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一个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国家，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文化身份与独特的民族特性，以求表达自身价值观和与之一致的艺术语言。
有“画家中的画家”之称的约翰·亨利·瓦克特曼（John Henry Twachtman）以自己的艺术修养和体会探索出一条极具美国本土色彩的印象派风景画道路，创作出具有浓郁个人特色的作品。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1853-1917）
1853年，出生在美国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市一个德国移民家庭；
1871年，进入麦克米肯设计学校；
1875年，前往欧洲游学，奠定了他日后作品的个人风格。
学成归来，瓦克特曼开始探寻一种全新的美国风景。他以美国本土题材为绘画主题，试图用画笔捕捉时代特征。
他的作品构图鲜明独特，追求表现技法和诗意色调，将画面效果能否表达情感定为终极目标。他的作品散发着“美国特性”的味道。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尼亚加拉瀑布》
（Niagara Falls）布面油画 1879年
瓦克特曼的艺术非常注重自我表达。他追求不可捉摸的明暗效果，致力于描绘静谧而富有诗意的自然景物。他认为，画家不需要具备客观记录视觉光影的能力，他要记录的是自然流露的情绪。
瓦克特曼笔下的色彩相互交融、十分柔和，色块间没有清晰的分界。他的笔触有着素描的性质，能够展示出事物的特性以及各种事物间的关系和韵律。这样的笔触效果使画面更加统一、坚实。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鸢尾》
（Irises） 布面油画 1894-1896年
瓦克特曼认为自然是一种需要用情感去体验而不是仅靠观察就可以看出本质的事物。
美国媒体把这种以装饰感为主要创作意象的绘画风格评价为“艺术至上”，是美国印象派艺术中独有的特色。
你感觉到的比看见得更多
他的艺术把我们从物质世界引向一个更加纯粹的精神领域。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冬季和声》
（Winter Harmony） 布面油画
65cm×80cm 1890年 华盛顿国家艺术画廊藏
在《冬季和声》中，观者被拉入由“V”字形的溪流、平行于对角线的河岸和沿着岸边排列的垂直树木共同构成的空间中。色调和光线的变化都是缓慢的、柔和的，用色彩统一起来的宁静空间舍弃了细节表现，提炼出自然的本质，让观者可以静静地沉思，身临其境地感受自然的真实。
捕捉自然界中的稍纵即逝
瓦克特曼对灿烂的日光不感兴趣，他更钟情于大雾弥漫、多云的白天。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林边的干草垛》
（Haystacks at Edge of Woods） 纸板色粉画
24cm×36cm 1895年 美国国家艺术博物馆藏
色粉笔非常适宜表现自然中微妙的光线变化。在《林边的干草垛》中，瓦克特曼放弃了全景式构图，将地平线抬高至画面的四分之一处，利用银色栅栏和草垛构成一个景深较浅的空间，又将人们的视线引到前景中杂草丛生、野花遍地的田地中。
给冰冷的工业化注入生命的温度
19世纪下半叶，工业化的浪潮席卷着西方世界，但工业化带来的改变并没有让瓦克特曼感到新奇，而是沉浸在浓郁的怀旧气息中，他把家庭的温馨与乡村生活的静谧作为乡村生活的创作主题，给冰冷的工业化浪潮注入一丝温暖。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夏季》
（Summer） 布面油画
76cm×134.5cm 19世纪90年代末 菲利普藏馆藏
在《夏季》中，瓦克特曼通过对房屋和地景的安排传达出美国郊区居住者对这种生活的心满意足。温暖的印象派色彩，富有美感的画面与和谐的形式让这个场景变得鲜活起来。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阳台上》
（From the Upper Terrace）布面油画
63cm×76cm 19世纪90年代中期 私人藏
在《阳台上》中，房子被景色温柔地包裹在其中。蜿蜒曲折的小道暗示着天然随意的状态。瓦克特曼将乡村描绘成一个纯粹激发美感和愉悦审美的地方。
母亲与孩子是表现温馨的主题
瓦克特曼在表现温馨的场景时，喜欢选择隐藏在自然中的乡村房屋，和以母亲和孩子为主题。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阳光下》
（In the Sunlight）布面油画
76cm×63.5cm 1893年 私人藏
作品《阳光下》中，描绘的人物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很安逸。宽松的浅蓝色衣裙、大面积绿色花草、蓝白色地面传达出一种舒适放松的凉意。微风吹动了人物的衣裙，和她身后的花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惬意。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露台上》
（On the Terrace） 布面油画
51cm×64cm 1897年 美国国家艺术博物馆藏
在《露台上》中，瓦克特曼描绘了一位母亲和三个孩子穿着白色衣服坐在花园里的场景。画面明亮温暖，四个人物布局紧凑，营造出温馨的家庭氛围。屋顶上的金色阳光似乎来自天堂，前景中白色海棠和中景中的粉色海棠代替了圣母玛利亚的百合花。画家这样的处理方式把家庭团聚和乡村生活的理想神圣化了。
用单一颜色表现宁静氛围
瓦克特曼笔下的雪景寂静无声。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雪》
（Snow） 布面油画
76cm×76cm 19世纪90年代末 私人藏
在《雪》中，画面充满了柔和的白色色调。画家用淡紫色、灰蓝色和石灰绿表现景色中各事物的形状和地形的起伏变化。画面没有任何精细的细节描绘，事物在色调之间的运动之中被抽象表现出来，营造一种空旷、唯美的境地。
提高或消除地平线是聚焦中景的诀窍
瓦克特曼会精心设计画面，为的是更好地把观者带入到作品描绘的风景中。提高或是消除地平线以控制画面的空间距离，压缩前景空间又远处的景象向前拉近，使观者的视线集中在画面的中景处。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冰封》
（Icebound） 布面油画
51cm×64cm 1890—1895年 芝加哥艺术学院藏
作品《冰封》中，观者的注意力沿着富有韵律感的铁杉池边缘的曲折线条，最后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映射在冷色水面上的图案成为饶有趣味的景象。
约翰•亨利•瓦克特曼 《冬末》
（End of Winter） 布面油画
56cm×74cm 1890—1895年 美国国家艺术博物馆藏
在《冬末》中，瓦克特曼省略了前景的植被，想让观者直接进入到他所描绘的场景中，刚刚融化的霍斯内克河（Horseneck）蜿蜒曲折地穿过早春时分柔和的乡村。人们可以去真切地体验其中微妙迷人的特质。
约翰·瓦克特曼用自己对风景的理解传达着他对美国风景的解读。他将印象主义的内涵融入美国风景中，开创出一种独具个性的美国风景画风格。
本文改编自《油画》2018年第一期
孙莹水《个性与突破——约翰·亨利·瓦克特曼笔下的美国印象派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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