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呂安太|出 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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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吕安太|出 门

暑假期間,兒子回來住了兩天,就匆匆回崗位上班了。走時,他媽按“迎親麵條送親面”的風俗,凌晨4點,就起來切韭菜、炒雞蛋、剁薑末,為兒子包了他最愛吃的餃子。然後給兒子洗了桃和葡萄,把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地放進行李箱裡,又到他的臥室看了又看,看看有沒有遺落下什麼東西。隨後,走到兒子面前說:“沒忘帶手機吧?帶了充電器沒有?錢夠不夠路上用?”一句句話都體現出了《遊子吟》的情懷。

兒子要上車了,他媽跟在其後,一直送其坐在小車裡。車開了,他媽滿眼噙淚,站在火烈烈的太陽下,揮動右手,看著車的背影,高聲喊道:“再見!再見!到了打電話。”汽車在大路上快速行駛著,直到看不到汽車的影子,他媽才極不情願地抹著眼淚回了家。

觸景生情,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當年的“出門”。

1981年,是我參加工作後的第一次回家過年。探親在家住了半個月,正月十六要回單位上班了。母親知道我從小酷愛吃“油潑辣子”,在我走的前一天,母親站在凳子上,從屋簷下把晾了整冬成串的紅辣子摘下來,一個一個崴掉把兒,用一塊白紗巾把辣子一個個擦乾淨,然後又把幹辣子用鏊子在火上焙了焙,焦黃焦黃後,再用臼子搗碎。

辣子味很大,我老遠就嗆得乾咳嗽,可娘不在乎,用毛巾捂著嘴,一錘一錘搗得很用心。辣子面把娘嗆得滿眼流淚,她用毛巾擦了擦,仍然一手扶臼子,一手搗辣子。她一邊搗,一邊篩,用篩面羅把辣子面篩得很細。娘為了我吃得香,搗完辣子面後,粗壯的手上磨了好幾個血泡。辣子成面後,娘把辣子面放到大碗裡,用飯勺熬了一大勺花生油,倒進辣子面裡。隨著“嗞啦”一聲響,辣子面有紅變紫,滿屋子溢滿香氣母愛。辣子油冷後,娘又一勺一勺地把辣子油裝進罐頭瓶裡,蓋上蓋,用塑料布包了好幾層,小心翼翼地裝進我的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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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還沒明,娘就拉開了燈,在昏暗的燈光下,雙手給我捏著扁食。娘說:“吃了扁食,出門平安,一年福多、財旺、體康……”扁食捏好了,天也亮了,娘把鐵鍋坐在火上,肉扁食煮了十個,素扁食煮了十個,說是十全十美。

早上要出門了,娘對我的粗心放心不下,到我住的屋裡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只怕我丟三落四忘了帶鑰匙、只怕我把看的書丟在家裡、只怕我把寫的文章沒帶走…….臨出門了,娘又再三問我:“安太,你要出遠門了,再仔細想想,有什麼東西沒拿,還需要什麼東西。”

娘一直把我送到村口,告別時,娘還放心不下,又叮囑我說:“把買車票的錢裝好。車上人多,小心點兒。看到老人,要扶上車,要讓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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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很遠,回頭再往回看,娘仍然站在凜冽的寒風中,目送著我遠行。親情濃於水,母愛深似海。母愛的廣博包容了我們的錯誤;母愛的廣博教導我們擁有一顆博愛的心。或許正是這份廣博的愛,讓我們無論付出總顯得微薄。是母親焦灼悠長的呼喚,讓兒子整顆心都感動著。出門在外,原本孤獨無助的我,懷著對母親的囑託,在外獨自闖蕩了多年,戰勝了不少挫折,祛除了不少坎坷,勇敢堅定地從青年走到了壯年,又從壯年走到了花甲之年。


呂安太 芝蘭園簽約作者

原籍林州木纂村,讀書於林州二中,後在晉司法系統工作,喜愛寫作。曾有作品見諸於《山西日報》《山西法制報》《黃河晨報》《南湖詩刊》《芝蘭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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