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名城,合肥柘皋“岱宗”小山头

柘皋这座千年古镇,有许多人们心目中的巍峨,如玉兰桥、迎湖轩、李鸿章当铺、新华饭店、楼子桥、柘皋旅社等,可是这些心中的巍峨有很多在现实中已经觅不到踪迹了,但是它们在老柘皋人的心中依然是那样的鲜活、亲切,熠熠生辉,光彩照人。今天很多镇上的年轻人和外地人已经不明就里,不知所云了。可是在这些“巍峨”之中有一特别之处,很多柘皋人嘴里经常提及,却很少去过,千古以来位置不变,本质依然,名气很大,实难相称。这就是柘皋的“岱宗”——小山头。

大湖名城,合肥柘皋“岱宗”小山头


小山头,位于镇东南方柘皋河南岸,“山头”主要言其地势高,加个“小”字是说面积不大。就现在来看充其量也就是一块岗地,还没有镇上的楼房高,“山”是谈不上的。但它自古就是柘皋人心中的最高峰,我不知道它是自然而就的还是人工形成的,对于柘皋镇来说,它真的是“一览众山小”。这可能与柘皋镇历史上的地形地貌有关,据«柘皋镇志»记载:“晚更新世,在柘皋境内,由于河流侵蚀成宽广谷地,并在其堆积了类黄土的堆积物,尔后因地壳上升,河床坡度加大,河流下切侵蚀作用增强,形成其一级阶地,标高20-50米,阶地面形成岗坳之间,垄畈起伏的波状平原,为区域主要地貌类型。”由此看来小山头的巍峨是有其客观的必然。

我不是柘皋的“原住民”,对小山头并不熟悉,第一次走上小山头,要追溯到三十多年前,那次的踏入让我心中定格了“最纯净的风景和最纯美的爱情”,以至于在以后几十年的生活中,我也走过更远更壮丽的山山水水,可再没有遇到这样溢纯朴漾真情的地方,确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感。

大湖名城,合肥柘皋“岱宗”小山头


时光回溯到三十多年前,我和妻子还是恋爱中的青年男女,和所有的恋人一样,总是想两人去到一些无人打扰的好地方,单独享受那份清静、自由、美好。于是“原住民”的她,在一个惠风和畅阳光灿烂的日子,带我到小山头去玩。当时到小山头去,可不像今天这样方便,从农贸南路大桥开车去要不了五分钟,那时去小山头,还是颇费周折的。从镇上出发,经过下湾(柘皋地名三湾,即上湾、中湾、下湾),出镇来到柘皋河边,然后过渡船到河对岸,过了河就是小山头的范围,只不过要到最高处还得走几百米的田埂。

印象最深的要算渡船了,在此之前,我除了过桥就是趟水,从来没乘过这种小渡船,既是高兴也是好奇,迫不及待地走过平缓的黄泥河滩,来到渡船的“码头”,可是船已经送人到对岸去了,还要等它从对岸划过来。当时暮春,天气和暖,阳光明媚,水位不高,艄公用竹竿撑船,撑船比高水位时划船快多了,很快船又回到了我们的岸边,我俩和几个赶集的人上了船。那几个是南岸的村民,都没收钱,他们的船费是按年给稻子或钱的,每家每户按人头,一年中不论渡多少次,收的都是一样的;只有我和女友俩每人一元,负责来回。那几个村民一看就是老乘客,他们一上船便将手里的物件往船上一放,坐到横板上,点香烟说闲话。不像我俩那么好奇,左边摸摸船桨,右边摩挲船舷,前面看浪头,后面看点篙,船上的晃动就是心中的荡漾,水中的浪花就是脸上的笑容。几十米的水面对于我们这样首次过渡的恋人来说,实在太短了,还没来得及体会水中的浪漫就到了头,味犹不足,好在心中的目标是小山头。

下了船,又要走一段黄泥滩,就上了田埂。荒草离披的田埂告诉我们这里除了耕种的农人,平时是没有人来的。走过一段田埂,就上了杂草丰茂、野树丛生的岗地,这就是真正的小山头了。没有想象的壮阔,没有意念中的高耸,也没有无限的风光,山岗上有一间小屋,很破旧,锁着门,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应该是岗头护林人或看庄家的人临时睡觉的地方。不要小看这样一间小屋,它却给这荒岗野地增加了灵动、增加了温热。我和恋人踏草丛、穿野林、过小屋,把青春与美好、热情与好奇、感动与活力洒遍山岗。小山头对于青春的恋人实在太小了,没有多久我俩就把东西南北跑遍了,在岗头上摸摸脚下的草,靠靠身边的树,望望天上的云,看看河中的水,或然觉得人在画中。在大自然的宁静和美好中,一把嫩草、一根树枝都能让对方感动不已。正如«诗经•邶风•静女»写的:“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爱情不一定非要玫瑰花、蔷薇花、鹤望兰、郁金香,真正的爱情哪怕是一根小草、一片树叶,都会“说怿”“洵美”,都会心存美好、馨香百年。小山头给我留下的绝不止是荒草、野树、小山岗,还有美好的爱情和幸福的生活,还有小山头的深情领略,还有和“原住民”一样对小山头崇高的心理定格!

大湖名城,合肥柘皋“岱宗”小山头


时光在生活中跳跃,岁月在静好中翻飞,转眼三十年,青春年少陡然间两鬓斑白。“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我到职业后期,工作不忙,又不善交际,常常一个人走走田埂,逛逛山林,听听鸟鸣,闻闻花香。忽然一日兴起,骑上摩托车,本打算迎着农贸南路,信马由缰,不知所止。过了农贸南路大桥,看到原先狭窄荒芜的柘皋河南岸已经变的道路宽广,绿树成行。心被景感,手随心动,摩托车左拐,沿南岸向东行,大约500米后,左边是绵延的柘皋河,右边是宽阔的水塘,迎面是一个木制的牌坊门,门后的道路蜿蜒入山岗,山岗被生机盎然青翠欲滴的绿树像被子一样覆盖着,在“绿被”间,零星地点缀着几个凉亭的顶。我被这眼前的景给震惊了。

柘皋,我虽非“原住民”但也在镇上生活了三十多年,镇上的大街小巷,周边的村岗野莽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什么时候出现这么有风格、有雅趣、有风光、有生气的地方?对于古镇柘皋来说,正如我在«古镇有条漫步道»(见2017年12月19日«巢湖晨刊»)一文中写道:“历史的厚重往往也会带来相应的迟滞。今天,当你走进柘皋古镇,逛东西,串南北,吃早茶,赏古迹,陶醉其中,可你走着走着,就会发现古镇好像还是缺少点什么。不错,古镇就是缺少一个休闲的好去处。”原来有这么一个好地方我竟然不知道!我停下摩托车,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本该熟悉却很陌生的地方:岗清水秀白鹅叫,鱼跃成纹荷花香。圣人脚下(孔子晒书墩与小山头隔河相望)慧泽远,古镇边头骋怀望。

至此,我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跨上摩托车,沿路,向“绿被”中进发。穿过牌坊门,路的两边是水塘,左边水塘四周围着网栏,塘中是茫茫的白鹅,一个个引颈高歌,像是欢迎的乐队;右边宽广的水面,一片宁谧,像是特为衬托左边的“乐队”而设的,但从水面的浪花可知,水下的鱼群正用它们特有的方式欢迎客人的到来。过了水塘就是连片的绿树,路在树林间依势向上延伸,我坡行没有几十米,路边就有一所别致的景观房,此房的大门两边分别挂着匾牌,左边一块是“巢湖市厚林种养殖有限责任公司”,右边一块是“合肥市勇森园林绿化有限责任公司”,这让我明白了这儿如此的林密与丰富应是这两个公司的杰作。这儿的地势和位置忽然唤醒了我心中久违的印记,我停下摩托车,悄悄地走到路边干活的人身边,情切切地问他:“师傅你好,这里是小山头吗?”“是啊。”他轻快地回道。他的回答于我如闻雷般的惊讶:这就是那个魂牵梦萦的小山头?这就是那个荒草离披野树丛生的小山头?这就是那个牵手洒青春的小山头?……我惊诧于眼前,疑惑于眼前,这里有鱼有荷,有鸡有鹅,有鲜花有果树,有大路有凉亭……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的情怀把柘皋人千百年来荒芜的崇高变成如此灿烂的巍峨?

大湖名城,合肥柘皋“岱宗”小山头


我带着疑问在小山头转了几圈,依依惜别,一回家就到处打听今天小山头的主人。终于在一退休同事吴先祥老师处打听到:小山头是他的学生赵厚林开发的。当即请他帮忙联系,我想拜访这位小山头的主人,他答应了。经联系,落实第三天下午两点我们到小山头相见。

第三天下午我和吴老师准时赶到小山头,当我们走进办公室,一位工作人员说:“赵总知道你们要来,刚出去了,马上就回来。”我们坐了没有五分钟,赵总回来了。眼前的来人实在让我意外,高达魁梧,穿着短裤、汗衫,腿脚上还有黄泥,手里拎着鱼篓,里面有鱼有虾,和我平时见到的鱼夫差不多,无法把他和这么大的公司老总联系起来。赵总非常热情而主动跟吴老师和我打招呼,原来是他知道吴老师要来,特意到自己的养鱼塘里起点鱼虾招待老师。

赵总把鱼虾交给工作人员,给我们又是泡茶又是拿香烟,寒暄后,经吴老师介绍,赵总是长我两届的学兄,而且我们还有交叉的同学,这让我和赵总的说话变得更加轻松自如。因为我对小山头怀有特殊的情感,所以我就想知道赵总是如何来开发小山头的!

赵总原工作单位是合肥市园林设计院,后独立创业,主要业务是城镇景观和园林绿化,省内省外有许多著名的工程都是他们的杰作,如合肥的琥珀山庄、五里墩立交桥、合肥市一中、六中、八中、十二中、三十二中、四十五中、省委党校、市委党校、三国公园等景观绿化都是他们做的,其外芜湖、阜阳等城市也有许多工程;省外的如上海的虹桥机场、北京的天弘集团、江苏徐州的睢宁市等许多景观绿化工程也都是他们做的,足见赵总公司的实力。

2012年地方政府招商引资,把小山头包给了赵总,赵总说他承包时小山头时连一条路都没有,荒草半人深,走上小山头都很困难。为了回报家乡,他决定包下小山头,花了大气力把荒芜的小山头变成了景观树的苗圃地。小山头也就是五六十亩,现在以小山头为中心向周边辐射已达700亩,其外五爪岗还有420亩,镇政府后120亩,公司还有藕塘120亩,鱼塘150亩,鸡500只,鹅130只,除果树和花卉外,高质量的景观树苗达32种;现在赵总不仅改变了小山头,更为古镇柘皋美化建设献计发力:赵总现为柘皋镇优秀党员,党代表,人大代表;柘皋镇的古韵,老街的典雅,晒书墩的新颖,五爪岗的美丽,小山头的深情……无不留下他们浓墨重彩的挥洒。

今天重踏小山头,感慨系之,自然之地亦如人,在它生命的历程中,遇到一个好人,它就会千姿百态,妩媚娇艳;如果它“遇人不淑”,就会多灾多难,历尽坎坷。我替小山头高兴,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它将会在柘皋人心中更加苍劲翠拔,高耸巍峨,富丽多姿。

最忆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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