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換工作的你……去建築工地看看

魯迅說:去五個地方會改變你的人生,其中之一是建築工地,去建築工地看看,也許你會倍加珍惜你現在的工作,對此我深有體會,今天就用我的切身所感帶你去工地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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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門前,一對門聯:高高興興上班來,平平安安回家去。走進工地,就有種塵土飛揚的感覺,四處髒兮兮的,如果是剛開工的工地,你會看到到處都是泥土沙石不規則的的躺在那裡,有的還有好多小水窪地,用個不恰當的成語:滿目瘡痍。接著是運土的大卡車來回穿梭,還有油汙滿身滿面的農民工在打樁機左右上下忙個不停,轟轟的噪音令人暈厥,烈日下,農民工兄弟臉上的汗和油汙還有灰塵泥土參雜在一起,真的是個可怕的大雜燴,臉上如果發癢也必需忍著不敢撓,如果撓的話會成為戲臺上的大花臉,經常是這種狀態,他們的皮膚該有多粗糙可想而知,為了生活,再苦再難也要堅強,有時候為了趕工期,頂著暴雨也要上,冒著風雪也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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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開工有點時間的工地,這個時候,打樁機就沒有了,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鋼管架子,一層層藍色絲網(圍在建築物四面起保護作用的),一列列兩層的民工宿舍及領導辦公區,通常這個時候農民工就比較多了,因為有很多工種,水電工,泥工,木工,油漆工,架子工,瓷磚工,鋼筋工,電焊工等等。你會看見一張張樸素寫滿風桑的臉,有的憂鬱,有的似乎有點笑容,更多的是疲憊。你會聽見不同的敲打聲,還有吆喝聲,可能還會聽見苦中作樂的沙啞的歌聲,仔細一聽,更多的是嘆息聲。這些只是表面的情境,讓我帶你深入的去了解吧。

春節過後沒幾天就要和家人分別踏上去遠方的火車,因為通常來說,農民工都是去異地謀生,一般是在中國中北部地區,而這一別就是與家人一年的相思之苦,思到深處,只有拿起電話,匆匆的說兩句就掛了,賺錢不容易,省點話費,而掛了電話讓思念之情更深,因為話未說盡,又想再拿起電話再多說兩句,無奈在心裡掙扎之下,還是不捨的把撥號碼的手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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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安頓好後,馬上就要開始一年的勞作了。為了表述的清楚點,我就從泥工這一工種來展開吧,知一而就都知了。朝九晚五是多麼的讓人羨慕,可有些人就是不知足,你知道,我們農民工幾點起床嗎,大概是黎明前的黑暗,可以說是聞雞起舞,有時比雞起得還早,雞還會賴床呢,我們可不敢,早上五點半就要上班呢,春意濃,早春寒,凌晨四五點,體溫雖然有三十六七度,可氣溫卻在零度左右,有時還在零下,尤其颳風,那真如雪上加霜,多麼想多享受片刻床的溫暖,夢的甜蜜,能嗎?能,可那真的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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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溫天氣,溫泉浴實在令人心曠神怡,縱然熱水泡腳也是一件享受的事,說小一點,用熱水洗臉刷牙也讓人舒服,可我們洗臉刷牙只能用那冰冷刺骨的差點結冰的寒水,那一毛巾抹上臉去,不擦快點,臉上都有小冰塊了,那水倒在嘴裡,嘴裡好像變成了小冰箱,叫人更加懷念床的溫暖。洗漱完畢,帶著工具,就往食堂去,共產黨小米加步槍打敗國民黨,吃的是小米,條件艱苦,那個歲月令人尊敬,我們吃的也好不到哪去,好一點的兩個包子一碗粥,一般來說是小米加鹹菜,有人會說,食堂伙食就不能好點嗎,我想說得是,食堂伙食當然可以好,可是食堂伙食好,我們農民工還得摸摸口袋,吃麵包喝牛奶對我們來說太奢侈,既然沒人吃,食堂還會有面包牛奶嗎,有的話不是看著它變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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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就往勞作地方去,因為泥工分大工和小工,大工就是體力加技術活,要麼砌磚要麼粉刷之類的,小工就純體力活,拌泥漿,拉水泥之類的。為了表述不過於累贅,我就說大工的粉刷和小工的拌泥漿吧。要說爬樹,小孩偷桃最厲害了,可這個爬卻不是件容易的事,一腳沒踏好,就可能摔個底朝天,得往骨科醫院跑了,嚴重點的得去火葬場,到了勞作地,大工就得爬上鋼管架子,粉刷站在架子上的,這時他們得小心翼翼,不是小題大作,如果一個不小心,摔下來了,對於這個家庭就有不可估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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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工得快速地把水泥,沙,水準備好,而且得快速把他們混合拌勻然後拉到大工那裡去,大工在架子上等著泥漿呢,一百斤一袋的水泥,你得一袋一袋的扛過來,說得輕鬆,可扛得真不輕鬆,打開衣服一看,肩上全是磨出來的老繭,一個不小心,閃了腰,幾個月的汗水錢就要交給醫院了,把沙,水,水泥按一定比例混合好,就開始拌了,這時又要考驗你的臂力了,水泥們不會聽話,你得用大力去和,而且中途不能停,一旦你中途歇會,再去拌得時候,水泥們不均勻的牢牢的粘結在一起,得用更大的力去和,那這樣你的肌肉可得更加要活躍了,和好一堆後,就得匆匆用鐵鍬把泥漿鏟到斗車裡,這鏟泥漿可是腰力與臂力的結合,一樣不行都會力不從心,鏟進車裡後,就得把泥漿拉到大工的架子下面,一車幾百斤,拉他也不容易,要是碰著車胎破了或車胎沒氣了,那就悲哀了,得花兩三倍的力氣去拉,拉好之後,就得回去又開始扛水泥……如此重複,除了吃飯,沒有停歇,這時候,你就感受不到了早春的寒意了,就算寒風也不刺骨了,身上已經全溼了,全是汗,接著就是脫衣服,身上已經熱氣騰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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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工接好小工拉過來的泥漿,就得用搓板和其它工具配合著把泥漿刷在強上,泥漿不是粘合劑,一放上去就粘在牆上,你得用大力把泥漿抵在牆上,強制讓他們粘在牆上,然後還要刮尺等等,這些工序就不多說了,寫這文章也不是要表達什麼技術,只是想把艱辛表現出來,反正就是一天到晚沒得歇,除了吃飯,刻刻都要用大力氣,腕力,臂力,腰力,腿力,一樣不差才可以。不說別的,就是讓你一天站到晚,朝九晚五的你可以想象嗎?

忙了一上午,該吃飯了吧,吃飯本來也是一種平常的事,可對於我們農民工來說是一種享受,這是難得的休憩時光,可以放鬆放鬆,雖然沒有大魚大肉,吃得是粗米淡飯,喝得是廉價啤酒,可咀嚼的是身心愉悅,喝的是幸福光陰。除了這些時光,那下午下班後的生活是怎樣的呢,古龍說:傍晚是人最開心的時刻。這時,幹完活了,苦中尋樂的我們,會打打牌,看看電視,雖然沒有什麼品味,但我們就願意這樣享受屬於我們的一點點時光,可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何況本身就很少的時光。第二天又繼續那煉獄般的生活,也許就因為這個生活,才讓傍晚時分更加珍貴,早春就是在這樣一個冷暖交替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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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夏天來了,寒風沒有了,刺骨的寒水也不在了,可新的問題又產生了――熱,那種熱到想把皮剮掉的感覺真的不是誇張,炎炎烈日之下,身體好像成了泉水眼,泉水從身體裡冒個不停,整個人身體裡面好像要烤乾了,可以讓人聯想到木乃伊,然而幹活也還要同樣的幹,夏天的傍晚好像也不是太美好,宿舍裡像蒸籠,我們就像饅頭,打牌的情緒也沒了,看電視也沒勁了,心裡只盼老天來一場早春的雨和早春的寒風,就是在這種煎熬中,漫長的夏日終於大快人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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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最為舒服的時候,不過這只是相對,然而活還是同樣的幹,整天的辛苦,煉獄也不會改變,只不過傍晚時分打牌的熱情增加了,看電視也有點勁了,最盼望的是中秋佳節,那天雖然倍思親,可那天自己會和自己說,打電話回家,多說兩句,雖然不能和家人在一起,但能多點時間聽到鄉音也是無比歡快,可惜的是秋天太短,有首歌很傷感《秋天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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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一場涼,越來越涼了,越來越冷了,冬天來了,上面說過早春是多麼的令人堪憂,冬天的所有狀況會在早春基礎上更加一倍甚至幾倍,對於人的心理同樣是個考驗,梅花可以傲雪,人可是血肉之軀,但又能怎樣,血肉之軀也要當成鋼鐵之身去冒寒風,頂雨雪,因為肩上扛得是責任,不得已而為之,最讓人有一絲微的暖意就是快過年了,快回家和家人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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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工作的辛苦,還有一些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工資和心情的問題,如果碰到了個言而無信的老闆,那就糟糕了,老闆跑路了,有些農民工辛苦一年的成果會等於零(工地一般在年末結算工資)。由於農民工文化素養通常不高,所以在法律維權方面不是太懂,有時候就任人欺侮。平常工作生活時通常沒有什麼好心情,首先,是條件艱苦,工作勞動強度大,其次,老是受一些領導人的責難,有些領導不會思考你的不容易,他只會為自己打算,好像過去的地主階級,第三,因為遠離家鄉,遠離家人會有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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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是如此的虐人,為何還要在工地拼命呢?因為文化素養不夠,做別的難以勝任,就只有賣力氣了。如果你文化素養夠高,請你不要看不起農民工,城裡的高樓大廈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你辦公的寫字樓也出自農民工之手,應該感謝農民工,是他們讓一幢幢高樓拔地而起,讓城市更加美麗,看不起農民工說明你的文化素養確實不夠,如果你想換工作,別急著換,可以請個長假去工地看看或工作試試,或許你來過之後,你回去後會倍加珍惜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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