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冉冉萬分糾結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林冉冉嚇了一跳，轉身見是楊曦才定下心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睡到了現在，外面沒有人找我吧？”
“放心，沒有人察覺你失蹤了，大家都在忙著工作呢。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楊曦舉了舉手中的盒子。
林冉冉定睛一看，險些驚喜地叫出來。
居然是她很喜歡的一家蛋糕店的盒子！楊曦真的是太體貼了，難道算準了她會因為肚子餓而醒過來嗎？
楊曦把盒子放在了桌上，又親手替林冉冉泡了一杯奶茶。
“怎麼眼巴巴看著，打開瞧瞧裡面是什麼。”他一邊攪拌著奶茶一邊笑道。
林冉冉點點頭，1;148471591054062滿懷期待地打開了盒子，看清裡面裝著的蛋糕後不由得眼睛一亮，笑出了梨渦。
雪白的鮮奶油草莓蛋糕，約莫六七寸大飄著誘人的香味勾引著她的味蕾，讓本就飢腸轆轆的她更加按捺不住。
就在這個時候奶茶也泡好了，楊曦把杯子放在林冉冉的手邊：“吃吧，我知道你餓了。”
林冉冉感動得無以復加：“該不會是你專門為了我跑去買的吧？”
“有同事正好路過那邊，我叫他順路帶回來的。午飯的時候我看你睡得很沉就沒有叫你了，想著你起來也許會餓。你吃吧，我中午吃過了。”楊曦笑眯眯地解釋得滴水不漏。
林冉冉點點頭，拿起叉子開始吃了一口蛋糕，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瞌睡遇著枕頭，肚飢吃到好吃的，都是很享受的事情。
尤其是楊曦泡的奶茶，和草莓蛋糕堪稱絕配，恰好地衝淡了奶油的膩味，香甜無比。
林冉冉不算食量很大的人，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不知不覺地把整個蛋糕都消滅乾淨了，撐得直打飽嗝。
“好吃嗎？”楊曦笑著問。
“嗯，太好吃了。”林冉冉滿足得不行，像一隻被餵飽的小貓，看得楊曦不覺含笑。
吃飽喝足後，楊曦覺得時間差不多剛剛好，便試探著問了一個他很在意的問題。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嗎？”
“嗯？為什麼這麼說”林冉冉一愣，還以為是自己在睡覺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夢話，嚇得差點打了個倒流嗝兒。
“就是一種感覺吧，我這個人對朋友的情緒感知挺敏感的。當然，要是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就當我沒問。”楊曦聳聳肩，輕鬆道。
林冉冉默然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些事憋在心裡太久不好，楊曦又是個值得信賴的可靠之人，不妨把心事和他說說，參考一下他的意見也是好的。
“我最近做了一件蠢事。”林冉冉苦笑了一下。
“什麼蠢事？”
“我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林冉冉低下頭，輕輕道。
楊曦似乎聽到自己的心跳猛地慢了幾拍，一向反應敏捷的他這個時候忽然卡殼了，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句。
她說的那個人是誰？他認識嗎？
楊曦並沒有自戀到認為林冉冉口中那個人是自己，一個女人是不是喜歡他，那眼神他見得太多第一秒就能分辨出來。
而林冉冉對他一直不曾動心，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就在楊曦思索著該如何開口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林冉冉脖子上的吻痕。
楊曦是個成年人，自然瞭解那意味著什麼，心裡更是猛地一沉。
就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林冉冉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
“我一直恪守著自己的本分，儘量不去對他動心，可是我還是動心了。所以我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對一個人死心呢？”林冉冉抬頭看向楊曦，眼中滿是期盼。
楊曦定了定神，將自己的思緒從紛雜中拉了回來，露出了一個良師益友般沉思的表情。
“我想想，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楊曦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我可不可以問一下，為什麼不該喜歡那個人呢，莫非他已經有了家室？”
“家室？沒有的不，也許可能有，但是目前為止我沒聽說過。”林冉冉茫然地搖搖頭。
“那是因為什麼原因？”楊曦是真的好奇了，佔據林冉冉心的，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林冉冉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的情緒太複雜，連她自己也品不清楚。
“在認識宋子恆之前，我一直過著很侷促的生活，比一般的普通人還要再艱苦一點的那種。我從來沒有買過超過兩百塊的衣服，吃的東西也都是打特價快要壞掉的那種，長這麼大都從來沒有出過雲城，更別提出國了。什麼看電影，唱歌，或者逛街這種事對於我來說都是很奢侈的享受，我必須像陀螺一樣每天打工，一天只睡不到五個小時，才能勉強湊夠學費和生活費。”
林冉冉從來沒有對楊曦說過這些，而她描述的這種生活在養尊處優長大的楊曦看來更是天方夜譚一般，他心裡頓時湧上來一股憐惜之情，不禁摸摸林冉冉的腦袋。
楊曦隱隱約約知道林冉冉的家庭比較普通，可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這麼困窘，至少他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她已經穿著十分昂貴的衣裳了。
林冉冉說的是那樣坦然，既沒有以此為恥，也沒有以此哭慘的意思，可就是那麼地讓他無法淡然視之。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過得很好不是嗎？”楊曦溫言勸慰道。
林冉冉苦笑著搖搖頭：“不，我現在過的生活都是鏡花水月，隨時都會破碎。或許在你看來，我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平常穿用什麼的也不寒酸，可是隻要一點挫折，我就會被打回原形，過著最初的辛苦日子。”
比如母親的病，醫院那邊只要一出現什麼問題，她不敢保證自己現在從顧則霖那裡弄來的錢可以留多久。
“所以，那個人很有錢有勢？”楊曦似乎猜到了一點什麼。
“嗯，不僅僅是有錢有勢，還有很多別的總之和我這種人是沒什麼關係的。”林冉冉長嘆一口氣。
除了金錢權勢，橫隔在他們之間的還有家世，門閥，見識眼界等等。
無論哪一條，都註定了他們的關係僅限於**，天亮後便煙消雲散
“也許和你想的不一樣，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楊曦忽然出聲道。
“嗯？”林冉冉詫異地抬起了頭。
“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在乎那個人曾經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我只想參與她的當下和未來，讓她每一天都過得幸福，忘記以前的辛苦。”
楊曦說這話時的語氣很平靜，彷彿只是在說自己的看法，只有心細的人才能發現他眼底燃燒著的小小火焰。
林冉冉微微一愣，由衷感慨道：“真羨慕你以後的妻子，她一定是前輩子積德才擁有你。”
楊曦目光微沉，微微笑道：“所以，你們之間世界是否一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是否也願意你走進他的世界。”
林冉冉猛地搖頭，語氣有些自嘲：“他才不願意呢，他恨不得把我踢得越遠越好。”
如果他有和她一樣的心情，哪怕只有一點點，也絕對不會讓她不擇手段在天水堂站穩腳跟，至少不會讓她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籌碼。
她算是把顧則霖看透了，這個男人就是沒有人心的。
聽到林冉冉這個回覆後，楊曦暗中鬆了一口氣，神態也和緩了許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早點死心，越早脫離越好。”
“嗯，我知道的，我只是想知道快速死心的方法。”
“其實很簡單，想要忘記一個人，便只有時間和新歡。你既然想快速死心，那麼就只有新歡這條路了。”楊曦意有所指。
“新歡？”林冉冉愣了愣。
說來輕鬆，可她到底去哪裡找新歡呢？
且不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以她現在的環境來說，能接觸到的男人就那麼幾個，沒有一個和她門當戶對條件相當的。
“我盡力吧”林冉冉有些沮喪，楊曦也不知道她到底聽懂沒有。
“打起精神來吧，不要總把心思放在這件事上，多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比如工作和朋友。別人我不清楚，至少我的話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無論你遇到了什麼事。”楊曦真誠地說。
林冉冉像是洗了一個熱水澡那樣渾身暖融融的，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忽然從心底感到慶幸，還好顧則霖要對付的人是宋子恆而不是楊曦，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宋子恆那個混賬到處得罪人，和楊曦的關係也不怎樣，自己配合顧則霖弄垮了他，楊曦應該也受益的吧？真是一舉兩得。
林冉冉這麼想著，心情不免更加愉快了。
就在二人商量下班後去哪裡吃飯的時候，上層一間辦公室裡的屏幕上閃著幽幽的光，裡面顯示著的是辦公室門外的監控內容。
沈一珩的首席助理孫荇十指交叉撐著下頜，目光閃爍地盯著屏幕，神情捉摸不定。
他親眼看到楊曦帶著林冉冉進了他的辦公室，隨後兩人近兩三個小時沒有出來，楊曦中途出來買了一趟東西后便進去至今，他們在做什麼孫荇看不到，但他可以肯定和工作絕對沒什麼關係。
孤男寡女，只進不出，是個人都會往某些會心一笑的方向去想，然而孫荇很瞭解楊曦，他不是那種在辦公室睡女下屬的人。
從楊曦帶進去辦公室的盒子來看，那個女人應該是在休息吧？
林冉冉他初步瞭解過，是個容易臉紅的老實女人，似乎也做不出那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然而，無論怎麼說，他們的行為最近越來與曖昧了，值得好好提醒提醒。
林冉冉前腳才從楊曦的辦公室離開，孫荇後腳就從側邊閃了進去，進去之前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林冉冉的背影。
衣衫整齊，精神十足，笑得有點傻氣，看起來的確沒有做壞事。
“孫助理？”
楊曦看到孫荇後有點驚訝，連忙站起了身。
“你坐你坐，沒什麼大事，就是來找你聊聊天。”孫荇隨手關上了門並上了鎖，楊曦何等聰明之人，看到他這個架勢立即明白了他是有話要說，神情更加嚴肅了。
“孫助理想和我1;148471591054062聊點什麼呢？”楊曦親手給孫荇倒了茶，笑著問道。
“你們楊家在本地，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吧？比如和你們差不多的那種家族。”孫荇捧著茶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似乎話中有話。
楊曦愣了愣：“好像沒有。為什麼忽然說到這個？”
“是這樣，最近外面子公司有個人似乎一直在針對你，提交上來的提案都和你的項目相沖，很有些意思。”
楊曦只不過是思索了一瞬間便知道了答案，不確定道：“難道是宋子恆？”
“看來是了。你得罪過他？”孫荇笑了。
“談不上得罪，只不過是認識而已。”楊曦輕描淡寫，還笑了笑。
孫荇主動找他說這件事，恐怕早就在私下做了調查，有些事用不著他主動交代，反而入了別人的圈套。
“那就奇了怪了為什麼呢？”孫荇摸了摸下巴：“他的那些策劃都是有備而來，吃準了沈總的心理，沈總那邊若是看中了你這裡還真不好交代。其實他交這些有好幾天了，還是我全部壓下了他的提案才沒鬧起來，看來或許是我想多了，晚上還是得提交到沈總那裡去？”
楊曦看了孫荇一眼，笑道：“謝謝孫助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這個人和我的助理有點過節。”
“哦？能說說看嗎。”孫荇做戲很足，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他是我助理的前夫，可能在外面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認為我和助理之間不僅僅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便出此下策吧。”
孫荇點點頭，這個傢伙總算是招了。
“真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關係，那你和助理之間的關係真的單純嗎？”
“不單純，我們不僅僅是上下屬，更是朋友關係，其他的一概沒有。”楊曦坦然道，他說話的樣子讓孫荇明白他問心無愧，這下子孫荇可就為難了
“楊主管，剛剛那些話我都是以沈總的助理名義和你說的，我可以以私人的名義再和你說一些話嗎？”
孫荇忽然嚴肅了起來，笑容也消失了。
“請說。”楊曦直了直身子，他知道，孫荇終於要說明自己今天的來意了。
“我認為，為了一個助理和宋子恆鬧翻，對你來說不值得。”孫荇開門見山，沒有拐彎抹角。
“為什麼？”楊曦很平靜地問道。
“我個人非常欣賞楊主管你，既有能力卻無歹意，待人真誠可靠，是個讓人感到非常愉悅的合作伙伴。在沈總手下討生活不容易，如果一定要選個同盟共進退，我絕對會第一個考慮楊主管你。不管是出於惜才的心態，還是對同盟的拉攏，我都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要招惹宋子恆，他已經瘋了。”
“瘋了？”楊曦有些詫異。
孫荇點點頭，冷笑道：“對，他以前做事不留情面也就算了，現在為了目標更是不擇手段，令人髮指。前段時間他因為工作上的失誤沒能進總部，為了爭取早日回來的名額，他竟然設計陷害總部的一位元老經理，害得他傾家蕩產跳樓身亡，這才爭取來了給沈總遞提案的資格和機會。”
楊曦愣了愣，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他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我一開始也不信，可是沈總讓我去查，查出來的結果就是這個。”孫荇搖搖頭，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
“那沈總怎麼說？”
“沈總他還是那句話，能者居其位。”
楊曦沉默了。
沈一珩的性格沒有任何人能摸得清楚，在他的眼裡似乎永遠沒有善惡這個因素的影響，1;148471591054062他要的是效率，能力，以及結果。
若因此說他無情殘忍卻也不當，沈總永遠是巍然不動觀水火的人，他不會救你，同樣的也不會落井下石，他只是沒有感情罷了。
“所以我覺得你最好不要招惹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他宋家不比你們楊家根深蒂固，暴發戶出身，做什麼事都肆無忌憚，光腳不怕穿鞋的。既然你和林助理沒有什麼的話，不如干脆拉開距離，既是保護她，也是在保全你自己。”孫荇推心置腹地說。
楊曦看向孫荇，沉著道：“孫助理特地來和我說這個，我真的很感激，以後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孫荇不是笨人，自然聽懂了楊曦的話外之音，無奈道：“你是不肯改變主意了？”
“就像孫助理說的，那個人已經瘋了。就算我這個時候和冉冉拉開距離也無濟於事，只會把冉冉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任他宰割欺凌。我和冉冉的朋友，我會保護她的。”楊曦的聲音不高，卻不容置疑，充滿了堅定。
孫荇無奈了：“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到底看中這個嗯，朋友哪一點了？”
哪一點？
這個問題，楊曦自己未必也能想清楚。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林冉冉的時候，那時她正在撿一隻流浪貓，小心翼翼地往懷裡揣。
喜歡小貓小狗的女人有很多，其中不乏以拍照為目的宣示自己愛心滿滿之人，社交軟件上和寵物親密接觸，私下都是丟給傭人照看，興起了才會去摸一摸。
林冉冉顯然是沒有養貓的經驗的，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把那隻小貓弄起來，稍微養過貓的人都知道該提後頸肉，而她卻笨手笨腳地雙手去抱，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貓揣住了，不住地撫摸它，安慰它，似乎它能聽懂她的話。
更重要的是，那天她穿得很乾淨漂亮，那隻貓卻髒得驚人，她卻一點都不嫌棄。
這件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換做其他人也有很大幾率會這麼幹，可偏偏是林冉冉這麼做了，他才上了心，並有了隨後的接觸。
真正打開他心扉的，應該就是她對那本書的看法了吧
“楊主管？”孫荇拿手在楊曦面前揮了揮。
“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楊曦回過神來，笑道：“人就是這麼奇妙，看中哪一點自己也未必清楚，要是人人都分析得那麼明瞭，豈不是都成了沈總了？”
這個心照不宣的笑話逗樂了兩人，他們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行，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勉強你，反正該提醒的我都提醒過了。”
“謝謝孫助理，雖然不能和她拉開距離，可我很願意成為孫助理的同盟。”楊曦笑道。
“那也不錯，至少我今天不算白走一趟。”孫荇拍了拍楊曦的肩膀，笑著出去了。
楊曦注視著孫荇的背影，表情有些沉重，不過隨即又恢復了平常的淡定。
孫荇從楊曦的辦公室離開後，徑直上了頂層樓，來到了沈一珩的辦公室。
沈一珩的習慣和顧則霖一樣，他的辦公室佔據了整個頂層和天台，整體環境基調偏白灰色，佈置也非常少，冷硬得像是世紀末建築。
“沈總，我已經和楊主管談過了，看來他似乎知道宋子恆的事情，並且不肯改變態度。”
沈一珩坐在高大的轉椅裡，眉眼冷峻，一言不發。
孫荇是帶著監聽器去找楊曦的，他們的談話內容他早已知曉，故而毫不意外。
可意外的是楊曦的選擇，沈一珩以他對楊曦的瞭解做出的判斷竟然失誤，這是他沒有料到的事情。
“這個女人在公司裡的表現如何？”沈一珩忽然淡然出聲道。
“回沈總，非常規規矩矩，也很勤奮用心，唯一的不足就是經常遲到。和其他同事相處得也還不錯，不過這裡面有楊主管的庇護原因，需要打個折扣。”
“她除了宋子恆前妻的身份以外，還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嗎？”沈一珩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像宋子恆，林冉冉和楊曦這種三角關係並不罕見，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是司空見慣的辦公室糾結。
可他就是有一種隱隱的直覺，認為這個女人的身份沒那麼簡單。
“並沒有，我已經查過她的身家背景，和當初的資料表一樣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孫荇有些納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離婚女人罷了，還能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呢？
她的父母妹妹，學校朋友，都是簡單得可憐的人際關係，早就查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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