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嫁給總裁會幸福,閃婚後三個月就離了,再次相遇:「你好」

本以為嫁給總裁會幸福,閃婚後三個月就離了,再次相遇:“你好”

空氣中迴盪著撕心裂肺的哭喊,是季落的聲音。

“寧夏澤,不要……你不能那樣做!他也是一條生命啊!”

季落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一聲一聲,讓這黑夜更加的悲寂得厲害。

“寧總……”

一位年長的醫生帶著兩個護士急匆匆的趕來。

“現在,立刻!帶她去打胎!”

寧夏澤的話語彷彿是從齒縫裡說出來的,他狠狠的將季落扔了過去,兩個護士立刻拉住季落。

“寧總,要不要考慮一下,這樣強行打胎是犯法的。”

儘管醫生知道寧夏澤的話是不可違抗的,但是看著這般模樣季落,於心不忍。

“犯法又怎麼樣?我就算死也不會讓她肚子裡留有我的任何東西!”

寧夏澤冷冷的掃了一眼醫生,稜角分明的臉上的冷漠讓醫生顫抖了一下。

“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她肚子裡留有我的任何東西!”

季落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迴盪這句話,每一遍都像是心被狠狠地割了一下,一下一下血痕累累。哀大莫過於心死,她徹底領悟!

兩個護士拖著渾身冰冷無力的季落往手術室裡走。

季落停止了哭喊,她的臉色蒼白得厲害,連嘴唇也沒有任何血色。

進手術室的那一刻,她無力的回頭,空洞的眼神看著寧夏澤,滿臉淚痕的笑了笑,笑得絕望,笑得淒涼。

“寧夏澤……”進手術室前的最後三個字。

伴隨著手術室的門重重的關上,寧夏澤的心尖猛烈的像被針刺了一下,狠狠的疼了一下。

呵!他怎麼會?他恨她!他對她只有恨!

寧夏澤轉過身,決絕的離開,不帶有一絲牽掛。

“醫生……,可以讓徐醫生給我做手術嗎?我害怕……”

病床上,季落側著臉,沙啞微弱的聲音聽得醫生和護士心裡一陣糾緊,他們也不不忍心打掉一個無辜的生命,可是這是寧夏澤的醫院,他們沒有辦法,只有遵從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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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寧太太,你等等,我們馬上叫徐主任過來。”

醫生顧不得換上手術服,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五分鐘後,徐向陽帶著一身的冷風出現在了醫院裡。

“季落……”

徐向陽沒想到再見季落竟會是在手術室,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季落,讓徐向陽揪心的疼。

“向陽,寧夏澤他要打掉我的孩子,你救救我,也救救他好不好!”

季落一看見徐向陽,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使出渾身的力氣來說話。

這個他暗戀了那麼多年的女孩,如今瘦弱蒼白得不像話。他從未表達過愛戀,他知道她的青春裡全部是徐寧夏澤。與其轟轟烈烈的爭搶,不如站在她身後默默的支持,只因希望她幸福。

可是他沒有想到,嫁給寧夏澤才是她真正噩夢的開始。

“既然他都不要了,就不要留著了好不好?”徐向陽心疼的勸說著季落。

“不,不,向陽,如果孩子沒了,我寧願去死,這可能是我和他最後的孩子了,我求求你,一定要幫我留住他。”豆大的淚滴順著之前的淚痕滑落。

“好,季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先檢查身體,你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我怕會懷上這個孩子會出什麼問題。”徐向陽的眼神裡滿是擔憂和不捨,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就只有這些。

“向陽,只要能留住孩子,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一定要留下他。”季落空洞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光芒,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點點期望的神色。

季落顫抖的蜷縮在病床上,天漸漸亮起來,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看起來更蒼白。

“季落……”徐向陽拿著一疊單子走了進來。

“怎麼樣?有問題嗎?”季落看著徐向陽的神色,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蒼白的臉上全是焦急和期待。

“你的血癌復發了……孩子……不能留。”

季落的眼睛裡微弱的光芒黯淡下去,那次換了骨髓之後,醫生就告訴過她,她的血癌可能會復發,也有可能不會,可是命運還是沒有眷顧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捉弄她。

“那,如果我留下他呢?會怎麼樣?”

季落顫抖著坐起來,瘦弱的胳膊幾乎支撐不住自己,可她不想躺下。

“那樣的話,你會死的。”

“那我願意死,留下他吧。”季落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蒼白的臉上滑落了眼淚。

“季落……”

徐向陽的語氣逐漸變為一種憤恨,他的眸子裡透過一絲隱忍的心痛。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算是死也要留下他?寧夏澤都不肯要,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執著!”

徐向陽緊緊的握住拳頭,眸子裡盛滿了心痛和不甘。

“因為……因為……我還是愛他,我想,留下一點點和他有關的東西……”

季落蜷縮著雙腿,將頭埋下去,哭了起來。

為什麼啊?她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她這麼卑微,這麼努力,卻還是不被愛不被憐憫?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真的愛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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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害怕病情隨時會更加的嚴重,季落一直住在醫院觀察。

寧夏澤將她扔在醫院裡快一個星期了,他沒有來過一次,彷彿她是被他扔掉已經處理了的垃圾。

也許是徐向陽欺騙寧夏澤孩子已經打掉了,所以他放心了吧?

“嘟嘟嘟……”

許久沒有來過電話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哪位?”

“是季小姐嗎?這裡是市精神病院,你母親今天突然清醒了,狀態不錯,說是要見你,你有時間過來嗎?”

母親好了?季落的心裡一陣歡喜,眼角掛著幸福的眼淚。她精神失常了三年了,終於好了!

“我馬上過去!”

季落掛了電話,自己拽下手上的針,不顧及手上冒出的血滴,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見過父親,母親說過,她沒有父親,這輩子都不要提起,季芸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精神病院門口空蕩蕩的,季落急匆匆的下了車,跑進醫院。她好想媽媽,也有好多話要告訴她。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坐在窗戶旁邊瘦骨嶙峋的季芸,季落差點哭了出來。

她臉色蒼白,眼睛深深的陷進眼窩裡,頭髮少而蓬亂,其間還夾雜著很多白髮,一點也不像曾經叱吒風雲的那個外科醫生。

“媽……我來看你了……”

季落跪在季芸腳邊,緊緊地抱住瘦弱的她。兩個人都瘦的讓人心疼。

“阿季……”

季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看起來異常的平靜,沒有任何悲哀,眼睛裡全是混濁。

“媽,你終於好了,醫生說等過一段時間檢查你沒有問題,你就能回家了。”

季落是有多期待這一天,三年來終於等到了。她高興的說著,蒼白的臉上全是期待。

“阿落,是媽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苦了。”季芸撫摸著季落同樣消瘦的臉,眼睛裡全是心疼。

“阿落,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的活著,只有活著,才有機會。”

季芸認真的看著季落,眼睛裡盛滿了淚水。

“媽,我會的,你也是,我們都會幸福的。”

“好了,醫院要關門了,季小姐你趕緊走吧!”一個年輕的護士不耐煩的站在門口催著,季落很難想象母親在這裡過的是什麼生活。

“怎麼會關這麼快?”季落這才剛剛來醫院啊,不到十分鐘。

“這是醫院規定,我們這裡是精神病院,不是誰能進來就來的,趕緊走吧!”

看著護士一臉的不耐煩,季落只能離開。

“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養,過一段時間,我來接你回家。”

季落依依不捨的和季芸告別,期待著下一次來接她。

可是,當季落剛剛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她回頭就看到了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上一章

季芸穿著病號服站在樓上的窗戶上,冷風吹得她衣襬飄動,放佛搖搖欲墜。

“媽……”

季落瘋狂的向樓上跑去,這是她一生來跑得最拼命的一次。

“阿季,你要好好活著!”

季芸的聲音彷彿穿遍了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季落邊哭邊使出所有的力氣往病房跑。

“媽……不要……”

季落剛剛推開門,就看到了季芸的身體從窗口墜落了下去,而窗戶旁邊竟然站著寧夏澤。

“媽……”

季落大聲哭喊著撲向窗口,空闊的地面上,季芸的屍體躺在一大灘血裡。

季落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跳下去,寧夏澤從身後牢牢的抱住她。

“寧夏澤,是不是你逼死了我媽?是不是!你說啊!是不是?”季落喪失了理智,面對寧夏澤,她只想拼命的掙脫。

寧夏澤抿著嘴唇默不作聲,只是緊緊的抱住季落。

季落掙扎中,隱隱約約看見了他眼睛裡的一絲心疼。她搖著頭不敢相信,殺死她孩子和母親的劊子手竟然會心疼她。

季落無力的哭喊著,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眼前突然一黑,就暈了過去。

白色的夢境裡,她好像看見了當年和寧夏澤的婚禮。儀式上寧夏則溫柔的對著她宣誓,說著海枯石爛不分離的誓言。那天的陽光、微風都是那樣的和煦。

她彷彿看到了十二年前的寧夏澤,那個揹著畫板走過她生命從此就再也沒有讓她忘記過的男生。

白色的病房裡,季落緩緩地睜開眼睛。

“媽……”

季落醒來第一個想到的是母親。

空蕩蕩的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身邊再也沒有了人關心。從前有兩個,現在...

本以為嫁給總裁會幸福,閃婚後三個月就離了,再次相遇:“你好”

她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扯掉手上的針,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但是季落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拖著虛弱的身體跑出了醫院。

她要見季芸的屍體。

黑色的夜裡,昏暗的路燈下,季落用力的奔跑著,她只想見季芸最後一面。

“啪!”

精神病院的大門被季落拼命打開,沉重緩慢。

“是季小姐嗎?”

一個穿著制服的保安從保安室裡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盒子。

“是……”

季落深看著保安手裡的盒子,感覺到一股冷氣從腳竄到頭上,讓她渾身冰涼。

“這是寧少爺讓我交給你的,是你母親的骨灰盒。”

保安的話讓季落瘦弱的身體猛烈的顫抖了一下,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

“這是……這是……我媽的……?”

季落的聲音顫抖著,眼神裡是驚慌和悲哀。

“是的,寧少爺今天就吩咐火化了,季小姐,你拿著吧,我要下班了。”

保安趕緊把骨灰盒塞進季落的懷裡,黑著臉離開。

季落雙手顫抖的拿著骨灰盒,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在骨灰盒上。

“寧夏澤,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怎麼可以不讓我見她最後一面?”

季落像是墜入了一個深淵,越想逃離卻是墜落得越深。

她抱著骨灰盒邊走邊哭,身體輕飄飄的,彷彿沒有了骨架血肉。

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不在了。

被她最愛的人逼死。

季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抱著那個小小的骨灰盒回到家的,她只記得那天的夜很黑,風很大,路很遠,她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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