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讀書《 股票作手回憶錄》第2章

當我發現柯斯莫普利坦經紀公司採用不正當手段以三個點保證金的障礙和1.5個點的溢價都無法擊敗我並向我暗示不願再接我的生意以後,我不久就決定到紐約去,這樣我可以在紐約股票交易所的會員公司裡做交易。我不想去波士頓的任何一家經紀公司,因為在波士頓行情報價必須得通過電傳機傳遞。我想去靠近交易所的地方。這樣我在21歲的時候來到紐約,總共帶了2500美元。

我曾經告訴過你們,我20歲時就已經有10000美元了。我在製糖公司股票交易中交納的保證金超過10000美元。但我並不是總在賺錢。我的交易方法很完美,盈利比虧損多。如果我一直堅持我的交易方法,那麼我大約有七成交易是盈利的。每當在交易之前我就確信我的計劃是正確的,那麼我就常常是賺錢的。而使我失誤的是我沒有繼續堅持我的交易方法。那就是說,只有當市場上有先例支持我的交易計劃時,我才做交易。所有的事都要在恰當的時機去做,但我並不知道這個。而這一點正是華爾街許多智力非凡的投資者失敗的原因。有些十足的傻瓜,他們每筆交易都做了錯誤的選擇。但是還有些華爾街的呆子,他們認為要不停地做交易。任何人都沒有足夠的理由,每天買賣股票。同樣,也沒有任何人聰明得使他的每次交易都賺錢。

我證明了這一點。每當我根據先例發現市場上的交易機會時,我便能賺錢;而當我在不恰當的時機做交易時,我就會虧錢。我也不能例外,是嗎?交易大廳的巨大的報價板上,行情不斷地變化,客戶們做著交易,眼看著手裡的成交單變成鈔票或變成廢紙。當然,我讓激情控制了我的理智。在對賭行裡你的保證金只是很少的一筆錢,你不能做長線的交易,你會很快很容易的被清掃出局。盲目而頻繁地交易是造成華爾街投資者虧損的主要原因,即使在專業投資者中也是這樣。他們認為自己每天都應賺些錢回家,好象自己是在做一份有固定收入的工作。記住,我只是一個孩子,我當時並不知道我後來學到的東西,這些東西使我在15年之後獲得了成功。我耐心地等待了兩個星期,尋找合適的價位,買入一隻股票,看它上漲了30點。我後來又虧損了一些錢,我試圖再賺回來,但我必須做正確的選擇,我不能草率從事,所以我靜等著,那是1915年的事。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會在適當的地方講述它。現在讓我們把話題轉回來。我在對賭行裡做了好幾年的交易,我賺了一大筆錢,但對賭行最終吃了我的大部分盈利。

此外,有些錯誤我會明知故犯。而且,後來我也時常這樣。一個股票交易者必須戰勝許多人,包括他自己。不管怎樣,我帶著2500美元來到了紐約。但在紐約我找不到一家我可以信賴的對賭行。紐約交易所和警察當局嚴密地堵住了他們的財路。此外我想找一個我能夠自己做交易的地方,在這裡唯一限制我的是我的財力。我當時買賣的手數並不大,但我不想一直這樣。在開始做交易的時候,最大的問題就是找一個交易規則公平的經紀公司。於是我來到紐約股票交易所的一家會員公司,我認識他們其中的幾個職員他們已經失業好久了。但是我在那兒沒呆多久,因為我不喜歡其中一位合夥人。於是我就轉到A*R*富勒頓公司去了。我想一定有人告訴他們我早期的經歷,因為去了不久之後,他們都叫我的綽號“投機小子”。我一直看起來比較年輕。這給我帶來一些不便。很多人都想利用我的年幼無知,所以我得學會保護自己。對賭行那些傢伙都認為我是個傻瓜,而我時常擊敗他們的唯一原因是我的運氣好。

陪你讀書《 股票作手回憶錄》第2章

但是我不到六個月就輸光了。我是一個非常活躍的交易者,我過去擁有“常勝將軍”的聲譽。我猜我所有付出的手續費加起來一定不少。我為我的帳戶賺了不少錢,但是最終都被輸掉了。我雖然小心從事,但我仍然虧錢,我將告訴你原因。這全是因為我在對賭行裡非凡的成功。

我只能在對賭行裡憑我的方法賺錢,在那裡我只是對價格的漲落下賭注。我觀察行情的技術很好,當我買進的時候,價格就在我面前,寫在報價板上,甚至在我買進之前,我就知道我將成交的價格是多少。我總能立刻就把它拋掉。因為成交的速度非常快,所以我能成功的反手買賣。當我做對時,能夠繼續;當我做反時,能夠迅速地退出市場。舉例來說,有時我確信有隻股票至少上調一個點。我不用太貪心,我能夠交納一個點的保證金,然後迅速把本金翻一倍;或者我只賺半個點。每天用一兩百股賺一個點,那麼一個月下來,真是不壞。

然而問題是,即使對賭行有雄厚的資金來承擔損失,他們也不可能願意那樣做。在對賭行裡沒有贏家的一席之地。

不管怎樣,在對賭行裡穩賺的交易技巧,在富勒頓公司就不靈了。在富勒頓公司裡,我是在真正的買進賣出股票。比方說,當製糖公司的股票在105時,我預見它會跌3個點子。事實上,這時電報機上傳來的價格是105,而這時,股票交易所裡的價格是104或103。這時我下了一張賣出1000股的指令單,傳遞給富勒頓公司的場內經紀人去執行,價格可能更低了。在我看到成交回報單以前,我不知道我到底會以什麼價格賣出1000股。我在對賭行裡做這樣的交易,能穩賺3000美元,而在股票交易所裡一分錢也賺不到。在A*R*富勒頓公司裡,行情收報機傳來的價格總是比交易所裡的交易價格慢得多。我仍然採用過去的方法做買賣,我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更有甚者,做大手買賣的時候,我的賣單會在交易所裡壓低市價。而在對賭行裡我卻不考慮這個問題。我在紐約的交易虧損累累,因為遊戲規則完全和過去不同了。我虧錢並不是因我轉到紐約合法的經紀公司裡做合法的交易,而是源於我對現況的無知。從前說我分析行情的技巧很高,但這一點根本救不了我。如果我是一名場內交易員,在交易所裡直接做交易,也許我能賺不少錢。

總之,我並沒有完全瞭解股票投機的精髓,我只是掌握了一部分,是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它過去對我一直非常有價值。但是,在我掌握了這些交易技巧之後,仍然虧錢,那麼,那些毫無經驗的新手又有什麼機會獲勝呢?

不久,我就發現我的方法出了毛病,但我不能確定究竟是什麼毛病,有時候,我的買賣系統很有效,而有時卻突然接二連三受打擊。請記住,我只有22歲,並不是我太迷信自己而不願意去找出自己錯在哪裡,而是在那樣的年紀,誰都懂不了多少。

交易廳裡的人對我都很好,因此我不能自己想做多少就做多少,而是要照顧到他們的保證金額度,老A*R*富勒頓和商行的其它人對我都那麼好,弄得我做了六個月交易之後不僅把帶來的資本全輸光了,而且還欠了商行好幾百美元。在那兒,我只是一個孩子,第一次出門,就摔得頭破血流,但是我知道這不是我自身的毛病,而是我的方法有問題。不管我是不是真正明白,但我對市場一直保持冷靜。我從不對計價器上的數字表示質疑。對市場惱火是無濟於事的。我急於重入股票交易,一分鐘也不願耽誤,只得去找老富勒頓對他說:“喂,夥計,借給我五百元吧。”

“幹什麼用?”他問道。

“我急需用錢。”

“幹什麼用?”他堅持要我作出回答。

“當然是交保證金”,我回答說。“五百元?”

他一邊問一邊皺著眉頭,“你知道我們要你10%的保證金,那就是說100股交1000元。你最好在這兒記帳。”

“不,”我說“我不在這兒記帳,我已經欠了商行的錢,我只是向你私人借五百元錢,然後我就可以去翻一番。”

“你怎麼去做呢?”老艾德問道。

“我要去對賭行做。”我告訴他。“就在這兒做吧。”他堅持說。

“不”,我說,“我在這兒沒有把握獲勝,但我敢肯定我準能把對賭行的錢賺出來。我懂在那兒的玩法。我已經知道了我在這兒錯在什麼地方。”

他借給我五百元,我這個對賭行的投機小子便拿著這些錢走出了我曾經輸得精光的地方。我不能回老家去,因為那裡的對賭行不收我的錢。紐約也不可能,那時候那座城市不允許開辦這類業務。人們告訴我九十大街和新街有很多這類機會。但我需要的時候,卻沒有了。經過考慮,我決定去聖路易斯。我聽說那兒有兩家商行在中西部做了很大的生意,他們一定賺了很多錢,還在十幾個城市開辦了分行。實際上,在營業額方面,東部商行簡直無法和他們相提並論。他們公開營業,最有信譽的人毫不猶豫地參加交易。一個同事甚至告訴我,那裡有個商行的業主還是商業部的副部長。就這樣,我帶著借來的五百元朝著這個地方走去。要賺回一筆資金到紐約的A*R*富勒頓公司交保證金。到了聖路易斯我就住進了旅店,梳洗一番就上街去找對賭行。一個叫J*G*杜蘭公司,另一個叫H*S*特勒,我知道我能贏他們的錢。我必須保證絕對安全,因此極為小心謹慎。我有一種擔心,怕人認出我,出賣我。因為全國的對賭行都知道“投機小子”的事。他們和賭場一樣,能打探到各種消息和謠傳。

我離杜蘭比特勒近一些,因此我從杜蘭開始,希望能在他們趕走我之前爭取到幾天的交易時間。我走進了寬敞的交易廳,那兒至少有兩百人在盯著看報價。我很滿意,在這樣一大群人中間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我了。我站著看了一會兒報價板,然後才選定了我第一隻要買的股票。

我朝四周看了看,見到盤房職員在窗子邊上,那是客戶交保證金取成交單的地方。他正看著我,於是我走上去問他,“這是買賣棉花和小麥期貨的地方嗎?”

“是啊,小夥子。”他說。

“我也可以買股票嗎?”

“你只要有現錢就能買到。”他說。

“啊,我有錢,有的是錢。”我說話就象一個愛誇耀自己的孩子。

“有,有嗎?”他笑著問道。

“一百元能買多少?”我氣惱地問道。

“有100元就買100股。”

“我有100元,是200元,200元,也有!”我對他說。

“哇,真想不到!”他驚歎道。

“幫我買200股”我急切地說。

“買200股什麼?”他認真地問,這次是在談生意了。

我望著報價板象是在動腦筋猜謎一樣地告訴他:“200股俄馬哈。”

“好。”他說,收了我的錢,點清後給我開了成交單。

“什麼名字?”他問我。

我答道:“霍拉斯*肯特”。

他把單子遞給我,我接過來便走去坐到顧客中間等著報價。我速戰速決,那天做了好幾次交易。第二天進展也很順利,兩天我賺了2800美元。心裡希望我能在這裡做完一星期。按我的成交率和賺頭,一週的境況會非常可觀。然後我再去別的對賭行,要是再有同樣的運氣,我便會滿載而歸地回紐約了。

第三天早上,當我去窗口,去買500股B*R*T的時候,那個職員對我說,“咳,肯特先生,老闆要見你。”

我知道事情敗露了。但是我裝做不知的問他:“他要見我幹什麼?”

“不知道。”

“他在哪兒?”

“在他私人辦公室。從那邊進去。”他指著門對我說。

我走了進去。杜蘭正坐在桌旁。他轉過身來對我說:“坐下,利文斯頓。”

他指給我一把椅子。我的最後一線希望破滅了。我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許是在旅店登記簿裡查到的。

“你要見我幹什麼?”我問道。

“聽我說吧,小夥子,我並不想反對你。知道嗎?我一點也不想跟你過不去,明白嗎?”

“不,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回應道。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真是一個大塊頭。他對我說,“請你過來一點,利文斯頓,”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門邊去,他開了門並指著交易大廳裡那些客戶對我問道,“看見他們了吧?”

“看見什麼?”

“那些傢伙。看看他們吧,小夥子。那兒有300人,300個!他們供養著我和我的全家。懂嗎?300人哪!然後你來了,才花了兩天就收走了我兩個星期才從他們身上攢來的那些錢。那可不是公平交易,小夥子——那對我太不公平了。我不會與你過不去。你該對你的收穫心滿意足了。不會再有你的了,再也沒有了。”

“為什麼,我——”

“到此為止吧。我前天看見你進來,當時我就不喜歡你的樣子。總的印象上,我不喜歡你。我認出你是一個出格的玩家。我把那個蠢驢叫去——”他指著那個悔恨不已的職員——我問他你買了什麼,他如實地告訴我,我對他說:‘我不喜歡那傢伙的樣子,他是一個詐騙犯!’那個糊塗的傢伙卻說:‘騙子?不會的,老闆!他叫霍拉斯*肯特,一個老實巴交的毛頭小夥子,他沒事!’這樣,我才讓他看著辦。結果這傻瓜讓我虧了2800美元的血本。我對你並不吝嗇,小夥子。但是保險櫃現在對你已關上了”。

“看這——”我再想說。

“你看,利文斯頓,”他說“我知道你的底細,我要賺我顧客的錢,你不屬於這些人。我的目標是捕獵,而你卻撲到了我的獵物上。再這樣下去,我倒成了獵物了。既然我知道你是誰,那就快走吧,小子!”

我帶著我賺來的2800美元離開了杜蘭營業大廳。特勒的交易廳就在隔壁。我已經確知特勒非常富有,開了好幾家對財行。我決定去他的對賭行。我尋思著究竟出手適當慢慢加大到1000,還是一開始就大投入,因為要考慮到我可能只有一天的機會。他們一發現虧本就會很快變聰明,那樣我就再沒有機會了。但是我確實想買1000股B*R*T,而且我確信我可以賺到4、5個點。不過,如果他們產生了懷疑而又有許多顧客都買同一種股票,他們就可能根本不讓我進場。我想也許我應分散資金先少買些。

交易廳沒有杜蘭大,但人員結構要好一些,明顯地看得出來是一批富有一些的階層。這對我再適合不過了,這樣我便決定買我的1000股B*R*T。於是我走到我選定的窗口前對營業員說:“我想買一些B*R*T,有什麼限額嗎?”

“沒有限制,”營業員說,

“要買多少就買多少——只要你有錢。”

“買1500股。”我一邊說一邊從衣袋裡掏出我的大卷鈔票,而營業員已經在給我開成交單了。

就在這時,我看見一個紅頭髮的男人從櫃檯邊推開了那個營業員,靠在窗口對我說,“喂,利文斯頓,你的杜蘭公司去吧,我們不做你的生意。”

“等我拿到成交單再說,”我回答道,

“我剛好買了一些B*R*T股票。”

“你拿不到成交單了,”他說。這時候其它營業員都站在他背後看著我。“不要到這裡來買股票,我們不做你的生意。懂嗎?”

生氣和爭執都無濟於事,於是我便離開交易廳回到旅店,結清帳目,乘第一班快車回到紐約。太過分了!我本想賺回一筆錢來,可沒想到特勒居然一手交易都不讓我做。

我回到紐約,還了富勒頓500美元,又開始用在聖路易斯賺來的錢買賣股票。運氣有好有壞,不過我做得還不錯,遠遠不只是保本不虧。畢竟我的交易技巧要改變的地方並不多,我認識到我過去對股票投資的認識是遠遠不夠的。我就象玩字迷遊戲的玩家,星期天總要補做填字遊戲,不做完決不收手。當然我也想找到買賣股票的訣竊。我想對賭行的生意我是做不成了。但我卻錯了。

回到紐約幾個月後,一個老人來到了富勒頓商行。他認識A*R。有人說他們曾一起購置過一群賽馬,很明顯,他們曾經有過好日子。經介紹,我認識了老麥克德威特,他正給一群人講西部賽馬騙子們在聖路易斯剛做成的一場詐騙案,為首的就是開對賭行的特勒。

“什麼特勒?”我問他。

“H*S*特勒。”

“我認得那傢伙,”我說。

“他是一個笨蛋,”德威特說。

“他壞透了”我說,“而且我還要跟他算賬。”

“怎麼算?”

“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他們的存款簿!我現在在聖路易斯夠不著他,但是總有一天我要找他算帳。”於是我告訴他我的冤屈。

“啊,”老麥克說道,“他曾經在紐約設法與這兒聯繫,沒有成功,所以另在訶波肯開了個分行。有消息說他的交易能使直布羅陀大礁石變成小蝨子。”

“什麼分行?”我猜他說的是對賭行。

“對賭行。”麥克說道。

“你敢肯定他開張營業了嗎?”

“沒錯,我的幾個夥伴都給我說起過。”

“那只是道聽途說,”我說,

“你能不能弄確實看他是否開張,還要問清楚一個人能允許做多少股?”

“好吧,孩子”麥克德威特說道:

“我明天自己去看,回來就告訴你。”

他去了,帶回來的消息說看來特勒的生意正做得紅火,而且對投資者交易是來者不拒。那是星期五,整整一個星期股市都在上漲——記住,那是20年前,——銀行星期六的餘額報表上存款肯定要大幅下降。因此大炒家們有十足的理由投入市場去動搖那些虛弱的信託商行,通常在交易的最後半個小時會做出常規反應,特別是那些最活躍的股票。當然那些也正是特勒的客戶,大量做多的股票,所以對賭行會很高興看到有人做空這些股票。沒有比兩頭捉弄這些傻瓜更令人愉快的了。這操作起來也相當容易——因為散戶們只交了一個點的保證金。

星期六早上,我趕到荷波肯並走到特勒的對賭行。他們裝修了一個大交易廳,掛上了花哨的報價牌,還有一大群交易員和一支穿灰制服的特警隊,顧客有25個左右。

我去找經理談話,他表示願意為我效勞,我什麼也沒要他為我做,只是告訴他一個在賽馬場莫名其妙地賺了不少錢的人要把賭注全押到股票上,在幾分鐘內賺了幾千美元是不會對雞零狗碎的股票在意的,也許要等好幾天才出手呢。他開始勸我說,要我相信股市很安全,他們的顧客賺了多少錢——一定認出了這是一種常見的經紀人,他們代你買賣交易所的股票,還要你相信一個人只要買賣做得大,就會賺到令人滿意的錢。他一定以為我是來參加的,因此很想拉我入市股好讓他有機會得利,不願讓近餌的魚兒遊走了,為此他還說,我得抓緊時機,星期六2點就收市了,辦完事還可以有一個下午去做別的事。我要是選準股票的話,我就可能賺得更多了。

我面露不信的神色,因此他繼續對我勸說不已,我看著掛鐘,到十一點一刻了,我說,“好吧,”接著就給了他幾種股票的賣空指令,我投入了2000美元現金,他很高興地收下了,並且說他想我一定會賺大錢而且還希望我常來常往。

一切進展都在我的預料之中。許多交易商拋售打壓股價以觸發那些市場裡的止損單,當然價格明顯下滑了。我就在最後五分鐘價格回升之前把我賣空的股票平倉了。

我總共賺了5100美元,我去換現金。

“我真高興我得到了這個機會,”我對經理說,並把單子給他。

“呃”,他對我說,“我不能全部給你換現,我沒預料到這樣的情況。我星期一上午一定給你準備好,到時你來這兒取吧。”

星期一12點前,我到達荷波肯。我看到一個人正在同經理交談,特勒叫我回多蘭的那天,我在聖路易斯辦公室見過此人。我立刻意識到經理給總部發過電報,於是他們派了一個人調查這件事。克魯科斯不相信任何人。

“我來拿剩下的錢,”我對經理說。

“這就是那個人?”從聖路易斯來的傢伙問。

“是的,”經理一面回答,一面從口袋裡抽出一疊鈔票。

“等等!”那傢伙衝經理嚷著,然後轉向我,“利文斯頓,難道我們沒對你講過,不需要你的生意嗎?”

“先給我,”我對經理說,他勉強地抽出兩張1000元鈔,4張500鈔,最後是3張100元鈔。

“你剛才說什麼?”我收好錢,問聖路易斯的那人。

“我們對你說過不希望你在我們的地盤交易。”

“是的,”我說,“我正是為此而來。”

“別再來了,走遠點兒!”他吼了起來。身著灰色制服的保安人員聞聲小心地走來張望。聖路易斯的人對經理揮舞著拳頭,叫嚷:“你早就該瞭解情況的,竟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錯誤,讓這個人給你惹麻煩。他是利文斯頓。你接到過命令的。”

“你聽著”,我對聖路易斯的人說。“這兒不是聖路易斯。你不能象你的老闆對待貝爾法斯特那樣耍花招。”

“出去!你不能在這裡做交易!”他喊著。

“如果我不能在這裡交易,別人也不會來的,”

我正告他“你無法用那套鬼把戲騙人的。”聖。路易斯那人聽到這話,口氣立刻軟下來。“小夥子,”他不安地說,“幫幫忙吧,理智些!知道我們不能天天容忍這樣的事情。要是老頭子聽說誰幹了這事,一定暴跳如雷的。請發發善心吧,利文斯頓!”

“我會讓這事過去的。”我許諾道。

“你會理智些的,對吧?看在彼得的份上,請離開!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們會從頭做起。你願意嗎?”

“下次我來的時候,不許以這樣傲慢的態度對待我。”我說完轉身離開,只聽見他對經理滔滔不絕的喝斥聲。我已經以他們在聖路易斯對付我的方式回敬了對方。便沒多大必要把事情鬧大或者設法搞砸他們了。我回到富勒頓辦公室,把經過告訴了麥克,然後我說如果他同意,希望他去泰勒的地盤交易20或者30股,以讓他們曉得有這麼個人。等我看準一個賺大錢的機會,就打電話通知他,他便可以幫我下單。我給麥克1000美元,他去了荷波肯,依我的話行事。他很快成了那兒的常客。不久,我覺得機會來了,悄悄通知麥克,他賣空了最大的股票限額。那天,除了付給麥克的佣金和花銷,我賺了2800美元,或許麥克私下還留了一點兒。隨後不到一個月,特勒關閉了荷波肯的分支機構。警察忙碌起來。不管怎麼說,我沒賠本,我只在那兒做了兩次。我們迎來了病狂的牛市,股價回落甚至不足1個點,以使客戶們不易被清理出局,所有的客戶都持多頭,盈利頗豐。全國許多對財行都倒閉了。

他們的遊戲已經變了。同在一家有名氣的股票經紀人辦公室做交易相比,在老式的對賭行更容易成功。其中一個原因是,當你虧完保證金而被自動清除頭寸是最好的止損方法。在交易所裡有的當股價朝不利的方向,你會因無法及時成交而擴大損失。在紐約,對賭行對待顧客從不象我在西部聽說的那麼慷慨。他們過去常把某些惹人注意的股票贏利限制在兩點以內。糖業與田納西煤鐵公司即屬此例。哪怕它們的股票十分鐘內漲了十點,你也只能一張單子掙兩點。

他們算準了股民不能有太多的獲利機會;否則,顧客可能有賠一賺十的機會。曾經有一度所有的對賭行,甚至最大的一家,都拒絕交易某些股票。1900年大選前的一天,人們紛紛預測麥金利會當選,於是紐約沒有一家對賭行允許股民購買股票。麥金利的獲選概率高達三比一,若是星期一購買股票,你認為會贏3到6點,或許更多。你可以打賭布利恩會當選,買股穩賺。然而對賭行那天拒絕交易。

要是他們不拒絕接受我的交易,我會永遠在對賭行做下去的。我就只會抓住上下幾點的波幅賺些小利,就再也學不到更多的股票投機技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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