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为粗鄙,我当初就不该娶你!”“当初是你亲口向我求婚……”

我其实不止一次的怪过顾屿森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他心中已有人的事实,当我知道他爱的那个人是顾倾儿时,我又心酸的觉得,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和她在一起,那就证明他真的爱透了她,所以,我真希望他们的坎坷和荆绊能少一点,祝福和鼓励能多一点。

我不希望他太难了。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我一退再退,低到了尘埃。

所以,在听到顾屿森被这样诋毁的时候,被那样不入流的人说着他爱上自己的妹妹十分恶心的时候,我真的气得发抖,因为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以后的日子里,又会有多少私底下的谩骂涌上他。

那个女人还在骂,用尽所有恶毒的词汇,我终于忍不住,冲过去跟她打了起来。

我扇了她很多巴掌,掌掌都往嘴上呼,我要扇到她不能说话,嘴里再也吐不出那些rm我用了一生去爱的男人的话来。

她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更别提我一个人孤军奋战,而她还有帮手,她们两个人一起过来打我,我一个得了癌症才呕过血的,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

但我并没有停手。

“你行为粗鄙,我当初就不该娶你!”“当初是你亲口向我求婚……”

心头闷着一团火和痛意,仿佛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宣泄出来,那两个女人大概以为我是疯了,但其实我的脾气并没有那么大,我也不是刚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我这么崩溃,完全是她们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顾屿森,就是我的底线。

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辱他,我得像我之前扑过去为他断肋骨一样,好好的护住他。

哪怕,我早就被他伤得遍体鳞伤。

我的疯狂最后导致的就是连警察也引过来了,那两个女人非要我道歉,否则就一定要警察把我抓走不可。

我真是要笑死了!

先不说本就是她们辱人在先,我如果道歉,不就代表了我承认了她们先前对顾屿森的那一番侮辱?

我死也不会道歉,所以对方不愿意调解,而当我被铐上手铐的那一刻,顾屿森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而更让我无地自容的是,他旁边还站着顾倾儿。

他们像是看戏一样,完全没有替我说话的意思。

“你就一定要给顾家丢脸吗?”

倒是顾屿森,在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突然脸色极沉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行为粗鄙,我当初就不该娶你!”“当初是你亲口向我求婚……”

他真的抓疼我了,我刚准备说话,他却又猛地甩开我的手,额头的太阳穴似是被我气得突突直跳,“果真麻雀就是麻雀,行为粗鄙,永远变不了凤凰!”

“莫清,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娶进门!”

我心猛地震了一下,抬起头看他。

顾屿森跟我求婚的那天夜里,下着很大的一场雪。

我不知道他是顾家太子爷,他也从没告诉过我这些,我们像是全天下最普通的情侣一样,走在满是圣诞树和霓虹彩灯的街道上,那时候,他的围巾还围在我脖子上,他的每个眼神也都在我身上。

走到一个喷泉池的时候,他突然语气温柔的问我冷不冷,我一边踢石子,一边笑着问:“你猜?”

他也笑,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带到他怀里,然后握着我的手放进他大衣口袋里,低低问:“我猜对了吗?”

哇,这个人真是……好不要脸啊。

我笑着打了他一下,刚想要从他怀里逃开,他却略带紧张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像是变魔术一样,在他的大衣口袋里为我套上了戒指。

我从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跟我求婚,漫天飞雪下,他单膝朝我跪下,黄色的暖光洒在他身上,他好看到一塌糊涂。

我极其丢脸的捂住了嘴巴。

而他抓着我的手,一字一句郑重道:“阿清,嫁给我,让我给你一个家。”

“你行为粗鄙,我当初就不该娶你!”“当初是你亲口向我求婚……”

我从没告诉过他,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这句话,是我毕生听过最美的情话。

可现在,他却说他后悔娶了我。

我以为会很痛,但兴许是已经痛得麻木了,这一刻,我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下。

我告诉自己。

该哭的不是我,该是他顾屿森才对。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莫清去保护他了。

哪怕,其实他根本都不会在意,甚至哪怕等我死了,都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我被带回了警局。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那两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说什么也要让警方把我拘留起来,我一路听她们哭诉,却表现得异常淡定。

她们一定不知道,我没什么好害怕的,拘留对于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一件坏事。

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在担心,顾屿森如果再像现在这样每天都不回家,房子那么大,又空荡荡的,我要是哪一天真的撑不住,恐怕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但现在,不过是没了自由而已,若我真的死了,至少会有人为我收尸。

多好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来得及进拘留室,就突然来人将我保释了出来,那两个女人一路不依不饶,可那人不过是在警局说了一句话,警方就立刻战战兢兢的将我放了出来。

解开手铐的时候,那两个警察还对我鞠起了躬,“莫小姐,真是怠慢了,都怪我们没把事情查清,等会儿出去的时候,您可一定要在傅家的人面前多说说我们的好话。”

我压根摸不着头脑。

我在A市无依无靠,原本以为就算有人保释也是顾家的人,什么时候竟还冒出一个傅家?

而等我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等着我的那个男人,我更愣了。

“你行为粗鄙,我当初就不该娶你!”“当初是你亲口向我求婚……”

见我呆在那儿,他立刻主动朝我走过来,温润一笑道:“不至于记性这么不好吧,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我这才想起,他是在舞会上邀请我一起跳舞的男人,“傅斯年!”

他怎么会来?竟然还把我保释了出来!

“是我。”傅斯年唇角微勾,看到我这狼狈的样子仿佛怔滞了一下,好半会才伸出手来将我头发抚到耳后,轻声道,“是我来得太晚了,你受苦了。”

他眼神中的心疼和温柔让我觉得无比的恍惚,这让我莫名产生一种错觉,我和他好像认识很久了。

“走吧,这里的事情我都解决了,我送你去医院。”

外面下着大雪,车子又停在很远的地方,才刚出警局,傅斯年就脱下西装小心包住我身子,然后将我拦腰抱了起来。

我惊呼了一声,万万没想到傅斯年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受伤了。”

“我没有。”

“你是在怀疑我的眼睛?”

“我伤得不是腿,还能走。”

如果是以前还好说,现在我不得不随时随地顾忌着顾家的脸面,一举一动都怕行差踏错,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在外面走,这算怎么回事?

我在他怀里不停挣扎着,没曾想傅斯年却终于将我抱得更紧,俯身在我耳边低吼道:“够了,阿清,好好待在我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我彻底愣了。

“你在说什么?”

“你行为粗鄙,我当初就不该娶你!”“当初是你亲口向我求婚……”

傅斯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半会才慢慢冷静下来,一字一句看着我道:“你是真不记得我了,是吗?”

明明该是不认识的,可看着他那双眼睛,我却觉得无比的熟悉,好像在很久之前,我就经常这样注视着他。

我皱了皱眉,刚准备说些什么,前方突然照过来一道极其刺眼的光芒,一辆限量版的商务豪车开了进来,一个猛烈的急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而车门打开,顾屿森从里面走了出来。

有些事,就是这么猝不及防,阴错阳差。

我满心忧愁着我的每一个举动会不会对顾家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而我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的画面,竟恰好被顾屿森撞见。

他怎么会来?

此刻,他不是该陪在顾倾儿身边吗?

我尚还在想着这个问题,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目光先是在我脸上一掠而过,再冷冷看向傅斯年,一字一句,咬音极重。

“傅总,不知道我的妻子,你抱着感觉如何?”

傅斯年似笑非笑,“原来顾总还知道这是你妻子,我还以为,顾总的心思全放在自己妹妹身上了,别的人任谁也管不上了。既然如此,顾总这个妻子还不如给我傅斯年好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爷爷最近正好想要个孙媳妇,催我催得紧着呢。”

听到这话,我在傅斯年怀里不由得动了一下,如果不是我清楚傅斯年这是在替我讨公道,不然我差点就以为,他是特地过来往我心头扎刀的。

是不是全天下都知道顾屿森的最爱是顾倾儿?

是不是全天下也都知道,我这个顾家少奶奶只不过是顾屿森娶回来的一个替身。

知道就知道罢,何必还跟我强调一遍又一遍,说,喂,你知道吗,你在顾屿森心里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能不能不要再说了,我已经知道得够清楚了。

“傅先生,谢谢你把我从警局保释出来,以后如果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在顾屿森的答案还没出口之前,我立马从傅斯年怀里挣脱了出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

“你还要跟他走吗?”傅斯年看着我道,“我刚刚跟你说的……”

“你行为粗鄙,我当初就不该娶你!”“当初是你亲口向我求婚……”

还没等傅斯年这句话说完,我的身子一个踉跄,顾屿森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住了我的手,径直就走。

傅斯年接下来的话我根本听不到了,不消一会儿,我就被他扯到了车上。

“好疼,放开我!”

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对他生气,哪怕是被他带到医院足足抽了十次血救他的顾倾儿,我都没用过这么大的声音跟他说话。

但他看上去竟比我还要生气,一上车就将我抵在了车座上,我清晰的看到他的青筋一点一点因为震怒而暴起来,万万没想到傅斯年抱我的那一幕竟对他刺激那么大,他眼睛竟然都红了,一字一句恨不得把牙齿都给咬碎,“莫清,你究竟还要给我招惹回多少男人?”

我推了他一下没推开,更加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我和傅斯年今天不过第一次见面。”

“你和他第一次见面就能让他抱?”他不由冷笑连连,“那两个非要将你带到警局的女人你也是第一次见吧,第一次见面就能和她们像个疯子一样在酒店打起来,莫清,你现如今真是变得愈发的不可理喻!”

我喉咙动了一下,竟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心头的委屈都要翻天了,可我能怎么说?

让我去告诉他,我之所以会跟那两个女人打起来,并且死活都不肯道歉,完全是因为她们说了你的坏话,并且诅咒了你和顾倾儿的爱情。

所以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冲出去跟她们大打出手?

这本来就是他和顾倾儿之间的爱恨纠葛,我不过只是个陪衬,莫名被牵扯进来,竟还入戏太深。

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亦可怜至极。

见我迟迟不说话,顾屿森也料定了我是无话可说,愤然松开我的手,摇下车窗,再也不看我一眼。

“你行为粗鄙,我当初就不该娶你!”“当初是你亲口向我求婚……”

他那样的眼神是真的伤到我了,我也咬着唇不发一言,两个人像是两块被烧红了眼的木头一样,一路坐回了家。

只是让我诧异的是,既不是结婚纪念日,又不是我生日,到了家门口,顾屿森竟然没让司机将车开走去陪顾倾儿,反倒是脚步极沉的下了车,在我身后随我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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