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歲思政教授的信仰學生們都信,祕訣是「笨辦法」!

大學裡一些學生不喜歡上思政課,覺得枯燥乏味,所以逃課者有之。有人認為,中國年輕人缺乏信仰。有大學思政課老師直言,再用灌輸的教學方法不管用了。那麼這課就上不好?不是!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許興亞憤憤不平:“如果理論講的是一套,而我們自己做的是另一套,即便我們課教的再好,也會事倍功半。”

許興亞是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中央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與建設工程成員、中國《資本論》研究會副會長、河南大學特聘教授和博士生導師,是國內知名的《資本論》和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專家。

在思政這個領域裡,做了幾十年的許興亞是怎麼做的?

教別人,自己要先信

許興亞

教好思政課的前提,就是老師自己不僅要“自信”,而且要精通馬克思主義。

精通的標準是什麼?

以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教師為例,除了要熟悉馬克思主義文本之外,還必須熟悉經濟史、經濟思想史、數學和西方經濟學。

博士研究生郭廣

“與很多老師不一樣,許老師是真的信仰馬克思主義,而且他有水平把理論激活,用來解釋現實的現象。”

趙海亭是許興亞的博士生,專注是他對許老師最大的印象,用言傳身教的方式,不會讓學生感到老師只是課堂上講授馬克思主義“高調”,自己也信仰,而且作為老師一絲不苟,這種力量無形之中傳導到學生心裡,反而讓學生規約起自己的行為。

許興亞講課時是這樣的:

拿著一箇舊公文包,講課的時候不用電腦,坐定,攤開一本書。從來也不低頭看,就給學生“幹講”,案例和故事信手拈來。兩三個小時的課程,聲音保持洪亮,中間只會下課一次,對於70歲的老人來說,說到興奮時,誰也不能打擾到他。

有一次上課,許興亞接到一個電話,匆匆說完就繼續上課。直到從容講完,學生下課的時候,他的學生劉寧靜才發現,許老師的兒子沒有帶家門鑰匙,為了找許老師拿鑰匙,在教室外等了足足一個小時。

批改作業論文,如同匠人

70岁思政教授的信仰学生们都信,秘诀是“笨办法”!

在河南大學,年過七旬的許興亞老師如同匠人,批改作業就像一針一線地繡花,能熬10個通宵,平均一天改6份作業,把全班61位同學的作業逐字逐句批改,寫下17838字的批語,90%同學重做作業,卻沒有一個心裡不服。

“許老師的作業都是這樣改的,是常態,不奇怪!”劉寧靜從碩士到博士都是他的學生。作為曾經的助教,她在整理電腦時看到幾年前的材料,感動之餘,坦言許老的作風也改變了她自己。

論文抄襲、引用錯誤、錯別字,許興亞對這些問題“過敏”。他發現近些年,學生學習態度不如以前了。不過,他還是執拗地像啄木鳥一樣揪出這些問題。

許興亞

“我很苦惱!我看到了他們文章中的毛病,如果不指出來,過了我這個‘村’,也許就沒有這個‘店’了。”

他曾經改過的作業:

“千萬不要用別人的東西代替自己的原創!那不僅沒好處,還可能會陷入誤區。”

——對西方經濟學N同學的作業批註。


“不是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1979年版第687頁’上,而是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1960年版第24頁’上,所引的文字也不對……”——區域經濟學X同學的論文中11處引用被他一一糾正。


“文字沒有校對,太草率。例如‘相對過剎人口’‘馬克忍’‘資本主義側度’等,太扎眼了。”——在金融學W同學的作業中他如是寫道。

2000年,一位在職的領導幹部以同等學力申請政治經濟學專業的碩士學位,由他做導師。拿到該同志的論文初稿,他發現問題很大:一篇原本應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學位論文,卻完全按照西方經濟學的觀點完成。

許興亞

“3萬字的論文,我寫了2.7萬字的批註。我面對的不僅是這篇論文,而是這些理論和傾向。所以後來我又整理了一下,作為一篇論文發表了。”

許興亞沒有閒暇來頤養天年。尤其是在最近五六年,幾乎沒有發論文,“我覺得挺‘苦’的,沒辦法,指導學生的文章中出現了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失職。”有人覺得指導了學生耽誤了科研,他卻看得很開:“難免仍有顧此失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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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博士後韓寶華看來,“許老師實在太累了!”他還要照顧身患帕金森病和脊髓炎的老伴,連喝水、上廁所、穿衣服都需要許老師一手照料。

步入晚年的他用自己的方式與時間賽跑,只有等老伴休息後,時間才屬於自己。韓寶華收到他的批改意見和郵件,通常都在凌晨三四點了。

“我不知道許老師改我的論文。”博士生劉寧靜對記者說著說著,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在她博士畢業論文答辯的前一晚,已經通過專家外審,再次給許老師發了一份,以便告知。沒想到第二天清早,她就收到許老師的新郵件,30萬字的論文又少了1.7萬字,代價是許老師花了一個通宵修改。

“沒到站”他卻主動“辭官”

70岁思政教授的信仰学生们都信,秘诀是“笨办法”!

後來,許興亞成了新中國成立後河南大學歷史上的首任系主任和院長。擔任行政職務之後,他沒有為自己減免過教學工作量。

學者在高校擔任行政職務,會佔用了研究時間,是否值當?

“必須要有人為此做出必要的犧牲。”許興亞這樣回應,他做了一個讓同事“驚掉下巴”的決定——辭去院長和研究所所長的職務,此時是新經貿學院成立的第二年,他還沒到退休年齡。

理由很簡單,他認為應該挽留人才,也要為繼任者騰“位子”。他曾向學校打報告建議:所長、副所長應當實行任期制,由符合條件的教授輪流擔任。

迴歸學術,就像一棵老樹重新煥發生機,他一下子被激活了,給學生上課、搞研究、參加國內外學術活動,沒有行政職務,不變的是忙碌,唯一改變的是,他更純粹了。

身體力行比說教更有穿透力

70岁思政教授的信仰学生们都信,秘诀是“笨办法”!

國內著名馬克思主義及其政治經濟學理論專家、曾經擔任過武漢大學校長的顧海良教授,是許興亞的摯友。他對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說:“以許興亞的水平通過學術影響力來改善生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把教學和培養學生放在第一位,把精力放在學生身上,難能可貴呀!

許興亞的導師周守正去世之後,師母最大的願望是學生們能整理出版其遺稿。許興亞應承下來了。即便沒有任何經費,也沒有助手,他把發黃的手稿,一字字地敲到電腦裡。

對於許老師對自己的影響,他的學生們早已形成共識:都說這個時代對年輕人思想引導難了,但相比於單薄的信息傳遞,身體力行的影響更加厚重,因為這是一種無聲的傳承,或許這是許老用心良苦破解當下思政課教育難題的“笨辦法”,但卻恰恰也是開啟年輕人信仰的一把鑰匙。身體力行,讓知識跨越鴻溝,變得更有說服力;無聲的傳承,讓精神力透紙背,穿越時間和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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