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占元专栏:故乡的那汪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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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那汪泉水

文 / 鲁占元

故土难移,乡音难改。我们都对故乡有着深深的眷恋。虽然难得回到故乡去,但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做梦也时常梦到她。

故乡是一个由三四十户家人组成的一个小村子。一条小河把村庄分为南北两部分。村子里,有一汪泉水,不停流淌,仿佛永不枯竭。水是那么清澈,清凉。即使是炎热的夏季,依然冰冷刺骨。

那时候,村子里的人们为了挑水方便,就在泉水口放置了一根电线杆子。水顺着电杆内部空隙流了出来。这样,只要把水桶放在电杆出水口就可以接到泉水来。不至于用水勺,舀水的速度快了,容易使泉水变得浑浊。

记得那时候家家户户不可缺少的就是水缸、扁担、水桶。水桶嘛,有木头做的,有铁皮做的。木头做的水桶,比较重,使用不方便,条件好的人家用的就是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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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就开始挑水了。起先是每次只能挑起半桶水,估计每月不断增加挑水量。到中学时候,每次回家,能挑起一担水。当时啊,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要给辛苦劳作的父母亲减轻负担。让他们在完成繁重的劳动任务回家后,不再为家里用水的事操心。

那汪泉水离我家的距离有六百米左右。我挑着空桶到泉水的距离为下坡,很轻松。但是水桶里盛满泉水回家的时候,路途都是上坡,而且很吃力,很吃力。每次挑水回家,我都在咬牙坚持,从挑着担子走十几步休息一下到二十几步再休息一下,如此循环往复。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加大休息点的距离,减少休息的次数,以更短的时间完成挑水任务。

挑满水缸,就算大功告成了。其余的家务事都是小事。水都是节约着使用的。如果要洗衣服,就要带着盆子、衣服等到河边去。那时候,我对住在泉水附近的人家,真是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我常常埋怨父母亲,说你们住家也不挑个地方,专挑离泉水远的地方,真累人。父母只是哈哈大笑。

那汪泉水好似一位热心肠的老人,从不寻求汇报。春天来了,家乡的泉水欢快地流淌着,许多淘气、可爱的小孩子们在泉水下游嬉戏、玩水,欢乐无穷。

夏天,泉水依旧冰凉凉的,下游洗菜、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嘻嘻哈哈、一边洗、一边聊天,这泉水给她们提供了一个天然的聊天平台。

那些淘气包呢,不愿意呆在家里,他们跑到那泉水下游,不是打水仗就是捉小虾、小鱼。还有在秋天,人们都忙着秋收,人们渴了就到泉水里装点水喝,那泉水喝下去之后,甘甜清凉,肚子也不疼,似乎是一下子解除了人们的疲乏。现在想来,那是真正的矿泉水,是纯天然的、无污染的。长大后,还听到人们在议论那汪泉水,说是泉水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人,这得天独厚的泉水,使得村子里出现了许多八十五岁以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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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气变冷,泉水附近和下游都结冰了。只有那股泉水,永不停歇,冒,冒,不断地往外冒。这时候挑水的人,真的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来一个高难度的摔倒姿势,引得人们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得重新打水喽。而孩子们,三五成群,乘坐着自制的小冰车,在冰滩上风驰电掣。双手冻得通红,仍乐此不疲。有时候弄湿了鞋子,弄破了衣服,不敢回家,就用干燥的土块在衣服上、鞋子上来回蹭,以图消灭“罪证”。要不然,回到家,得到的就是一阵暴风骤雨。也怪不得啊,那时候物资匮乏,生活困难,一双鞋子是母亲千针万线、熬夜点灯做出来的。

“泉水叮咚响,伴随着鸟语花香,源远流长,润泽肥沃的土壤”。作家席慕蓉在《乡愁》一诗中写到:“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别离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随着城市化进程,故乡有许多人家都居家搬迁到县城,唯有那汪泉水,依旧在原地、依旧在默默流淌。凭着故乡母亲泥土的气息和那汪泉水的恩赐,凭着不老的岁月和不懈的泉水,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的奋斗精神,就像那股泉水,永不停歇。我们的生活,会像故乡山坡上的格桑花,灿烂美丽幸福。

“云山千里见,石泉四时流”,是故乡的泉水养育了我的成长;荡涤了我的灵魂;滋润了我的心田。故乡的那汪泉水,清澈,甘甜,那是大地母亲之乳啊。

2018年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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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占元,现为海晏县寄宿制民族中学教师、多愁善感。曾在《祁连山报》和《祁连文学杂志》、《青海读书》、《河清海晏》期刊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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