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告訴我,走夜路千萬別回頭……

陳家村,坐落在四川和湖南的交界處的一座深山中。

陳家村的祖先是一滿清貴族。

後來家族沒落,為了躲避仇家,這才躲進了深山之中。

村子裡的人,家家戶戶都住在這深山之中。

這天,月圓之夜,月光明亮。

一個四十多歲的莊稼漢,手裡拿著揹包,往陳家村後的義莊趕去。

夜晚中的義莊,更是顯得幽靜。

義莊很是落寞,整個義莊的牌匾,已經被蜘蛛網罩住。

到處都是極厚的灰塵。

莊稼漢小心翼翼進入義莊,關上門後,在義莊中的一副副棺材中尋找了起來。

“小妹兒,在哪,在哪。”

莊稼漢焦急的尋找著。

很快,他打開一副棺材,棺材中躺著一具僵硬的女屍。

女屍大約二十一二歲,穿著大喜的紅衣服,很年輕,雙眼瞪得老大。

這便是古人所說的死不瞑目。

而給這具女屍穿大紅的喜服,便是要鎮屍。

莊稼漢吸了口氣,咬牙說:“害死我小妹,想這樣就算了?”

他拿出自己帶來的包袱,從裡面拿一個拳頭大小的瓷罐。

打開後,從瓷罐裡倒出一些白色粉末,隨後,拿出一張煙紙,捲成了一根香菸。

這些白色粉末,可不是什麼普通東西,而是骨灰!

他捏開女屍的嘴,把這隻香菸夾在了她的嘴裡。

莊稼漢把手指放在女屍的額頭:“不失其常,骨肉已成。四體已強,毛髮已就。”

忽然,女屍口裡竟然傳來吸力。

這一整支菸,竟被女屍一口吸到了底。

而和普通人抽菸不同。

女屍一口吸光了這根菸後,竟沒有絲毫煙霧飄出。

所有煙霧,竟都被女屍吸入了肚子中。

隨後,女屍的雙眼更是瞪得突起,就好像隨時要跳起來一般。

莊稼漢又爬上義莊房簷上,取下一塊瓦片,月光照在了女屍的臉龐上。

到這時候莊稼漢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所有陰氣都已經入體,七天之後!屍煞必成,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做完這些後,莊稼漢趕緊離開了這座義莊。

……

陳家村,村長陳清水家這兩天可謂是熱鬧非凡。

只因為村長陳清水的孫子陳思南不知為何染上了一種怪病。

導致渾身烏黑,更是長出一個個的膿包,有的膿包已經破裂,從裡面流出黃色的膿水。

陳清水一家帶著孫子到城裡到處檢查,可是城裡的那些專家教授一個個看了都是直搖頭,不管怎麼檢查,就是查不出到底是什麼病,還是一個好心的專家小聲告訴陳清水。

說這小子應該得了癔症,還是要找些方外人士看看才行。

陳清水一聽,也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便在十里八鄉放出風聲,只要誰能治好自己孫子的病,再多的錢都給。

因為這樣,陳家的門檻被江湖騙子都快踏平了。

“哎,這也不是個辦法啊!”陳清水搖著頭嘆氣看著天色慢慢黑了下來。

“聽說這家的小子得了怪病,不知老道我來能不能討杯酒喝喝?”

隨後一人走進了屋裡,只見這人面容消廋,身上穿著青色道袍,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

陳清水一拱手:“勞煩道長給我孫子看一看!”

誰知老道手一擺:“不急!”

說完老道便圍著屋子看了起來。

“門高勝於廳,後代絕人丁。”

老道搖搖頭,自語道。

看起來這老道倒像是有真本事的,陳清水急忙走過去問道:“不知道長看出了什麼!”

老道說道:“你們這房子是誰給你們蓋的?”

陳清水忙說道:“這是我們一個親戚幫忙蓋的,有什麼問題嗎?”

老道冷笑一下:“門是房屋的出口,非常重要;如門以人體為譬喻,門等於房屋的咽喉,故甚被重視。院子的門比廳堂的門修得還高,這可是大凶之相。”

陳清水聽老道說完後,大罵道:“這狗曰的,肯定是他乾的!”

老道可沒心思聽陳清水的這些恩怨:“那孩子在哪,我去看看!”

經過剛才這一下,陳清水也明白老道是有真本事的人,頓時對老道的態度更親切了。

“道長,請這邊跟我來!”

老道一看到陳思南身上長的一個個膿包,眉頭皺起。

老道自然是一眼就看出小孩身上長得乃是煞包,正常來說,一般的人若是長這樣的煞包不出一日便會煞氣攻心而死,可是這小子居然堅持了三天還久。

老道向陳清水要了小孩子的生辰八字一算,眼中一絲驚喜閃過。

暗道:“沒想到這次下山竟然讓我遇到一個先天極陽體,師門後繼有人啊!無論如何也得保住這小子一條命。”

老道從揹包中取出一張張符紙。

貼到小孩的煞包上,用一根銀針一刺,一道濃水便流了出來,不過跟以前不同的是這次的膿水竟然是黑色如墨。

到最後一個煞包的時候,從煞包裡竟然掉出來一隻黑色的蠍子。

“哼,竟然還用了巫蠱之術,到底是誰跟你家有這麼大的仇怨!”老道一用力便將蠍子踩死。

陳清水的表情也難看至極,不過卻什麼話都沒說。

就在這時候,外面一年輕的後生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村長,不好了,出事了!”

“什麼事這麼慌張?”

“村子南邊的義莊,那邊的蛇蟲鼠蟻全都瘋了一樣的往外跑呢!”

老道聽後,忙問道:“那義莊現在還安放屍首嗎?”

“我那兒媳婦因為難產而死,那時候有個先生說不能下葬,必須要超度七七四十九天才行!屍體便放在那邊了!”

老道大罵一聲:“趕緊過去看看!”

本來難產而死,母親甚至都沒見到自己兒子一面,自然煞氣極重,確實是不能下葬。可是這樣的屍體若是不看管好,那就很容易屍變。

一路上的蛇蟲鼠蟻數不勝數,全都往反方向跑。

“老陳,你回去讓村子裡的人把門窗關好,不論如何今晚都不準出來。”

“道長,那你呢!”

老道神情也是頗為嚴肅:“我得去看看怎麼回事,若是屍煞已成,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也就不再理會陳清水,向著義莊的方向直奔而去。

老道越靠近義莊就趕緊天氣越冷,站在義莊門口的時候甚至都有種入冬了的感覺。

此時義莊裡面的煞氣就連肉眼都可以清楚的看到。

老道咬了咬牙,如果不管,恐怕今天陳家莊一個活口都不會有。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

老道直接將一張符咒貼到義莊的門口。

而義莊裡的那具女屍此時直直的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煞白,一點眼黑都沒有。

屍煞在空氣中嗅了嗅,直接撲向了老道。

“孽畜,看劍!”

老道拿出一把銅錢劍,一下抽到了屍煞的臉上。

直接將屍煞打倒在地。

“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諸神鹹見低頭拜,惡煞逢之走不停。”

老道唸完,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到屍煞的頭上。

屍煞在地上躺著,痛苦的大聲嚎叫,聲音如狼虎一般。

老道左右看了看,將燈油打倒,不一會,這義莊就燃燒了起來。

恍惚中還能看見火焰中那屍煞的身影,想衝出義莊。

可屍煞每一次衝擊,門口那張符咒便會發出一道光芒,將她擊退回去。

這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夜,陳家村的村民們天亮了才敢靠近過來。

整個義莊已然化為一團黑炭。

陳清水走到老道旁邊:“道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道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呢,你們村子居然有人會煉屍這種邪惡之術,到底是誰?”

陳清水面色猶豫,在老道的逼問下,吞吞吐吐的慢慢的說出了實情。

裡面那屍煞本是陳清水兒媳婦的屍體。

當初分娩的時候,難產了,大人孩子只能保一個。

陳清水想孫子都快想瘋了,不管自己兒子怎麼反對,就是堅持要孩子。

在孩子出生後,連陳清水兒子也自殺殉情了。

雖然難過,但是好歹有了孫子作安慰。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是沒想到兒媳孃家的大哥聽說消息後,天天跑到陳家村找陳清水鬧。

“我看著那王強也不像會邪術的人。”陳清水說道。

“哼,壞人會把壞人兩字寫到自己的臉上嗎?”老道冷哼一聲。

這時候,陳清水的電話響了起來,接了電話,陳清水臉色大變。

老道問道:“怎麼了?”

“村子裡有人給我打電話,我們家的門被撬了,說不定進了賊!”

“一定是那王強,快回去!”

說完,老道和陳清水便跑了起來。

沒一會兩人就跑到陳清水家門口。

站在裡面的果然是那王強。

此時王強抱著襁褓,邪邪的笑著。

“王強,你個王八蛋,趕緊把我孫子給我放下。”陳清水焦急的吼道。

老道也皺起眉頭:“王強,那好歹是你的親外甥,打斷骨頭連著筋,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

“什麼破外甥,我不稀罕,要不是因為這小子,我妹子能死嗎?”

“放心吧,我可不會殺著小子,殺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受盡痛苦再死!”

“長顱巨獸,九玄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七政八靈,太上皓兇。”

唸完咒語,王強吐出一口黑氣,衝到了小孩的肚子位置。

吐出這一口黑氣,王強直接倒在地上,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道兩人急忙跑過去。

“還好還好,我孫子沒事就好!”陳清水舒了口氣說道。

“還不如直接殺掉這小子來得好呢!”老道說完直接掀開小孩的襁褓。

陳清水才看到,在孩子的肚子中央的位置有著一個骷髏頭的模樣。

“道長,這,這到底是什麼啊?”

“此乃百鬼纏身,中了此咒,每到七月十五,世間的遊魂野鬼便會陰魂不散的纏在他的身上,長此已久這小子的陽壽便會耗盡。”

“道長,我就這一個孫子,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啊!”

“辦法也不是沒有,讓這小子隨我修行,待到日後修為有成破了這詛咒,再讓他回來認祖歸宗。”

陳清水萬般無奈,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答應老道。

時間如梭,一轉眼,已經過去了十八年。

我爺爺告訴我,走夜路千萬別回頭……

CD市火車站的廣場上正站著一個年輕人,此人生得儀表堂堂,氣宇不凡,一雙眼睛更是靈氣十足,此人正是十八年前被老道帶走的嬰兒陳思南。

陳思南這十八年來,一直跟隨老道學習道術,直到十八歲的時候,老道才突然讓陳思南入世修行。

突然陳思南聽到路邊一陣小孩的哭叫聲。

陳思南望過去一看,一對中年夫婦正站在一個地攤前和一個道士說著什麼。

好奇心的驅使下,陳思南徑直走了過去。

“大仙,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啊。”那男子神色慌張的說道。

而此時坐在地攤後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穿著道袍的道士。

“你們這孩子上輩子乃是一隻作惡多端的妖魔,吃掉的人類簡直是數不勝數,這輩子也該他還債了!”

大仙一鳴驚人的說道。

即便是陳思南也嚇了一跳,妖魔轉世?

可是仔細一看,那小孩雖然面色青白,但是卻也能隱約從額頭上看到一絲紅光,怎麼可能是妖魔轉世?最多就是個流行感冒。

陳思南微微一笑,明白這傢伙就是一個騙子,卻也不戳破。

夫婦一聽大仙這麼一說,也急了,忙說道:“大仙,那可怎麼辦才好啊!求大仙救救我孩子!”

“哎,也是你我有緣,化掉這段孽債倒也不是不行!”

說完道士便不再開口,反而是右手一個勁不停的猛搓。

那夫婦顯然也上道,急忙拿出五百塊錢遞到道士的手中。

道士面色微微一喜大喝道:“既然這樣,我拼掉這一身通天修為不要,也要斬掉你孩子的罪孽!”

陳思南聽到這裡實在是沒忍住,笑了一下,這年頭通天的修為都便宜了?居然五百塊就給賣了。

旁邊有人見陳思南笑便不滿的說道:“你這孩子,你應該不知道吧,張大仙可是我們這裡有名的仙人轉世,有什麼事情,找他準沒錯!”

張大仙瞥了一眼說話的那人輕聲道:“低調點,我現在可還沒渡劫,現在最多算個半仙而已!”

陳思南嘴角抽了兩下,這個逼,必須給滿分。

那道士說完後,便拿起一個酒壺,喝了一口,直接噴吐出一大團火焰。

緊接著在原地一個跟斗一個跟斗的不停的翻,跟雜耍似的。惹得周圍的人一陣叫好。

到最後道士大叫一聲:“急急如律令!”

然後一巴掌拍到小孩子的頭上。

眼尖的陳思南看到那道士居然不漏痕跡的餵了小孩一顆藥丸。

表演完之後道士便盤膝而坐。

“此子的那段孽債已被斬斷,各位都散去吧!”

周圍的人一看沒熱鬧看了,也都逐漸散去。

道士正因為騙到五百塊錢沾沾自喜,正在思考今晚去那裡嗨皮,卻發現面前居然站著一個青年。

陳思南看著道士說道:“這位大仙,你真是道法高超,讓小子好生佩服啊。”

道士一看陳思南這幅樣子,就知道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年輕,對付這樣的小年輕,道士有著一套一套豐富的經驗,自覺是手到擒來。

“小友,若不然我幫你算上一掛?如何!”道士面帶微笑,一副半仙風範的說。

張半仙心中正在盤算到底要敲多少才合適,嗯,看起來還是個學生的樣子,還是給他一點回家的車費吧。

陳思南卻反笑道:“道長,正巧小子也略懂一點相面之術,還是我幫你算一卦吧!我觀你前額較大,但不突兀,且豐圓無凹陷,這乃天成骨。”

“可惜額頭煞氣蓋頂,半個小時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還不待張半仙繼續開口,陳思南已經說了一串。

張半仙不由上下打量起陳思南:“同行?”

“不是同行,我這可是真本事,不信過一會你就知道了。”陳思南神秘的說道。

忽然,一箇中年胖子,光著頭,戴著根大金項鍊,叼著煙,帶著三個大漢,氣勢洶洶的便衝了過來。

“王八蛋,找你好幾天了,媽的,夠能躲啊。”

張半仙一見到這個中年胖子,臉色一變。

“那個,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錘子,給我打,留口氣就行。”

三個大漢衝上來,逮住張半仙就是一頓毒打。

打得個鼻青臉腫,要不是中年胖子交代了,估計能活生生打死張半仙。

“要是今天你不過來把事情解決,我保證你看不到啊明天的太陽!”中年胖子冷哼一聲,轉身帶著人就走了。

陳思南在一旁:“你惹黑社會了?”

張半仙擦著鼻血搖頭:“啥黑社會啊,人家是學校主任。”

“我日。”陳思南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張半仙想起陳思南之前說的話,爬到陳思南旁邊,抱著他的大腿:“大仙,你得救救我。你要不救我,這條命估計就沒了。”

“這,我也沒辦法啊。”陳思南皺眉道。

“我懂,我懂,行規嘛,我有錢。”張半仙擦乾鼻血,掏出兩千塊:“我辛辛苦苦大半年,就剩下這點了。”

陳思南看著兩千塊:“不是聽說你們這些騙子挺有錢的嘛。”

“別提了,之前有個兩萬塊,結果遇到個小富婆要包養我,我這不一高興,買了幾串金項鍊送人家了嘛。”張半仙翻著白眼。

陳思南上下打量:“看不出來,道長您還有這資質呢。”

“遇到騙子了,老道我縱橫騙界那麼多年,算是遇到對手了。”張半仙唉聲嘆氣:“兩萬塊給我騙沒了,人也給那小娘皮給連著榨了幾天,要不你以為我怎麼能瘦成這樣。”

聽著張半仙這慘不忍睹的經歷,陳思南還真就可憐這傢伙了。

“剛才那黑道大哥,不對,那學校主任找你到底啥事啊。”陳思南問。

張半仙摸著自己的山羊鬍,道:“說來,那是半個月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剛被榨乾,命都丟了大半條,正愁到哪騙點錢來買點補品,好好給自個補一下呢。”

“那學校主任就送上門了。”

原來那戴著大金項鍊的胖子還真是一所學校的主任,找張半仙的原因就是他們學校一到晚上就鬧鬼,

我爺爺告訴我,走夜路千萬別回頭……

那隻女鬼雖然沒有鬧出人命,但是卻鬧得是人心惶惶,於是便找到張半仙,希望張半仙幫他們驅邪。

張半仙自然是欣然答應,可是他雖然是個假道士,但是對於這些邪門的事,也是有所耳聞,張半仙帶著一大桶黑狗血,隨便在學校後面找個枯井就倒了下去。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張半仙的運氣真不是蓋的,那枯井正是那女鬼的藏身之地,被張半仙那大半桶黑狗血一刺激,那女鬼更是兇性大發,在這兩天的時間裡,學校已經死了兩個學生了。

陳思南皺起眉頭,若真是惡靈作祟,自己也不能不管。

陳思南對張半仙說道:“張半仙,下午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吧!”

一聽這話,張半仙笑逐顏開:“叫啥半仙,叫我一聲老張就行了!”

隨後張半仙話音一轉:“那你看這錢是不是給我留點,畢竟現在我身上就這兩千了。”

陳思南搖搖頭:“我可不是為了錢才幫你的,你自個收起來吧!”

張半仙聽到這裡,笑得更開心了,一邊說著“那怎麼好意思!”一邊把錢往自個包裡裝。

不過雖然沒收錢,但是張半仙還是請陳思南啊吃了個飯。

隨便聊了會,很快就到了下午五點,兩人也是如約到了學校門口。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學校放學的時間。

此時陳思南和張半仙站在校門口。

“我擦,這些真的是學生嗎?”陳思南看著學校出來的學生們驚訝的問道。

這些學生染髮,紋身,耳釘,總之就沒有一個看起來正常一點的學生。

額,應該說還是有一個,比如那個被幾個紋身的同學拿刀追的四眼仔。

張半仙笑了笑:“當然是學生了,不然還能是啥!”

兩人徑直走到了辦公樓,到了主任辦公室。

張半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敲門道:“王主任,我來了!”

“進來吧!”

張半仙和陳思南推門進去。

陳思南發現這辦公室就像一個黑社會堂口一樣,陰暗的房間,供奉著關二爺,那王主任此時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身後依然站著那三個壯漢。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王主任幾人身前也站著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人。此人一見陳思南和張半仙進來,雙手一抱拳:“貧道玄誠子這廂有禮了。”

陳思南也雙手抱拳回禮。

陳思南雖然感覺沒什麼,張半仙卻不爽了低聲說道:“王主任,你既然已經另請高明瞭,還找我幹啥!”

王主任把手裡的菸頭一丟:“既然玄誠真人來了,要你這廢物也沒用了!來人,給我下他一隻手。”

張半仙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就變了,剛才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對面是王主任這凶神。

“王主任!可別啊,我是沒什麼本事,可是我師弟可是我師傅的獨家關門弟子,這次請了我師弟出馬,那隻女鬼肯定是手到擒來!”張半仙指著陳思南說道。

王主任聽到這話,也揮手製止了手下,盯著玄誠子看了下。

玄誠子開口道:“不知這位小兄弟師從何處,小小年紀竟然說對一隻女鬼手到擒來,倒是好大的口氣!”

陳思南無奈的撇了一眼張半仙,張半仙也是露出期待的眼神。

陳思南只好說道:“小子師傅名叫張自清。”

沒想到那玄誠子卻搖搖頭:“我陰陽界一寺二山三大教之中,人才輩出,有真本事的人貧道倒也都略有耳聞,倒是沒聽說過這張自清的名頭。”

陳思南一聽,也無奈了,確實自己師傅雖然穿著個道袍,卻也從沒加入過任何一個門派,自然也算不上道士,只能說是一名陰陽先生。

雖然師傅實力不凡,但是為人低調,在陰陽界之中倒也沒什麼名頭。

王主任一聽這話:“老張,你找個嫩頭青來騙我也先把謊話編圓了吧!先把他倆給我銬起來,等會再慢慢收拾他倆。”

那三個壯漢直接拿出兩個手銬衝了上來將兩人銬了起來。

“陳小哥,咋辦啊!”張半仙低聲問道陳思南。

“還能咋辦,涼拌!都被銬起來了,聽天由命吧!”陳思南也是唉聲嘆氣的說道。

往日陳思南跟著自己二師傅下山歷練,走南闖北,到那裡收妖驅邪不是被像祖宗一樣的供著啊,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單幹,竟然是這樣的待遇。

就在這時候,那玄誠子放在桌子上的羅盤瘋狂的轉了起來。

屋子裡的眾人也都發現了,王主任這時候也沒心思剁張半仙了,全都圍在羅盤邊上。

陳思南雖然被銬住,但是也一眼望了過去,陳思南一下就看出,這羅盤是由高人開光的,看來這玄誠子倒也不是騙子,就是不知道道行究竟有多高了。

想到在,羅盤忽然停了下來,指著門口的位置。

玄誠子看羅盤停了,從包裡拿出一柄銅錢劍,和一把符咒。

“王主任,你且看貧道為你除掉這妖魔!”

說完,一腳踢開了門,直接衝了出去。

王主任咧嘴一笑:“有勞真人了!”

這時候一個大漢走到陳思南兩人前面說道:“你說你倆是不是傻,騙人就算了,居然騙到我們身上。也不打聽打聽,在整個CD市,誰不知道我們二十一中的王主任,我們王主任可是和市長說過話的!”

“那是那是,咋能不知道啊,上次優秀教師評選,在整個CD市,誰教書育人能和王主任比啊。”張半仙連忙接過話恭維道。

“嗯,沒想到老張你倒是能說會道,淨說大實話!”大漢哈哈大笑道。

王主任臉色也紅潤起來,這幾天因為那女鬼的事情折騰的自己心情壓抑得緊,這下玄誠子道長來了,終於是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正在想要不要隨便揍老張一頓就算了。

卻在這時候,嘭的一聲。

門被撞開了,倒飛進來一個人影,不是玄誠子又能是何人。

玄誠子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媽的,誰說是一隻女鬼的,分明就是一隻惡靈!”說完便暈了過去。

我爺爺告訴我,走夜路千萬別回頭……

陳思南聽到後,臉色也是大變,人分三六九等,鬼自然也是一樣。

最低等的便是隨處遊蕩的孤魂野鬼,這種是最為常見的鬼怪,但是這些孤魂野鬼別說害人了,一個正常人身上散發的陽氣就讓它們敬而遠之。

再高一個檔次的就是惡靈了,一般來說人死的時候如果有極為眷念的東西,或者非常深的仇恨,便會產生這樣的惡靈。

王主任幾人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想往外面跑。

“別出去,那隻惡靈一定就在外面,用關二爺像前面的香灰抹在臉上,切記一定不能說話!”陳思南大聲說道。

王主任幾人對視一眼,此刻玄誠子暈了過去,他們也沒了主意,只好聽陳思南的話,抹上了香灰,躲在沙發後面。

“王八蛋,你們倒是給我留點啊!”張半仙大聲叫到。

可是就那點香灰,他們四個都差點不夠,又哪有心情管陳思南和張半仙的死活。

果然,一陣寒氣襲來,門口處飄著一個紅衣惡靈。

惡靈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穿著古裝。只不過此時面色煞白,眼睛裡面全是眼白,彷彿一點意識都沒有了一般。

惡靈飄到王主任幾人的頭頂,可是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幾人一般,直接像陳思南這邊飛過來,一雙利爪舉起來,如同鋼刀一般反射著銀光。

張半仙雖然行走江湖多年,但是哪裡見過真傢伙啊,此時說話都結巴了:“陳,陳兄弟。快想想辦法啊!”

陳思南自然是不擔心自己,可是張半仙雖然貪財,可是本質卻也不壞,陳思南自然是做不到見死不救。

“玉皇大帝在近前,神歸廟,鬼歸墳,妖魔鬼怪歸山林,急急如律令!!!”

陳思南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出,可是這口鮮血卻並沒有散開,反而是凝聚成一個金光閃閃的‘帝’字。

直接對著惡靈飛了過去。

那惡靈雖然渾渾噩噩,但是卻也能從這個字感覺到那股浩浩蕩蕩的陽氣,自知若是被這個字訣拍到自己身上,免不得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惡靈逃命的速度卻也不慢,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經是消失不見。

“那鬼被消滅了嗎?”

好一會過後,王主任幾人才探出頭,低聲問道。

此時張半仙一吹鬍子叱呵道:“廢話,你們幾個還不快點過來給本座鬆綁,如果不是我倆,此時你們早就是死人一個了!”

王主任幾人對視一眼,也明白了是陳思南兩人出手解決了鬼怪,畢竟那玄誠子還倒在地上吐著血,總不可能是他乾的吧。

“老張,不,張半仙,這次的事情肯定是誤會一場,明天,小弟一定親自給你老人家擺酒賠罪。”王主任此時也是一副笑臉。

對於王主任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回轉,在場的幾人卻也沒人驚訝。

畢竟一個有真本事的先生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這個世界上沒鬼?那不過是騙老百姓的罷了,對於王主任這樣身居高位的人來說,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能跟一個有真本事的人打好關係,丟點臉面算什麼。

張半仙顯然也是知道王主任的想法,此時張半仙卻也擺起了架子,冷哼一聲並沒有說話。

王主任便轉頭看著陳思南。

陳思南卻搖搖頭說道:“事情可還沒整利索呢,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把那惡靈超度了再說其他的!”

說完,陳思南也不管幾人,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碩大的校園卻冷清的可怕。

陳思南徑直走到了那枯井的旁邊。

一望枯井之中,黑漆漆的,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的感覺。

陳思南拿出一張黃符,手掐劍訣,猛的一抬手。

黃符自己無風自燃了起來。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

唸完這驅邪煞咒後,陳思南直接將黃符丟到那枯井之中。

那枯井之中直接燃起了熊熊大火。

若是一般人看到,一定會想這是不是點燃了沼氣了。

實際上並不是,在空氣中燃燒的,乃是陰煞之氣。

“出來!”

陳思南大喝一聲。

井中的惡靈直接飛出井外。

“道長又何必與我一個小女子過不去呢!”那惡靈一飛出井裡,便直接開口求饒。

陳思南此時一看,那惡靈的眼睛已然有了眼珠,顯然是恢復了意識。

“塵歸塵,土歸土,既然已死,又何必眷念人間,還是讓我超度你,早點上路,重新投胎做人吧!”陳思南搖搖頭說道。

“道長你就行行好吧,讓我在這井中待著,我再也不害人了!”女鬼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陳思南嘆了口氣:“這又是何苦,還是投胎吧,我這也是為你好!”

陳思南也動容了,實際上人和鬼都是一樣的,都是有感情的,陳思南雖然從小道法高超,但心地卻過於善良。那最後一句話,也不知是對惡靈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陳思南在女鬼的四方插上四支引魂幡。

盤膝而坐,直接念起了往生咒。

漸漸地,惡靈的身體從下往上,慢慢的華為虛無,只見惡靈咬緊牙齒,顯然是想到傷心之事,一滴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道長,如果你今後遇到一個叫寧舒的人,就告訴他,我一直都在等他。”

說完這句話後,女鬼直接化為虛無。

陳思南搖了搖頭,看來又是一個多情女鬼。

陳思南剛想轉身離去的時候,那枯井之中竟然如噴湧一般的冒出煞氣,那滔天的煞氣就是普通人的肉眼都可以清楚的看見。

“糟了,難道還有什麼妖邪之物?”

陳思南探過頭一看。

井中居然有一雙紅色的眼睛,越來越大。

陳思南心知,這妖邪顯然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

陳思南急忙把旁邊的巨石抱過來,蓋在枯井上。

“以吾之名,向神請願,請仙之名,借神之力,以吾之鮮血為祭。封印!”

陳思南一邊說,一邊咬破手指,憑空畫著符咒。

陳思南畫符的速度極快,最後一個字剛落,符便已經畫好,掌一推,那血符直接印在了巨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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