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一片葉,萬物已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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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前後,風清露冷秋期半,
金風送爽,天高雲淡,雁字橫秋。
古人曾說順應天時,
剛褪去夏的燥熱,此時宜敞開心扉,
端一杯菊花酒,題一首楓葉愁,
吟一首秋月團圓好詩,
沉思靜想,品味這靜美之秋。
坐看秋色,凝望一池秋水,
眺望南山紅葉,仰望雲捲雲舒,
山、雲、樹、水之影重重疊疊,
純淨無塵的秋色在心中逐漸升起。
一葉落便知天下秋。
秋風,溫暖中夾雜著絲絲涼意,
萬物在風中添新衣,藍天白雲,黃花紅葉。
詩人杜牧說“風吹一片葉,萬物已驚秋”
飄落的葉子,不僅象徵萬物生息,
還有那搖曳萬千的秋思。
相思楓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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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關於楓葉的記憶便是從這裡開始,
春天的紅花雖然色彩鮮豔,
但不如秋天的紅葉色澤深沉透徹。
楓葉的紅,可把層林竟染,
延綿數月,經久不退。
好比美酒,百年老窖,方能醇香四溢。
李煜說“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當楓葉染紅時,摘一片寄給思念之人,
便是將思念溫暖傳達的美好方式。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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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對梧桐樹的認識,多是從古詩詞中開始。
古時候,梧桐樹大多種於庭院中,
如今的梧桐樹則多種於路邊,園內。
到了深秋,樹上樹下,滿目金黃。
每當離鄉背井,路過梧桐樹旁,
便與蕭蕭秋風飄來的落葉剪影作伴,
那又是另一番滋味在心頭。
秋涼過半,寂寞梧桐,
在溼潤的角落鎖上內心的孤寂。
滿地翻黃銀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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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電影《無問西東》有個片段,
陳鵬寄給王佳敏一些護膚品,
木盒子裡鋪墊的正是金黃的銀杏葉,
鏡頭一轉是他們的學校和一起走過的銀杏林。
不禁想起小時候,
那時學校兩旁有一排排銀杏樹,
每當秋風掠過,金黃滿地,
同學們會去拾起這一片片金黃,
夾在課本里,做成書籤送給他人。
無意間,讀到宋代詩人的一句
“滿地翻黃銀杏葉,忽驚天地告成功。”
才發覺這承載悠悠歲月的葉子,
彷彿站在時間編織的節點,
時刻提醒你,走好腳下的路,無問西東,
一切皆會如期而至。
上砌如欺地錦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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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錦,是我們常見的爬山虎。
其無論疏密,都擁有著它獨特的美感。
讀唐伯虎的《落花詩》,
“撲簷直破簾衣碧,上砌如欺地錦紅。”
入秋靜謐,黛瓦白牆,是江南一貫的底色。
讀《爬山虎的腳》,有句話印象很深:
“爬山虎的腳要是沒觸著牆……
不要瞧不起那些灰色的腳,
那些腳巴在牆上相當牢固,
要是你的手指不費一點兒勁,
休想拉下爬山虎的一根莖。”
原來,爬山虎的每一步都走得如此之牢,
即便是日漸清冷的秋季,
秋雨再冷,秋風再強,秋葉再黃,
那滿牆的葉子都頑強地,
爬在秋色裡鋪成一道一道風景。
留得殘荷聽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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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裡,大觀園中眾女眷秋日划船,
小舟緩緩,秋水靜謐,殘荷滿池。
林黛玉因惜殘荷引出李商隱的詩:
“留得殘荷聽雨聲”。
秋已過半,綿綿秋雨,滴滴敲著荷葉,
恰是一件禪意逢生的事。
淨心聽來,滴滴秋雨落於殘荷之上,
看寧折不彎的幹萎荷葉,蓮藕殘莖,
錯落有致地倥倥作響,再濺入水面,
有如撥弄人心柔軟處的傷心曲弦,
靜水流深處,音符跳動,和旋禪音。
殷勤謝紅葉,好去到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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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櫨”,別名紅葉,
很多人認識黃櫨是因為它秋天的樣子,
成片變紅,鮮豔奪目,醉染秋色。
著名的北京香山紅葉就是黃櫨樹種,
它如粉紅色的羽毛落在枝頭,似雲似霧,
彷彿要獨佔秋天的舞臺,
“殷勤謝紅葉,好去到人間”。
落葉,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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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生於自然,也歸於自然,
一片一片遵四時以歡逝。
秋葉之美,是返璞歸真,也是萬物的輪迴。
當綠葉漸漸變成黃葉,直到深秋紅透,
一季季的轉換,如週而復始的生活。
那搖曳在枝頭的秋葉,
於風中瀟灑,在陽光下肆意燦爛,
極盡繁華之後,歸根大地。
即便無邊落木成土,那些曾經燦爛過的日子,
依然飄落在每一個用心生活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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