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怎麼樣,怎麼會突然昏倒?不是已經醒了嗎?」

“清清怎麼樣,怎麼會突然昏倒?不是已經醒了嗎?”

夜色深沉。

躺在床上的女子還在沉睡,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扶住了她的腰,然後猛地壓下來。

蘇眠猛地驚醒,疼的呼出聲。

她聞到了濃郁的酒味。

還有熟悉的氣息。

“北城...”

“閉嘴,不要喊我的名字,你有什麼資格喊我的名字。”顧北城的嗓音浸染的酒精的味道,一雙眼底翻滾著嘲諷的波瀾,看著女孩白皙的身體,絲毫沒有憐惜。

蘇眠咬著牙,怕他的動作太大傷害到孩子。

彎曲著身體,“北城...”女子面色蒼白,“顧北城,你醉了。”

“我要是不喝點酒,還真的沒有興致操你。”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中,一隻手按住了她的頭髮,將她的臉別再枕頭上,“我看到你的臉就噁心,蘇眠,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噁心的人。”

噁心...

蘇眠將臉埋在了枕頭上,眼淚不住的從眼角滾落,打溼了枕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跟顧北城的關係越來越差。

結婚不到半年。

這個男人很少回來。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叫做蘇清染的女子。

她的妹妹。

——

男人饜足之後,起身離開。

蘇眠身體一震痙攣,像是一塊被丟棄的破布一般,被扔在了床上,白皙的皮膚上,一片片歡愛之後狼狽至極的痕跡,隔著模糊的燈光。

依稀能看見。

女子腹部圓滾如球,顯然已經懷孕多月。

蘇眠有一張極美的臉,算不上多麼傾國傾城的絕色,但是,追求她的世家公子,可以從安城的最北邊排到最南邊,她的五官,是屬於那種張揚而明豔,恃靚行兇的,但是遇見了顧北城,是她一輩子都躲不開的劫難。

——

男人從浴室裡面走出來。

伴隨著幽蘭色的火焰,點了一根菸,清煙白霧下,男人俊美的五官模糊而冷漠,“蘇眠,我們離婚。”

“不可能。”蘇眠嗓音沙啞,情緒激動的嘶吼道,“就算我死了,顧太太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不管你再怎麼喜歡蘇清染,她也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一個植物人,我有顧氏百分之15的股份,我們離婚,你也得不到!到時候,媒體記者都會以為你顧北城是一個拋棄妻兒,始亂終棄的男人。”

“威脅我?”顧北城狠狠的眯著眸,“蘇眠,這個賤種你怎麼懷上的,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我看你就是欠操!”

男人大步走過去,一把扯過了她身上蓋著的被子,動作粗魯。

經過上一場粗魯的歡愛,蘇眠早已經精疲力盡,此刻只不過是強撐著,男人的凌辱,讓她不堪重負,險些昏厥。

她當然忘不了,她肚子裡面的孩子...

是她打了排卵針,留下的。

她當時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懷孕了,他們有孩子了,這個男人能看自己一眼。

就像以前。

————

一個月之後。

顧北城正在開會,突然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站起身,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欣喜,“什麼,清清醒了?我這就趕過去。”

蘇清染靠在男人的懷裡,美目含淚,“北城。”

但是沒多久,蘇清染突然昏了過去,醫生急忙趕來,一番檢查之後,面色凝沉,將蘇清染推進了手術室。

顧北城眉目陰沉,“清清怎麼樣,怎麼會突然昏倒?不是已經醒了嗎?”

醫生搖頭,“蘇小姐雖然已經醒了,但是身體出現了很多併發症,並不穩定,我們需要進一步的手術。”

手術進行到一半。

護士走出來,面色驚慌,“顧先生,血庫的血不夠...蘇小姐失血過多,需要立刻輸血,我們現在已經緊急向各大醫院調取血漿,但是蘇小姐的血型特殊。”

顧北城眸光漆黑一片,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口吻冷漠,“打電話聯繫蘇眠,用最快的時間把她帶到醫院裡面。”

————

蘇眠正在醫院裡面剛剛做完產檢,醫生說寶寶很健康。

唇角帶著笑容。

突然接到了顧北城的助理徐訓打來的電話,緊接著十分鐘之後,徐訓將她帶到了採血室,她的手裡還握著一張B超的單子。

男人站在門口,眼底冰冷,“抽她的,快一點!”

“北城。”蘇眠想要掙扎,被一名保鏢按住了,護士見蘇眠是孕婦,不敢下手,但是被男人的目光嚇得哆嗦了一下,針頭沒入了女子白皙的皮膚裡面。

殷紅色的血漿不斷的抽出來,蘇眠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手指握著B超的單子不斷的顫抖,看著顧北城,這個男人,眼底的焦灼,都是因為那個叫做蘇清染的女子。

她的妹妹。

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自己。

“清清怎麼樣,怎麼會突然昏倒?不是已經醒了嗎?”

哪怕,她比蘇清染更早...遇見他....

“蘇眠,這是你欠清清的。”丟下這句話,顧北城離開了。

蘇眠眼底含著淚笑著,她欠蘇清染的?

顧北城,你什麼都不知道,只信蘇清染的一面之詞。

心裡萬念俱灰。

抽了400CC之後,還不夠,蘇眠又被強行抽了200CC,抽血的護士都不敢了,還是一個孕婦,再抽下去會出人命的。

蘇眠早已經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臥室裡面。

臥室空蕩蕩的。

滿目豪華的裝飾但是空氣確實冰冷的。

晚上的時候,顧北城突然來了,將一份協議丟在蘇眠的面前,“簽了她。”

蘇眠看著上面幾個大字,渾身發抖,捐腎,給蘇清染捐腎,“不可能,顧北城,我是不會同意的,蘇清染要死了,是她活該!是她活該!”

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

蘇眠的臉頰偏了過去,接著,下巴被狠狠的捏住,顧北城的嗓音落在了她的臉上,“毒婦,如果不是你,清清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清清變成這個樣子,半年前,那一場車禍,怎麼死的人不是你,清清為了護住你,才變成了這樣子,你卻費盡心思的要害死她,清清她是你的妹妹,你竟然也如此歹毒!蘇眠,這捐腎同意書,你籤也得籤,不籤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籤,如果清清有事,我要你的命,還有你肚子裡面的賤種!”

蘇眠雙目含淚,嗓音孱弱而顫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一張熟悉而俊美的輪廓,這個男人,她愛了七年,“顧北城,你沒有心!”

“心?”顧北城冷冷嘲諷,“兩年前,本來我娶的人是清清,都是你,給我下藥,把我騙到酒店,買通了記者,逼得我不得不娶你,但是你還不滿足,要逼死清清,虧得清清把你當姐姐,當初車禍,清清單純善良心裡卻想著救你,蘇眠,你有心嗎?你只有一顆惡毒的心。”

————

因為愛顧北城,蘇眠跟蘇家斷絕了關係。

所有人都認為她搶了她妹妹的男朋友,家裡人也看不起她,整個安城都在唾棄她,奪了妹妹的男人,呵..

蘇清染是爸爸在外面生的女兒,爸爸因為顧及媽媽的臉色,對蘇清染也不算好,蘇眠也從來沒有把蘇清染放在眼裡針對,但是沒有想到。

那是在大一的時候,顧北城對她說,蘇眠,我喜歡清染。

從年少時就喜歡顧北城,蘇眠覺得自己世界要崩塌了。

愛上顧北城,她把自己逼到了絕境,不惜背上了把自己妹妹害成植物人,毒婦的罵名。

但是誰也不會知道,對外溫柔柔弱的蘇清染曾得意的對她說,“蘇眠,你的東西我都要一一的奪走,包括北城,那場大火,北城以為你是我救了他,才對我這麼好。”

大一的時候,那晚,酒吧著火了,蘇眠得知顧北城在酒吧裡面,不顧危險衝進去,將他救出來,她自己吸入迷煙過多,後背也被燒傷,救出顧北城之後,直接暈了過去。

她醒過來之後,醫生對她說顧北城很好,她就安心了,也沒有理會這件事情。

沒有想到,被蘇清染鑽了空子。

嫁給顧北城這一段時間,她無數次的要跟他解釋,但是他從來都不聽....

——

一週後的上午。

蘇眠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那端,蘇夫人嗓音顫抖,“蘇眠,你快回來,你爸爸快要不行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回來看看。”

蘇眠一震,險些站不穩。

重症監護室門口,蘇夫人滿臉淚痕,見到蘇眠,氣的直接一巴掌打過去,“都是你,要不是因為你,都是你不要臉的搶了你妹妹的男朋友,現在他報復了,要不然你爸爸怎麼會有事,我們蘇氏怎麼會有事,阿衡怎麼會有事,怎麼躺在這裡的人不是你啊。”

蘇眠一懵,心裡的疼比臉頰上的疼更厲害,焦急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媽,爸爸怎麼樣,我弟弟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媽你倒是告訴我啊。”

“都是因為你,如果當初嫁給顧北城的是清染,就不會這樣了,你怎麼這麼噁心,搶你妹妹的男朋友,現在顧北城報復我們,蘇氏快要完了,都是因為你,你弟弟被警察抓走了,他才十六啊,被披上一個強姦罪名,還不是因為顧北城動的手腳,蘇眠,你是要害死蘇家啊。你爸爸心臟病突發,現在昏迷不醒,醫生竟然要趕我們出院。”蘇夫人趴在重症監護室門口,嘶喊著,“老蘇啊,你帶我一起走吧,我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媽。”蘇眠扶住了蘇夫人,被蘇夫人一把甩開。

蘇眠怔怔的往後退了兩步。

險些站不穩。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男人的手段,會這麼狠。

未完待續......

書名《你眼眸中的宇宙》

“清清怎麼樣,怎麼會突然昏倒?不是已經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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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她覺得實在無聊,非要出院不可。

“只是發燒而已,幹嘛搞得那麼嚇人?我真的好了,不信你問醫生。”

她不停地對寧修遠說道。

他皺著眉頭,考慮了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山莊目前確實人手緊缺,林逾靜之前負責的那部分內容,假如再轉到其他人手上,又需要交接時間,完全來不及。

所以,寧修遠只好吁了一口氣:“這幾天不要喝酒了,有應酬的話,讓別人去。”

林逾靜乖巧地一口答應下來。

令林逾靜感到小小驚訝的是,在她住院這兩天,雲晉堯竟然出奇的安靜。

她去客房部那邊打聽過了,原本,林逾靜已經做好了給同事賠禮道歉的心理準備,如果雲晉堯折騰得太兇的話。

不料,他這兩天倒是老實得很,沒有再提任何額外的要求。

確定雲晉堯沒出么蛾子,林逾靜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如果把他得罪了,那麼絕對是她在工作上的巨大失誤。

自己剛入職不久,一旦犯大錯的話,是絕對影響表現的。

林逾靜不想讓何晴趁機抓到什麼把柄,被她趕出山莊。

她沒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在這個工作崗位上好好做下去,也算是有了一份可以養家餬口的工作。

到了中午,林逾靜剛準備去員工餐廳吃午飯,就看見寧修遠的助理喬菲匆匆走了進來。

“寧總,雲天集團的雲總剛聯繫了客房部的值班經理,他說今晚要去御泉閣。”

喬助理飛快地彙報著。

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午休時間,寧修遠準備叫上林逾靜,一起去吃午飯。

所以,他滿不在乎地站了起來,隨口說道:“那就去安排吧。”

喬助理欲言又止:“可、可是……雲總特地交代了,說他要包下全部的技師和客房公主,只要是女的,就連保潔大嬸都不可以在今天晚上為其他客人服務。這個安排,我們山莊從來也沒有過,簡直是聞所未聞。”

寧修遠失笑:“八十多位專業技師,上百個公主,他全都要了?”

胃口太大了,也不怕精盡人亡。

“是,”喬助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雲總還說,錢不是問題,無論花多少,他都消費得起,絕對不會賴賬。”

“呵呵,那倒是,我不擔心他洗霸王澡,按霸王摩。”

沉思了幾秒鐘,寧修遠又問道:“他是不是準備接待什麼人?”

喬助理剛要搖頭說不知道,忽然眼睛一亮,又開口道:“應該是了,聽說他還要求從門廊到電梯全部要徹底消毒,還要求撤掉我們自己的紅毯,說到時候會送來新的,一定要鋪新的。”

這種怪癖到了極致的要求,果然只有吃飽了撐的的有錢人才能想得出來。

坐在一旁的林逾靜忍不住腹誹道。

“我知道了,聽說雲晉堯有一位至交好友,為人很低調,但有嚴重的潔癖,應該就是他了。”

寧修遠想到一種可能。

“不管怎麼說,既然他是山莊的貴賓,又出得起價格,那就去安排好了。你給御泉閣那邊打電話,就說是我說的,同意,照做即可。”

助理得了命令,立即著手去辦。

“奇怪,好端端的,雲晉堯為什麼忽然想去御泉閣……”

寧修遠把玩著辦公桌上的一根簽字筆,喃喃自語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林逾靜忽然想起來,她發燒那天,似乎在雲晉堯面前提過一次御泉閣。

她的臉頰一下子火辣辣的,總覺得這件事隱約和自己有關。

如果不是自己多嘴,或許他就不會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居然要包場山莊內的娛樂會所,完全不考慮其他客人的需求。

這麼一想,林逾靜馬上站起身來,走到寧修遠的面前:“寧總,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得罪其他客人啊?御泉閣是山莊內的綜合娛樂會所,樓下是酒吧和演藝吧,樓上是洗浴和按摩,要是全都只為姓雲的一個人服務,別人怎麼辦?”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輕聲反問道:“我只知道,要是得罪了雲晉堯,或許比得罪其他所有人的後果還要更嚴重。”

一句話,噎得林逾靜說不出話來。

想想也是。

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好解釋道:“寧總,你千萬別多想,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真的。我只是擔心御泉閣那邊的情況,害怕晚上會出亂子。”

寧修遠微微一笑:“你別緊張,我知道。沒事,晚上我會過去的。”

林逾靜想也不想地主動說道:“那我和你一起過去!”

她來了山莊好多天,只是路過幾次,還沒有親自去過御泉閣。

聽同事們說,御泉閣裡的紅酒溫泉特別好,有時候上班累了,渾身痠痛,只需晚上去泡一會兒,第二天就能生龍活虎,繼續加班。

“你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吧,小沈先生很不放心你,今天早上還打了電話,向我打聽你。”

寧修遠頗有深意地看了林逾靜一眼,把沈昊天搬了出來。

她一下子卡在那裡,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忽然感到好笑。

同時又有一點兒內疚,都到了這種時候,自己又何必故意拿沈昊天來碾壓她的自尊,讓她當場下不來臺。

“你去吃午飯嗎?一起吧。”

這麼一想,寧修遠主動說道:“我請你。”

林逾靜這才稍微放鬆下來,她悄悄地舒了一口氣,綻開笑顏:“好啊,上司請客,一定要去!”

拿外套的時候,林逾靜偷偷瞥了一眼寧修遠,他好像已經沒有再揪著剛才那個話題不放了。

她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不只是他,包括其他同事,他們或許是同情自己的,或許是等著看笑話的。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都逃不開和沈昊天有關。

一想到這個名字,林逾靜的眼睛又一次很自然地垂了下來。

“來山莊好幾天了,目前還適應嗎?”

寧修遠走在人行道的外側,和林逾靜並排前行著,兩個人隨意聊天,所說的也無非還是工作上的那點事兒。

“要學很多東西,比我想象中的要忙一些,但很有趣。”

她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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