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混血兒——狼毒花

在青海,海拔3000米左右的草地上,6-8月份,總能在路途,遇見一種花。其花苞,為紅色,開的花,為白色,花面雙色,內紅外白。一株頂生20-40朵宛如火柴狀的小花,繡球形狀。其根、莖、葉均含大毒,牧民叫它狼毒花,又稱之為火柴花。狼毒花的個性,如其外形一樣,雙面。一條莖幹上,有著雙面載體。花格對立,正邪兼容。

雙面混血兒——狼毒花

雙面混血兒——狼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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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狼毒花有著溫婉似水的可人相。它,擅用花樣年華,構自己的塊壘,把經過的路,走成花路。它,懂得含苞,裡面儲滿香香的氣,再慢慢地,一圈一圈地盛開,舒展骨子裡的媚。它,那滿臉都是“多大點事兒”的花瓣,屏蔽著塵世的煩擾,隨隨便便,就把高原“生之色彩”,擔了綱。讓美麗,成為一種有高度的,香豔豔的態度。

雙面混血兒——狼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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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混血兒——狼毒花

在水天一色處,在悠悠白雲下,狼毒花,開得尤為妖嬈、招搖且浪漫,不勾自引著路人,行注目禮,欲進進出出到這股子誘惑裡。走進花叢中,花動香濃,那排場,似十萬春花如夢來,那芳香,擬萬古流芳意自綣。徘徊在這盛大,裹挾的場面中,你只要,夾一夾眼睛,淺一淺笑意,接一接鼻息,就會感染上吐氣如蘭,就會迷迭在這豔光四溢的花之城邦內。

雙面混血兒——狼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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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狼毒花有著得隴望蜀的霸王氣。本來溫婉屬性的物種,其後綴往往是“恭謙讓”,但狼毒花卻沒按慣例出牌。成片的狼毒花,狼煙滾過,片甲不留,它不會給其他花草,留有與其競爭生長空間的餘地。草地,只要空著,它就先試踱幾個蓮步,無所遮攔的話,便以格式化的方式,掃蕩續之。它那蔓延的態勢,宛如敘事鏗鏘的討伐檄文,落筆浩浩蕩蕩,赳赳昂揚,洇開爆炸式行文,開疆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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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毒花發達的根系,促其再生能力,抗旱能力,抗寒能力和水肥競爭力,俱強。周邊的花花草草很難與之抗衡。加上它本身具有毒性,保護著它不被牲畜啃食。籍此,大面積可食的禾草和嵩草被狼毒取代。籍此,它撳下了沙漠化開啟的按鈕,成為“草地退化”宣言的一次“婉轉式”確認。

雙面混血兒——狼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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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膠著,能量對沖是狼毒花的根性。它,亦毒亦藥,毒藥還是解藥,關鍵在於怎麼用。其藥理內核是充當以毒攻毒,拔毒的角色。其毒性對人畜的中樞神經,消化系統有強烈的刺激作用。其藥性又對呼吸系統,消積清血有著顯著的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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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毒花,擅用輕靈表達沉鬱。婉約時,專事晾曬花盤的珠,潤澤貧瘠的枯。霸氣時,又似未被招安的山寨土匪,長卷盡頭,只有浮雲壓得住其陣腳。此等交錯的風格,使它生出彎弓般的張力,以八面玲瓏,接八面來風,擬四平八穩,走四面八方,成就扛鼎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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