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越來越多人熱衷於跑步?

為什麼越來越多人熱衷於跑步?

對於一個從小就怕上體育課的人來說,我實在不理解為什麼現在越來越多人喜歡跑步。跑步明明很枯燥啊,尤其是長跑,它還會帶給你強烈的受挫感,身體的疼痛不斷加劇,缺陷暴露無疑,跑步的過程,你不得不時刻面對自己。

《跑步聖經》的作者喬治·希恩對此有著完全不同的理解,他這樣寫道:

跑步時,我們看到了自己的缺點、弱點,並能夠積極地接受它。你接受本來的自己,因為此刻你敞開了心扉,並且看到了你從來沒有想象到的自己。

我們最大的挑戰其實是如何使生活富有激情、創造性和活力。

希恩博士是體育界最重要的哲學家,被美國前總統譽為“跑步界的導師和思想家”。1978年出版了《跑步聖經》,連續14周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並被全球跑步愛好者公認為跑步界的“哲學聖經”。

有多少人清楚,我們每天都在讓其他人掌控自己的生活節奏?

在我們的生活裡,時鐘是一切的開始。它機械地把我們的時間強行劃分成段,以控制我們的活動。尤其是工作日,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睡覺,時鐘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就這樣,一小時就是一小時,上午和下午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有了電燈之後,我們晚上的時間似乎也能像白天一樣被充分利用,直到午夜。然後,洗洗睡吧

藝術家們曉得這樣的生活節奏其實是不對的,而詩人們則瞭解得更為透徹。他們知道,時間的長短與鐘錶的錶針長度無關;他們知道各國的時間都靠格林尼治時間來界定;他們知道,時光流逝其實與鐘錶無關,但我們並非與鐘錶無關。詩人們也同樣明白,前面所說的那種節奏是一種非常特別的、個性化的、就像指紋一樣無法改變的東西。

在《精神病學與醫藥學的生物韻律》一書中,伯特倫·布朗寫道:“就像我們的肉體與骨骼一樣,這種節奏是我們生理結構中的一部分。大多數人僅是隱隱約約地意識到,這種節奏意味著我們每天在精力、情緒、狀態和表現中起伏不定,而在每一週、每一月、每一季度、每一年中,這種起伏都會發生更加微妙的變化。”

我們本可以踏實地坐下來沉浸在那種節奏裡,但在學校、工作和社會把時間機械化地分割之後,我們便很難沉浸在自己的節奏中了。現在,我們的休閒生活就是看看電視,然後每天工作12個小時,隔三差五地偏頭疼或者患上各種潰瘍,年紀輕輕可能就有藥物依賴症,一到中年可能就有患心臟病的危險。

現在,還有人能夠傾聽自己的內心嗎?理想的情況是,一如蘇格拉底所說的,“認識你自己”;或者如同美國應用數學家、控制論創始人諾伯特·維納所說的,“有效的生活就是生活中具備充足有效的信息”;又或者像日木哲學家鈴木所說的“我是生活的藝術家,我的藝術作品就是我的生活”。

但現實是,每個早晨我們都要面對那種像凱爾特人全場緊逼般的壓力。我們需要傾聽自己、瞭解自己,獲得充足有效的信息,成為生活中的藝術家。否則,其他人註定會掌控我們的節奏,控制我們的步伐、比賽和得分。

生活中的“凱爾特人”一直存在,“全場緊逼”的壓力也一直都有。它們的確會讓我們更好地適應工作,適應所謂的時間觀念,適應各種外在的要求,讓我們改變,從而適應他人的節奏,按照他人的“鼓點”前進。但到頭來,我們自己的計劃、個人成就的預期以及有可能達到的最佳狀態都會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我們被動地成了時間的囚徒、鬧鐘的囚徒。最具諷刺意味的是,當我們退休時,一般都會得到一塊手錶。

別爾嘉耶夫曾這樣寫道:“所謂良好的生活質量,其實多是無趣、膚淺、從眾式的。”他斷言,我們最大的挑戰其實是如何使生活富有激情、創造性和活力。

對於這一點,我非常認同。除了極少數人,比如詩人、運動員、孩童以及教徒之外,大部分人都會覺得自己現階段生活中的煩惱很多。如果可以選擇,我們寧願放棄現在的生活,活在對過去的追憶裡,抑或活在對未來的憧憬之中。我們寧願生活在任何狀態裡,唯獨不願活在當下。

我自己也存在這樣的問題:每天都是從查詢日程表的安排開始——這能讓我清楚地知道什麼事情已經完成,什麼事情有待完成。匆匆忙忙地趕到公司,我已經對早餐吃了什麼完全沒印象了。這一天怎麼過,我也沒什麼主意。幸好,我是那種永遠只考慮未來會發生什麼的人。

很多人跟我做著類似的事兒,他們逃避現實,只想活在過去——思鄉病就是其中的一種。對於這些人而言,美好的過去是無可比擬、無法複製的,他們對現在的任何活動都很難提起興趣。

但對於那些身體健康、精力旺盛、整天充滿正能量的人來說,比如詩人、運動員、孩童和教徒,時間就是現在。他們熱情、投入、負責任地活在當下,而且他們必須這麼做。對運動員而言,每一秒他都得當機立斷;如果注意力不夠集中,對下一個洞、下一杆或者下一回合出現的情況稍有分神,他就無法完成眼下的任務。對他而言,“當下”就是一切。

教徒們也是如此。出於對天堂和來世的瞭解,他們知道每一個地方都是“此岸”,每一段時間都是當下,每一個人都是眼前人。他們知道每一個瞬間都要不停地在無窮的可能中進行選擇並完成,根本沒有時間想未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

詩人們也不會去琢磨不切實際的未來,因為他們必須活得警覺,一直清醒,一直觀察。只有做到這一切,他們才會告訴我們如何能夠活得充實。

那麼,我們這樣的普通人為什麼要和他們不一樣呢?我們難道不是某種程度上的詩人、教徒和運動員嗎?然而,我們拒絕做出承諾,拒絕接受自身的實際情況,拒絕按照實際情況來工作、生活。所以,我們一直生活在本可實現的過去和永遠不會實現的未來中。

我瞭解到了每一個詩人和孩童、每一個運動員和教徒所瞭解的東西。他們說一切都是因為理智,事實也正是如此。他們說沒有明天也確實是因為永遠都沒有明天。我們總是在冒險,總是在賭運氣。

“勇氣”的拉丁詞源意味著智慧存在於內心。內心會決定一個人的行動,這比動機和直覺更有主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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