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改革開放40年|劉紹勇:打贏東航上航重組的發展之戰

2018年,中國迎來改革開放40週年。改革開放成就了今天的上海,1990年代上海經濟社會發展從負擔沉重的全國“後衛”,一躍變“前鋒”,實現大變樣。浦東開發的高樓大廈背後,陸家嘴、張江、金橋、外高橋開發的規劃政策背後,開發開放的高速進展背後,有著怎樣的大膽嘗試、奮力進取的故事。澎湃新聞·請講欄目推出“上海改革開放40年”口述系列,中共上海市委黨史研究室採訪了部分上海改革開放的政策制定者、執行者們講述上海改革開放那段激情澎湃的歷史。該文將收錄於即將出版的“上海改革開放40年口述”系列叢書中。

上海改革开放40年|刘绍勇:打赢东航上航重组的发展之战

澎湃新聞 劉箏 圖

口述:劉紹勇(中國東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

採訪:謝黎萍、黃金平、劉捷

整理:劉捷

2008年12月12日,我從總部在廣州的南航調任到上海當東航的董事長。這也創造了一個奇蹟,上午我是南航集團的總經理、南航股份的董事長,下午就變成了東航集團的總經理和東航股份的候任董事長。來到東航,非常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處理東航上航的重組工作。

“兩個爛蘋果”能否做出“一盤好沙拉”

說起東航上航重組,首先要先提一篇報道。2009年6月11日,香港的南華早報刊登了當時國泰航空公司主席白紀圖的有關採訪,他說:“兩個衰弱的航空承運人未必能打造出一個更強的公司”。後來被其他轉載的媒體解讀為:“兩個爛蘋果,做不出一盤好沙拉”。這個評論,針對的就是6月8日,東方航空和上海航空正式對外宣佈進行聯合重組。說東航和上航是兩個“爛蘋果”,是一個借喻,但從另一個側面也說明,重組這件事情具有的高度敏感性和異常艱鉅性。事實上,東航和上航這兩家公司在當時都不是太好。在國際形勢、油價等多重壓力下,主基地都設在上海的東航與上航,2008年經營業績幾乎都跌入谷底,東航虧損139億元,資產負債率達到115%,股市中的東航被掛起ST警示標誌;上航則更被掛上了*ST標誌,陷入摘牌邊緣。外面說我們是“爛蘋果”,我們內部的說法叫“難兄難弟”。

當時東航上航的內部情況確實是很困難的。舉個例子,調到東航的第一天,我正往辦公室走的時候,就碰到兩件事。第一件事,一些飛行員圍著我說要辭職,後來我跟他們進行了交流,安撫了他們激動的情緒。然後,我繼續往辦公室走的時候,秘書又拿了一封律師函說,我們欠了銀行很多錢,劉總你必須要承諾,不承諾,明天我們就沒錢花了。這是第一天。12月13日,我來東航報到的第二天,一共開了13個會議。我希望把我們自身的問題講清楚,要讓員工知曉我們現在的生產和經營情況。我在幹部大會上講,我們去年虧損100多個億,每天虧損超過4000萬人民幣,我們現在依然在流血啊。說完,感覺大家對4000萬沒什麼反應,我就說這4000萬換算一下,就是每小時虧損167萬元,每分鐘虧損將近3萬元。我說,我們在開會的時候,能聽到銀子往外流動的聲音吶!這樣大家才覺得非常有現場感,認為確實不行了。而這時候的上航,同樣連續虧損,正申請上海市委市政府的注資。

實際上,上航也是有著光榮傳統的公司。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鄧小平同志拉開中國改革開放的大幕,到1985年經過六七年的實踐,正是改革開放向縱深發展的時候。上海意識到國際航空交流、航空交通是上海未來改革發展的重要瓶頸,要下決心解決。1985年,當時江澤民同志任市長,讓賀彭年同志組建了上海航空公司,成為全國第一家由地方政府出資成立的航空公司。這也看出上海市委市政府的高瞻遠矚。

到2008年底,兩個公司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為什麼會遇到這個困難?我認為主要有三個方面原因。一個是外部大環境的問題。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全球航空公司也是哀鴻遍野。這個時候,本身東航和上航的基礎都不是太好,所以在遇到外部強烈衝擊後,有了一種要迅速走向瓦解的感覺。再一個問題是兩家公司的業務具有高度相似性,主基地都在上海,客運、貨運、物流、航食、維修、訓練等等,和航空產業密切相關的業務是高度重合的,東航有一攤子,上航也有一套系統,兩個公司之間形成了無序競爭,造成市場消耗過於嚴重。最後一個問題,東航是屬於中央管理的國有企業,上航是上海市管理的國有企業,這哥倆各有各的優勢,誰也不服誰。

東航和上航都遇到困難了,怎麼辦?

面對困難:“換班子、給票子、找路子”

當時,上海市委市政府在思考,上航怎麼辦?上海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上航發展,俞正聲書記和韓正市長不止一次跟我談到這個問題說,紹勇同志,你到上海來,東航上航怎麼發展,不僅事關兩個公司的發展問題,還關係到上海的發展問題,關係到上海的國際形象和國際品牌問題。這些諄諄教導使我們下定決心,要努力把東航和上航的事情都做好。

中央也在思考,東航怎麼辦?對待東航,當時中央有兩種決策意見,第一種就是把它分開,一分為二,一部分給國航,一部分給南航。第二種方案是老辦法,就是“換班子、給票子、找路子”。事實上,中央在2008年也是比較困難的。我記得當時溫家寶總理講過,“信心比黃金都重要”。我想,中央決策為什麼要救東航?如果在2008年底,東航要是破產了或者是解散了,我相信對全國人民的信心會有很大的影響,對中國的改革開放也是不負責任的。具體而言,東航上航都是上市公司,如果真的倒閉了,還會牽涉到國際官司,因為很多飛機是從國際租賃過來的。那麼,很多外資就不願意投資中國的航空業,帶來的影響就是可能不願意投資中國其他的行業,政府就失信於世界。因此,東航上航重組的意義,不僅僅是兩個公司的事情,也不僅是我們國家自己內部的事,這牽扯到中國在全球的誠信系統建設問題,牽扯到國家對外的承諾問題,還牽扯到航空業未來發展趨勢和影響力的問題。所以後來,中央決定還是採用老辦法。首先,換班子。於是,我從南航的董事長過來到東航當董事長,國航的馬須倫同志到東航股份當總經理,然後班子進行了調整。其次,給票子,給了70個億。接著,我們自己再找路子。這個時候,我們遇到的困難,上航也同樣遇到。在這之前,國務院國資委和上海市國資委有過接洽,希望東航和上航合併到一起,但是這兩個公司能夠合併到一起,得有合適的時機、合適的人員、合適的環境和條件。正好東航有了這個機遇,在市委市政府協調的基礎上,我們也請示國務院國資委,最後國務院批准東航和上航重組。最終,東航上航經過上海市、國務院國資委、商務部、財政部、證監會、民航局等一系列部門的批准,2009年6月8日正式宣佈重組。時任國務院副總理張德江同志對這個事情也特別關心,專門聽取東航上航的彙報。我記得2009年重組成功後,張德江同志還專門有一段批示,對東航上航重組表示祝賀,希望東航上航將來為上海、為全國的航空事業做出貢獻。

上海改革开放40年|刘绍勇:打赢东航上航重组的发展之战

東航上航聯合重組。

一宣佈重組,員工的心態就不一樣了。最初的時候,上航同志的想法好像是被東航合併了;東航的同志呢,感覺過去我們像對手一樣,現在走到一起就變成兄弟了,應該怎麼相處呢?因為當時重組的程序還沒完成,兩個公司還是獨立承擔各自的法律責任。我和當時的上航董事長周赤同志講得很清楚,雖然宣佈重組了,也成立了領導小組,但是乘客的生命和財產安全責任還是各自來承擔。而安全好不好,關鍵看員工的心態。員工如果坐不住,幹部如果坐不住,心浮氣躁,安全就有可能出問題。安全是紮紮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的,每項工作都要留下記錄的。這個時候,我們比較擔憂的是上航的安全問題。後來我跟周赤同志商量,咱們開個幹部大會,我不多講,就講20分鐘。我記得在浦東的上航基地,我作為東航董事長以及重組領導小組組長的身份,參加上航的幹部會議。我講的中心意思就是:第一,我們響應落實中央的指示和上海市委市政府的要求,兩個公司重組既是政治責任,也是經濟責任,更是我們自身的責任,必須把這件事情做好。第二,重組首先得保證安全,要讓上級各部門放心。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安全上出問題,重組肯定泡湯。第三,重組的過程依然要保障好生產運行,旅客服務質量只能升不能降。第四,大家非常關心自身的發展。東航和上航重組,叫“不立不破”、“先立後破”。任何事情上航過去有的,繼續執行,新的制度沒建立之前,舊的制度照樣用。這樣一來,重組總體上非常順利,到2009年底基本完成了重組。在兩家公司合併後的第二年,東航即走出虧損泥潭,隨之而來的上海世博會更成為一場“翻身仗”,東航上航經營業績迅速大幅攀升。

三場“戰役”,讓東航上航“活過來、站起來、跑起來”

我記得2009年7月,有一次坐飛機的時候,地面服務部的同志問我:董事長,我們現在活過來了沒有?我問他:你獎金和上個月比,多了還是少了?他說:現在好像多了。我說:那就活過來了。從東航和上航的重組,包括東航這幾年的發展來看,我們覺得我們已經“活過來、站起來、跑起來”了。而實現這樣的目標,我們自己總結是因為打贏了三場“戰役”,體會到了三個關係。

首先是東航上航重組的這場“發展之戰”,讓我們體會到“立”與“破”的關係。剛才我已經談過,不立不破,穩住員工的心態,保障兩家公司的運營安全。

其次是治理東航從鉅額虧損到實現盈利的“起死回生之戰”,我們回顧東航這麼多年曆程,體會到了“難”(nán)與“難”(nàn)的關係。企業也好人也好,都會遇到很多困難。如果面臨困難的時候,繞道走,或者回避它,那這個困難一定會變為災難。如果敢於面對它,知難而進,難就不成其為難了,就能變難為不難。東航上航重組之初,大家都很困難。當時記得有幾句話,“降薪不減崗”,我們的領導層帶頭,員工一分錢沒減,領導減了30%。有困難,領導就得做出表率來。實際上,我們的重組是很複雜的。這個重組是一個非常經典的案例,它是中央企業和地方企業重組,是兩家航空企業重組,是兩家在上海的企業重組,最後沒有一個告狀的,沒有一個下崗的。剛重組的時候,兩家公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擔憂,幹部擔心還有沒有位子,員工擔心有沒有飯碗,離退休同志關心長期的保障。當時有個上航的員工,還是一個部門的負責人,思想有了波動,發了很多信息,找了當時上航的領導同志。後來我跟他說,不給位子給路子。後來這位同志很感動,有了很好的發展,前一陣還要來看我。還有就是離退休同志這一塊,過去上航的同志離退休後,只有政府補貼沒有企業共享。我們還沒有重組完成,東航離退休同志享受的待遇上航同志也全享受了。過去上航主要是以國內航線為主,東航是國內和國際,重組之後兩邊員工的福利全都統一了。以免票為例,上航的員工想到美國、想到歐洲,就很方便了。重組給上航員工帶來更多的實惠,給離退休同志帶來更多的實惠,大家一起減少競爭,改進服務,提升安全,多好啊!我們是面臨著和全球的競爭,不要哥幾個老打架,聯合起來和國外的著名航空司競爭,和其他的航空公司競爭。這樣,既提高上海的品位,又體現上海的服務和質量。

重組的過程中還有什麼問題呢?最重要的是隊伍不能亂,不能散。重組,領導層靠政治覺悟、靠黨性,普通員工既強調黨性、責任心,也更加關注實際的東西。重組的時候,你得關心員工在想什麼。幹部關心職位,員工關心待遇,這個我認為很重要。越是重組越要告訴大家,重組的表現和未來任職掛鉤。這樣大家才能一心一意把事做好。我們上航的同志也進入了東航集團領導層,顧佳丹同志曾任集團黨組成員、副總經理。上航的同志也在不斷進步,原來上航的總經理助理馮昕,先後提拔為上航總經理、北京分公司總經理、東航服務總監,現在在上海機場集團公司當總裁。上航為東航輸送了很多優秀幹部,包括現在東航西北分公司的總經理,也是上航出去的,所以大家看到了希望。同時上航和東航在飛行安全上也可以互補。畢竟東航是個歷史悠久的大公司,技術管理上有它的優勢,和上航交流起來,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

第三是,世博服務保障,我們叫“揚名之戰”,得出了“舍”與“得”的關係。東航上航重組完成以後,應該說很快形成一個企業集團的競爭優勢。我們面臨的第一個任務就是2010年上海世博會的服務保障。當時有些同志提出來說,我們都沒錢了,那麼困難,能不能4個億贊助費不給了。後來我們下決心還是給了,再困難還是給。給了之後,世博會為東航多增加30億的收入,大概有10個億的利潤,這就叫舍與得。幹什麼事,首先你得想到有什麼,你想要什麼,你要放棄什麼。做企業,如果這幾個事你做不明白,你就做不好企業。當年的世博會,東航是四位一體,全身心投入到世博會的運營保障之中的。第一,我們是參展商,我們和中航工業集團搞了一個航空館。第二,我們也是承運商,全球各地所有來上海參加世博會的,由我們來承運。第三,我們是贊助商,我們贊助了4個多億人民幣。第四個,我們是服務保障商,現場的貴賓服務由我們東上航來負責,所有外國首腦來了以後,機場服務這一塊,都是我們東航和上航同志在協助。上海世博會持續時間長,通過我們的服務,不僅讓大家感受到東上航是一家很有品位的公司,同時也能夠讓大家感覺到這是一家在上海的公司,體現了上海的服務精神。特別是上航的同志,在服務上更加精細、更加細微、更加周到。外國的一些政府元首寫了很多表揚信,上航都保留著。那年天氣還非常熱,持續時間也比較長,黨和國家領導人、世界各國來賓包括全國各地朋友來的比較多,做好這些服務保障我們是花了很多的精力的。那一年,我們領導幹部都取消了休假,全力保障世博。

這三場戰役,東航上航重組的發展之戰,是立與破的關係;東航起死回生之戰,是難與難的關係;世博保障的揚名之戰,就是舍與得的關係。這三個哲學關係,是我們小小的體會。

東航上航與上海這座城市共同發展、共同進步

東航上航重組之後,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可以說,“兩個爛蘋果”真正做了“一份好沙拉”。後來我碰到國泰高管,他覺得很不好意思,說對不起,自己說的話給媒體誤讀了,有這個意思但原話不是這樣。原意是說重組有強強聯合,有強弱聯合或者弱強聯合,沒聽說過弱弱聯合。我說,非常感謝你的點評。媒體說兩個爛蘋果做不出一份好沙拉,是對的。因為你講的是物理反應,東航上航重組是化學反應。東航上航重組有兩道數學題,一是東上重組融合首先是在文化方面實現“1+1=1”,二是東上重組融合在效益方面達到“1+1﹥2”,這兩道數學題我們整體完成情況還是不錯的。

縱觀全球,沒有一個具有國際影響力的航空樞紐,不是依託於一家主基地航企的發展壯大。無論法蘭克福與漢莎、巴黎與法航、亞特蘭大與達美等傳統組合,抑或新銳的迪拜、阿布扎比、多哈與中東三大航企,莫不如是。形成合力、攢成拳頭,共同致力上海國際航運中心建設,代表中國參與國際航空樞紐的競爭,正是東航上航合併重組的初心。現在,這份1+1>2的效應正越來越明顯。重組之初,東航上航佔到上海市場份額的40%以上,東航上航的飛機加起來只有300來架。而現在的東上航650架飛機,到今年底將達到700架。我們的資產負債率已經低於75%了,我接手東航股份時是負資產110億,現在淨資產600多億。從2009年開始到2017年,每年給國家貢獻的稅費金收入超過100個億,這是算的經濟賬。真正要算的賬,我認為是東航上航重組以後,和上海這個城市共同發展、一起進步。

上海改革开放40年|刘绍勇:打赢东航上航重组的发展之战

整裝待發的東上航機隊。

今天,上海已經成為全球第五個航空旅客運輸量超過一億的城市,上海機場也成為全球第三大貨運樞紐機場。東航在上海浦東和虹橋的國際航線是2008年底的5倍還要多。遠程航線過去是一個禮拜兩班到紐約,現在每天兩班,洛杉磯過去是每天一班,現在每天兩班,高峰的時候每天三班。可以說,東航上航提供了上海走向全球、全球走進上海的一個最高端的通道。並且,東航的品牌已經位列英國知名品牌價值諮詢公司Brand Finance發佈的全球品牌價值500強。應該說,東航的品牌得到了國際和全中國人民的認可。我們旅客運輸量2017年達到1.12億人次,2018年將超過1.2億人次。把1.2億人次化解成每天,就是三十幾萬。我們的員工每天有2萬多人次在空中上班,每天移動三十幾萬人,這在歐洲是一個很大的城市了。每天都移動一個城市的人口,相當的辛苦,但也非常有價值。現在我們航線網絡通達全球177個國家和地區,1074個城市目的地。你找到東航,就找到了全世界。全世界想到上海,就乘坐東航的飛機。東航和我們的合作伙伴一起,構建起全球性網絡、全天候運營,稱得上是“日不落航空公司”。

今天上海的發展,上海的改革開放,帶給東航前所未有的機遇。同時,對上海國際航運中心建設而言,更需要東上航持續發展、補強短板,成為上海國際航運中心建設的主力軍,為上海的改革開放作出更大貢獻。如今,上海市委市政府關心東航,上海市的老百姓也喜歡東航。前不久,市委書記李強同志到東航視察,希望我們紮根上海,服務全國,走向世界,對我們的定位非常高。現在上海提出了“四大品牌”建設,我們是“上海服務”的靚麗名片,“上海購物”和“上海製造”高端人群的一個很好的通道,“上海文化”的重要傳播者。如果沒有東航上航的重組,沒有今天的規模,我們服務上海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我們現在擁有全球規模航企平均機齡最年輕的機隊,5.39年。我們的機型最簡約,就四種機型。全世界沒有一個航空公司,像我們有這麼簡約的機型、這麼年輕的機隊。我們又訂購了20架新一代空客A350-900和15架波音787-9飛機,花了將近一百億美元。有今天這樣的實力,才能更好地為上海服務,為全國服務,為全球服務。所以,李強同志講到紮根上海,我說是上海人民養育了我們,也請上海人民放心,我們雖然是中央企業,也是“上海的國家隊”,我們會履行好我們的職責,把政治任務、社會任務、經營任務都完成好。

最近幾年,我們盡全力履行擔當一箇中央企業的社會責任。實際上不光是社會責任,我認為更是政治責任。比如說扶貧,這幾年我們投入了3.35億。沒有公司的發展,沒有東航上航重組,想拿錢都拿不出來。2017年國慶、中秋和黨的十九大召開前夕,五級颶風“瑪麗亞”重創加勒比海島國多米尼克,有400多名中國同胞受困。我們派了兩架飛機在國慶當天把大家接回了祖國。這個事情中央非常重視,人民日報、新華社、央視等千家媒體集中報道,引發了全社會的高度關注和愛國熱情,烘托出了非常好的政治氛圍。記得當時我們的機長講了這樣一句話:“就算我們不能飛到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但只要同胞有難,國家一聲令下,我們會飛往世界任何一個角落,接你回國。”這句話說得非常精彩。只要在地球上任何一個地方,我們都可以過去把你接回祖國,這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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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國慶節當天,2架東航A330寬體飛機飛越19個國家,將在加勒比地區遭受颶風災害的同胞順利接返回國。

總之,東航上航的重組能有今天的成果,可以歸結為三句話:一是人努力。二是天幫忙。2008年以來的這十來,國際經濟在復甦之中,特別是中國經濟仍保持快速發展,為我們提供了很好的條件。第三是政策好。中央的政策,上海市委市政府的政策,上級有關部門的政策,沒有這些政策也不可能有東航今天的發展。

【口述人簡介】

劉紹勇,1958年11月生。國家特級飛行員,曾任中國民用航空總局副局長;中國南方航空集團公司總經理,中國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2008年12月至今,先後擔任中國東方航空集團公司總經理、黨組副書記,中國東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中國東方航空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黨組書記,中國東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黨委書記。2009年,領導併成功完成東航上航的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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