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駿在巴黎說,「亞洲作家中最醒目的是村上春樹」

文、圖:紅胖胖

11//蔡駿在巴黎說,“亞洲作家中最醒目的是村上春樹”

懸疑作家蔡駿去逛了巴黎書店說,“亞洲作家中最醒目的是村上春樹。”

我也很喜歡村上春樹啊!

村上春樹說,“在社會上我們都不是自由的,揹負著種種樣樣的責任和義務,受到這個必須那個不許等各種限制。

但同時想方設法爭取自由。

即使身體自由不了,也想讓靈魂獲得自由。”

村上君說,“實際做到的確很難。

但至少心,心情是可以自由的,或者讀那本書的時候能夠自由。”

非常感謝翻譯村上春樹作品的林少華先生。

那麼喜歡《奇鳥形狀錄》裡,那個簷前聽雨,不停吃著蘋果,整個上午聽著樹上,被他稱作“擰發條鳥”的鳥叫聲;

老婆上班去,他出去找貓,會和逃學的中學生也合得來,被這孩子一叫就走,能一起去打工;

遇到各種各樣奇怪事,普通,但處事泰然的可愛男子。

喜歡《尋羊冒險記》中,“他”有個做耳模特,耳朵具摧枯拉朽之美的女友。

“摧枯拉朽”,這個詞真是好!

村上君書中有很多妙詞與妙語,比如“喜歡孤獨?”

“哪裡會有人喜歡孤獨!不過是不亂交朋友罷了……”(《挪威的森林》)

比如“羅馬充滿羅馬才有的麻煩事,東京充滿東京才有的麻煩事……無論我們置身何處,都只能和麻煩事相伴而行,同麻煩事一起生存。”(《1988年,空白年》)

喜歡《挪威的森林》裡的渡邊,綠子說,“來句更棒的。”

“最最喜歡你,綠子。”

“什麼程度?”

“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

綠子問,“什麼春天的熊?”

渡邊君說,“春天的原野裡,你一個人正走著,對面走來一隻可愛的小熊,渾身的毛活像天鵝絨,眼睛圓鼓鼓的。它這麼對你說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塊兒打滾玩好麼?’接著,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順著長滿三葉草的山坡咕嚕咕嚕滾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說棒不棒?”

渡邊君說,“我就這麼喜歡你。”

而我們也和綠子一樣覺得,

“好上天了!”

喜歡村上的《圖書館奇談》,溫和,好脾性的“羊男"會被老人用柳條抽,如果懲罰,會嚇得發抖。

而“我”,“羊男走後,我一個人剩在牢房裡。

我趴在硬板床上抽抽嗒嗒一個人哭了一個多小時。藍色蕎麥殼枕頭溼得一塌糊塗。”

“我全然不知道我該怎麼辦。被‘吱溜吱溜’吸腦漿我不甘心,可被關進更深的地下更受罪的地方也不情願。”

“羊男”還會炸非常好吃的“咯嘣脆”的炸面圈,“我”想帶著美少女和羊男一起逃跑,並出主意叫羊男出去後,開個炸面圈店。

羊男也想這樣,但擔憂地說,

“可是不成啊,沒有一個人中意我的。樣子這麼古怪,牙也不經常刷……”

“我”仗義地支持說,“我當幫手。我售貨,洗盤子,疊餐巾,算賬。你只管在裡面炸就行。”

非常可愛,孩子氣、善良、為人著想的、奇思妙想奇談!

喜歡《且聽風吟》中的“鼠”。

“鼠驚人地不看書。除了體育報紙和寄到信箱裡的廣告,我還沒有發現他看過其他鉛字。我有時為了消磨時間看看書,他便像蒼蠅盯視蒼蠅拍似的盯著書問:‘幹嘛看什麼書啊?’”

鼠寫的小說有兩大優點,“一是沒有性描寫,二是一個人也沒死。本來人是要死的,也要同女的睡覺,十有八九。”

很有趣的村上君。

喜歡的作家和作品很多。

比如阿城寫的《棋王》,他們因陋就簡,在野外粗製地燒蛇肉吃,至今還在心上,瀰漫著一種食物所散發的濃烈的香氣。

喜歡雨果的《悲慘世界》,雨果在我看來,就像是寬闊的無邊無際的海洋,他因為懂得而慈悲,智慧得像個全能的上帝!

比如他寫年輕人的愛得神魂顛倒,彷彿一場大病開始的,可愛的傻相:“第二天,到了尋常的鐘點,馬呂斯從衣櫃裡拖出了他的新衣,新褲,新帽,新靴,他把這全副盔甲穿上身,戴上手套——駭人聽聞的奢侈品,到盧森堡公園去。”

比如他寫愛情病的嚴重症狀:“那天,珂賽特的一望使馬呂斯發瘋,而馬呂斯的一望使珂賽特發抖。”

比如他妙論說愛情:“珂賽特還不知道愛情是什麼。”

“難道人不知道一種病的名稱便不害那種病?”

“她越不知道愛是什麼,越是愛得深。”

還喜歡巴爾扎克和他的《歐也妮.葛朗臺》。

他寫老箍桶匠也有一點憐憫之心:

“有時候,葛朗臺想到這個可憐蟲從沒聽見一句奉承的話,完全不懂女人所能獲得的那些溫情;將來站在上帝前面受審,她比聖母瑪麗亞還要貞潔。葛朗臺想到這些,不禁動了憐憫,望著她說:‘可憐的拿儂!’”

他寫老吝嗇鬼守著他的金子:

“他要獨自守在裡面,好似煉丹師守護丹爐一般。”

聽到女兒說金子沒有了,

“‘你的金子沒有了!’葛朗臺嚷著,兩腿一挺,直站起來,彷彿一匹馬聽見身旁有大炮在轟。”

讓最憂傷的人也笑得發抖。

巴爾扎克真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人啊。

有時我會喜歡他的人更甚於他的作品。

因為他是那麼的精力充沛,熱情洋溢,雖說有點粗魯,外表像個粗壯的農夫,或是趕馬車的;

但他執著、深愛的眼睛裡放出的情深光彩,讓這個男子很迷人。

臨終前,他問巴爾扎克夫人(也就是韓斯卡夫人),那麼多年來,那麼長久的歲月,他始終摯烈地愛著韓斯卡夫人。

他從來稱韓斯卡夫人為“我的天使”,

他說:“我的天使,你愛過我嗎?”

韓斯卡夫人一時沒有回答他,但巴爾扎克堅決地說,“我的天使,我不知道你愛過我沒有,而我是愛著你的。謝謝你讓我衣食無憂,非常感謝你陪伴我!”

喜歡考琳.麥卡洛的《荊棘鳥》。

生活有時就像神一樣美麗的拉爾夫神父那麼完美,但我們會像他愛的梅吉那樣過日子。

愛情,愛情有時只是一朵隨遇而安的花;

它不跟隨我們的夢想,不由我們選擇,而到時候它選擇我們。

在彷彿冥冥中,強大的意志面前,我們無話可說。

很多,很多。

還有像卡勒德.胡賽尼的《追風箏的人》,樸實,和普通人強烈的激情,會讓我們心生感動。

但是,如果像村上君說的,讓我們集體上月球背面上吐菸圈去,我會只選擇帶上村上君的作品。

人生苦短,歲月寂寥,我願意聽村上君和“鼠“”,和“傑”聊天,想著他說的“咕嚕咕嚕滾下去”,感受著他的可愛,慰籍我們結繭,乾涸的心田。

像《尋羊冒險記》中那樣,知道“鼠”再也不在了,獨自到河邊上去,痛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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