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夏,他害得你還不夠慘嗎?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

“蘇子夏,他害得你還不夠慘嗎?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

“你滿意了嗎?”

五個字,問得顧北深心頭一疼。

滿意了嗎?

他處心積慮的,不就是為了讓她得此下場嗎?

顧北深的嘴角想要扯起,可是那個弧度艱難,他用了力氣,也沒有完成。

蘇子夏的肩膀低垂,她之前像一隻充滿戰鬥力的公雞的話,這一刻,她已經失去了所有鬥志,蘇子夏偏著頭,她的嘴角竟然一直掛著坦然的笑意。

“看到我這樣的下場,你是不是要去和蘇染一起,開香檳慶祝一下?”

“可是,顧北深,你縱然隻手遮天,也沒有辦法威脅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了。”

“還有,顧北深,我的腎是我的,你想用我的腎來救我恨的人,我就算拿起水果刀來照著腰將我的腎刺得稀巴爛,也不會給她,你死心吧。”這時候,她看他的眼神,惡狠狠的!“除非你殺了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取走我的腎。可是……顧北深,我賭你不會這麼做,因為你怕髒了你的手。”

“也賭你做了12年的石頭,有那麼一刻曾經被我溫暖過,熱過短暫的一秒。”

蘇子夏說完,眼中一嘲,是對自己,也是對顧北深。

顧北深身側拳頭緊握,他想要吐出幾個字,卻是椅子也吐不出來。

蘇子夏仰頭吐了口氣,“我爸死了,公司倒了,我也即將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應該可以抵贖任何罪孽了。從此,我們兩清了。那個恨不得掏了命去愛你的蘇子夏從今天起,死了。”

蘇子夏醫療事故至死罪成立,被判有期徒刑3年零6個月。

監獄這種地方,自來都是弱肉強食。

經顧北深一役,蘇子夏備受打擊,對活著沒了嚮往。

她獨來獨往,容忍沉默,讓監獄裡的犯人對她的欺凌變本加厲。

“小賤人,聽說你為了一個不要你的野男人害死了自己父親?可真能耐!”女犯頭一把抓起蘇子夏的頭髮,朝著她呸的一聲,把談吐到了蘇子夏臉上,鄙夷地對她拳打腳踢。

蘇子夏已經死掉的心再次鮮血淋漓,沒有光彩的眼中明滅著恨意。

她能忍平日的任何欺負壓榨,卻不能容忍他們對父母的侮辱咒罵。

在獄犯的大肆鬨笑下,蘇子夏眼中捲起狠厲的風暴,“那就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她邪肆瘋狂的冷笑,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擒住女犯的手腕一捏一扭間,已經扭轉了局勢。

原本押著她欺凌的女犯被她拖起,同樣揪住頭髮,膝蓋彎曲,發狠地撞擊在她肚腹,臉面。

“你們可以罵我欺負我,卻誰不能涉及我父母!”

“啊……出人命了……”獄室中響起女犯人們的尖叫聲,蘇子夏卻瘋狂狠厲得渾身血液都在燃燒。

她是跆拳道高手,看起來瘦瘦弱弱,卻很有暴發力。

這世上,除了顧北深能肆無忌憚地欺負她,其它人都不行!

好幾個女獄警合力才把臨近崩潰瘋狂的蘇子夏拉開。

女犯人渾身是血,被收拾得像條死狗,再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蘇子夏渾身顫抖,雙腿間淋淋漓漓地滲出鮮血。

……

蘇子夏懷孕了!

她坐在那裡沉默許久,最後抬頭,赤紅著雙眸看向獄警,眼眸不再死寂無波,幽深明滅間全是哀傷,“我要流產!”

“這個需要通知你的家人,我們無權做決定。”

“……我沒有家人。”蘇子夏把臉埋進了雙掌間,聲音再不復說流產時的堅定果決,一字字,嘶啞顫抖。

她身上散發出的濃濃的悲傷,那情緒彷彿能傳染,即便只是看著,女獄警都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哀莫大於心死,大概說的就是蘇子夏。

母親死了,疼她的養父也被她害死了。

這世上,再沒有能讓她牽掛的存在。

“蘇子夏,他害得你還不夠慘嗎?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

除了同情,女獄警不知自己還該怎麼安慰這個受傷的女子。

“在咱們這裡,許多人都想有個孩子,卻一輩子都無法實現。蘇子夏,每個寶寶都是天使。這世上,不只有絕望,還有希望。你只被判了三年多的刑,為了孩子,好好表現,爭取減刑。當你出獄的時候,他(她)都會柔柔地叫你媽媽了,你想想,那畫面,多窩心……”

心死的蘇子夏聽著聽著就哭了,嗚咽聲低沉,壓抑得旁觀的獄警眼眸都發酸。

這個世上唯一與她血脈相連的人,沒人知道她有多捨不得。

“我可以見一個人嗎?”

蘇子夏要見的那個人叫容御,是蘇子夏在這世上,唯一還能信任託付的人。

他來的時候,蘇子夏死寂的眼眸裡才有了光彩。

“我懷孕了,想要生下他。”蘇子夏說這話的時候,淚水再度流了下來。

淚水不再只是絕望,而是對未來的創景與希望。

“顧北深的?”

蘇子夏點頭,“容御,能幫我個忙嗎?”

容御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恨鐵不成鋼的瞪她:“那個絕情心狠的男人,害得你還不夠慘嗎?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

“你說得對,他不值得。可是容御,寶寶是我的,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能給我動力,活著走出監獄,看到未來的親人!”

容御湧到舌尖的勸說最終沒有出口,沉默地吞了回去。

他眼眶酸得發紅,沉沉地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蘇子夏臉上還掛著淚水,卻笑了,那笑容光彩奪目。

她吸了吸鼻子,說:“我懷孕的事,不能讓顧北深知道。”

容御點頭,他懂。

以顧北深的鐵石心腸,冷情絕性,是不會容許蘇子夏生下這個孩子的。

“我需要減刑,為了孩子,我必須儘快出去。”

容御再度點頭,“好!你放心吧,這些我都會悄悄給你辦妥。”

“謝謝!”

容御對蘇子夏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沒有人比蘇染更清楚。

蘇染恨得咬牙切齒:“這麼說來,蘇子夏是懷孕了,而且孩子還是北深的?”

“聽他們對話的內容,是這樣說的。”

蘇染唇角勾起抹陰狠的笑,“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死心!蘇子夏,你還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她從包裡抽出一疊錢來,遞了過去,“這孩子,不能生下來。在監獄那種地方,想要人不知鬼不覺的弄掉個未成形的胚胎,你肯定有辦法的吧?”

對方收了錢,腆著臉討好地笑:“蘇小姐放心,要在監獄裡生下孩子,那可不容易。至少,飯菜就不是很乾淨。”

……

蘇子夏捂著疼得痙攣的肚子,撐著鐵門鋼筋向獄警求助:“我肚子疼,快救救我的孩子。”

有溼熱的液體自下身流出,溼了她寬鬆的囚褲。

在獄警驚恐的眼神中,蘇子夏緩緩蜷縮下去,像困獸般絕望悲憤,“我只剩下他了,求求你們……”

然而,為時已晚。

蘇染一臉幸災樂禍的出現在病房,“知道為什麼你會流產嗎?因為你誤食了墮胎藥!”

蘇子夏閉眼,心落進了地獄裡,再難爬出。

“監獄這種地方,墮胎藥可不常見。可惜了是對雙胞胎,都成型了。你子宮損傷性大出血,以後都再難懷孕。”

蘇子夏整個人都在顫抖,她深深吸氣,努力剋制,手在被子底下緊握成拳。

“滾!”

蘇染彷彿沒聽見般,自顧自地說著:“蘇子夏,顧北深知道你懷孕了。他怎麼會讓一個他痛恨的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呢!”

蘇子夏的心像被誰捏住了般,痛得都喘不過氣來。

“你說夠了嗎?說夠了馬上給我滾!”

蘇染冷笑,睥睨地看向如螻蟻般的蘇子夏,唇角得意的弧度肆意擴大:“你一個殺人犯,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

她臉上全是陰狠,拿出一個醫院廢物處理袋,走到蘇子夏面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是你肚子裡掉出來的野種!”

透明密封袋裡,是兩團模糊的血肉。

蘇子夏看得頭皮發麻,破碎的心再度被撕裂著痛,痛到麻木,痛到瘋狂。

那是寄託她全部希望的孩子啊!

她急促地吸著氣,雙目圓瞪,眼珠像要脫框而出,神色駭人。

蘇染滿意地看著她癲狂狼狽的樣子,嘴裡嘖嘖有聲,報復的快感酣暢淋漓。

“這種東西,給你看看是慈悲。蘇子夏,我會把它拿去餵狗,你這種賤人身上掉下的東西,也只配餵狗了!”

那似被人捏著的心臟終於不堪重負,啵的一聲,碎成了千萬片。

蘇子夏眥目欲裂,手背青筋鼓起,輸液管裡血液迴流,觸目驚心。

天堂和地獄,只有一線之隔!

顧北深沒能將她帶進深淵,蘇染的一個舉動卻讓她萬劫不復。

蘇子夏猙獰咆哮,從床上跳起,撲了過去,瘋狂地廝打著蘇染。

針頭被扯掉,帶出一串豔紅的弧度劃過半空。

有人衝進來,抱住崩潰的蘇子夏,“蘇子夏,你冷靜點。”

蘇子夏沒法冷靜,心裡駐了只受傷的野獸,恨不能毀滅世界!

蘇染被蘇子夏的瘋狂嚇得夠嗆,有人將她自蘇子夏手裡救出,逃似的竄出了病房。

沒了蘇染,蘇子夏失去了目標,痛苦地跌縮在地,崩潰地抱著膝蓋嘶聲痛哭。

哭得肝腸寸斷,恨意焚身!

未完待續......

以上文章書名《範子婷之懝心》

“蘇子夏,他害得你還不夠慘嗎?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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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上午,美國海軍的第三支力量:“斯坦尼斯”號航母戰鬥群趕到,跟“華盛頓”號與“林肯”號組成了三航母戰鬥群。

同時到達戰場的,還有美國空軍的二十多架KC-10型大型加油機。

隨著海空力量加強,美軍加大了在對地打擊上的投入,也加強了對海封鎖力度。

之前受到大陸轟炸機威脅,向東撤退兩百公里的美軍航母戰鬥群不但回到了原來的活動海域,還將巡邏海域向西南延伸了五百公里,距離臺島東海岸最近不到六百公里,最遠也不過九百公里。

因為美國海軍的艦載航空兵聯隊已經按戰時標準擴充,所以到此為止,美軍投入的海空力量已經超過大陸。

三艘航母的航空聯隊各有一個戰鬥機大隊、兩個攻擊機大隊與一個勤務大隊,根據實際情況,配備二十到二十四架F/A-18型戰鬥機、四十到四十八架F/A-18C/D/E戰鬥機、四架E-2D預警機、四架C-2運輸機、四到六架SH-60直升機,另外還可以根據情況增配八到十二架戰鬥機。

算上部署在沖繩島上的空軍戰鬥機,參戰的美軍戰鬥機超過二百四十架,作戰飛機總數超過四百架。

相應的,大陸空軍與海軍航空兵的第三代戰鬥機僅剩下兩百餘架。

美軍依靠的不僅僅是某一種先進戰鬥機,而是整個軍事系統。

拿爭奪制空權的戰鬥來說,因為雙方均未宣戰,所以作戰行動有所剋制,沒有把打擊範圍擴大到臺海之外,美國海軍的F/A-18F在J-11與J-10面前的優勢並不明顯,但是美國空軍的F-22A擁有壓倒性優勢,幾十架F-22A起到的作用超乎想像。

暫且不管F-22A有沒有在這幾天的空戰中折戟沉沙,美國空軍有沒有像當年的貝卡谷地空戰那樣,用虛假戰績宣揚美式裝備的強大戰鬥力,必須承認,F-22A是大陸喪失制空權的關鍵因素。

如果說美軍空中力量是一把刀,那麼F-22A只是這把刀的刀鋒。

鋒利的刀鋒,如果沒有厚實的刀身支撐,也無濟於事。

能把F-22A的先進性能發揮得淋漓盡致,由E-3A與E-2D構成的空中預警指揮系統、由EA-6B與EF-18F構成的電子戰系統、由EP-3B與EC-135構成的戰略偵察系統、由E-8支撐起來的戰場監視系統、由KC-135與KC-10構成的加油機群、以及由C-130與C-17構成的空運系統,共同組成了美軍空中力量的厚實刀身!

即便從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算起,經歷了50年代的朝鮮戰爭、60年代與70年代的越南戰爭、80年代的海地衝突與巴拿馬危機、90年代的海灣戰爭與科索沃戰爭、本世紀初的伊拉克戰爭與阿富汗戰爭,這柄戰刀已經磨礪得無比鋒利。

對陣的另外一方,只在二十多年前經歷了一場沒有空軍參與的邊境衝突。

確切的說,上個世紀50年代的朝鮮戰爭之後,大陸空軍沒有參與過任何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戰爭與衝突!

差距不僅僅體現在戰場上,更體現在戰場之外。

排除武器裝備的影響,以軍事人員的素質衡量,美軍的優勢依然非常明顯。比如在最近二十年間,美國空軍與海軍平均每年參加十多次大規模軍事演習,戰鬥機飛行員的年均飛行時間在三百六十個小時以上,相當於每天上天飛行一個小時;大陸方面,年均大規模軍事演習不會超過四次,後一個指標更是不到兩百個小時。

即便是被某些人“引以為傲”的人口優勢也並不存在。

仍然拿空中力量來說,美國有二十多萬架通用航空器,民間飛行員超過五十萬;大陸沒有開放低空,通用航空器不到一千架,民間飛行員更是寥寥無幾;這個差距意味著,美軍能夠迅速補充飛行員,大陸卻沒有這個能力。

如果擴大到整個軍事領域,差距更加突出。比如全世界大約有六億支槍械,其中近三億支在美國民間,美國民間各類槍支協會的成員多達數千萬;這些人,都是美軍地面部隊的招募對象!

美國不但是一個在槍聲中建立起來的國家,建立美國的白人也是在槍炮的支持下登上新大陸,用槍炮從印第安人手裡奪得土地。立國之後的美國還用槍炮或者在槍炮支持下從英國人、法國人、俄國人、墨西哥人與西班牙人手裡搶來了大片土地,最終在第一次世界大戰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槍炮聲中登頂。

這正是美國為什麼如此好戰的原因!

一個在槍炮聲中建立起來的帝國,必然在槍炮聲中倒下。

這是一個漫長而又緩慢的過程。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也不可能在一天中倒塌。

在美軍強勢干預下,不但堅守臺北的54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進軍臺南與高雄的24軍與27軍也遭受挫折。

短短數日,臺海戰局再次風雲突變。

整整一週,葉振邦他們都在挖戰壕,在各個地方用各種方式挖各種各樣的戰壕!

必須承認,挖戰壕是空降兵的強項。

作為輕步兵,在武器裝備更輕便、彈藥給養更簡約的情況下,每個空降兵都有一把工兵釧,用鎂鋁合金製作的可摺疊工兵釧,比用不鏽鋼製成的普通工兵釧高了幾個級別,價格也格外昂貴。

配備這麼好的工兵釧,就是為了讓空降兵落地後挖戰壕。

往敵人成堆的地方跳,空降兵在學會跳傘之前就得學會如何又快又好的挖戰壕!

“哥幾個,知道什麼叫苦嗎?”陶安康撐起腰,活動了下傷口剛剛痊癒的胳膊,接住葉振邦遞來的香菸,“以前說最苦的是建築工人,三伏三九,不管多熱多冷都得上工地。我說啊,這根本算不了什麼,像我們這些在戰地建築工人,頂著八月的太陽掄大錘,那才叫真正的苦。”

“這點苦算得了什麼?歇歇,大家都休息十五分鐘。”葉振邦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一根香菸,將煙盒丟給了剛剛放下電鑽的任俠歌。“這幾天我始終在想一個問題,我們有這麼多電動工具都幹得如此辛苦,六十年前的朝鮮戰場上,志願軍靠人力挖出十幾萬公里的戰壕與坑道,他們是人嗎?”

“這麼說,我們算是嬌生慣養了?”陶安康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當然是人。”

聽到任俠歌的話,葉振邦與陶安康朝他看了過去。

“我爺爺就是志願軍戰士,左胳膊與右手的兩根手指頭永遠留在了異國他鄉。”任俠歌用右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小時候聽爺爺說,那個時候的人很簡單,衝鋒號一響,整排整排的戰士就衝了上去,根本沒人胡思亂想。”

“你爺爺是什麼時候下來的?”

“長津湖戰役之後,整條胳膊被炮彈皮削掉了,右手的手指頭是被凍掉的。”

“凍掉?”陶安康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當時是寒冬,美軍轟炸機滿天飛,後面的部隊上不去、前面的傷員下不來。我爺爺受傷後在雪地裡躺了一整夜,幸虧有個朝鮮姑娘一直照顧他、替他暖身子,不然丟掉的就不是兩根手指頭了。”

“恐怕也不會有你了。”葉振邦拍了拍任俠歌的肩膀。

“那個朝鮮姑娘是你奶奶?”

“是你奶奶。”

葉振邦踢了陶安康一腳,讓沒輕沒重的班長閉上了嘴。

“聽爺爺說,她死了,死在送傷員去後方戰地醫院的路上,被炸彈炸死的。”任俠歌猛吸了兩口煙,“雖然我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但是我覺得,這樣的姑娘不但人漂亮,心靈更漂亮。”

“應該是美麗,不是漂亮。”陶安康學著任俠歌的樣子,糾正了通信員的用詞。

“是啊,是美麗。”

“換了你,而且她沒犧牲的話,你會娶她嗎?”陶安康問了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任俠歌笑了笑,沒有表態。

“老葉,你會嗎?”陶安康踢了下葉振邦。到了龜山鎮後,幾個老兵改了稱呼,不再叫葉振邦“班副”。

“有可能嗎?”

“當然有可能,不一定是朝鮮姑娘,說不定是在哪個飯店裡當收銀員的臺灣姑娘。”

“這也……”葉振邦一下就跳了起來。

陶安康早有準備,葉振邦還沒碰到他,就像兔子般的躥了出去。

“別讓我追上!”

“我可不會讓你追上。”陶安康跑出幾步,見到葉振邦沒有追上來,才停下腳步,對周圍看熱鬧的士兵吼道,“看什麼看,開工了……開工了……”

“你小子,出了跑,沒什麼厲害。”

“要我幫忙嗎?”

“你能追上……”葉振邦猛的一驚,聽出那句話不是從任俠歌的嘴裡蹦出來的。

見到蹲在身後堤坎上的空降兵戰士,葉振邦覺得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

“怎麼,不認識了?”

“你……你怎麼回來了?”

抓住那人遞來的手,葉振邦站了起來,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還命懸一線、被詹伯雄接走的諸葛宏彥。

“你的傷怎麼樣了?”打量了諸葛宏彥一番,葉振邦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痊癒了。”

“好徹底了?”葉振邦不相信,伸手摸了過去。

諸葛宏彥笑著擋開了葉振邦的手,說道:“七七八八,不礙事。”

說完,諸葛宏彥還用力摔了摔胳膊,似乎要讓葉振邦放心。

“不行,你這樣子……”

“你還不一樣?”諸葛宏彥故意朝葉振邦肩膀上的稍微肩章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才幾天,你已經是少尉排長了。”

“少尉排長很了不起嗎?”葉振邦笑著搖了搖頭,接住任俠歌遞來的香菸,先給諸葛宏彥點上一根,才對任俠歌說道,“來認識一下,這位是一三二團七連一排一班副班長,我的過命兄弟,諸葛宏彥中士。”

“你就是諸葛宏彥?”

“現在不是了,現在我是……”

“你可是戰鬥英雄啊,還上了報紙。”

諸葛宏彥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了搖頭。

“什麼戰鬥英雄,上什麼報紙?”

“排長,你不知道?”任俠歌仔細打量了諸葛宏彥一番,才對葉振邦說道,“沒錯,就是他,跟報紙上的一模一樣。”

“別羅嗦,到底怎麼回事?”悄悄溜回來的陶安康都忍不住了。

“還是我來說吧。”諸葛宏彥拍了拍任俠歌的肩膀,說道,“是這樣的。回去後老詹來詢問情況,我把在清泉崗機場阻擊臺軍增援部隊的戰鬥告訴了他,而當時已經證實,臺中守備司令邱克元少將在這場戰鬥中被擊斃,而且是被我軍狙擊手擊斃,因為當時只有我跟老葉在那邊,所以老詹把功勞算到了我倆身上。”

“排長,你當時也在?”

任俠歌這麼一問,已經聞風而來的全排戰士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目光。

在過去幾天裡,他們僅僅把葉振邦當成排長。在這短短几分鐘內,葉振邦成了讓他們崇拜不已的偶像。

“那還用說?當時我們彈盡糧絕,我還捱了一槍。”陶安康指了下肩頭上的傷口,當起了義務解說員。“為了掩護我們撤退,排長留下來阻擊敵人。我們死活都不肯走,排長不得不用槍逼著我們撤回去。最主要的是,這位戰鬥英雄,也就是諸葛老兄為給兄弟報仇,也留了下來。當時排長看到了那個……那個臺軍少將叫什麼來著?”

“邱克元。”

“對,就是那個邱克元,然後在電光火石之間算出提前量,我們的戰鬥英雄才有機會在千鈞一髮之際,完成了這次驚天動地、千古絕無的……”

“班長……班長……”

“叫什麼叫,耐心點,高潮馬上就到了。”

“班長,你當時不是撤下去了嗎?”

“是啊,你們看,就打在這裡。”陶安康亮出了肩膀上的傷口,又比劃了一下,“聽醫生說,子彈打在骨頭上向下偏轉,離什麼大動脈只有幾毫米。”

“反正就是離死不遠。”剛剛走過來的池銳剛附和了一句。

“對,當時就是你們池班副把我拖下去的。你們不信的話,等甄醫生回來了,你們可以問他。”

“班長,那你怎麼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這……”陶安康朝那個提問的士兵瞪了一眼,“你小子,竟然……”

“對啊,這可是個問題。”葉振邦也加了進來,“好像我沒跟你提到過這些事情吧?”

“老葉,你……”陶安康這知道大家等著看笑話。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對開始提問的那個士兵笑著說道:“你小子,竟然提出了這麼有深度的問題……”

大家確實在等著看笑話,所以沒有人插嘴,等著陶安康把下半句話說出來。

“其實嘛,我是不想說告訴你們的,這可是我的獨門絕技。不過大家這麼給面子,我就藏拙不如獻醜了。”陶安康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知道不知道,當上班長之前,我可是平民狙擊手。”

“什麼是‘平民狙擊手’?”

“知道狙擊手嗎?你們肯定不知道。不要相信電視、報紙與網絡宣傳的那些東西,都是騙你們這些不懂行的。狙擊手,不但是萬里挑一的高手,而且個個都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所以……”

見到陶安康成功轉移眾人的注意力,還吸引了一幫新兵的眼球,幾個老兵偷偷溜到一邊享受難得的清閒時光,葉振邦也把諸葛宏彥叫到了一邊。

“你的傷真的不礙事?”

“當然不礙事,老詹說我的生命力比狼還頑強。”

“對了,你不是加入‘飛虎’大隊了嗎?”

“誰說的?”諸葛宏彥立即反問了一句。

葉振邦微微皺了下眉頭,沒有把石磊磊供出來。

“肯定是老詹搞的鬼。”諸葛宏彥掏出香菸,自顧自的笑了笑,才點上香菸,“醒過來後我只同意考慮,沒有答應下來。這次急著趕回來,就是免得被他找到,不然到時候沒有好的拒絕理由,搞得大家都下不了臺。”

“真沒答應?”

“你認為我在騙你?我可是來投奔組織的。”諸葛宏彥笑了笑,說道,“你填住院表的時候留的是你們班的地址,結果醫院把我的比例送到了一三三團團部。不知道怎麼搞的,現在我是一三三團的人了。”

“你的檔案在我們班裡?”

“是啊,而且是你們班的班副,你是班長。”

這下,葉振邦也笑了起來。“你就留在排裡,我正需要一個幫手,我現在去把你的軍籍調過來。對了,你是怎麼過來的,不是停航了嗎?”

“這個嘛,說來話長了。”

“那就慢慢說。”

葉振邦叫上諸葛宏彥,朝不遠處的連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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