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樞,在元朝時便是與趙孟頫齊名的書法家了,然而不知何故,這樣一位傑出的人物,卻被《元史》有意無意地忽略了,直到清末柯劭忞編《新元史》時,才補上《鮮于樞傳》,也僅僅200來字。也許在只為帝王將相著書立傳的年代,一輩子當小官的鮮于樞難入史家法眼吧。
英才逸氣的鮮于樞,其實年紀輕輕就被臺省慧眼賞識了,招做幕僚。他對仕途也充滿期待,有兩次被推薦做監察御史(從五品或五品),“其命可立待”,但卻一直沒有實現,只做了從七品的宣慰司都事。
後來輾轉揚州、杭州和金華等地,依然是掾吏之類的七品小官。也許是因為他有著北方人太鮮明的慷慨豪氣,又兼具灑脫自由的書法之氣,與阿諛逢迎的官場太不合拍了吧。正如同時期詩人柳貫所評價的“面帶河朔偉氣,每酒酣驁放,吟詩作字奇態橫生。其飲酒諸詩,尤曠達可喜”。
在杭州做三司吏掾時,意氣雄豪,經常與長官爭是非,“一語不合,輒飄飄然欲置章緩去”。這種與長官公開爭吵,一語不和就要甩手不幹的表現,自然不討歡喜。
面對懷才不遇的鬱悶,鮮于樞只能以“虎林(即武林)隱吏”自勉。當他任職期滿,很自然地就不再被續聘了。仕途不暢的鮮于樞幾經反思,感慨萬千:“吾自弗克自力於學,今且仕,懷空抱虛,吾心戀焉。”
那就寄情山水吧,在錢塘之西築一間“困學齋”,錢塘美景定不會辜負我的欽慕。“吾愛吾廬好,臨池構小亭。無人致青李,有客覓黃庭。樹古蟲書葉,莎平鳥篆汀。吾衰豈名世,詛肯苦勞形。”
錢塘自古繁華,又是南宋故都,故宋遺老文人留連忘返,常來與他焚香坐談,那些北方的文士對這東南都會也向往已久,常來常往,困學齋裡有的不只是西溪美景,更有趙孟頫、周密、仇遠、高克恭、鄧文原等文人雅士,這才是他更恣意騁懷的天地。
鮮于樞行楷《麻徵君透光古鏡歌》
紙本,30.5 x 19.8cm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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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經意於每一筆畫的精美,而著力於每個字的整體氣勢與形象的創造。蘇軾曾說過:“大字難於結密而無間,小字難於寬綽而有餘。”此幅大字稱得上“結密無間”,而且越往後寫的越好,運筆著墨均達到完美的程度。總體看,此幅大字體勢規整,氣勢恢弘,是鮮于樞大楷書的典型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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