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祁琪从睡梦醒来,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可是手臂微微一动,满身的酸痛传来,这感觉好像从万丈悬崖摔下来粉身碎骨,被人一点一点拼接起来的一样。
不得已,她躺在原地微弱的喘息,积攒力气,然后重新摸索……
可是,明明自己身边是她最喜欢的泰迪熊玩偶,小熊柔软的手臂怎么突然变粗了?硬邦邦的还带着温度?
她下意识睁眼想要看个究竟,却见一张放大的陌生的俊脸,她手里的东西居然是这男人的手臂,目光所及,她触电般的松手。
他的脸逆光而来,带着一层薄薄的金辉,刺的祁琪完全睁不开眼睛。
只觉得这张脸美轮美奂像从画里面走出来的谪仙一般,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五官精致的犹如艺术一样没有瑕疵。尤其是一双薄唇让人看那么一眼能感受到彻骨的寒。
她看的一时失神,竟忘了自己的处境。
“看够了吗?”男人语气里透着彻骨的冰寒和毫不遮掩的不悦。
祁琪窘迫,急忙收回眼神,却恍然大悟,一个陌生的男人西装革履穿戴整齐的站在自己床边吗?
她下意识双手护在胸前,只感觉后背一阵凉意,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她眼眶涨红,全身紧绷起来向后退缩,一脸防备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好像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罂粟更加迷人灿烂的笑意。
他悠然伸出一只大手,修长的手指突然用力掐住了她的娇俏的下巴,深邃的眸子里面透着阴森,冰冷的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祁琪只觉得下巴吃痛,想要挣扎却被对方钳制的更紧了,她倔强的用贝齿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男人不屑的扫了她一眼,急忙满眼嫌弃的将她的脸撇到一边。
只见他脸瞬间没了笑意,一张冷峻的俊脸再次在她的眼前放大。
说着,他的一只大手轻松的扯开了她胸前的遮羞布,附了她害怕而起伏的胸口。
这赤果果的羞辱让祁琪恼羞成怒,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了下去。
她,虽柔弱,可也不是任人可欺。
男人吃惊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玩味的神情,他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一样,这样高高在的俯视着她,深邃的眼神带着异常的冰冷,仿佛要把目光所及的一切冰冻起来一样。
这种如刀一般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祁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的被他看着,松了口。
但是眼睛里面却湿润成一片伤心的沼泽……
她明明记得昨天自己和未婚夫举行的订婚仪式,自己只是多喝了一杯,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透过模糊的泪眼,祁琪仍然可以很清晰的看见,自己肩膀和手臂,都是大大小小的青紫的痕迹……还有自己身的痛。
这不是玩笑,更加不是梦!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祁琪带着哭腔,声嘶力竭的喊着,似悔恨,更似控诉。
祁琪的悲伤没有感染到他一丝的情绪,男人悠然的走到窗边点燃一支香烟,默默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他突然冷哼一声,很明显他的耐心有限,现在已经消磨殆尽,冰冷的语气,带着催促的口吻说道:“谁指使你的?”
祁琪的小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世界都爆炸一样。她所有自尊好像被千万两卡车同时碾压一般,碎成了灰烬,漂浮在空气当灰飞烟灭。
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终于恼羞成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扬起一只手,想要用最原始的方式给这个对自己吃干摸净,还出言不逊的男人一个教训。
可是,她刚刚抬起头,却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自己整个人都感觉飘忽起来,然后一秒钟,又重重的落在地。
耳边清冷的声音带着略微赞赏的说道:“欲擒故纵吗?”说完又带着遗憾一般的忍不住摇头。
身体的疼,和精神被眼前这无赖这样的侮辱,祁琪已经觉得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了。
这是地狱的恶魔吗?怎么可以如此大言不惭,好像看戏一样的对自己的伤心头论足?
她急忙扯来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一抬头却迎见对方一个更加蔑视的眼神,男人微微蹙眉,一脸失望的说道:“被我拆穿,无话可说了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祁琪死命的瑟缩着身体,脸色铁青但丝毫无惧,她只想用生命捍卫她仅有的尊严。
可是,对面的男人从怀里,扔出来一打照片,她当下傻眼了。
照片当,她脸颊酡红,眼神迷离,她竟然还像八爪鱼一样的挂在一个男人的身,虽然看不清他的正脸,但是这身意大利cerruti纯手工西装,她却不会认错:是眼前这个男人!
一张如此,张张如此。
祁琪的脸色红的发紫,好像要滴血一样,连原本清澈的眼睛,都布满了红血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呢?每一张照片都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她连呼吸都开始费力。
她无力的瘫倒,手的照片,散落一地。
如果第一张可以解释为“误会”的话,那么后面的都是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张张都证明她醉酒之后主动勾引了眼前这个男人。
祁琪面如死灰,呆若木鸡,是她做出了对不起未婚夫的事情吗?这绝对不是事实!
她将脸别到一边去,任凭泪水洗刷着自己的耻辱,两个小粉拳紧紧的攥在一起,长长的指甲刺入掌心,都浑然不觉。
她倔强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滚!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男人冷哼一声,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的西装,然后饶有兴趣的问道:“真的要我滚?难道不是想尽办法缠着我?”
“滚!”祁琪已经失去了耐心,嘴里重复着此刻最重要的决定。
男人嘴角挑起一抹朝阳还要耀眼的笑容,但眼神的冰冷和不屑,让这个完美的笑容半点温度也无,他整个人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薄唇轻启:“告诉你背后的人,你的任务完成的还可以,至少勾起了我对女人的兴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祁琪提起一口气,将所有的委屈和眼泪,吞进肚子里面,用袖口胡乱的擦了一下脸的泪痕,惊慌失措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又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男人的方向,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谁知,眼前的男人幽深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玩世不恭的光芒,故作好的问道:“真的是早有准备,居然还叫了人。记者?”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他欣长的身影已经走到门前,手臂轻轻一扭,门被打开。
“不要!”祁琪心里呐喊,但脸呆若木鸡,只是死死的裹紧身的被子。
门口一大束火红的玫瑰,遮挡住了来人的整个面庞。
突然,花束一挪,从后面露出来一张熟悉的面孔,惊喜的叫道:“surprise,琪琪宝贝!”
“家俊?!”祁琪嘴里喊着未婚夫的名字,声音带着委屈,让人闻声心疼。
方家俊想给未婚妻一个惊喜,准备了好久精心选择今天过来求婚……可是眼前的场景和自己想象当的截然相反。
这男人是谁?而祁琪的身则是裹了一条棉被又是什么情况?不经意的一瞥,未婚妻脖颈一抹殷红刺的人眼痛。
方家俊皱起眉头一脸紧张的神色,一把将祁琪揽入怀,关切的问道:“琪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欺负你了吗?”
怀里的女人抽噎的说不成一句话,方家俊气急,直接对了男人的冷目,“说!你对我的未婚妻做了什么!”
啪!
一搭照片重重的甩在他的身,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照片竟是自己的未婚妻主动献吻,纠缠男人的画面……十分不堪!
方家俊脑袋嗡的一声,肺都炸开了:“祁琪,你对得起我?我那么爱你,你却……”
眼前的一切已经超乎他的承受能力,让他崩溃的说着:“我已经答应你和祁家合作,难道你还不满意,这么迫不及待的出卖自己的**去换钱吗?你这样和婊子有什么区别?”
他将手里的鲜艳的玫瑰重重的扔在地,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的用脚狠狠的踩着,仿佛这花是他的未婚妻一般。
“你让我看着恶心!”
方家俊甩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祁琪满脸泪痕,更狂的摇头。
她不相信“卖肉换钱,婊子”这样的词,是未婚夫来形容自己的。
他为什么都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泪水模糊了眼眶,心疼的像在滴血一般。
祁琪无力的叹息,任由泪水冲刷着眼前的世界,她想追去解释,可是双腿犹如灌铅一般的沉重……解释?要从哪里开始解释呢?
她瘫倒在地,除了流泪,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而门口的男人不屑的嗤出一声冷笑:“这个苦肉计不错,如果你未婚夫再狠狠的打你一个耳光,我要相信了。”
说完,他板起脸抬腿从祁琪的身前迈过,径直离开了房间。
里边一辆黑色低调的劳斯莱斯里面。助理唐风看他车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少爷,那女人你打算怎么办?她好像不是……”
“有话说。”
“没什么。”唐风自知不该在这人面前卖小聪明,也不相信他会看错人,只是刚才一番事,自己也无法独善其身。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少爷,既然那是女个对您可有可无的,我可不可以追求。”
男人转头,饶有兴趣的嗤笑一声,这样的露水缘分也能成情?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他随口说道:“如果你看了,赏给你。。”
“谢谢少爷。”
一间200尺豪华办公室内,明媚的阳光,和室内简约大气的装修风格,遥相呼应,勾勒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他襟危坐在主位,脸的漠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眸子里面的冰冷足可冻结这里的空气。
唐风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低垂眼眸,微微躬身,关切的说道:“大少爷,昨天您第一天回国,还没来得及回老宅看看老总裁呢,今天是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对方打断:“再多嘴,我割了你的舌头。”
“少爷,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唐风下意识闭嘴,没舌头吃饭可不香了。他紧张的脑门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头低的更低了。
主位的男人不屑的轻哼一声,从自己西装内侧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扔到对方面前,冷冷的命令道:“做好你该做的。”
唐风如释重负一般的拿起照片,看到面的内容微微蹙眉,嘴巴张开又闭了,身体恭敬,满脸敬畏,一颗小心脏却提到了嗓子眼:少爷不是把这女人赏给自己了吗?现在为什么……
他浑身绷紧,不禁为照片的女人捏了一把汗,急忙转身离开。
主位的男人,无声的嗤笑一声,脸的笑容罂粟更加迷人和妖艳。
他修长的大手漫无目的的打开办公桌的抽屉,看到里面的一张名牌,饶有兴趣的摆弄在手里,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总裁唐承浩”。
他无奈的摇摇头:老爷子连自己的名牌都做好了,他那么笃定自己会接管这个位置吗?
那祁琪,是他任前的贺礼?
天色渐晚,余辉给房间里增了一抹凉意,刺骨的冷让瘫坐在地的祁琪周身一抖,才清醒过来。她颤着手握紧电话,拨通未婚夫的号码。
却一直无人接听,她的心开始慌乱起来。
他嫌弃自己了吗?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吗?
突然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也不看的接起来放在耳边,激动的解释道:“家俊,我……”
下一秒又满心失望的说道:“娇娇啊,我不想去逛街,我和家俊……闹了一点误会,他不肯接我电话。 ”
尹天娇是祁琪多年的好友,有着心灵感应一般,听到这样无精打采的声音,她急忙焦急的问道:“琪琪你别开玩笑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家俊哥昨天悄悄和我说要向你求婚的,闹什么误会啊?”
“求婚?”祁琪漫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词,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抽噎着哭诉道:“娇娇,我把事情搞砸了,恐怕家俊再也不会要我了……”
无尽的哭声感染着电话这边的娇娇。
“琪琪,别哭了,如果他不接你的电话,我去帮你问一下好吗?有误会解释清楚好了。”
祁琪将信将疑的停住了哭泣,心里一激动,眼睛的泪水再次决堤,感激的说道:“娇娇……”
有了好友的帮忙,她自然放心,但是这件事,也必须要自己和家俊当面解释清楚才行,无论他是否重新接受自己,她也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平静的生活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祁琪所料未及,不敢回家,又不敢在小屋里独处,在街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居然来到了公司大厦的脚下。
她是盛唐集团天娱杂志社一名最普通的编辑,却也因为盛唐这个名字让身边人羡慕不已。
听说老总裁退位要换他孙子掌舵,这八卦新闻都闹了一周了,可祁琪对此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
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她习惯性的打开邮箱查收邮件,不知怎的,手一抖,打开了一封“红头件”的人事任命,突然被一张照片吸引住了。
照片的男人面容清朗俊秀,眸子深邃如星辰一般璀璨……可是这脸,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这不是轻薄自己的那个男人嘛?他……是盛唐的新任首席执行官唐承浩?!
祁琪脸色瞬间惨白起来,紧跟着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漫无目的的摸索,想要找到什么东西可以支撑,却无意打翻了桌子的水杯。
水杯撞击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硕大空荡的办公区内,不断回响着。
而这响声,也引来了正在同一层楼熟悉环境的唐承浩和助手唐风的注意。
“少爷,我去看看。”唐风正欲迈步却查看个究竟,却被唐承浩冰冷的目光拦住了。
唐承浩漆黑如墨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异样,长腿一迈,顺着声音走去,嘴里却不咸不淡的说着:“原来盛唐的员工休息日都自愿加班,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他在办公区的拐角停住脚步,透过透明的玻璃幕墙,一眼认出里面呆坐的女人,是自己第一天回国时主动献媚的那个人,他眼底瞬间翻滚着厌恶之情。
顺着总裁的目光,唐风也看见了祁琪的存在,他诧异后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
“唐总,不过是一个员工……”
唐承浩一扬手止住了他的话:“去看看。”
唐风表情微怔愣在原地没有跟进去,心里面有些复杂,但最终多了一丝担忧。
祁琪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被吓了一跳也旋即回过神来,她下意识想要起身回头,可谁知不小心踩到地的碎玻璃面,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在了一堵坚硬的肉墙面。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双手用力抓住自己可以抓住的一切,只感觉小鼻子被撞的酸酸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当她庆幸自己没有预想当摔倒的疼,试探着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眼,却直接撞进唐承浩一双幽深的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光芒的眸子。
而她,因为本能的求生动作,她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像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
祁琪只感觉自己脸火烧火燎的烫,急忙低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躲的远远的,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到背景墙里面。
她只感觉自己耳根发烧无地自容,心烦意乱像猫抓一样没着没落的。
唐承浩看着她一连串的反应,眼底除了冷漠是厌恶。
他迈开双腿,一步步将眼前的女人逼到一个无路可躲的角落,将她抵在墙壁面,只用两根手指轻松抬起她的下巴,冷峻如寒风一般的声音幽然响起:“说,你为什么跟踪我?”
祁琪被人用力掐着下巴,说话已经含糊不清,她极力的解释着:“我,我在这里工作,不是跟踪你。”
唐承浩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深邃的眸子仿佛可以洞察人心一般,语气充满好的问道:“你在盛唐班,是巧合;整栋大厦只有你一个人加班,这也是巧合吗?还嘴硬是吗?”
说完,他幽深的眸子落到了她透着花瓣一样光泽的樱唇。
她低垂着眼眸不敢对他对视,但只听着对方说话的声音,感觉自己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下,身体开始身不由己的颤抖,好像穿着单衣薄衫置身于冰天雪地一样的彻骨的寒冷。
不过当她“被迫抬头”看着眼见一寸一寸放大的俊脸,她惊恐的瞳孔迅速几倍的扩张,她使劲的挣扎,不停的解释,却都被淹没在他冰冷的吻当。
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所有的黑都变成了白,她才是那个受伤的人吧。
祁琪使劲的闭眼睛,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算了,被这男人无情的夺走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现在又被他欺负……
唐承浩看着她死命的挣扎,不禁想起昨天晚她主动献媚……一夜之间她对在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看来这女人心机颇深,不容小觑。
他像豹子捕食一样,并不急于杀死猎物,而是享受将她玩弄在鼓掌之,看着她垂死挣扎的样子。
这种女人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可是,他的吻来的太过强烈,霸道的堵住了祁琪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只几秒钟,她只感觉自己下一秒要被憋死一样。
她两个小粉拳仍旧无力的捶打着面前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在她眼前一黑的瞬间,唐承浩将瘫软无力的女人直接丢在墙角,而自己则华丽丽的转身稳稳的坐在她的椅子面。
“服从我,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他没有说完,便起身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袖口,眼睛里面的深邃阴森狠厉。
他从西装口袋里面取出来一张在的名片,准确无误的抛到祁琪的怀里。
唐承浩最后还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趁我现在心情不错。”接着,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空旷的办公区,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此时的祁琪如同缺氧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脑袋里面却连不成一个完整的片段。
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说些怪怪的话,什么“任务失败”,什么“臣服”,现在又是“一线生机”……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算自己酒不好,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那也应该是女人吃亏吧?为什么他总是颐指气使的姿态,高高在的语气来质问自己呢?
祁琪下意识皱着眉头捡起身的名片,看到面唐承浩的亲笔签名刚劲有力,果然和他蛮横不讲理的作风遥相呼应。
唐承浩回到自己39楼的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唐风早已经在这里恭候了。
他看到桌子面放着的档案袋,微微蹙眉,不悦的问道:“那女人资料这些?”
唐风歉疚的点了点,大少爷交代他的事情没有忘,只不过时间紧,暂时只有这么多。
唐承浩狠厉的眯了眯眼睛,轻轻摆手,唐风如释重负一样急忙转身退了出去。
窗外,太阳积攒了一个午的能量,周身散发着万丈光芒,恨不得把世界万物都照的暖暖的。
室内,唐承浩的脸温柔的被阳光抚摸,却丝毫没有半点温度,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在光和影的博弈之间,一双魔性的眸子更显深邃。
当他看完档案袋的所有资料,他微微蹙眉,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弧度。
巧合,一连串的巧合……背后却是如此单纯的背景,看似毫无瑕疵,但这恰恰是欲盖弥彰。
唐承浩放下手的资料,右手手指有节奏的在祁琪人事档案的照片敲击了两下,他的眼划过一丝兴起的神色。
而照片的女孩,笑意青涩单纯,尤其一双眼睛灵动璀璨,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多了一份自然的柔美。
18楼办公室内,祁琪从地醒过神来,急忙将地面打扫干净,然后一秒钟都不敢停留,惊慌失措的从公司逃了出来。
怕?她怕!怕自己独处,更怕那个叫做唐承浩的男人从自己面前出现。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下一秒钟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家是最温暖的字眼,但是她不敢回去。
父母待她是极好的,也是极保守的,自己婚前**这么大的事情,恐怕父母知道会和自己一样难以接受,不但帮不了自己,还让他们徒增忧伤。
更何况,祁家的公司正在和家俊的公司谈一个很大的合作项目,如果被家人知道自己和家俊之间的婚事告急……恐怕不止是徒增忧伤那么简单了。
祁琪拎着自己的手包,漫无目的的在大街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的游荡,其实她一直都打未婚夫的电话,却始终没人接听。
从正午烈日炎炎,到傍晚清风徐来。
这样,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躺在柔软的小床,所有变故袭来,让她在思绪混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手里却依旧紧紧的握着电话不肯放手。
当她早被手机闹钟吵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她在半梦半醒之间,猛地从床坐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身边的泰迪熊。
直到反复确认自己身边是未婚夫送的泰迪熊,不是陌生的男人,才慢慢的缓过神来,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祁琪来不及冲澡,而是急忙拨通了未婚夫的电话,没人接听后,又换成了闺蜜尹天娇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都没有人接。
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对方接听了,她欣喜的问着:“娇娇,怎么样了?”
只听见对方反应了很久一样,慵懒的不耐烦的声音才如期而至:“谁啊?你打错了。”
祁琪捧着电话愣在原地,电话不是娇娇接的,而是一个男人……那声音,怎么那么像自己的未婚夫方家俊啊?
她和家俊谈了六年的恋爱,他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
可是,因为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她自己都恍惚起来,不敢确定那声音的主人了。
祁琪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再不起床班要迟到了,她来不及多想,急忙冲进浴室,可是刚一下床,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僵硬的厉害,让她的动作笨拙拖沓。
赶慢赶终于没迟到,几乎同时接到通知,午所有的工作被取消,整个集团要开员工大会,恭贺新任首席执行官唐承浩先生任,聆听他的职演讲。
几千人的超大型会议厅内,员工们按照不同区域不同级别,对号入座,像祁琪这种最普通的小职员,理所应当的坐在会议厅的最后面,靠着墙,看着前面乌压压一片的后脑勺。
祁琪放眼望去:几乎所有单身女员工脸的商务妆,不约而同变成了舞台妆,很夸张的那种。
一个个浓妆艳抹赛过瘦西湖,连发型都个顶个的别出心裁花枝招展的。
她们目光的焦点汇集到了一处:那是台外形硬朗,声音低沉浑厚,一脸冷峻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精致五官的唐承浩。
祁琪暗自在心里吐槽:新总裁继任,怎么弄得跟皇帝选妃似的……太夸张了吧?
不过也好,反正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可以偷偷给闺蜜发短信,问问事情进展的情况。
“娇娇,我早给你打电话怎么是个男人接的呢?家俊还是不肯接我电话。”
不一会,祁琪的手机震动了,收到一条回复:“亲爱的,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搞定了。你美美的当你的新娘子,准备结婚吧。”
她抱着电话,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激动的热泪盈眶,家俊肯听自己解释了吗?那为什么早不解自己电话呢?准备结婚……她的梦没有碎?
在她低头看手机的时候,却感觉周围的环境有了变化,慷慨激昂的职演讲没有了,旁边人交头接耳小声八卦新总裁星座血型、个人爱好的声音也没有了。
祁琪下意识抬头,却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面,瞬间心里面的激动变成了透心凉一般,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地。
唐承浩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都怪自己看短信太入神了!她在心里将自己埋怨一遍。
一秒钟仿佛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她极不情愿的从椅子面站起来,涨红了小脸,他新官任三把火,该不会拿自己开刀吧?
不行一定要说点什么才行。
祁琪心里紧张,嘴里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愿意为盛唐的发展,锦添花,添砖加瓦……”
唐承浩冷哼一声,幽深的眸子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他看着祁琪身边的女员工,清冷的命令道:“你告诉她,我刚才说了什么。”
女员工一脸灿笑,转头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唐总在问你叫什么呢。”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窃窃偷笑,她理所应当的成了整个集团本年度,甚至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笑柄了。
祁琪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但是心里又气又恼起来,小脸红的想要滴血一样,但眼睛却倔强的眨着。
唐承浩明明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什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知故问呢?他是想让自己难堪才对的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沉了沉,冷静了下来,不卑不亢的说道:“唐总您好,我叫祁琪。”然后落落大方的坐下。
她满心以为这件事情这么过去了,可是谁知道唐承浩却不依不饶。
他优雅的转身,像极了欧洲世纪贵族家培养出来的风度翩翩的古典绅士一样,回到了主讲台。
却洋洋洒洒的给大家讲了一个自身的故事。
新总裁自己爆料!大家听的格外入神,连祁琪也不敢再做任何走神的小动作了。
唐承浩从亲情作为切入点,讲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爷爷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将他送去孤儿院躲避仇家追杀的故事。
“我第一天被爷爷送去孤儿院的时候,还不到六岁,没有爷爷在身边陪伴,感觉天塌了一般,每天都被孤儿院里面的其他小朋友欺负,尝尝吃不饱饭。
但是,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胖嘟嘟很可爱的小女孩趁大家都睡着以后,偷偷来到我的床前,往我的手里塞一小块馒头。
时间长了,我才知道,她叫琪琪,每天她送给我的馒头,那是她的晚饭……这样我们成了好朋友。”
然后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所以,我继任以后,会对孤儿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增加更多的关注和关爱,也希望大家能够和我一同行动起来。”
祁琪听了这话,有点感动,但是却察觉到周围人注视在的目光好像剔骨刀一边的尖锐。她微微蹙眉,在满心疑惑,接受来自身边人用这样方式的洗礼。
这时,前排人小声嘀咕,解开了她心的疑问。
“我听说这么多年以来,新总裁一直在找那个叫做琪琪的小女孩,是为了感恩。可是这消息不胫而走,却也给了很多别有用心的人机会,谎称自己是琪琪的女孩更是前仆后继的往新总裁的身边挤。”
“哦?怪不得刚才新总裁问祁琪叫什么名字了,是警告她以后靠边站,别起什么歪歪心思。”
“可不是。叫什么不好,非得叫祁琪,弄得跟个艺名似的,切,什么玩意!”
祁琪听了这话,脸都绿了,如果不是会议厅,她真的想要和前面的人好好理论一下。
祁琪的名字,姓是父亲给的,名是母亲起的,到底碍了谁的眼了,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别有用心的代名词了?还要无辜收到那么多质疑和嫌弃的眼神?
她最后将气愤的目光投向了台一脸漠然的男人:平白无故的占了自己便宜,现在还大言不惭的用自己的名字做章……不知道到底是谁才是居心叵测的那个人。
祁琪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幸福人生差点毁在这个男人手,还好家俊肯原谅自己。这也是不幸的万幸了。
看着台高高在的浑身都是成功光环的男人,她心里有气撒不出来,闷闷不乐的撅起嘴。
她只是一个小员工,难道在盛唐,他真的不打算给自己一条活路吗?
一个煽情的故事,将无辜的自己,让众多痴男怨女将自己看成了眼钉肉刺,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还不一定会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呢?
突然,祁琪的手机响了,她不经意一撇,看到方家俊的短信,心间一颤,忍不住的兴奋:“我晚接你下班,我们好好聊聊。”
她偷偷看看周围的人,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飞快的回复短信:“好的家俊,我也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经过一天的忙碌,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祁琪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肩膀酸溜溜的,忍不住用自己的粉拳捶了捶肩膀,然后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想要作为今天工作的句号。
可是,在离下班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人事部的经理突然走到了天娱杂志社的办公室里面。
他站在门口高声宣布道:“新总裁继任重新鬼话了员工的薪资和员工待遇,所以整个集团所有人的劳务合同都需要重新签订。
你们这里人少,今天最先享受这样的殊荣啊。也是总裁钦定的,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啊……”
祁琪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机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可以飞奔出去和未婚夫好好解释一番……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所在的天娱杂志社获得这样的殊荣,还是总裁钦定?
她内心备受煎熬,但hr经理发合同,像小学老师发作业本一样慢慢悠悠,看着让人揪心的慢。
终于,祁琪忍不住,自告奋勇去帮忙。
可是,两个人发到最后也没有看见祁琪名字的合同。
她纳闷的问道:“为什么没有我的呢?”
这时候hr经理神秘一笑,别有深意的说道:“因为你的名字特别,所以唐总说要你去39楼总裁办公室签呢。现在,你可以去了。”
祁琪欲哭无泪,自己再笨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唐承浩故意针对自己的,否则hr经理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到所有人的合同都发完了才说让自己去39楼呢?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下班,咬咬牙,便提步走出去了。
后面一阵唏嘘声响起:“怪不得刚才那么着急的表现呢。”
“是,平常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是职场版的美人心计啊。”
祁琪来到电梯口,却看见两部电梯,都已经写着“满载”的字样,从38楼一层一层,慢慢悠悠蜗爬式运行。
想想未婚夫,为了证明自己求和的诚意,绝对不能让他等太久!
总裁办公室在39楼,她现在是18楼啊!
祁琪为了能够尽快和未婚夫见面,和他当面解释清楚一切,也绝对不会放过找唐承浩问个清楚的机会,最好留个证据让未婚夫对自己更加信服。
看着长长蜿蜒的楼梯,她考虑的问题不是爬与不爬。
而是如何快点爬!
还好她平时经常锻炼,矫健的步伐,一步两个台阶,她一口气爬到了28层。忍不住喘了一口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当她爬到30层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双腿肌肉酸痛,好像喝醋还要酸。
她咬着牙坚持,又爬了5层之后,她开始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脏咚咚咚的跳着,好像在用自己的方式强烈抗议这种剧烈的缺氧运动。
还有最后4层,还有最后4层,她几乎是手脚并用,终于看见了39楼的指示牌。
而此时的祁琪,双腿酸软,额头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小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番茄,她身的ol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后背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难受极了。
她扶着墙壁勉强站稳,倔强的咬着下唇,艰难的迈开双腿,一寸一寸的挪想总裁办公室的方向。
当她摸到了总裁办公室门把手的那一刻,手心的清凉传入身体,好像给干裂的河床,注入一丝涓涓细流一样。
突然,门被打开,她来不及稳住身形,一个趔趄随着开门的方向栽了过去。
“对不起……”看到面前一个黑色的身影,她下意识的道歉。本是想要期盼对方能够挡住自己,起码别让自己摔的那么狠。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黑影矫健的一闪身,让出来一片灿烂的阳光,让她毫无悬念的亲在了地。
祁琪这样:耳边嗖嗖的风,重重的落到地面,疼的她咧着嘴!
虔诚的五体投地,和总裁办公室的地毯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只瞬间,地摊的灰尘喧闹起来,围着她打转,呛的她不停的咳嗽。
“光天化日勾引我?”开门的正是唐承浩,他对扑面而来的女人,向来都是讨厌至极的。那嫌弃的表情分明再说:故技重施,真可耻!
祁琪想要从地爬起来,可是四肢都使不力气,当她耳边响起了唐承浩的冷冽的声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次从地站了起来。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身的衣服,直接说道:“唐总,我是来签合同的。”
她恭敬的表情,倔强的眼神,尤其刚才右脸和地面kiss的时候,沾了一层的灰尘,让她犹如小丑一样的滑稽。
唐承浩自认为他不是笑点特别低的人,不过看到对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扑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要惩罚她。
他自然心情大好,嘴角也绽放了一朵醉人的弧度。
祁琪咬着银牙,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心里早犯了嘀咕: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哪家的老板亲自给员工开门啊,这很明显是他对自己设下的圈套,故意想让自己出丑。
难道因为自己叫祁琪,所以被他一次再一次的报复吗?这人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全天下叫祁琪的人多了,难不成都是他的仇人吗?
唐承浩不屑的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大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将面前的两份合同推倒桌子的边缘,不耐烦的样子,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祁琪迅速签完合同,悄无声息的将手插入口袋,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然后目光笃定的问道:“唐总,请您明确告诉我,那天你是怎么到我家的,对我做了些什么?”
唐承浩默不作声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过看着她一双灵动清澈的眸子,突然改变了主意。
“祁琪,我那么爱你,为你付出那么多,难道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吗?那天晚你亲口答应要和我结婚,要和我长相厮守的,难道你反悔了?”
祁琪愣了,什么情况?神经病,还是人格分裂?说变变!怎么爱了,怎么付出了?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结婚了?那天晚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的床单是干净的!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她努力为自己辩解着。
唐承浩幽深的眸子滑过一丝狡黠:“傻瓜,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床单当然是干净的。你是不是背着我还有别的男人?”
祁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男人疯了!一定是疯了!满口胡言乱语!
跟着这样变态的老板,还不如潇洒的宣布:我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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