多家 IT 硬件和移動互聯網龍頭企業都在這裡辦公。

深圳的互聯網科技企業集中地,主要分為華強北路、南山科技園、前海。其中華強北路就集中體現了珠三角硬件產業的地域優勢,大疆、一加和 OPPO都在這裡。近年來,騰訊「北上」,阿里百度「南下」——深圳阿里中心、百度的華南總部和國際總部,都在深圳落地,大廠的地理佈局變得越來越相似,也表明了深圳的行業地位在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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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深圳互聯網的辦公地搬遷史,騰訊和華為是最值得一提的兩大企業代表。

鵝廠從 98 年創立至今,已經在華強北、深大、後海等地先後搬了 4 次家,目前騰訊的前海辦公樓也正在施工。騰訊不僅為深圳其它中小型互聯網企業輸送著優質人才,出走騰訊系的創業者也佔據了深圳創業版圖的半壁江山。

近水樓臺先得月,公司之間的人才爭奪戰,或許也是阿里和百度在深圳的選址靠近騰訊的原因——候選人下樓一頓飯的功夫,或許就拿到隔壁的 offer 了。

如果說騰訊的幾次搬遷都是小馬哥有的放矢的「母校情結」,華為遷址就完全是「乾坤大挪移」了。1987 年華為創立時,最早的辦公室只是深圳灣附近的兩間簡易房,而到了 2018 年 7 月,華為 2700 名員工(研發為主)從深圳搬遷到了東莞松山湖溪流坡村辦公,地廣人稀的新園區簡直像個歐式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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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為東莞園區部分景觀


雖然任正非曾闢謠:華為不會離開深圳,但寸土寸金的深圳並不能像北京一樣任性地「攤大餅」,面臨越來越「犀利」的房價,超級大廠選擇從深圳外遷,在公司戰略上實難避免。未來隨著深圳IT企業密度的增長,「一不小心就搬出城」的大廠,或許也不再只是華為這一孤例。

4、杭州:阿里之外,還有星羅密佈的創意產業園

杭州的創業園區數量豐富,從地圖上看它們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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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阿里和網易杭州研究中心等大廠的園區,杭州擁有良好的互聯網創業氛圍,以電商和互聯網金融產業為主。杭州的創業園星羅密佈,包括:鵝廠與西湖區政府等機構合作運營的「騰訊創業基地」,緊鄰阿里西溪園區的夢想小鎮,知名電商和淘寶店主扎堆的淘寶網商園,浙大科技園、福地創業園,以及雲計算企業的集中地——雲棲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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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大佬有肉吃。正如騰訊反哺著深圳的互聯網創業圈,浙大系和阿里系也為杭州提供了重要的人才儲備,總部在杭州的阿里校友創業公司有挖財、易到、音悅臺等等。

阿里在城東和城西共有西溪園區、濱江園區、螞蟻金服Z空間、阿里雲計算等N個辦公地,且完美繞開了杭州市中心,而許多互聯網創業園區也就選在了這些位置的輻射範圍內。

可以說,阿里在杭州的幾次「大搬家」,大體描摹出了杭州互聯網企業的變遷軌跡。

2009 年,阿里 B2B 業務六千多名員工從杭州城西創業大廈搬出,入駐濱江園區;2013 年,馬雲、陸兆禧在內的 1.2 萬集團 C 端業務的阿里人又「長途跋涉」,從安營紮寨 13 年之久的濱江和城西遷徙到了西溪;當時的西溪還只是人煙稀少的大郊區,地價更低、面積更廣闊、政策更優惠。

2014 年下半年開始,藉著阿里上市的餘熱,湧現出新一批的阿里系創業者,將自家公司大本營放在了西溪園區向北 3 公里、剛剛創立的夢想小鎮。4年過去,夢想小鎮入駐的創客已達一萬五千多人。

即便夢想小鎮成了杭州互聯網創業圈的新地標,即便大廠和創業者們造就了杭州比肩於一線城市的戰略地位,即便「杭漂」逐漸成為了互聯網人奮鬥的新代名詞,但夢想小鎮所代表的杭州,和望京 SOHO 所代表的北京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這裡依然每天都在見證新生和死亡。最典型的例子,恐怕要數今年大批大批從杭州城地圖上消失的 P2P 暴雷公司了。




公司要搬家了,員工該何去何從?

作為互聯網人,沒見證過公司搬家,要麼就是你的資歷不夠,要麼就是公司的年頭不夠(一個觀點,不一定對)。那麼這事兒會對員工造成哪些影響呢?

公司搬遷是降低辦公成本、吸引人才聚集的戰略措施,但同時也因為地理位置變化牽扯出的一系列公司與員工個人利益的衝突問題,難免導致一批老員工的流失。比如新浪等大廠從中關村搬至上地時,一群老員工不願離開已經定居的生活圈,黯然離職;比如一些女員工表示還在懷孕期間公司就要裝修遷址,出於健康考慮而被迫離職,等等。

良禽擇木而棲。如果公司越搬越遠,員工也可以重新選擇甚至換座城市發展。歸根結底,你需要在變化的公司地理位置版圖中,尋找與自己的職業前景、生活方式規劃和家人期待相契合的公司。

此外,大型知名企業的喬遷,或產業園區的落地,往往意味著新商圈配套資源和人流的引入,勇敢的程序員炒房團們,可以伺機而動了。

總體看來,敏捷迭代、快速試錯的互聯網思維,似乎也被廣泛用於互聯網公司的選址:無法預估業務快速成長的速度,需要不斷尋找新的辦公地來容納更大的團隊,員工也不得不跟著公司「南征北戰」。可謂是「選址一時爽,搬家火葬場」(當然,某些往貴賓級辦公室搬遷的土豪公司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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