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是報社記者,因曝光不法勾當,被壞人追擊,倉惶逃脫性命堪憂

故事:她是報社記者,因曝光不法勾當,被壞人追擊,倉惶逃脫性命堪憂

跑!跑!跑!

沙小糖現在能做的唯一物理動作就只剩下奔跑,不顧一切拼命的奔跑。

頭頂的太陽熾烈,好像要把人烤熟一樣。沙小糖感覺下一秒,自己的身體可能就會蒸發在這灼熱的天氣裡。喉嚨裡彷彿冒了火,吞嚥一下吐沫都覺得好似利刃刮過嗓子。可是她沒有時間歇息,更沒有時間去找水,只能漫無目的,無頭蒼蠅一樣的奔跑在漫漫的田野丘陵間。

沙小糖,不是馬拉松的田徑運動員。可她現在的速度和抗耐力無疑已經超過了任何一個專業運動員該有的。她現在也不是吃飽撐的沒事幹在挑戰自己的極限,只因為身後有一群人還有兩條狗正在緊追著她不放。

沒錯,你猜對了。這個女人現在在逃命。

作為一個高學歷,高智商的新時代女性,居然能落到一幫人販子手上,這不能不說沙小糖太悲催。而一個身單體薄的女人又可以從十幾個壯漢的看管下逃出來,這又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而此時的沙小糖沒有覺得慶幸或是奇蹟。只是一邊上氣不接不氣逃命,一邊狠狠的罵自己活該,閒抽了。

人家看見壞人都遠遠躲著,偏偏她好死不死的硬往槍口上撞。現在知道了吧,你不是神,也不是聖母瑪利亞,你拯救不了全世界。

世界上多了你,地球照樣轉著。世界上沒了你,地球也不會停滯不前。

沙小糖發誓,如果這次能逃出生天,她一定再也不多管閒事了。一定看見路邊哭著的老太太再也不去好心的詢問了。

身後狼狗的叫聲好像是漸漸的遠了,男人怒吼的叫罵聲也一聲聲的拉後。沙小糖大喜,扶著路邊的一棵歪脖樹張著大嘴喘息著,差一點沒把肺子喘出來。

突見前邊不遠處,有一片建築。青磚紅瓦的,還有陣陣炊煙飄出。沙小糖現在看見人家,就好像沙漠裡瀕死的人看見了綠洲。從凌晨到現在滴水未進,又是在這樣高溫高負荷的情況下,她還能這樣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已經是很不易了。

沙小糖舔舔乾燥的嘴唇,伸手抹了一把被汗水衝花的臉,又開始猛吸一口氣,甩開步子往那片綠洲奔去。

近了,更近了。

從高處看下去,一排排整齊的建築,周圍還拉著鐵絲網,不像是居民家。再走進看看。沒看到人,倒是先聽見不絕於耳的雞鳴聲。

我嘞個去呀,原來是個山雞養植場。養雞場就養雞場吧,找點水喝,問個路還是可行的吧。

沙小糖想著,鬼頭鬼腦的扒開鐵絲網翻牆進圍牆。東瞅瞅,西望望,沒看見一個兩條腿的人,倒驚起大群的山雞。想來是中午天熱,工人都午休了。

算了,不管了,旁邊有個自來水管子,是給山雞飲水用的,就先解決了口渴問題再說。

沙小糖不顧幾千只雞叫,撲到一個水管子下,擰開,把嘴直接對上水龍頭。

“咕咚咕咚……”沙小糖雙手抱著水龍頭一口氣喝了個飽,從不知道原來自來水竟比農夫山泉還有點甜。剛想再湊著洗個臉涼快一下,突然遠處傳來幾聲狗叫,嚇得沙小糖急忙起身回望。

“媽的,真是陰魂不散的傢伙。難道非得要把我攆死了,你們才開心麼?”沙小糖咒罵著,顧不上再洗臉,回身一頭鑽到了雞舍裡。

她想著,再跑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就近藏起來,等把養雞場的工作人員驚醒,她就能脫身了。

因為沙小糖鑽進雞舍的動作大了點,所以立刻嚇飛了正在下蛋的山母雞。

不得不承認,人在極限的時候是能爆發出無窮的潛力的,就連山母雞也一樣。就他們好像此時,下蛋的時候被驚擾,呼天蓋地,聲嘶力竭的四飛五散。更有幾隻直接從小米的頭頂臉頰掠過。

“我的祖宗們,你們可消停點吧……”沙小糖一邊小心翼翼的安撫這些‘準媽媽’,一邊嘟囔著貓腰藏到一排鐵籠子附近。

猖狂的狗叫聲越來越近,接著便到了養殖場的門口。沙小糖扒著窗戶,偷眼瞄向大門口。只見十幾個身穿黑色西服,臉戴墨鏡,好像美國黑手黨一樣的男人正踹開鐵大門,囂張的進了院子。兩條好像餓狼一樣的狗在兩個人的手上掙著,是看見滿眼獵物嗜血般的興奮。

這一次,養殖場的工人終於被驚醒了,呼啦啦的出來十幾人。不過都是些老弱婦孺。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人,還是個一走一踮腳的瘸子。

“媽呀,這一幫人的戰鬥值也太小了點吧……”沙小糖哀嚎一聲,期盼著,這幫工人快點給那些催命鬼支走。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我們養殖場?”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不懼這些人的氣勢,上前和他們理論:“我們養的是山雞,山雞最膽小,最怕外人的隨意闖入了……”

“我他媽的管你們這是山雞還是野雞,都給我滾一邊去,老子是要找人!”一個大塊頭的男人聽不了老太太的磨嘰,一個大巴掌扇過去,嘴裡罵罵咧咧的。

“都去給我找!我就不信那死丫頭還能給老子飛了!媽的,那丫頭是報社的記者,你們若找不到她,讓她跑了,就等著回去吃槍子吧。”

沙小糖一驚,想起被這幫傢伙沒收的手機。今天是編輯催稿的日子。他們一定是看到自己的手機信息了。

完了完了,我就說麼,跑掉一個女人,對他們來說也沒有損失多大。犯不著這麼玩命的追。感情是知道了她是記者,怕她把他們的不法勾當給曝光啊。

蒼天啊,大地啊,我沙小糖可是真的的沒有這麼想過啊。至少現在也沒有這麼想過啊。我現在就想回家!回家!回家……

養殖場的職工看見他們的廠長被人家揍了,立即群起上前,一言不發的扶起倒地哼哼的老太太,然後默默的站在一邊。再也不敢管這幫人的耀武揚威。

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有錢耍狠的都是大爺,他們惹不起,躲起來還不行麼。

沙小糖看到養殖場工人的窩囊樣,頓時屁都嚇涼了。外援沒了,牛頭馬面在四處瘋狂的流竄,嗜血的狼狗正在狂吠的逼近。難道天要亡我麼?

若以前以為,抓回去,不過就是一頓打,再給賣到境外。那現在局勢可是全變了,抓回去不是一頓打的事,是直接扭斷脖子的事。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沙小糖雙手猛搓,急的在雞舍裡只打轉。這個養殖場是挺大,可也架不住他們這麼地毯式的搜索啊。

算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就是跑的累死,也不能坐在這兒乖乖讓他們抓吧。

沙小糖打定主意,貓著腰偷偷的溜出這間下蛋的雞舍。距離那幫傢伙有兩排房子的距離。然後飛速的跑到圍牆,一個助力,踩著牆外突起的石頭一下躍過鐵絲網到了養殖場外。

老太爺爺啊!

感謝剛才喝飽了水,感謝突起的石頭,感謝老爸讓自己學了幾天跆拳道,感謝身體內無盡的潛能,居然能俠女一樣的一下竄出養雞場……

“老大,那死丫頭跳過圍牆往山坡跑了!”

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喊了一句,頓時所有的人都往小糖的方向看來。

“追!上面要活口!”

“我叉你大爺的……”沙小糖頭感謝了一圈,頭也不敢回,就是一個勁的往山坡上跑。她幻想著山的那一面有一個未知的世界。更有一個騎著白馬的英雄在那兒等著救自己。

“山坡,山坡,山坡……”眼見著山坡就在眼前,後面的追兵也只剩下十幾步遙。小糖甚至能感覺到衝到前面的狼狗嘴裡噴出的腥羶味。

沙小糖拼勁最後一口氣,終於奔到了山頂,卻發現山的另一邊除了荒草,什麼都沒有。沒有白馬,沒有英雄,甚至都沒有一個人。

苦笑一聲,本來也就是一個意志的寄託。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前無生路,後有追兵。沙小糖雙腿一軟,自暴自棄的覺得自己終究是逃不過這一場劫難。

身後傳來勝利的笑聲,小糖聽在耳裡好像是催命的符咒。極度的體力消耗,讓她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前撲去。

身子突然好像失去了重力一樣,飛速的滾下山坡。意志模糊的小糖只是下意識的把身子蜷起來,儘量避免山坡上突出石頭的傷害。身後的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眼看著到手的獵物就這麼屎殼郎滾球一樣的飛速滾下了山坡。

“快點……快點給我去抓住她!”一個黑衣魁梧男人大喊著,急忙第一個衝下山坡,追著那個蜷成一團的球而去。

“唔唔,我的屁股……哎呦,我的後背……媽呀,我的腦袋啊……”沙小糖在滾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後,漸漸消失的意識被身上的疼痛弄得重新醒了過來。

不能控制自己停下來,只能在心裡狠狠哀嚎著。

山坡突然平緩下來,沙小糖下山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剛想下一秒爬起來,看看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不是還是囫圇個的。突然一聲悶響,小糖‘哎呦’一聲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原來是山坡已經到了盡頭,下面是一條寬闊的公路。在山坡和公路的交接處,修了一個高約近一米的水泥護山的臺子。所以的沙小糖一聲‘哎呦’,就是從那個臺子上掉到了公路下面。好在現在公路上的車不多,不然從山上突然掉下來這麼一個不明物,還真會讓過路的司機嚇一跳。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居然沒有腿斷也沒有胳膊折。只是全身上下被這驚天一滾弄得實在是狼狽不堪,現在就是親媽站在這兒都不會認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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