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以承受生命之重?

我很少寫後感,“一百個讀者,就有一百個哈姆雷特”。我不敢斷章取義,成一己之見。但是每當讀了特別有見地又能觸動我的文字,我還是會拿起筆來寫寫自己的感悟。

《商人婦》之前就讀過幾遍,為什麼沒有那麼多的感觸呢?我不禁深思,可能真是應了這句“讀書百遍,其義自見”。作者的作品都是反映社會現實的,這篇小說也來諷刺某些東西,但這篇文章我讀出的是一位商人婦的自我救贖的“天路歷程”。小說裡面有很玄妙的東西,這就是信仰,我一直在尋找信仰,讀完《商人婦》我看到了它的實際存在,感受到了它的真實力量。

我用第一人稱“我”來講述這個故事,這決不是對號入座。有些東西你只有親身去體驗過,才能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審視自己的靈魂。

“我是惜官,祖籍福建(閩),16歲嫁給了青礁林蔭喬為妻,和他過了三四年安定的日子。有一天他回來告訴我他的生意倒閉了,他要去新加坡謀生計。他離開當天從半路又折回來,就為了和我說一句,若是他五六年不回來就讓我去那邊找他。”

“我一等就是十年,終決定過番去找他。幾經顛簸好容易到了新加坡,找到了他開的店。想到馬上要見他了,那種心情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誰料他竟然不在店裡,一個夥計好心把我送到了一所樓房,見到的卻是頭家娘,果真他再娶了。”

“後來他們殘忍的把我賣給了一個50多歲的印度男子——阿戶耶,就這樣我成了他的人。我豈沒絕望過,可激烈的情緒過了,不但不願死了,反倒要留著這條命看看我未來的命運到底怎麼樣?按照印度的風俗,我成了一個回回婆子。在做他第六個妻子的期間,我認識了阿戶耶的第三個妻子——阿噶利馬。他教我孟加里文和亞刺伯文,也教會我寫字。第二年後,我有了身孕,生下了個孩子。”

“又過了幾個月,阿戶耶帶病去了他的樂園。我由此帶著孩子逃了出來,後來有了在印度落腳的地方。對門家都是基督教徒,他們幫著我上了一所婦女學校。我畢業後,在村裡當了教習。”

“我此次從印度再去新加坡,就想知道是誰把我賣了。我一路走來都是冥冥中的指引者替我開路的,《天路歷程》和《魯濱遜漂流記》都給了我無盡的力量和勇氣。”

“此次之行,我沒有找到林蔭喬,聽本地人說他們知道林蔭喬把我賣給了印度人,而波及了他的生意。也許本就沒有真相,我又何必再執念呢!”

“先生勸我回唐山(閩語祖國的意思),可我帶著一個棕色的孩子,他們是絕對容忍不了的。現在我已成印度人了。”

什麼可以承受生命之重?

小說講述完了,曹雪芹的一句“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很是應景。

其實魯迅也寫過類似的人物,那就是我們熟知的祥林嫂。惜官的命運和祥林嫂的遭遇差不多,但我更欣賞許地山筆下的惜官。惜官沒有像祥林嫂一樣頹圮,而是扼住了命運的咽喉,通過自我的思想救贖做到了真正的自救。人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惜官所看到的希望,其實都是源於作者對於宗教的研究,源於作者融會貫通了各個宗教的精髓部分。

這玄之又玄的東西是我們無法用肉眼看到的,但我們不可否認它是個“龐然大物”,甚至足以承受生命之重。這難道不是我們一直在尋覓的信仰嗎?

什麼可以承受生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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