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咱老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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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有一位載入《中國通史》的世界級的名人懷讓。著名學者、傑出書法家、卓越佛教領袖、原中國政協副主席趙樸初,曾這樣說:“談中國的佛教,離不開禪宗;談禪宗,離不開南禪;談南禪,離不開南嶽;談南嶽,離不開懷讓,懷讓是南禪的祖師”。對於懷讓的歷史貢獻,國家宗教事務局原局長葉小文評價認為:“禪宗的歷史是一段令中國佛教、中國文化和中國人自豪和驕傲的歷史。佛教是印度傳入的,但禪宗卻是佛教完全中國化的產物。隋唐以後,隨著禪宗以及天台宗、淨土宗等諸宗的創立,改變了佛教講壇上原來由外來僧人主宰的局面,標誌著中國佛教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從此,產生了一大批中國本土的高僧,南嶽懷讓就是其中之一。他們共同參與創造了中國化的佛教,也為創造輝煌燦爛的中華文明作出貢獻,他們被譽為“天下法源”。 懷讓所創的禪宗是中國佛教史上規模大、影響深遠、傳播廣泛的宗派,它東傳韓國、日本,影響遍及東南亞,近代更向歐美傳播,使東西方文化在更深層次的精神領域中交融。在今天之西方世界,禪門機構如雨後春筍般地興起,懷讓功不可沒。”

懷讓(677~744),唐代金州安康縣(今漢陰縣)人,俗姓為杜。他出生於唐高宗儀鳳二年的四月八日,正與佛陀同日降誕。傳說當他出生之時,竟然現出瑞應的天象,感得白氣沖天,示現在他的家鄉安康。當朝的太史觀察到了這個瑞相,立即奏報高宗皇帝。高宗就問太史說:“這是何種祥瑞?”太史對說:“這是國家的法器,不染世間的榮華。”於是,高宗就傳敕金州太守韓偕親自前往,宣慰懷讓的家。杜家有三子,懷讓是最小的。但是,由於他的個性十分的特異,對事歡喜恩讓,所以父親就為他安名為懷讓。懷讓在幼年時即表現得與眾不同,好靜、吃素、不殺生,喜博覽群書,知曉文史。當時,金州有位三藏玄靜禪師,對其父母說:“若此子出家、必成大器。”果然,懷讓十歲即只喜誦經且過目不忘,能解義趣。

有一天,高僧玄靜法師忽然到來,對懷讓的父母說:“這孩子相貌超然,出俗不染,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法器,如果能夠出家,將來一定有所成就,而且可以廣度眾生”。隨後,經玄靜法師點化和帶他到西城縣(今漢濱區)萬春寺等處遊學。

懷讓15歲時,唐武后天授二年,在玄靜法師的引導之下,到荊州玉泉寺(今湖北當陽)弘景律師座下出家。萬歲通天二年,滿20歲受具足戒。弘景律師是當時負有盛名的律師,指示懷讓用心研讀律藏。每日鑽研文字般若的少年懷讓,不免感嘆:“夫出家者,當為無為法,天上人間,無有勝者。”同門坦然法師瞭解懷讓的志氣超邁,於是勸懷讓一同前往拜謁深受隋煬帝和唐高宗尊崇的嵩山慧安大師。

慧安大師是五祖弘忍大師的門徒,五祖入滅後,慧安大師行腳至中嶽嵩山,便在此處定居,遁世離俗。懷讓和坦然法師在頂禮慧安大師後,直接說明來意,請教佛法的大義。問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安曰:“何不問自已意?”曰:“如何是自己意?”安曰:“當觀密作用。”曰:“如何是密作用?”安以目開合示之。在一番請益後,坦然法師當下明瞭真心,不再懷疑。而懷讓的機緣還不具足,慧安大師知懷讓將來定為禪門龍象,所以指點他到曹溪參禮六祖大師,習學無上心法。

從中原地區南下,為法不遠千里,跋山涉水,終抵曹溪寶林寺晉謁六祖大師。懷讓面見六祖,至誠禮拜。六祖即問:“你從何處來?”懷讓回答:“我從嵩山來。”雖然這是從事上回答,但嵩山可能表事,也可能表理。為了更進一步測驗他是不是開悟了,於是六祖接著問:“嵩山像什麼樣子?你從嵩山的那個方向來?”懷讓回答:“嵩山沒有形象,什麼都不像。能說出個形象,就不是嵩山真正的相貌。”懷讓所回答的嵩山,顯然不是以嵩山的形體、事相來回答,而是指他的心境。六祖大師為了再進一步勘驗,又問:“還可修證嗎?”懷讓馬上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念心非關修證,亦無法汙染。”六祖大師即為懷讓印可,說:“只此不染汙的這念心,即是諸佛之所護念。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的。”

師徒以心印心,懷讓這回是真正悟道了。六祖接著又說:“西天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曾預言:‘在你門下將出一匹馬駒,這馬駒一出世,便會踏殺天下人。’這件事情你要牢牢記在心裡,不要急著說出來。”得到印證的懷讓,留在六祖身邊侍奉十五年之久。直到唐玄宗開元二年,六祖逝後一年,懷讓才離開曹溪。

懷讓雲遊四方後,來到湖南衡山般若寺(後改稱福嚴寺),在此弘揚佛法時,四方的僧人都前往歸敬,禪師於此大弘禪宗心法,更隨機教化,令弟子得悟心性。

衡山是我國五嶽之一的南嶽,有連綿七十二峰,山中佛場林立,四處充滿修行的風氣。有一位道一法師,在南嶽山終日坐禪,懷讓知道這位年輕法師可為法門龍象,一日,上前詢問:“大德坐禪,圖什麼?”道一回答:“圖作佛。”懷讓便就地取了一塊磚,在大石上不斷地磨著。許久之後,道一問道:“磨磚要作什麼?”懷讓禪師回答:“我要把磚磨成鏡子。”道一又問:“磚頭怎能磨成鏡子?”懷讓答:“磨磚既無法成鏡,難道坐禪就能成佛嗎?”道一接著問:“應該如何才是?”懷讓說:“就像讓牛駕車,車不動了,應該打車,還是打牛呢?”接著又說道:“你學坐禪,是為了學坐佛嗎?如果是學坐禪,禪非坐臥;若學坐佛,佛非定相。於無住、無為的心法,不應生取捨分別。你若執著佛由禪坐而得成就,就是誤解佛法,執著禪坐之相,不能通達佛法究竟的道理。”道一法師聽到懷讓這樣的開示,如飲醍醐,對懷讓再三恭敬禮拜。

一日,一位僧人前來參訪求法,問道:“如鏡鑄像,像成後不知光向那裡去?”懷讓反問:“大德,您孩童時的相貌,如今又何在?”僧人又問:“只如像成後,為什麼不鑑照?”懷讓回答:“雖然不鑑照,瞞他一點不得。”

後來,馬祖道一禪師弘化於江西一帶,懷讓問弟子們說:“道一是否已有為眾說法了?”弟子們都回答有,懷讓接著說:“但總沒看到有人帶個消息來。”因此派遣一名僧眾去,並囑咐他說:“等到道一上堂時,就問他現在在做什麼?你將他回答你的話,回來告訴我。”這名法師聽從懷讓的吩咐,回來後告訴:“道一說:‘自從胡亂後,三十年不曾少鹽醬’。”懷讓聽了之後點點頭,默然稱許。

當時有位僧人,身受刑獄嚴罰,非常痛苦,動念請求懷讓為作救脫。懷讓知道後,積極地為他脫苦,這個僧人終於從苦難中脫身,後來見到懷讓,感激萬分地說:“大師,您真正是救苦觀世音菩薩”。由於這個因緣,世人認為懷讓禪師就是菩薩的化身,送了他“觀音大士”的名號。

懷讓的門徒雖多,真正受到懷讓印可的共有六人。一日,懷讓將門下弟子六人召集入室,對他們說:“汝等六人同證吾身,各契其一。一人得吾眉,善威儀──常浩;一人得吾眼,善顧盼──智達;一人得吾耳,善聽理──坦然;一人得吾鼻,善知氣──神照;一人得吾舌,善談說──嚴峻;一人得吾心,善古今──道一。”懷讓深知這些弟子們將來是弘宗演教的龍象,又用心提醒弟子們弘法的要件:“一切法皆從心生。心無所生,法無所住。若達心地,所作無礙。非遇上根,宜慎辭哉!”

唐玄宗天寶三年(744)八月十日,懷讓圓寂,享年68歲,僧臘四十八。道一大師為紀念先師,建立最勝輪之塔。唐敬宗時,追諡“大慧禪師”。他的弟子將懷讓禪師的法語,編錄成《南嶽大慧禪師語錄》,通行於世。懷讓禪師門下弟子出眾,後來紛向四處弘揚禪法,計有馬祖道一、南嶽常浩、智達、坦然、潮州神照、揚州嚴峻、新羅國本如、玄晟、東霧法空,大闡禪宗。唐高宗曾下詔書,贊曰懷讓禪師的高德:“不染世榮,而宏化於後世,傅翼聖教,以垂庥於寰宇”。

懷讓禪師在南嶽福嚴寺弘法30年,弟子滿天下,後人稱福嚴寺為“天下法院”,大門兩旁書聯:“六朝古剎;七祖道場”。後人還為他建了磨鏡臺。懷讓的禪學思想可以概括為三點:

  一,佛性人人都有,佛是人的本性,是任何時候都有的,是永恆存在的,不需要通過修正而得到的。這種思想與中國禪宗“如來拈花,迦葉微笑”第一公案如出一轍。他講的“無待而常者,無往而至者”,說的就是佛性之常是一種絕對之常,不是與長短之物比較對待才說是常,更不是生死煩惱之後才有的,只是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原因,人們對自己的佛性和善心不能自知罷了。人們只要心中向佛,人人皆可成佛,人心裡只要有了佛,對一切事情都能按佛的要求去做事,便可達到一種無他念的境地。

二,主張“禪”重在消除人內心情感上的障礙,淨化人的心靈,丟棄掉惡的理念,一切向善向仁。要達到這樣一種精神境界主要的要求是淨化和陶冶人的心靈,只有如此人才能從內心得到安寧和清靜,佛性就自然顯現達效。因為“佛”和“禪”的本身是無形的,並沒有一個真實的實體存在,它只是一種人們用來自淨其心的方法而已。所以成天坐禪臥禪的做法是錯誤的,這種只求形式而忽視內容的做法是對禪法的邪見和誤解。懷讓的這一禪學思想與慧能大師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禪法思想完全一致。

三,主張禪可以假借修正得到,但是眾生原本性中的佛性不能汙染,如果汙染了就得不到佛性。《景德燈錄》有一段記載:六祖問:“從什麼地方來?”懷讓答:“從蒿山來”,又問:“那是何物做什麼來?”答曰:“說佛是一個東西就錯了”。再問:“還可能修正嗎?”回答:“禪法可以修正,但是佛性眾生不能被世法所汙染,如汙染了,佛性就沒有了”。非常明顯,懷讓已把禪法得佛護佛的方法、形式和佛本性的內容本質區別對待開來,認為禪只是一種用來修身淨心的方法,並不是說修行禪法就能得到佛性,而佛性本身是不需要修的,佛的本性是一種動力,這種動力就是內心的“仁”、“義”、“善”、“信”。只要發揮這一種動力,就如牛拉車,使“車”的行動按動力所指而行。這一公案核心地解決了思想指導行動的問題。

懷讓禪學為佛教的中國化做出了重大貢獻。徹底解決了中國佛教本土化的爭論問題,並且從內容到形式都對前師有所發展,有所規定和明確。他創立佛教禪法新體系,把佛性與禪學區分開來,並採用公案點化的教學方式和捧喝教化這一引人入境入心的方法,以及隨心隨緣普及佛學思想的理念使其禪學思想自成體系,成為中國四大禪系之一。懷讓語言精妙、言詞智慧的傳法手段直接影響後世人的思維和學風,開了禪學妙語化教學之先風。他還將禪學與管理相結合,規戒僧眾行為,為南禪思想的深遠發展奠定前提。懷讓的律儀戒規思想直接影響馬祖和百丈。為後來“馬祖建叢林,百丈立清規”開啟了初蒙,給後來禪學選擇建立集中參禪論佛的場所和加強清規管理奠定思想基礎,為禪宗的發展開創了有利的條件。

懷讓禪師在佛教居有崇高地位,開啟了禪法在中國普傳的先河,促進了整個佛教的興盛,更為創造輝煌燦爛的中華文化特別是中國傳統文化作出了貢獻。

中國傳統文化,實際上是以儒、釋、道為主流的文化。而懷讓禪在釋教中脫穎而出,作為一種相對獨立的思想對儒、道文化產生了相當影響。懷讓的“仁”、“義”、“善”、“信”主張,更反映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

唐宋時期,士大夫等知識分子競相探討禪學,研究心性。柳宗元乃一介大儒,但其出入禪門甚密,並曾為六祖寫了《曹溪第六祖賜溢大鑒禪師碑》的銘。白居易曾問道於鳥窠禪師,宰相裴休曾依止黃檗大師,王維由於對禪領悟至深,使其山水畫意境幽遠,禪味甚濃。後人贊其“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蘇軾與佛印禪師過往甚密,他在後來參訪東林禪師時有省,並留下一偈:“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淨身。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君?”黃庭堅曾參黃龍祖心禪師,並在師直指下悟人,成為其法嗣弟子,蘇軾與黃庭堅都躋身於唐宋八大家,由於他們有極高的禪學修養,從而使他們的作品具有更高的藝術價值,推動了後世文學的發展。米芾、董其昌等書畫大家更是開了大悟之人,且有極高的證晶、證量。

至宋朝時,受禪宗影響,儒家出現了“理學”思想,代表人物是程灝、朱熹。他們主張以孔孟之學作為儒家“心學”而宣揚,實是受懷讓“以心傳心”思想的影響。而且受禪門公案的影響,也產生了“學案”與“語錄”等文體。程灝曾雲:“所謂靜坐,只是打疊心下無事,道理始出。”在這裡,與懷讓禪要放開一切妄想執著才能體悟本性的道理是融通的。元朝理學已成未落之勢。到明朝,出現了一位重振理學的大儒王陽明,學過懷讓禪。其著名的四句教,為畢生學術思想中心。“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為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其思想與懷讓禪極為相近。

懷讓禪對道家文化也產生過極大的影響。呂洞賓師從鍾離權,在他的《百字銘》中曾有一名句:“丹田有寶休尋道,對境無心莫問禪。”可見呂真人的見地已臻奧境,實際上已到了“明心見性”之邊緣。一日過黃龍山,見黃龍禪師在講經。乃問禪於黃龍,呂洞賓在禪師指點下頓契本心,並寫下詩句:“棄卻瓢囊擲碎琴,如今不戀汞中金;自從一見黃龍後,始知從前錯用心”。後世張紫陽的《悟真篇》,白玉蟾的《指玄集》,皆以懷讓禪傳授丹道,直指心法。清雍正皇帝,曾以圓明居士自稱,對《悟真篇》甚為推崇,認為丹道之學終歸於懷讓禪。

正如趙樸初所說:禪宗如一股源頭活水,曾一度為中國文化帶來了活潑生機,而且對中國文人文風和詩詞歌賦、性靈文學及至宋明理學都產生了深刻影響,把歷史上的中國文化帶入了一個注重自然、和諧、靈性、令韻生動的嶄新意境。

進入現代社會,懷讓的“仁”、“義”、“善”、“信”主張,仍符合普世價值觀。他的“心理健康”禪義更有現實意義。在建設以人為本的和諧社會過程中,心理健康更重要。儘管和諧社會建設的內容很多,但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相處,相互平等,良好溝通,互相幫助,相互謙讓等永遠是其中最重要的內容之一。一個與周圍環境、人和自然和諧相處的人,必須有良好的社會適應能力和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這也是促進和諧社會構建的群眾基礎和一個人心理健康的重要體現。

懷讓“淨心”、“自悟”的思想,“什麼時候放下,什麼時候就沒有煩惱”、“對自己誠實,世界上沒人能夠欺騙得了你”、“多講點笑話,以幽默的態度處事,這樣子日子會好過一點”等禪語,能幫助現代人構建一種精緻、優雅而隨意的生活方式和休閒方式。(資料來源:fosun公共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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